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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提了音量,“平伯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主子?”
青舒心里骂了一句该死。这一天的,倒霉死了。先有疯子容嬷嬷,如今又让她听到这种惊天秘密,要死了。
男人,“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本侯还能如何?若是圣上知道,主子是如何逼死长公主,又是如何借他人之手追杀彥公子的,你觉得圣上会不会发狂?会不会一怒之下……”
女人,“还不住口。”
青舒震惊的整个人僵在那里。逼死长公主?追杀彥公子?谁,到底是谁?这会儿,她吓的整个人忍不住有些抖。
“本侯为何要住口?圣上的刀已经悬在本侯的脖子上了,若是主子再不出手相救,本侯只能自救了。紫衣,主子有多狠,你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你我其实都一样,是主子手中的棋子,为了主子双手沾满了鲜血。你为主子刺杀了多少人?本侯为主子设计陷害了多少忠良?数也数不清了。有道是狡兔死,走狗烹,良弓藏。你就是那条狗,本侯便是那张弓。你我都一样,若不争,结局都一样。”
“还是那句话。请侯爷回去等消息。”
“好,好,好的很。说一千、道一万,你说了无数推托之词,只为敷衍本侯。既如此,别怪本侯翻脸不认人。”
“平伯侯,你若是个聪明的,便不会在风声如此紧的时候偷溜出来,更不会威胁主子。实话告诉你,你那套自救方案不但不能救你性命,反倒会让你死的更快。”
“已经走到了这步田地,本侯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一死。”
“平伯侯,你此生最大的败笔是什么,可曾发觉了?”
“紫衣,先想自己会有的下场,再来说其他。”
☆、No。319惊天秘密(下)
趴在阴暗而满是尘土的床下,又无意中听到这样要命的对话内容,青舒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可是,隔壁之人的争执还没有结束。
那个女人,也就是男人口中的紫衣,声音低了下来,“做下背叛主子之事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少在那里危言耸听。”
“本侯何时做下了背叛主子之事?你少在那里血口喷人。”
紫衣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背着主子,胆大包天地暗中勾结皇后,帮皇后把鹂妃弄出了宫。不仅如此,你还沾了鹂妃的身,而后一直受鹂妃驱使,没少替鹂妃做事。不说其它,只这两项罪名,圣上都要诛你九族。”
“你……”
紫衣又道,“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做下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胡说,你胡说。”
“若不是鹂妃之事暴露,圣上怎会忤逆主子的意思,如此大动作地查案?你犯了天家大忌,却不知悔改,不仅不按主子的指示去做,反倒威胁起了主子?这么多年的官场你是白混了。滚!再敢多言,我定当将你今日大逆不道的言行禀报给主子知道。”
“紫衣,你不要血口喷人。本侯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哼!你这些苍白无力的狡辩留着说给圣上听吧!”
“好,好,是你们逼的,是你们逼本侯的。到了本侯性命攸关之时,周驸马之死的真相、长公主之死的真相,还有楚丞相府被满门抄斩的真相,一个一个陈年旧事的真相,再不会沉埋于地下,本侯定要将那些事实真相公之于……你”
紫衣的声音森然,“你忤逆主子之意,约我相见,你该死。你胆敢威胁主子,你该死。你将无关的景阳公主卷进来,更该死。”
“你,咳,咳……你,你们,最毒妇人心。这么多年,主子的狠辣,本侯知道的一清二楚。本侯……想到了……留有后手……等着彥公……子的报复吧!咳咳……忠武将军的女儿……一般……凤……会报杀父之……”
青舒以为听错。忠武将军的女儿怎么了?却听窟通一声,没了男人的声音。
“谁躲在这里,滚出来?”突然,一个女子在院中大喊一句。
寂静。躲在床上的小娟吓的屏住呼吸。躲在床下的青舒也是吓的不轻,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即便如此,她还惦记着男人断断续续地未说完的话,因而还在侧耳细听隔壁的动静。但遗憾的是,隔壁再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须臾,碰的一声,隔壁的木门似乎被人踹开了。紧接着,铿的一声,似刀剑相撞的声音传出。
“你是何人?地上倒着的又是何人?”是院中喊话的那女子在质问。
“到了阎王殿,自会有人告诉你。”这是那紫衣的声音。
随后便是激烈的打斗声,中间夹杂着院中喊话女子的质问声与呵斥声,“说,你到底是谁?敢到景阳公主府撒野,找死。”“何人派你来的?”“你是杀手?”“有本事,将面纱取下来。”“姑奶奶最恨闷葫芦,看剑。”嗖嗖两声,却听女子啊地叫了一声,然后是有人撞倒什么东西的声音。接着,女子又喊,“站住,哪里走?”
