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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叫。”把她抱在怀里的青年气粗地问了一句,“你不好好坐着,扭来扭去的,还不如坐在我腿上,也好给我们腾腾地方。”
“嗯,就是,安爱国,你就坐在石磷哥腿上吧。”左边那位青年马上附和了一句,并挪了挪身子,伸了伸自己僵硬的胳膊,叹道:“终于宽松了点儿。”
“你放我下来。”林冬儿叱声厉喝,嗓音嗡嗡,十足的男人声,可他扭着身子,不停挣扎的样子就有些不对劲,那青年纹丝不动,紧紧地摁着她,林冬儿气得直掐他的大腿,又抓又挠。
“哎呀,别掐了,我痒痒。”那青年不由嘻嘻笑起来,用另一只手赶快把林冬儿作乱的小黑手给握住了,“我说你还真像个娘儿们呀。”
林冬儿回头瞪了他一眼,先前一心一意躲避碰触,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位莽汉长什么样,这时才发现他长得很英俊,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就是那嘴边邪气的笑容让人顿生厌恶。
“那个,安爱国。”官员看他们这边动
静太大,拿着长长的树枝维持秩序,每个人捅了一下,以引起两人的注意,说道:“你又瘦又小,岁数也不大,让哥哥们抱着也不妨事。”然后又大着嗓门喊:“大家挤挤啊,谁个头小就坐在别人的腿上,互相帮助。”
林冬儿一听索性也不管了,反正自己现在是个男人,于是屁股狠狠地往下压了压,势大力沉地硬将自己所用的力量都放在了那两条腿上,心里忿忿地想:我今儿个非把你的腿压麻了不能走路。而且还用劲儿地往后一靠,靠在了青年的胸膛上。
石磷是南各村人,为父守孝三年刚刚期满,就马上报名参加了队伍,他志向宏远,雄心勃勃,希望通过这场战争,崭露头角,建立功勋,以后就可以当一名武将,飞黄腾达。
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个长相滑稽的小个子,一时坐着无聊,就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其实也说不上逗弄,实在是这小子像个大姑娘似的,扭来扭去,看着就烦,反正大家都是男人,索性把他禁锢住,他也可以安静一会儿。
等林冬儿坐稳了,石磷怕他误会,便凑到他耳边逗趣似地低低地说了一句,“小家伙,我只喜欢女人,从不喜好男风,而且,你长得也实在不怎么样。”
林冬儿气得脸红脖子粗,抬起胳膊肘就杵了他一下,更加狠狠地贴在他身上试图把他压垮。
石磷微微笑了笑,也不介意,他知道这些个书生都是小心眼儿,他也是为了自己坐着舒服才这样,要不谁怀里抱个大男人?不过,这个男人身子好软好轻啊,好像没有骨头似的,石磷吸了吸鼻子,感觉很惬意,尤其是,他悄悄地凑到林冬儿头顶上嗅了嗅,直觉得一股隐隐的发香扑鼻而来,不禁让他心神荡漾,眼睛不听使唤地往下瞄了瞄,突然就发现这个长相滑稽的小个子脖子怎么那么白呀,他顿时就怔住了,又怕自己看错了,硬是直着身子又往林冬儿领口处仔细地瞅了瞅。
咝,真是怪事,他看着那白花花细嫩的皮肤,发起了呆。
林冬儿坐在肉垫子上,慢慢地也就适应了,双手紧紧地护在胸前,渐渐的困意席卷而来,在嘚嘚的马蹄声中,居然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马车一路颠簸着行了多半日,远远地看到了星星点点的营房,瑞王的部队就驻扎在这个物草丰美的地方。四处空旷无极,还有马儿在吃草,此时已是长烟落日时分,一切都是那么安详而静谧。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林冬儿随着众人跳了下去,活动了活动被抱着已经僵硬的四肢,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心旷神怡,没想到这打仗的地方如此美丽,像世外桃源,林冬儿遥望着,突然看见漫布绿草的青山头上有两条
修长的人影,在夕阳余晖中跳来跳去。有好多士兵都隐蔽在营房外不显眼的地方,露出一颗头,睁着亮晶晶的眼睛观看,还时不时地拍手叫好,林冬儿不明白,也是出于好奇,紧走两步,问一位士兵,“小兵哥,你们不打仗吗?都在看什么呢”
“新来的吧!”那士兵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随意回答道:“今天休战,我们正在看瑞王和梁王打架。”
啊?林冬儿当即就撑大了眯眯眼,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为……为什么打架?梁王又是谁?”
“你连梁王都不知道?”那士兵跳着脚惊叫起来,仿佛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此好笑的问话,“我说你还是咱大越国的人吗?梁王自然是当今圣上的四皇子啊!”
“凌康?”林冬儿喃喃着,看着远处那一白一黑的身影,有些风中凌乱了。
☆、晋江原创
“为什么要打架?”林冬儿急切地拽住那名士兵问,心内无来由的担心。
“其实也不算打架!”那士兵被林冬儿脸上紧张失措的神色给逗乐了;和她解释道:“将军与梁王经常这么对打的;他们只是在切磋武艺,你不看都是赤手空拳吗?”
