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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先是吓了一跳,后来反应过来,踢动着小脚,挥舞着双手,咯咯笑起来。
周伯彥并不阻止他兴奋下的动作,只是将人扶的稳稳的,也不理会是不是毁了自己贵公子的形象,面带笑容地走着。
古强可是吓坏了,不是担心青阳会掉下来,而是以周伯彥的身份,怕是不妥。他缓过神想要跟过去阻止,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外边的卢玄方却是拉住他,并笑的云淡风轻地向他摇了摇头,意思是让他不要过去。
正在盯着卸车的顾石头见自家公子肩上扛坐着古青阳走过来,一脸见鬼的模样,眼睛瞪老大,手指颤啊颤的,“这,这,这……”他这了半天,什么也这不出来。
顾石头可是记的一清二楚。前年景阳公主府上的小魔王抓住他家公子要骑大马,他家公子一巴掌拍在小魔王屁股上,惹的小魔王哇哇大哭起来。他家公子不但不哄,反倒威胁说不许哭,哭了再打。小魔王哭着向景阳公主告状,他家公子居然当着景阳公主的面又赏了小魔王的屁股一巴掌。自此,小魔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家公子回京。
去年,宫里三岁的小公主闹着要让他家公子抱,他家公子黑着脸,愣是把三岁的小公主给瞪哭了。
再有今年,三公子房里的五岁小少爷跑进他家公子房中,弄乱了他家公子的衣物又撕坏了书籍,他家公子也是黑了脸,拎了小少爷出去,塞给找来的小厮,吓的小少爷好一顿哭。
总之,他家公子不喜欢小孩子的名声在外,肯亲近古青阳,并好声好气地同古青阳说话已经够让人吃惊的了,如今还把古青阳扛起来哄,还哄的这么开心,这,这,这……实在是太惊怵了。
周伯彥扛了兴奋的青阳到马车跟前,正好有一口木头箱子被搬下来放到地上。他便没让人搬走,而是冲着顾石头说道:“打开它。”
顾石头还没有恢复正常,根本没听见自家公子的命令。
周伯彥看了一眼一脸见鬼表情的顾石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眉头,心说怎么又开始犯傻病了。他将青阳抱下肩头,放到地上,自己动手打开了木头箱子,对青阳说:“都是给你的小东西,看看,喜不喜欢?”
青阳这会儿是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也不看就点头说喜欢。第一次,他被人扛在肩头,那种感觉,他说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很喜欢,很开心,就像被姐姐牵着手走路一样的开心。
周伯彥蹲下来,从木头箱子里拿了一个木头雕刻的短剑,“这个是边关的士兵给你的。”放下,拿起一颗盈白的猫眼儿大的珠子,“这是海边产的一种珠子,有一百来颗,当弹珠玩儿挺好。”放下,拿起一个巴掌大的铁盒子,“这个设有小机关,读书累了可以拿出来玩一会儿。下边还有关于机关术的书籍,喜欢的话可以看一看……”
林林总总的杂记、农书、游记、地方志等书籍大概有四十来册。男孩子喜欢的木制刀、剑、枪、及弹弓也有。设有机关的小物件十几样。木头雕刻的牛马、飞鸟等也有七八个。还有一些海边才有的形状各异的石头及贝壳等物。
海边的东西青阳没见过,一脸稀奇地摸了又摸,一会儿问这个是什么,一会儿又问那个是什么?周伯彥都一一作答,似乎世间没什么事是他不懂的一样。如此一来,周伯彥在小小的青阳心里的形象愈加高大起来。
当然,周伯彦送来的不仅仅是这些小东西,海边出产的鱼干与海米(虾米)整整一车,晒干的海带五百斤,南边的丝绸十匹、不同于北方的棉布四匹,还有一些南边的糕点小吃等物。
难得青阳这样高兴,青舒虽然不待见周伯彥,却也安排了丰盛的午饭,让青阳招待他的彥哥哥。
弟弟要招待客人,青舒是自己在屋里吃的。吃过饭,她才拿起苏妈妈送过来的礼单看。当看到礼单上的鱼干、海米和海带的时候,她的心噗通噗通的跳的厉害,这些都是好东西啊!好吧,看在周伯彥很有眼色地送来了好东西的份儿上,她可以大人有大量地稍微待见他一点,就一点。
晚睡前,青阳拉了青舒去看自己得到的一箱子宝贝,并学着周伯彥的样子给青舒介绍里面的东西。
当青阳拿了一颗盈白的猫眼儿大的珠子,说有一百多颗,是彥哥哥给他当弹珠的时候,青舒一下不淡定了。
青舒激动地一把抢过去,左看右瞄半边,最后拿东西勉强夹住珠子拿到油灯的火上烤。烤了也就几秒的样子,她在青阳疑惑的视线下把珠子从火上拿开,然后用布子擦珠子外边形成的烟焦色。擦拭完,珠子依然是盈白的珠子,没有任何损伤。
青舒一脸喜色地抓握住青阳的小手,“小阳,你知道这些珠子是什么吗?”
