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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些。再加上一个见事儿就往前凑的于云,那些流言青舒不想知道都难。
朱老爷气怒之时不肯给儿子请大夫。萧大人得信儿后请了大夫过去给表外甥朱之衡看伤,并痛骂了朱老爷一通。就连这事儿也没瞒过有心人,被人给抖搂了出来。青舒听闻了,只当不知。
只是,本该在朱府养伤的朱之衡,突然出现在野外路边的大坑之中,还浑身是血。他受了家法,被施了杖刑,臀部伤的很惨,但不该浑身是血,更不应该胸口带刀伤。这就是小欢指出伤者是朱之衡时,青舒觉得事情有古怪的原因。
洛三查看过现场,受重伤昏迷的朱之衡不是自己逃到大坑中的,而是被人丢进大坑中的。理由很简单。
若朱之衡是自己逃到大坑中的,沿着他逃跑的路线一定会留下血迹。可实际上却没有那样的血迹,只有他躺过的大坑中有大片且凝固的血迹在。还有就是,就在大坑边上的官道上有马车停留的车辙印与马蹄印,以及几滴不怎么明显的血迹。官道上的这几滴血迹理应是有人将朱之衡丢进大坑时留下的。
根据大坑中血迹凝固的程度和朱之衡的身体冻僵的情况,洛三猜测出朱之衡被丢进大坑中的时间大体在天明前的寅时末到卯时一刻左右。好在青舒他们今日赶早赶路,和出嫁的萧芷一前一后地出了德县县城。好在朱之衡醒了过来,并恰巧在青舒他们的马车经过时从大坑中爬出了半个身子来呼救。否则,再拖个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的,朱之衡即便不会流血而亡,也会冻死。
本该在府中养伤的朱之衡出现在路边,还丢了大半条命的样子。这就耐人寻味了。在这之前,萧大人又恰巧将一封拜托信交给了青舒。信中写的是,希望青舒能从中帮忙,把朱之衡推荐到周伯彥跟前去。萧大人不求朱之衡能得周伯彥重用,不求朱之衡能飞黄腾达,只求朱之衡能远离县城一年半载的。当然,在外边能学到点东西就更好了。萧大人求人很能把握分寸,信中言辞恳切,又说明不强求。青舒方便,答应帮这个忙,他万分感激。青舒拒绝这事,他依然万分感激。他要青舒考虑一下,不急着答复。
这两样事情碰到了一处,事情变得更加耐人寻味了。青舒猜测了一下。萧大人似乎是预料到了朱之衡会有危险,因而才要把朱之衡从县城支开一段时日。萧大人会选择周伯彥,或许是考虑到了周伯彥的身份和势力,觉得朱之衡投靠周伯彥是最安全的。总之,这里应该有不少弯弯绕绕的隐情。因此,青舒在朱之衡坚持不肯回县城,在朱之衡不愿意让萧夫人知道自己的下落时,她就把洛三派回了县城。
洛三就是洛三,没有空手而回,带回了不少的消息。
其一就是有关朱府的。早起,朱夫人和朱倩影去看望朱之衡,却发现房门大开,伺候朱之衡的丫鬟趴在地上人事不醒,而本该在床上养伤的朱之衡不知所踪。朱府大乱,上上下下的开始找朱之衡。朱夫人已经哭晕好几次了,朱倩影也已哭成了泪人儿。
萧大人得信儿,派出了差役和官兵正在四处寻人之余,开始对朱府下人进行审讯。朱之衡被打的皮开肉绽,根本离不了床,只能是被歹人给虏走了。歹人是如何进的朱府?又是如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人给带走的?很明显,朱府有内贼。
其二。洛三混在那些好事地聚在朱府附近看热闹的人群之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将周遭的一切看在眼里,不肯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终于,他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发现了两个可疑人物。这两人离开时,他一路跟踪过去。
这两个人明显不是普通人,行事很小心。他们假装成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一前一后地走了一段,而后分开走。即便如此,他们也没能甩开洛三。洛三紧跟住一人,七转八拐的走过巷弄,最后跟踪到了县城外的一处破庙之中。分开的两人在此汇合不说,破庙中还藏着其他三个男人。这五人明显是一伙儿的,且不是善类。似头目的男人拿出五十两的银子来,一人分了十两银子,并约好五日后的同一时辰还在破庙中相见,之后各自离去。
