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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翘彻底对这对离经叛道,举止妖邪的师徒拜服。
师尊对她招手:“你过来。”
楚翘再次犹疑了会,直觉的不安,师尊的眉眼底下,刚才似乎有暗沉的光芒一闪而过。
她跪行几步,来到师尊的面前。
师尊冷酷的眼神一眯,弹指间,似将什么弹入了她的眉心。
楚翘心中不由吃了一惊,便见师尊露出一抹冷酷沧桑的笑容:“你这个丫头,狡猾得很,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老夫不信你真的会遵守对老夫的承诺,但老夫有法子让你守诺。”
“师尊对翘儿做了什么!”楚翘摸摸眉心,似乎什么也没有,但刚才绝不是幻觉。
师尊冷笑:“蛊。老夫在你体内种了蛊,此蛊就算是诸葛青莲那小子,也无法子解开。你体内有了此蛊,便和夜儿命脉相连,此生,你只能与夜儿交合,若你和他人行云雨之欢,便是找死。”
楚翘听了这话,面色不由一寸寸清冷下去,她试着在自己体内寻蛊,却毫无反应,若是连她都毫无察觉的蛊,那必定是稀世罕见的奇蛊。
“师尊,您这简直是欺人太甚,您一把年纪,岂能对晚辈做出这种事情,传出去有损您老人家的清誉。”楚翘相信,这蛊如此厉害,恐怕不会像这老头说得如此轻松简单。
“求师尊把蛊拿出来,翘儿不会再欺骗师尊,一定遵守对师尊的承诺。”
“承诺不可信,老夫只信一身本事!”
楚翘狠狠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师尊总可以告诉晚辈,这是何蛊吧?”
真是倒了血霉了,碰到这么一对腹黑狡猾的师徒,原以为老头看起来冷酷严肃,实则离经叛道、不可理喻的程度比他徒弟有过之而无不及。
“告诉你也无妨,老夫不信你能解得开,这蛊乃是……乃是……”
“乃是什么?”
楚翘眉心一拧,一口气提在嗓子眼里,只等着师尊把话说完,能知道这是什么蛊种,或许她能够想办法为自己解蛊,可谁知道,话才说一半,师尊的神情忽然间变得古怪起来。
“蛊!什么蛊?这是什么蛊、这是什么蛊……”师尊霍地飞掠而去,飞到温泉池面上,嘭嘭几掌将温泉池水轰出巨响,水花四溅,惊天动地,只见老头大声嘶吼着,“什么蛊!什么蛊!到底是什么蛊!啊啊啊!”
飞出的掌风启动了温泉池旁边的机关,石门滑开,怪老头飞了出去,石门闭上,只传来老头疯疯癫癫的语言:“到底是什么蛊!到底是什么蛊……”
楚翘的眸子里充满了吃惊、恼怒、同情、羞急、无语等等复杂的情绪,随着师尊的疯癫离去,她只能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哧……”此时此刻,床榻上有某人发出的一点哧笑。
心里没来由急跳了一下。
楚翘扭头一望,只见楚绯夜手插在发丝间,将黑丝绒般长发捋至整个脑后,风情慵懒的慢慢坐起身来,似笑非笑:“师傅行走江湖时,名号无数,其中一个叫做‘黑心圣手’,你那点子狡猾心思在师傅面前无异于班门弄斧,不自量力,你当师傅看不出你在敷衍他老人家?”
他刚刚就已经醒过来了?
所以刚才她和老头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见楚绯夜安然的恢复过来,楚翘心中翻涌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有许多话要说要问,先是舒了舒心,再是面颊烫了烫,接着脸又冷了冷,最后压下纷繁的情绪,放软了声调,微笑着一字一句说道:“是,是翘的不自量力,师尊怕是完全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那些话,九叔叔切莫放在心上,我有自知之明,凭我这般,又怎么配得上您这位当朝千岁爷,更别说翘还是您侄女。”
楚绯夜因方才这一番沉睡,苏醒后,眉眼间似有桃花灼灼,分外艳得惊人,低笑说:“爷不放心上,爷只放这里……”
他袖襟一拂,从他腹下那地方暧昧指过,“等丫头你蛊毒发作时,爷可以委屈一下,奉献爷的贞操。”
楚翘讥诮嗤笑道:“爷还有贞操么。”有鬼的贞操,贞操只怕早被吃进肚里骨头都不剩了。
楚绯夜手指勾着他的自己的一缕发,魅笑:“中了师傅的蛊,要么你委身于爷,要么一辈子当个处……至于嫁给本王,这你就别妄想了,倒是爷可以考虑纳你当个宠奴,也可日夜承爷的床第之欢。”
楚翘勾着唇:“师尊他疯疯癫癫,哪里得来奇蛊,别是唬人的。即便真的有,九叔叔自己也未必知道,师尊给翘下的是什么蛊吧?”