青舒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握紧了拳头,后背上全是汗。隔壁的打斗明显是转移到了院中。
“来人,有刺客。”
“小心,暗中有弓箭手在助她。”
“混蛋,你竟是公主府的叛徒。”
“小欢,快,保护古小姐要紧。”
女子时不时喊一句话,但这一句,却是让青舒和小娟听的激动不已。小欢,是小欢搬了救兵过来了吗?
“影姐姐,小姐在哪里?小姐没事吧?”小欢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
“阿舒,你在哪里?阿舒。”这是周伯彥的声音。
青舒有一股想哭的冲动,忙往床外爬。
这时候,小娟欢快地跳下床来,大喊“我们在这里”,然后跪到地上掀开床帘,“小姐,小姐,彥公子来了,没事了,奴婢扶您出来。”
当青舒灰头土脸并一身脏乱地从床下爬出来,而后扶着墙咳嗽的时候,周伯彥闯了进来,并不由分说地一把搂住了她。“阿舒,阿舒,阿舒……”他搂紧怀中的女子,不停地念着她的名字。
青舒别开脸,下巴支在他的手臂上咳嗽了一阵儿。等止住咳嗽了,她无力地摊软在他怀里,啜泣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别哭。”周伯彥一脸心疼地低语。
小欢和小娟默默地退了出去,站在了门外。
洪威等锦衣护卫已经控制了此院,正在四处搜查。景阳公主府的护卫虽然也跟来了,但被洪威要求留在小院外搜查可疑之人。
先前与紫衣交手的女子,身穿深紫色三等宫女的装束,一手捂着染血的左袖,英气的面庞上带了几分恼色,“那间屋里,地上倒着一个男人,胸口插了一把匕首。你们派个人进去看看,还有没有气?其余的,快去追刺客。”然后一指公主府的高墙,“从那边翻出去了,或许还追得上。大家要小心,刺客不仅有内应,还有外应。”
闻言,顾石头和洪威迅速做好了分工。洪威带人过去追刺客,而顾石头带人进去确定倒在屋中的男子是生是死。
顾石头进了屋,躲开地上砍成半截的桌腿、椅子等物,走至倒地的男子身边。嫣红的血在男子的身下浸染成一片,黑色的大氅包裹住男人的全身,大氅的帽子遮住了男人的半张脸。顾石头蹲下来,伸手探男人的鼻息,然后说道,“死了。”
跟进来的一名护卫同样蹲下,把遮住死者半张脸的大氅帽子拿开。
瞬时,顾石头深吸一口气,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死者的脸。
护卫不解,“顾大人,有何不妥吗?”
顾石头二话不说,立刻将死者的帽子盖了回去。而后,他神色阴晴不定地搓了搓手,沉声交待,“看好,没有公子的允许,不能让任何人看见他的模样。再有,你要守住门,没有公子发话,不能放任何人进来。”
那护卫应了,守住了门。而顾石头焦急地搓着手,等着周伯彥出来。
很快的,周伯彥扶着一个人走出门来。虽然他扶着的人全身裹在斗篷里,头上扣着过大的斗篷帽子,并在低头走路,但不用说大家都猜到此人是谁了。
顾石头迎上,“公子,小的有要事禀报。”
周伯彥蹙眉,“过后再说。”
顾石头急,“公子,此事不能等。”
周伯彥刚要斥责顾石头一句,青舒却对他低语,“没有急事,他不会如此。你去吧!我在一旁等你。”
周伯彥没有离开青舒身边的意思,吩咐顾石头,“说吧,什么紧要的事?”
