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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冬儿坚定地答了一句,一谈到理想这个东西,她就雄心万丈,满腔热血,根本没有听出凌夜的话外之音,弦外之意。 不过,林冬儿被凌夜夸奖了这么几次,还是挺不好意思的,有些羞赧地低下了头。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居然还是个有主见,还又温柔的女子。
此时正午的阳光透过厚厚糊着的竹篾纸射进屋里,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周围的器皿家具还有那紫烟罗的床帐也被笼上了一层暖暖的淡金色的光晕。
连波猛地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和谐美好的情景,华服公子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美丽的“小娘子”正在为他捶背,小娘子脚边还团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白兔,这一切就像一幅安宁惬意,色彩鲜明的工笔画。连波楞了那么一秒,也顾不得欣赏,只是大声叫道,“三夫人,王爷来看您了,现在正在长乐公主那里。”
“啊!”林冬儿吓得魂飞天外,也顾不上凌夜身为太子的尊贵,赶快把他往起拉,急惶惶地说道:“太子殿下,你赶快出去。”
“怕什么。”凌夜懒洋洋地依然半躺在椅子中,“正好,他来了,我就和他说说募捐的事。”
此时的林冬儿什么也顾不上了,她的手劲儿本来也大,一把将凌夜这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美男子拽着胳膊提了起来,可怜巴巴地央求着,“求您了,太子殿下,您可以去别处和王爷说这事,可不能在我这里说啊!”
“你这么怕他?”凌夜被林冬儿推攘着,看见林冬儿着急的脸蛋红扑扑的,两只弯月眉紧紧地蹙在一起,心霎时软了下来,也不想为难她,只好打帘走了出去,像做贼似地快速跑出了偏院。
已经返回偏院外的连波看着凌夜急匆匆远走的背影,不由抹了一把汗,刚才他可吓得不轻,这么些天王爷都不来看望三夫人,原本以为交代他的话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突然就这么来了,还问了他几个问题,“三夫人这几天在宫里怎么样?和什么人接触过吗?一直都和长乐公主在一起吗?没去别处吧!”
连波虽然效忠于凌啸渊,但是一
想到林冬儿那可怜楚楚的样子,他就不能实话实说了,只好嗫喏地答:“三夫人一直和长乐公主在一起。”
凌啸渊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大步流星地去了长乐公主的正殿。连波便飞也似地跑到林冬儿的小偏院给林冬儿通风报信。无形之中,自己竟然成了一个叛徒。
要以他说,三夫人的行为有时确实欠妥当,比如上次擅自出宫,这次突然让太子进她的闺房,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不检点的地方,小姑娘嘛,就像她的妹妹一样,总是活泼好动的。以他这两年做王府的家卫,看到的都是王爷不在时,林冬儿备受欺负的情况,他打心眼里就想让林冬儿活得快乐一些,何况,她认识的三夫人并不是个轻浮的女子。
凌啸渊到了长乐宫正殿,看到驸马正在陪着公主,却没发现林冬儿的身影,他想冬儿肯定是躲开了。与两人寒暄了几句,便随着长乐公主的指示从正殿后门进了偏院,也没有看到长乐公主脸上那带些不自然的笑容。
此时的凌夜刚刚离开也不过两三分钟,还好两人走的不是一个门。
凌啸渊拾帘进来的时候,林冬儿刚好把小白装到笼子里推到了床底下,撅着屁股还没有直起身。
“干什么呢?”凌啸渊好笑地看着林冬儿翘着的小圆屁股。
林冬儿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拘谨地说道,“我……我在找绣花针,一不小心掉到地上就看不见了。”
凌啸渊嘴角含着笑,走到林冬儿身边,他这几天心情不错。
搭建临时粥棚,购置棉衣的事已经准备地差不多了,然后骑着快马去了易水庄,寻到了那家卖宅子的主人。好险,就差一步,宅子主人说以为他不买了,已经许了另一户人家,那家没给定金,说过几天就去拿银票来买,凌啸渊当机立断,也不费唇舌,当即在原来商谈的价格基础上又添了些钱,立刻买了下来,银货两讫,房契地契都拿到了手。
