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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管家的面色缓了一些,“陈管事请。”
陈管事现在都急的火烧眉毛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更顾不上失礼不失礼的了,赶紧回院安排去了。
洛府的洛管事可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在心中庆幸,还好他们洛府派出来的人没出什么纰漏。
再说青舒他们。
回到同住的院子里,青阳忍不住提问,“姐姐,我们喝的是同一壶水,又用的同一个茶杯,为何青灏会肚子痛,而我们却没事?小荣是没喝水的,可我和乔江哥哥喝了。”
青舒看着同样想知道答案的灏,解释道,“这与你们是否用的同一个水壶、同一个茶杯无关。蔡铁牛或陈七若有心害人,可以提前往身上藏害人的东西,比如袖子里。”
青阳和灏听了,眼睛睁老大。
“在给你们倒水的时候,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他们想害谁,就可以在给谁喝的那杯水里做手脚。尤其是灏最后一个喝的水,这样一来做手脚更方便,也不怕害到别人。若害人者是陈七,他可以在倒最后一杯水前在水壶里动手脚。若害人者是蔡铁牛,他可以在茶杯中做手脚。”
青阳气鼓了小脸,“太坏了。”然后问灏,“肚子还痛不痛了?”
灏眨巴着眼睛,“小阳哥哥,已经不痛了。”最初到古府的时候,他是哥哥,而青阳是弟弟。青阳时常哥哥、哥哥地喊他。慢慢的他熟悉了这里,和青阳越来越亲近。而且青阳比他胆子大,个头又比他高,又会照顾他,他觉得青阳才是哥哥。后来,姐姐说以后他是弟弟了,青阳才是哥哥。他好高兴。
“不疼就好。”青阳这个哥哥当的很有成就感。起初姐姐让他们俩个换称谓时,他很不习惯,时不时还是会喊成灏哥哥。可灏却适应的很快,虽然不喊他哥哥,可早就接受了,并以弟弟自居,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照顾。尤其是这几天,灏已经开始喊他小阳哥哥,还喊的很高兴的样子。
青舒看他们相处的越来越好,心中半喜半忧。喜的是,兄弟俩个感情好,将来可以互相扶持。忧的是,若她留不住灏,青阳该有多伤心。
不多时,被青舒提前支开的陈乔江和洛小荣回来了。
陈乔江的样子很生气。他气鼓鼓地坐下,立刻又站起来,在地上转了几圈儿,突然过来一拍灏的肩膀,“放心,若真的是陈七干的,哥哥定给你报仇。”
青舒看了一眼陈乔江的书童,心里想着:到底是哪个大嘴巴说露了嘴?竟让陈乔江知道了此事。一个弄不好,这可是会影响他们四兄弟的感情的。她可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因此才特意把陈乔江和洛小荣支去了卢先生那边的。
一刻钟之后,青舒查出了这个大嘴巴。她蹙眉,这个大嘴巴若是他们古府之人,她肯定饶不了。但人是陈府的,是陈府的丫鬟觉得陈七被冤枉了,不忿之余向陈乔江这个主子告状,这才把本该陈乔江不知道的事情给捅露了。陈乔江知道了,洛小荣自然就知道。因此,他们俩个向卢先生告辞过来了。
青舒思索不过片刻,低声吩咐小鱼,“随便找个什么理由,你去陈府的管事娘子那边坐坐,闲聊之余,你透露两个讯息给管事娘子知道。一个是,不管陈七是否犯了错,四位少爷的关系依然亲密,谁也别想挑拨离间。另一个是,你说你很担心,担心陈少爷见到陈七会不问缘由地惩罚他。”那一刻,管事娘子会追查到底是哪个胆敢对小主子嚼舌根。接下来的事,可不是青舒可以过问的了。
天色黑透,青舒亲自盯着打闹的四个躺下睡了,这才出来见洛三。
洛三不懂,“小姐,陈七已被人灭口,我们自当暗中继续追查下去。只是,您今日之举,将陈七之事大张旗鼓地摆到了明面上来,这不是打草惊蛇了吗?”敌人已知他们查到了陈七的头上,自是会小心隐藏自己,对他们继续追查此事大大地不利。
青舒站在阴影之中,脸上的神色无人可以窥见,即便是洛三。她有些漫不经心地轻道,“我就是要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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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补偿,正在酝酿万更,青青要加油。
☆、No。267捕蛇行动
青舒和周伯彥之间已经达成了默契。她来当惊蛇之人,而离去的周伯彥当那捕蛇之人。
接下来的几天,府中做事的个个提高了警觉。只要小主子出现在视线中,他们便多加注意,坚决不给他人害小主子的机会。
对此,古管家很满意,而且因着灏少爷的事,他对下人的管束更加严厉起来。
与此同时,青舒专心调养灏的身体。
周伯彥不在,周大夫每日早晚都会来府中一趟,专给灏把脉。他觉得调养有起色了,于是收回先前的那张食补单子。他说道,“少爷吃东西已经不吐了,这说明初步调养很有效果。接下来在饮食上的忌讳就少了,可以给少爷吃荤菜。先前的补汤停了,换上这个。”话说间他递了另外一张单子交给青舒。
青舒接过,“这是?”