楚绯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能看不出来,这丫头是想套他的话?
“是真是假,等丫头你体内当真毒蛊发作之时,不就知道了?”他勾着青丝,懒懒的卷着把玩,“你本事不是挺大的么,趁蛊毒发作之前,想法子解开了也行,不过……师傅他老人家疯癫虽疯癫,却一向不打诳语,他若说此蛊连……总之,你别妄想能解得开这蛊就是。”
他说后面这一句话时,先是顿了顿,显然跳过了某些东西,至于最后这句话里显露出一丝占有欲味,淡得让楚翘几乎没察觉。
楚翘心思一转,想起刚才师尊口中提及的诸葛青莲,青莲……莫非就是那个神秘男子?
那日军营里的青莲宦官,和那名青莲衣袍的男子有何关系?
宦官多来自司礼监,而司礼监把控在太后和诸葛家族的手中。
若有关系……
诸葛!莫非是诸葛家族的人?
罢了,先不管此人。
楚翘渐渐的勾起一丝讥诮的笑意:“九叔叔不会是忘记了和翘的约定吧?完成三件任务,我便拥有自由之身,不管有没有这蛊,等任务达成,是委身于您,还是当一辈子老处女,由我自己抉择。”
楚绯夜慢条斯理的回答她:“这种好事,当然不会忘,你以为本王为何要闲得没事干,费心费力助你练成绝门武功?准备准备,眼下大好的事儿就要来了,趁得闲时,保养保养自个的脸蛋,养精蓄锐,准备当李泫的贵妃,待本王的乖侄女荣封后妃之日,本千岁一定亲自备上一份厚礼。”
见他将助她练功一事,说得如此随便,楚翘也聪明的没刻意的开口谈及此事。
似楚绯夜这种人,有些骄傲,容不得被人当面揭穿。
不管他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助她修炼成绝世功夫是出于任务方便,还是出于他的私心,至少她得到了一大利益,心里还是微微有些感激。
听见他说好事将近,心中想了想,徐徐的问道:“不知九叔叔说的好事将近,指的只是让翘当李泫妃子一事,还是也包括了几天前,九叔叔谈及的关于拜幽太子的事?不知九叔叔可否……透露一些?侄女也很想亲眼见证,璟幽究竟是不是拜幽太子。”
楚绯夜的眸子笑眯了起来:“丫头,知道太多事情,往往容易招致杀身之祸。”
这丫头在试图从他这里打听消息,但绝不是为了想看清璟幽是谁,更像是为了袒护透露给某人。
楚绯夜眸光里闪过一丝阴郁。
猜到这一点,让他十分的不悦。
楚翘触及他眼中的阴森,便知道被他察觉,不再追问,连忙笑逐颜开:“翘儿只是在担心您,毕竟,侄女良心不多,还是有一点的,听闻拜幽人生性狡猾,极不好对付,九叔叔可要当心啊。”
楚绯夜看着她一副十足小狐狸模样,嘴角笑容别说有多么的虚伪,就不由的失笑,方才的不悦消减了大半,这小东西的花花肠子——越来越弯了。
“你有良心么,过来让本王瞅瞅,看看你这小狐狸的良心长得是红的黑的,还是紫的,说不定还会是臭烘烘的。”楚绯夜一个倾身,伸手抓来,楚翘眼底灵光一闪,提气已掠后三丈,身形快若幽风,竟然当真避开了楚绯夜抓来的手。
楚绯夜挑了一下眉,看来这小狐狸,是存心想和他来较量一番。
他顺手扯下一条榻前的丝幔,幔子簌簌作响,灌注内力对楚翘抛来,楚翘脚尖一踮,飞身而上,眨眼间落在如毒蛇般飞来的丝幔上,她没有后退,反而一个俯冲对他掠来。
幔子如扭动的蛇腰,直往她脚踝上缠去,但每每缠上来,楚翘便可灵活的踮脚飞身而起避开,再落下踏于展开的丝幔上,距离越来越近,她袖中银针寒光仄仄。
丝幔疾速收回,楚翘顷刻已掠至榻前,银针如雨飞射。
幔子似毒蛇吐着信,悄无声息终缠住了她脚踝。
一个拉扯,她便滚进了他的怀抱。
一丝细微声响,银针割断了他的一根青丝。
楚绯夜捡起那根青丝,露出个赞许眼神:“能伤本王一发,还不赖。”
楚翘气息喘喘,虽然兴奋于自己功力大涨,假以时日再多加勤练,要超越那些青莲宦官不在话下,可她还是有些挫败,面对这大妖孽,她能做到的,仅仅是割断他一根头发。
“不必感到自卑,爷这身本事,你三辈子也学不来。”楚绯夜幽凉的手指,滑过她细腻的脸颊,抚过她优美的颈子,轻轻勾在她下颌上,“好看么?”