洛三听的分明,似头目的男人说五日后拿了余下的银两,分完大家就得分道扬镳,五六年内任何人不得再回县城。这五人各自离去,洛三便跟踪似头目的那人,最后跟踪回了县城的一家暗娼之所。他确定此人是暗娼主人的外甥,并在未来几天内会藏身此地之后,悄悄离开。他回过头找到萧知县萧大人,并避过他人告知朱之衡的状况、朱之衡所说的话,以及可疑之人藏在暗娼之所之事。
萧大人得了失踪的朱之衡的消息,对青舒出手相救之事千恩万谢的。他还说,他会假装不知朱之衡的下落,继续查、继续找,直到找到行凶者及幕后人为止。在此之前,希望青舒能把朱之衡藏起来,让朱之衡秘密养伤。有了什么进展,他会派心腹过去通知青舒。
事情说妥,洛三告别了萧大人,准备回去复命。走在大街上,他突然看到朱小姐朱倩影带着丫鬟匆匆跑过,一下就跑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他疑惑,却也无意去关注,打算继续赶路。
“朱之盛,你站住,是不是你娘害了我二哥?”年轻女子歇斯底里的声音从小巷子里传了出来。
“臭女人,再敢胡言,本少爷定要撕了你的臭嘴。滚回去,敢跟过来,就把你卖到窑……”少年的声音由清晰到模糊不清,应是在移动。
年轻女子似乎还说了什么,但同样听不清了。
洛三看了看天色,再看看周围,走进小巷之中。一老一少的两个乞丐蜷缩在巷子里,见到他举了破碗乞讨。他看到两个乞丐穿的虽然又破又脏的,可明显穿的厚实,而且脚上的破鞋居然也是棉的。整个德县境内的乞丐,唯有丐帮的乞丐冬天穿的厚实。他蹲下来,在地上画了丐帮的半个标志。两个乞丐眼一亮,立刻抖着手指将标志的另一半补齐。
洛三确定了这二者是丐帮成员,便给了他们一些碎银,要他们招集了同伴盯住刚刚经过这里的少爷和小姐。他还吩咐下去,要把朱家的底细查清楚,并尽快将掌握的消息传回康溪镇去。而后,他一刻不曾停留地回到康溪镇上,向青舒复命。
洛三办事,青舒放心。
洛三是个尽责的,最后不忘提醒青舒,“小姐,您觉得萧大人可信吗?”
青舒不解,“想说什么,尽管说。我听着呢!”
洛三便道,“萧大人知道小姐启程的时辰,萧大人也知道小姐会走哪条路。朱公子恰巧出现在小姐出行的路上,而且身上带了伤,又不会立刻就死,还有足够的救治时间。不仅如此,朱公子获救后不肯回县城。这些虽不能证明什么,但确实都是不能忽略的疑点。”
青舒想了想,明白洛三的意思了。若有人真要加害朱之衡,为何没有完全杀死朱之衡?犯人做案,把尸体丢进路边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大坑之中有可能;把没死透的人丢进去、等着让人去救,这就讲不过去了。不杀人,犯人却要大费周章地将人连夜虏出朱府,后又带出城来,丢到到路边去,实在讲不通。
青舒突然觉得头痛,“在你看来,若一切真是萧大人安排的,那么,萧大人所图之事为何?他是官,我是民。若说他图权,我只是普通百姓而已,手中无权无势的他找错人了。若说他图财,他的家财可比我丰厚多了。”说到底,她是信任萧大人的。
洛三如玉的脸上多了一抹笑,“小姐,别忘了,您的背后是彥公子。”就是想到了彥公子,他才会对朱之衡之事起了疑心。
“他……”青舒只说了一个字,住了嘴。换成是周伯彥,可图之事可就多了。不过,她打心底里不想怀疑萧大人,于是苦了张脸,“也许只是巧合。”
洛三见了她这模样,不由笑了。“小姐不必忧心,也许是属下多心了。明日属下再跑一趟县城,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小姐难得地信任着萧大人,难得地和萧家小姐成了朋友。他也希望这是个巧合,他也希望没人算计小姐。这样一来,小姐就能开开心心地继续和萧家往来了。
对上洛三带了点宠溺味道的笑容,青舒有点不好意思了,“你在笑话我吗?”自从她得知了洛三的身份,知道洛三是洛小荣的三叔后,她总觉得洛三有时候给她的感觉就像是爱护她的长辈一样。
洛三正了正色,“属下不敢。请小姐允许属下明日再去一趟县城。”
青舒点头,算是答应了。
洛三告辞,快走到门口了又折了回来。他拿出一封信来,放到桌上。他在青舒不解的视线中后退,直退到了门口,这才眼中带笑地看着青舒说道,“此信可解小姐的相思之苦。”
青舒一时没反应过来,眼露问号。
洛三却已踏出门去,还不忘大声说了三个字,“解相思”。
须臾,自书房中传出青舒恼怒的喊声,“洛护卫,罚跑三十圈儿。”
洛护卫早逃远了。
青舒手里捏着周伯彥的亲笔信,对洛三取笑她的事忿忿不平。
小娟自外头跑了进来,“小姐,怎么了?您刚才是不是说要罚洛护卫跑三十圈儿?”