顾石头欲言又止。
青舒推开周伯彥的手,“你去吧!这里都是你的人,我已经安全了,不需要担心。”见他不动,她主动走开了,然后停在他的视线之中,以安他心。
顾石头挥手,让跟前的人全都退开,然后二话不说把周伯彥拽去了死者身边。
周伯彥拧了眉头,“怎么回事?”
顾石头蹲下,把死者的帽子挑开。
沉稳如周伯彥,也是大吃一惊。“怎么可能?”
“小的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听付护卫讲,她翻进此院,便听到了奇怪的动静。她闯进来一看,有个带面纱的女刺客一剑砍向她。她本可以制服女刺客的,只是对方有弓箭手暗中掩护。再加上,又有公主府的一个护卫小头领作内应,女刺客便翻墙逃了。”
周伯彥的脸上冰寒一片,“石头,你留下。等公主派人过来接手,你便带人回去。”
顾石头答应,“是,公子。”
周伯彥阴沉着一张脸转身出去,而后带着青舒离开了景阳公主府。青阳和青灏不知姐姐遇险之事,两个人乘坐着后边的一辆马车,高兴地谈论着那些小公子个个对他们言听计从的事情。
前一辆马车里,青舒靠在周伯彥的身上,小声说道,“小阳和小灏那边一定要瞒住,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周伯彥搂着她的肩,“放心吧!他们俩个什么也不知道。”他顿了顿,“别想太多了。你不想说的事,我不会问。我只要你好好的。”和小欢分开后,她都遇到了什么,她只字不提。他着急,可也不想逼她。再者,他可以自己查。
“我现在心里很乱,不想提起今日发生的倒霉事。等我心情平复了,有些话自会告诉你。”
“好。”
“等下你得找个理由支开小阳他们。”
“放心吧,都已经安排好了。石头和洪护卫长会护送他们去长公主府玩儿,一个时辰后才会回来。”
“一个时辰,足够我想清楚了。”掩饰工作也做好了,她也不怕在弟弟们面前露馅儿了。
等回到舒苑,青舒沐浴过了,换上干净衣裳,躺在床上不停回忆听到的那些事情。那些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周伯彥知道,她一时拿不准。还有,她很在意最后听到的不完整的话,就是忠武将军的女儿如何的那句话。到底会是什么呢?
☆、No。320付影
景阳公主府,位于西北角的废弃的小院之中。景阳公主与驸马出现在发现尸体的屋中。
顾石头挑开遮住死者半张脸的帽子,退开。
看清死者的脸,景阳公主和顾驸马的脸色相当难看。不是因为他们在关心死者,而是这个人根本没有理由会出现在他们府中,更不应该死在他们府中。他们公主府,遇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大麻烦了。
顾驸马叹了口气,闪身挡在景阳公主身前,“景阳,你回去歇着,待我弄清了情况,我们二人便一同进宫面圣。”
景阳公主摇头,“事关重大,我不能回去歇着,我们要一同解决。”然后转过脸,看着一旁的顾石头,“说吧,把你了解到的都说出来。”
不多时,景阳公主与驸马出来,立在院中。
景阳公主眉宇间透着凛冽之气,“来人,召集今天白日当值的所有护卫到前院空地上,看管起来。”“管家,召集府中所有奴才到东偏院。拿着花名册,给本公主一个一个查,一个一个审。本公主最恨那些吃里扒外的。敢在背后阴我景阳,谁借他的胆子?”
得令的人匆匆离去,而包扎过伤口的一身三等宫女装束的女子引起了景阳公主的注意。景阳公主沉着脸,“你是哪个宫的?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那三等宫女装束的女子没有一点吓到的模样,反倒大方地走上前来,一抱拳,“付影见过公主。”
景阳公主一愣,仔细端详眼前的女子。
付影眉目舒朗地立在那里任景阳公主打量。虽然左臂上的箭伤不轻,但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虽是女子,她的皮肤却不是白皙的,而是那种常年在户外做事之人的小麦色。再有,她天生不喜欢涂脂抹粉,因此谁也别想从她身上闻到任何的脂粉味儿。她是个子相对高挑的女子,自小与刀剑为伍,性子似男子,但身材该大的地方大、该翘的地方翘,是个洒脱劲儿能让男子汗颜、凹凸有致的身材能让女人妒忌的另类女子。她的相貌不能说漂亮,该说英气。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