他忽然间幽幽地问了一句。
楚翘脑袋灵光转了一转,才懂了他话语里的意思,他指的是她窥见了他身体的秘密。
虽然她将那丝衣皮片贴了回去,但有几处地方不平整,他肯定会察觉。
“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能招致杀身之祸,窥见了不该窥见的东西,往往也同样危险。”楚绯夜淡淡地道,眸光森然。
“我也不想啊,谁让侄女本事精,银针一刺,手感一摸,就发现了蹊跷呢。”
楚绯夜一愣,没想到她居然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他哧道:“看见了,你不恶心么?”
“九叔叔自己每回照着镜子都会吐么?”楚翘反问他,“既然你自己都不恶心,我又怎么会恶心,翘是习医的,这点伤痕对我来说,小菜一碟,早看惯了。对了,九叔叔如果找不到神医替您消除疤痕,别客气,尽管跟侄女开口便是,侄女妙手回春,一身本事,保准将您这身子修复得光洁如丝,无一丝褶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诶,不灵不收费啊。”
楚绯夜眸光眯了起来,忽幽幽睨着怀里的少女,眼尾眉梢都掠过一丝宠溺的温柔:“油嘴滑舌。”
还好,还好她能如此讥诮谈笑。
他从她眼里没看见一丝一毫的害怕、恐惧和鄙夷,有的只是平静如常。
可怎么好,他觉得这只小狐狸,越来越可爱了呢?
楚翘的笑眸里,也滑过一丝憾然。
方才她几乎感觉得到,他的身子有细微的颤粟和僵硬。
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出,曾经必定有过目睹他身体的人,露出恐惧恶心的眼神。
他一定饱受过那样恶心眼神的摧残。
不论他是不是大奸大恶之人,遭受过如此惨烈酷刑的他,还能挺过来,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恶心他,鄙夷他。
“还是算了吧,爷这样很好,生了一张艳绝天下的脸蛋,若再有一副神祗般完美光滑的身材,爷怕你会日日喷鼻血,天下男子见了本王,皆要羞愧自尽呢。”楚绯夜握住她的柔荑,嬉笑着送到嘴边亲吻了一口。
楚翘真想白他一眼,心里却是软软的一片,想到自己功力大增,又回想他重伤啐血的画面,她莞尔一笑,对着他道:“九叔叔,要不回天香楼,翘依旧给你做拿手好菜,也算是庆贺侄女修炼告成?”
楚绯夜邪肆低笑,凑过来,轻咬她耳贝:“爷比较希望……先享用夜宵甜点。”
楚翘只觉耳侧温热的一软,一丝酥麻窜遍了全身:“唔……。”
随即,某个大妖孽的唇便覆了上来,趁势挑开她的贝齿,深深的吮住她娇嫩的唇舌,邪肆舔抵。
……
自这晚后,翌日,一件轰动帝京的消息,飞速传开。
天香楼头牌未央姑娘,十月初二,开花苞之夜竞拍,参加擂台比试拔得头筹者,可拥有未央姑娘头晚。
人们或多或少都听过,拜幽亡国公主阿栀,正就是这沦落青楼的花魁未央。
遂以,此番消息无疑似草长莺飞,激起千层浪花。
尤其是世族商贾,皇亲国戚之间,传得沸沸扬扬。
想拥公主一睡之人,数不胜数。
让帝京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百姓讶异的是,这场竞花擂台并没有放在天香楼,而是选择放在情花坞,情花坞是一处帝京风流人士驻扎之地,此处百花繁殖,四季芳香,楼台庙宇,水榭船坞一应俱全。
情花坞的由来,原本是因一对突破世族家规,终成眷属,丈夫死后,妻子殉情的凄美情侣故事而得来,经过百年的演变,渐渐的,这里成了风流骚客流连忘返,浪女情妇偷香窃玉,官家少女私会情郎,富家小姐进庙求取姻缘的地方。
不仅如此,近十几年来,情花坞闻名遐迩,甚至连后宫中的女人们也欲来一览新鲜。
可想而知,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