青舒手里抓着信说道,“你记着些,等洛护卫办事回来,你便盯着他,让他完成这惩罚。”
小娟不知内里,可也照样脆声声地答应了下来。
青舒离开书房,回到自己的住所,迫不及待地打开书信看了起来。周伯彥离开的日子不短了,今日终于收到了他的来信,她自然是高兴的。
☆、No。356查明
周伯彥给青舒写信,从来不提公事内容。这次也一样。信的开头是报平安的内容,说自己一切都好。之后就是询问青舒姐弟几人的近况,问府里一切可好等等。他还言明,他写这封信的时候还没到达目的地,还要三五天才成。他告诉青舒,到了地方他才会写第二封信。青舒接到了第二封信后再给他回信,否则信无法送到他手里。
不算长,只两页的信。青舒一会儿就看完了,然后坐着发了会儿呆。直到小鱼催促她该洗漱安歇了,她才回神。
一夜无话。第二日的时候,青舒把信交给小娟,让小鱼送到青阳那边去。她敢拿给青阳看,因为周伯彥在这次的信中没写任何的肉麻话。信送走,她盘算了一下,觉得今日没什么重要的事需她亲自去过问,因而带着丫鬟去了库房,挑那上好的布料搬了三匹回来。一匹是贵气的宝蓝色暗纹锦缎,一匹是上等的墨黑的锦缎,还有一匹是墨绿色的锦缎。
三匹锦缎往炕褥子上一摆,青舒取了自己的针线笸箩过来,从笸箩里拿出剪刀来。
小娟一边将整匹的三匹锦缎一一打开着,一边好奇地问,“小姐,您这是要给众位少爷做冬衣吗?”三匹料子的颜色都是适合男子的,再加上没多久就会过年,她理所当然地以为小姐要给四位少爷做冬衣。因为去年过年,小姐就曾亲手为四位少爷缝新衣。
青舒应了一声,还从针线笸箩里拿了一张不大的纸片出来看。这上头她记着五个人的冬衣尺寸。陈乔江、青阳、青灏、洛小荣的都在这上头,是她去县城前亲手量过的。还有一个人的,她不能亲手量,可府中有他留下的衣裳在。
小娟手里抓着蓝色锦缎的一角,突然抬头,“小姐,这是彥公子喜欢的颜色。”说话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嗤嗤地笑。
青舒知道小娟在想什么,一点不好意思的模样都没有,很平常地说道,“那是要给小阳做衣裳的。”她这话说的不假。青阳很崇拜周伯彥这个哥哥,周伯彥的有些喜好便成了他的喜好。周伯彥春夏秋冬四季的衣裳多为宝蓝色,而他春夏秋冬四季的衣裳里基本没有这个颜色的衣裳,他有些小失落。这不,前几天曾悄悄告诉她这个姐姐,希望能有一件和彥哥哥同色的衣裳穿。她答应了。
小娟止笑,咦了一声,倒也没说别的。
虽说府中有许五娘在,会负责主子一年四季的衣裳,短不了谁的,尤其是青阳他们几个小的。可青舒还是喜欢为弟弟亲手缝制新年的衣裳。她已经征求过四个小的的意见了。青阳、青灏和洛小荣要穿一样的,要宝蓝色的新衣。陈乔江要墨绿色的新衣。
她觉得周伯彥穿衣的颜色太单调了,因而这多取的一匹墨黑的料子是准备给周伯彥做衣裳的。她也想过其他颜色,比如月牙白,比如深紫色,想着每一样颜色的都做一件给他。只是她管着家,琐碎事不少,能安心坐下来做针线活的时间有限,怕是做不来。于是想着先可着墨黑色的来,如果时间允许她再做其他颜色的衣裳给他。
她铺开锦缎料子,比量了又比量,认真又细心地开始裁料子。一件衣裳的刚裁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