主人是做布料生意的商户,昨天就搬走了,去南方投奔自己的女儿女婿,颐享天年。主人比较有心,临走时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凌啸渊今天过去查看了一番,看见屋里剩下的没有变卖的摆设依然摆放得整整齐齐,简直可以不用怎么收拾就能直接住人,他于是打马回来,第一时间跑到皇宫,兴高采烈地要带着林冬儿看房子。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凌啸渊高兴地拉起了林冬儿的手,他难得这么神秘一回。
“什么地方?”林冬儿被凌啸渊那么神彩奕奕的脸色搞得心头很乱,后撤着屁股并不想走,“我得和长乐公主说一声。”
“哦,我已经和她打过招呼了。”凌啸渊不由分说,依然情绪高涨,低头凑近林冬儿,告诉她:“带你去个好地方,你看见了肯定高兴。”
林冬儿还想着怎么和凌啸渊说她入职太医院的事,可看到他心情那么好,笑容就挂在脸上,怎么着也说不出口,只好说道:“那王爷等等,我穿得厚一些。”
“好。”凌啸渊应着,轻松地坐在了凌夜刚刚坐过的那张椅子上,看见林冬儿尖尖的小脸白白嫩嫩,两只乌黑透亮的大眼睛似水含烟,比在王府的气色好了很多,不禁喃喃了一句,“冬儿在宫里待得似乎不错,好像长胖了一些。那……脸颊上的烫伤也不明显了。”说着又站起身伸手要摸摸林冬儿脸上的伤,林冬儿低着头躲了过去,凌啸渊不由笑了一下,心道:还是那么害羞。也只好把手放了下去。
前些天,瑞王府没有了林冬儿,一片风平浪静,可谓死气沉沉。因为“泼茶事件”,凌啸渊起先总是沉着一张脸,和自己的母亲没说过几句话,晚上在温瑜嫣屋里宿了几次,不偏不倚,也去李美人屋里待了同等天数,其他时间就忙碌着讨好皇帝的大事,一应事情总算办妥,他才把老夫人和两位王妃叫到一处,告诉了他们开粥行善的事情。
他告诉她们:一共四处粥棚,分别位于不同的地点,每人在一处,慰问抚恤灾民,打的旗号就是为母亲过四十五岁寿辰。大家一听,都高兴起来,这可是积阴德的大好事。
李美人难得有这么一次抛头露脸的机会,正琢磨着该穿哪件漂亮衣服,是披那件芙蓉色白蝶穿花披风,还是披那件玫瑰红织银丝百花大氅……就听到凌啸渊又吩咐道:“要穿得朴素一些。”
李美人撇了撇嘴,什么瑰丽的想法都没了。
温瑜嫣却像想起什么似的,试探地问了一句,“那冬儿妹妹参加吗?”
老夫人平了脸,“瑜嫣,你管她干什么。”
凌啸渊看了温瑜嫣一眼,没有做声,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让大家散了。
经此一事,再加上林冬儿一直也没回来,府上的气氛就缓和下来,渐渐变得一团和气,看上去也是其乐融融。
温瑜嫣安心进补等着生小孩儿,李美人乐天知命,无事便看看闲书,都是打发丫鬟从集市
的书肆里买来的,最近她特迷一本书,名字便叫做《冷面王爷苦情妃》,看得她简直感同深受,手不释卷。老夫人则成天念经理佛,端的是一副好主母的慈悲模样。凌啸渊看到这一切,便更加坚定了决心:以后再也不让冬儿回王府了,就当他收养的外室,免得林冬儿受罪,家里的人也把她看成眼中钉。
此刻,林冬儿慢吞吞地系着棉服的衣带,禁不住说了一句,“王爷,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哦,什么事?咱们路上说。”凌啸渊没耐性,再次抓住林冬儿的手,把她带出了门,出了门终于忍不住在林冬儿耳边低语,“我给你买了一所宅院,以后那宅院就是你的家。”
“什么?”林冬儿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凌啸渊笑意盈盈的脸,就在这惊讶与混乱中被凌啸渊一路拉着上了马,两人扬尘而去。
为了避开人多的地方,凌啸渊专挑小道走,很快就到了驿路。春风得意马蹄轻,北方的冬天,在天气晴朗的好日子里,天空总是那么湛蓝,那么高远,林冬儿随着凌啸渊共骑一马,景物在眼前迅速掠过。她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王爷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林冬儿不禁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抬头仰望蓝天,脑子里都是纷乱的思绪,是坚持理想,离开王爷,去当学徒,慢慢地做到女医官行医,还是依靠这个男人,在他的庇护下生活,他居然会给她买房子,那一刻,她很感动,也很矛盾。
☆、晋江原创