青阳迟疑地答,“彥哥哥说给小阳当弹珠玩儿,没说是什么东西。”
青舒笑得杏眸弯弯的,“小阳,这可不能当弹珠,这是宝贝,可以换很多银子的宝贝。”
青阳的眼睛瞪的溜圆,“可以换好多银子?”
“嗯,嗯,小阳交给姐姐,姐姐拿别的东西给你做弹珠,这些宝贝都给姐姐好不好?”
青阳重重地点头,“好,都给姐姐拿去换银子。有了银子,我们可以吃好吃的,不用饿肚子,还可以穿好看的衣裳。”
青舒开心极了,一口亲在青阳长了肉的小脸上。
青阳一脸羞涩地要求道:“小阳,小阳也要亲。”
“嗯,嗯,小阳也要亲。”青舒眉开眼笑地道。
青阳嘟了小嘴,学着青舒的样子,在青舒的脸上亲了一下,立刻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于是扑上前,搂住青舒的脖子不肯放,就怕看到姐姐会笑话他。
青舒那个乐,这也能害羞,她的弟弟啊,实在是太可爱了。
姐弟两个又粘乎了一会儿,这才分开,拿来一个包袱皮,两个人趴在木头箱子上,头碰头地往外挑散乱地躺在箱子各个角落里的珠子,然后一脸财迷地放到包袱皮里,心里想的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会儿他们忘了,珠子是周伯彥给青阳玩儿的,而不是让他们用来卖了换银子的。
晚上,青舒将一百零九颗珠子锁到箱子里,躺在烧的热乎乎的炕上,抱着被子好心情地入睡。
☆、No。82忧伤步五
快天亮的时候,青舒作了个梦,梦到自己拿了一百零九颗珠子拿出去卖,一个满身银光、看不清模样的男人递出好多好多白花花的银子。青舒正高兴地要抱住银子,男人身上的银光散尽,露出周伯彥目光清冷的容颜来。青舒吓了一跳,却听周伯彥说:“还我的宝贝珠子。”
这一惊非小,睡梦中的青舒霍地坐了起来。她迷糊片刻,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一摸额头,居然吓出汗了。青舒臭了一张脸,咕哝一句:我果然不能待见你。
因着早起时的这个梦,青舒昨晚的好心情消的干干净净的,一丝儿都不剩。她思前想后,拿了一颗珠子给古强看,并问古强认不认得此物。
古强打量半天,说似乎是南边的海边产的一种珠子,给小孩子玩儿的,北方并没有这东西。他又说,个头这么大的,南边也少见,还问青舒哪里来的。
青舒很吃惊,珍珠啊,这可是珍珠,还是这么大颗,同时也是天然的,并不是人工养成的。珍珠既可以做漂亮的首饰,还可以美容养颜,是宝贝呀。她告诉古强,这是周伯彥送给青阳玩的。古强听了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周伯彥正是从南边回来的。
青舒考虑良久,还是问了,“彥公子离开康溪镇了吗?”