“需要的食材都列在上边了,有两味草药明早过来时自会带给小姐。”
青舒收好单子,“麻烦周大夫了。”
灏听到自己可以吃荤菜了,在下头悄悄地拉了青舒的袖子一下。
青舒不解地看向他。
他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道,“想吃,想吃肉,姐姐做的酸酸甜甜的肉。”一日三餐碰不得油腥不说,顿顿都是一碗草药炖的补汤、一个加了好几味草药蒸出来的白面馍馍。他好想跟小阳哥哥他们一样吃肉。
青舒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好,姐姐明天中午做。”
他不好意思,可实在又馋的厉害,于是小小声说道,“我,我,现在就想吃。”
看着他因余毒而瘦了许多的小脸,虽然两刻钟前才吃过晚饭,青舒还是心软了。她看向周大夫,“这会儿做了肉菜给他吃,可以吗?”
周大夫提了药箱站起来,“少爷既然有胃口,吃些肉无妨,但不要吃太多。”
灏眼露惊喜之色,“谢周大夫。”
青舒往外送周大夫。
周大夫看了眼亦步亦趋地跟在青舒身侧的灏,不禁莞尔,“小姐请留步,让少爷解馋要紧。”
青舒不禁笑了,目送管家与周大夫走远。而后,她才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有做菜的肉。夏日里,古代没有电、没有冰箱,白日里买肉是要及时吃完的,否则会坏掉。有人会把肉镇到井里,肉不会坏掉,但吃着肯定没那么新鲜了。
夏天的时候,他们府里基本不让肉过夜,必定在新鲜的时候做菜吃了,很少镇到井里去。即便如此,她还是派了小娟去找厨娘许三娘。
大概是灏有这个口福,许三娘今日还真就留了二斤左右的一块儿肉。听闻灏少爷要吃肉,她立刻去井边,把镇在井中的肉取了出来,交给了小娟。
肉取过来了,青舒看了一下。这是一条瘦肉,带了一点肥的,不多,很适合做锅包肉。只是,因为没有提前准备,做锅包肉的材料不全。她想了一阵儿,有了。她吩咐小鱼把肉切成丝,自己则负责和白面。
灏也不管周围是否有蚊虫,居然搬了矮凳在厨房门外坐等。
天色就要黑透,正是蚊虫上来的时候。初一知道自己劝不回少爷,于是取了团扇过来,给少爷驱赶蚊虫。
陈乔江、青阳、洛小荣三人正从卢先生那边回来。见到灏在小厨房门外坐着,他们不由好奇。
“怎么在这里坐着?”青阳代表发问。
灏笑的露出小虎牙,“姐姐在给我做好吃的。”
“姐姐偏心,我也要吃。”陈乔江立刻跳起来喊。
青阳立刻赏了他一拳头,“他都瘦成这样了,你好意思跟他抢吃的?”