骑马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易水庄。林冬儿看着眼前的这处高门大院,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凌啸渊把她从马上抱下来后,她就微张着嘴,呆若木鸡地站在当地,动弹不得。
“走吧。”此时凌啸渊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从衣襟里掏出一把钥匙,递到她眼前,“去,把门开开。”
林冬儿缓缓接过那把在太阳下熠熠生辉的铜匙,半天才能颤抖地说出话,“王爷,这院子以后就由我来住了?我再也不用回王府了?”她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嗯。”凌啸渊低低笑着点了点头,顺便把房契和地契也一并拿了出来,递给了林冬儿,“收好,可千万别丢了。”他早就想过,放在王府里,带在自己身边,人多并不安全,反正是给冬儿买的,就放在她这里也是一样的。
“这……”林冬儿的眼泪不由滑出了眼眶,“这……也是给我的?”她抖抖索索地把那两张发黄的纸拿到手里。
“呜—”,拉出一声长长的哭音,很没形象地张着嘴巴哭起来,眼泪像决了堤的河水一样滚落着,攥着那两张纸左看右看,泪眼朦胧,她自然什么都看不清,拿倒了也不知道。尖尖的小下巴轻颤着,双肩无助地抖动,因为天冷,这一哭,还哭出了两行清水鼻涕,那哭相是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吧嗒,一颗斗大的泪珠滴在了纸上。
“好了,好了。”凌啸渊赶快把两张纸又从她的手里抢救了出去,“小傻瓜,高兴才对,哭什么。”说着把啜泣不止的林冬儿拥在了怀里,抚着她的背安慰道:“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不用回王府受委屈了。”
“嗯。”林冬儿抽噎着,靠在他的胸膛上,发现这个胸膛是那么的温暖与宽厚。
“不许哭了。“凌啸渊见她哭得刹不住,只好推了推她故意凶了一句,“外面太冷,快去开门吧!”
林冬儿抹了一把泪水和鼻涕,依然神游一般,颤抖着双手开了大门。
“嘎吱吱”,门渐渐地被推开了,这是个两进院落,齐齐整整,外四间里四间,后面还有一个一亩见方的园子。林冬儿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跨进了那高高的门槛。回头仍然有些犹疑地看了看正在拉马而进的凌啸渊,“王爷,这……以后就是我的房子了?我……我再也不用回王府了?”
“嗯。”凌啸渊笑眯眯地答应着,心想:这丫头可真容易满
足,倒是好养活。就这么一所宅院就让她激动成这样。
林冬儿霎时像小鸟一样,飞奔着开始到处看,脸蛋上还挂着泪壳,每推开一间门,都发出惊叹声“好大啊!”
凌啸渊把马引到了院子侧面的马棚里,随后便负手肃立在当院,看着林冬儿出出进进,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里我可以种菜吗?”林冬儿打开了园子的门,睁着亮晶晶的瞳眸转身问。
“这是你的房子啊。”凌啸渊笑着到了她身边,此刻他的心情也是无比轻松,不禁拍了一下她乌黑的小脑瓜,“傻丫头,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嗯。”林冬儿高兴极了,回头给了凌啸渊一个甜甜的笑容,那当医官的事此时在她的脑海里消失得无踪无影。她叽叽喳喳地活泼起来,扳着手指头开始数:“我要在这里种倭瓜,黄瓜,西瓜,南瓜,冬瓜,对了,还有红薯,土豆,我还要在这里养几只小鸡,吃它们下的dan……”
“嗯,好,好。”凌啸渊以免她兴奋地过了头,把所有的瓜名都报出来,及时握住了她的手,吩咐道:“先去房间里给我烧点水喝吧,我渴了。”确实,从早晨到现在他还没有喝过一滴水,饭也没有吃,不过,行军打仗有时经常饿肚子,那倒没什么,口干舌燥可就有些不太好受了。
“好的。”林冬儿欢天喜地地跑着进了屋,原主人离开不久,还有少半筐木炭放在外面,林冬儿一并提了进去,驾轻就熟地开始生炭火,凌啸渊踱步进来,伸手要帮忙,被林冬儿挡住了,笑着问:“王爷会生炉子?”
凌啸渊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站在那里可能越帮越忙,于是就踱步走到了炕头边坐了下来,掏出一些银两以及银票放到了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