“还要停留两日,似乎在等人。”古强回道。
“这样,你找个时间去找彥公子,看彥公子什么时候方便,请他来府上吃顿便饭。理由嘛,就是感谢他送来南边的特产。”当然了,请吃饭只是幌子,打听珍珠的事、谈生意才是正经。
青舒上午刚交待下去,古强午时就来回话,说彥公子明日午时前会到。这事刚确定下来,程牙人上门来,说是镇子上的一家杂货铺要卖掉,问古府有没有兴趣。
青舒听了眼一亮,她正缺一个铺子,于是立刻嘱咐古强准备了马车,跟着程牙人去看铺子。
张记杂货铺,是康溪镇数一数二的大铺子之一,也是老字号,经营了五六十年,生意一直很好。只是,一年多前老东家病倒了,看了许多大夫,一直治不好,只能养着。老东家被病痛折磨着,无心也无力再盯着铺子上的生意,膝下的儿孙们只会埋头读书,一直就看不起商贾之事,自然是没人肯接手打理杂货铺子的生意。他的儿孙们不愿接,可儿孙们的媳妇们却都争着、抢着要将铺子占为己有。
张老东家坚决不让女人沾铺子上的生意,拖着病体看顾铺子上的生意。这期间,子孙中有人在外地犯了牢狱之灾,张老东家花了不少银两才把人给弄出来。这一下,他的子孙们再也不小看商贾之事了,反倒各各惦记起了生意兴隆的这间铺子,明里暗里互相算计,只为独占铺子。
张老东家便有些心灰意冷,决定卖掉铺子,带着夫人回乡下养老。不过,这铺子大,得卖五百两银子,而且他还有意将铺子里的货物一并卖与买家,这样一来,就不是五百两银子的事情了。镇子上的人想买,得考虑手头有没有这么一大笔银子,也得考虑自己买到手后能不能做得起来买卖,不会赔本。
镇子上的两个牙人,还有平日交好的一些朋友,张老东家都拜托过了,只希望早日将铺子卖掉,远离了令他心痛的不肖子孙们。
若没有外地大户过来,这铺子的确不好卖。冯牙人是答应了,可没怎么用心跑。程牙人也心知不好卖,却很勤快地四处走动,镇子上的大户他已经走了五家,这古府是他走的第六家,若不成,他准备到邻镇去打听买家。
青舒看过铺子,很是心动,前边是铺面,后边带着院子可以住人,院中打了井,用水也方便。大小和她在京城时卖掉的米铺差不多。而且铺子并不老旧,是三年前翻盖的,用了上好的青砖和木材,墙壁、门窗完好无损。只要将里面的杂货与货架清出去,重新装修一下,加桌椅,她的美食铺就可以开张了。
看过一圈儿,青舒并没有表态,带着丫鬟出了杂货铺,坐上马车回府。
程牙人目送马车远去,一转头,看到跟着送出来的掌柜一脸失望的样子,便笑了,“掌柜的,回去告诉你们东家,这买卖怕是要成了。”见掌柜一脸怀疑,他又说,“若是看不上,直接拒绝了。这不说话,不表态,就是可以谈的意思。”
一回府,青舒便和古强商量起来,很快便说妥了。下边的事情,由古强出面谈,五百两银子能压下来就压下来一些,至于铺子里的物什,他们一个不留,看到铺子里的东西全清干净了,他们才给银子办文书。
在古强忙着和张记讨价还价的时候,周伯彥如约而至,到古府吃饭。同时,古府迎来了一位意外之客,有大安第一才子之称的步五,步飞鹄。
一袭月牙色云纹长袍,脚踩月牙色缎面男鞋,墨黑的发用银色发带高高束起。棱角分明的五官,颀长的身体。他的长相与步六有五六分的相似度,他的身体略为削瘦,没有步六的那股英武气。他虽然拥有步家男人特有的剑眉星目,却没有步家男人作为武人的气势,有的只是英俊儒雅的气质。
虽然对步五这人早有耳闻,也听过一次他的声音,但这是第一次见到本人。英俊的男人,是个女人都要多看一眼,青舒也不例外。当然了,她看步五的时候,没有小姑娘的羞涩与娇怯,而是看的大大方方的,看的根本不错眼,眼里的好奇与欣赏是一点都不知道掩饰。
步五步飞鹄走到哪里都有小姑娘对他行注目礼,这个他已经习惯了,但,这不代表他习惯青舒这样的看人法。他低咳一声,“嫣儿很是想念姑娘,得知在下要来辉州,便连夜写了长信,托在下送到府上。”
这时候,青舒一脸惋惜地移开眼,“多谢步公子专程送信过来。”她觉得,步五的笑容很淡很淡,不仅是眼眸中的笑意淡,脸上的笑容也淡。淡得……该怎么说呢,唔,淡得有些忧伤。对,是忧伤,明明在笑,却让人觉得很是忧伤的感觉。好可惜啊,这么英俊又才华横溢的男子,为什么会这么忧伤呢!步五淡笑着说:“姑娘不要客气,你既是嫣儿认的姐姐,若是不弃,喊在下一声五哥也无可厚非,全看姑娘的。”
呃,还可以这样?青舒有点愣住,上辈子没有哥哥,这辈子也没有哥哥,从来没有叫哥哥的经验,有点不知所措啊。若是认了这个哥,她可是要一下多七个哥哥呢,七个,那是什么概念?
坐在青舒旁边的青阳忽闪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看了眼步五,看了眼青舒,再看向一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