陈乔江这才反应过来,拍了拍灏的肩膀,“哥哥不跟你抢,你要多多地吃。吃的多,病才好的快。”
在厨房做事的青舒听着他们的动静,面带笑容地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油灯的光线并不好,调料也不齐全。她用和的一点白面烙出了饺子皮大小的十五张荷叶饼,之后把切好的肉丝炒好装盘。
小娟要端出去,青舒说等一下。她取了两根大葱,把葱白部分分别切成三段,再切成丝,摆到空盘中。发现一把青菜叶,是洗过的。她同样切了丝,摆到葱丝的盘中。
端菜自有丫鬟做,青舒推开厨房门先一步出来,“你们几个,赶紧去洗手。”
这话的意思是陈乔江他们也有的吃。很快的,他们洗了手,到小食厅坐好。
陈乔江见桌上就一盘炒菜,很有意见,“姐姐,这不够吃。”
“这是灏的宵夜,借了灏的光,你们才有的这个口福。你们三个,一人可以吃两个荷叶饼,知足吧!”青舒说话的时候并不看他,因为她正忙着给他们分荷叶饼。饼分好了,陈乔江、青阳和洛小荣三人的碟子里各有两张荷叶饼,盘中剩下的九张全是灏的。
青舒拿过灏的碟子,“看好了,这样卷着吃。”她夹了盘中的一个荷叶饼到碟子里,摊开。两筷子肉丝,少许的葱丝、少许的青菜叶摆到上边,码好,然后把荷叶饼卷起来。她把碟子推给灏,“酸酸甜甜的肉姐姐这会儿做不了,不过给你做了这个,快尝尝。”
灏拿了筷子夹。只是卷了那么多肉丝进去,有点不太好夹。
“用手抓吧,用手抓着吃。一手抓饼,一手要端好碟子,小心肉汁弄到身上。”青舒笑着说道。
灏应了一声,照做。卷好的荷叶饼他小心地把一头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口。肉丝的香、葱白的辣、青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他慢慢地嚼着嘴中的食物,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青舒。
陈乔江紧盯着他,“好吃吗?”
灏重重地点头,“好吃。”
陈乔江听了,立刻动手卷自己的饼。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人家青阳和洛小荣已经吃上了。就在他紧盯着灏不放的时候,青阳和洛小荣已经卷好了自己的第一张饼。
这天晚上灏很开心,胃口也很好,一口气吃了六个卷荷叶饼。盘中还剩一些肉丝、三张荷叶饼。他其实还想吃,可是又觉得有点撑,于是忍痛割爱,推给青舒,“姐姐吃,灏吃饱了。”
青舒正在担心他会吃多,见此,非常高兴,“青阳,你们三个分吃吧!姐姐晚饭吃的太饱,吃不下。”
于是,青阳他们三个把盘底给清理干净了,一根肉丝都没剩。
陈乔江吃的嘴巴上油汪汪的。他口齿不清地说着,“真好吃,姐姐做的菜都好吃。它有名字吗?”
青舒笑,“酱香肉丝。”其实她是模仿着京酱肉丝做的,只是缺了两样调味料。不过,看他们喜欢的样子,估计味道并不比纯正的京酱肉丝差。
丫鬟在收桌子。青舒要求饭后加餐的四个弟弟在院中散步一刻钟。过不多时,洗澡水好了。青舒回屋洗澡,青阳他们自有各自的书童伺候着沐浴。
院中,各间的油灯一个一个熄灭。当青舒吹熄自己屋中的油灯时,整个院子陷入黑暗之中。她躺在床上,想好了明日的早餐做什么,这才安然入睡。
夜深人静之时,康溪镇上的某个独门独院的一户人家的当院之中,有个全身包裹在黑色之中的女子正在抬头望天。薄薄的云层遮住了星光,随着云层慢慢移动,星星时而可见,时而又隐没在了云层之后。
门扉轻扣声入耳。吱的一声,门开,有两外黑衣人闪身入内。他们移至女子面前,单膝跪地,“回主子,古府的防卫比昨日更严密。不仅如此,外头的巡逻队增加了,巡逻的更频繁,人数上也足足多了一倍。”
女子收回望天的视线。她看着跪在脚下的两个属下,一言不发,转身回屋。屋中没点油灯,黑黢黢的一片。女子缓步来到桌边,在椅子上坐定。
有个看不清模样的女子轻步走来,立在该女子身后,为其轻捏肩膀。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细微的脚步声响,而后有男子轻道,“主子,三爷到了。”
女子启唇,声音说不出的柔媚动人,“让他进来回话。”
为其捏肩的女子退后,摸黑走过去开门。
刚刚负责禀报的男子退后。
而等在一旁的身形高大的男子上前说了声“多谢哑姑”,迈入门槛儿。只是他并不往里走,立在了那里,“回二爷,彥公子的行踪已查出来了。”
坐在椅子上的女子轻吐一句,“三爷请说。”
“彥公子并未去锦阳城,此刻正藏身于镇外十里坡的柳树林中。”
女子略一沉吟,起身往内室走,“进来说话。”
被称为三爷的高大男子迟疑地看向哑姑。
哑姑别过脸,轻轻地关上门。她转身,见三爷仍立在原地,眼中闪过急色,推了三爷一把。
三爷回神,忙跟着被称为二爷的女子进入内室。
“二爷”已经脱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