哦;林冬儿这才放宽了心;望着天边金红的霞光镀在两人身上,他们跳动腾挪;就像是两只翩飞的蝶,潇洒飘逸;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同样的身长;同样挺秀;林冬儿也不禁欣赏起来。突然看见那黑色的身影脚步滞了一下;被那白色的身影结结实实地打出几拳,竟然全部打在了脸上,那黑色的身影一抹嘴角,更加疯狂地发起了进攻,招式狠戾毒辣,打得白色身影连连后退,最终被黑色身影打趴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半天直不起身。
这似乎并不是友好的切磋,反倒像敌人间的殊死搏斗。林冬儿看得惊心动魄,距离太远,四年的时间,让她已经猜不出哪一位是她曾经的夫君凌啸渊,只不过,她内心深处却并不希望被打趴下的是他。
黑色身影弃了白色身影,下了山头,脚步霍霍,越来越近,高大,威严,气势迫人,是他,王爷,林冬儿甚至都未看清那人的面目,心就仿若跳出了胸腔,她猛一转身,逃也似地跑进了身边的营房,闭着门久久不能平静。
片刻,士兵们回来了,窃窃私语,“今天打得有点狠啊,好像两人动真格的了。”
“是啊,将军的眼睛都被打肿了;嘴角都破了皮,流血了。”
“那也没有梁王惨,梁王半天都趴不起来。”
“我听说两人好像不合,这样下去,还怎么打仗。”
“一派胡言。”
突然一位将领模样的人沉着脸走向低语的那几个士兵,阴冷的目光将他们一一扫射,“下次让我发现,谁敢妖言惑众,斩立决。”
那几名士兵迅速低下了头。
林冬儿就在他们附近,那名将领一眼瞥见了挎着药箱的她,“你是大夫?”
“是。”林冬儿低眉应了一声,尽量压制住心内的纷乱。只听那将领说:“让一个士兵带你去给将军和梁王看看。”
“我……”林冬儿抿了抿唇,终究没有发出任何异议,随着一名士兵去了稍远处并排着的两座最大的一营房。
她的手心汗津津,脚步虚浮。
发誓不再见,却这么快就要面对那个人吗?林冬儿深吸了一口气,整了整自己的衣冠,还好,现在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来到一处营房前,士兵叩响了门,开门的竟是连波,林冬儿立即低下了头。
“王统领让我带着这位安大夫过来给将军诊治一下。”
“不需要
。”还没等连波通报,房内便传出一声怒吼,拒人于千里之外。
连波摆了摆手,让他们离开,林冬儿的耳边被震得轰鸣不止,那一声居然是那样的冰冷,透着一股暗夜中的森寒,让人战战而栗,王爷的脾气居然有这么坏了。
士兵见怪不怪,带着她又到了另一处营房,却很轻松地就进去了。
铺着一张斑斓虎皮的榻上半卧着一位高大英挺的男子,见到他们进来,便借助贴身侍卫的手慢慢爬了起来,他肤色微黑,目似朗星,脸型清俊,下巴微尖,薄唇紧抿,只有那两条浓黑的眉毛还留有一点熟悉的印迹,岁月的时光已将他锻造成一个成熟的男。他,四皇子凌康,对林冬儿来说,已经很陌生了。
林冬儿无来由地笑了,过去了,都过去了。她恢复平静,抱拳施礼:“梁王殿下,小人安爱国,是大夫,王统领让我为您查看一下。”
“嗯。”凌康点了点头,脸容淡淡,自顾自把衣袍解开,露出了里面壁垒分明的浅褐色腰腹,有一处已经紫肿,渗着斑斑血点,林冬儿滑腻的手指微微一触,凌康便咬紧嘴唇,逼迫着自己不发出哼声。
下手真狠。林冬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里疼吗?”她的指腹轻轻按压脾脏部位,凌康终于疼得呻吟出口,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几天能好?”凌康看着这个长相滑稽的大夫微皱眉头,似乎在担心他的伤势,声音便冷冽下来,“我需要尽快康复。”
“小人会尽力。”林冬儿拿出药丸让凌康用水顺服,又拿出一管膏药,在他的受伤部位轻轻擦拭,手柔软而温热,还带着一点药物的微凉与舒适。
营房内一时静谧无声,林冬儿终是忍不住,低低问道:“不是切磋武艺吗?怎的下手如此重,梁王殿下,以后不要再与王爷比试了。”同时她又想起了那个冷寒的男人,不知他伤势如何,说不担心是假的。
凌康微眯起眼睛,不由重新打量起这个瘦小的大夫,虽然眯眯眼,香肠嘴,却总给他一种淡雅温柔的气质,对,是温柔,一个男人居然会让他感觉到温柔?他怔了怔,再看看那双眯眯眼居然亮晶晶的,露出和善的光芒,对这位大夫不由地就多了一丝好感。
他唇角勾起,露出一个清爽的笑容,“我和瑞王只是点到为止。”说话间忽地抬起了她的一只手腕,猛地把她的袖子刷了上去,只见一段白藕玉臂耀然生光,凌康恶质地用粗糙大掌摸了摸,嫩滑的触感,他的眼神就变得犀利,又掩示不住迷惑,“这是怎么回事?”
林冬儿暗叫一声不好,当时走的急,只擦洗了一只胳膊,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坐在马车上了,她只好小心地拽着
袖管,也没人在意,可刚才给凌康抹药,又念顾着那个男人,一时就大意了。
凌康的手像钳子般拽着她的胳膊,越捏越紧,林冬儿掰扯不开,只得任他握着,忍住慌乱,胡乱解释:“小人曾患过一种皮肤病,局部肤色会变白。”
“噢?就一只胳膊变白吗?”凌康眼睛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飘来飘去,忽而一笑,“你脱了衣服让本王看看。”
林冬儿瞬时慌了神,浮肿的眼皮轻颤,此时两人挨得如此之近,她甚至能够看到凌康眼里闪过的一抹促狭,林冬儿突然想起了眼前这个男子的过往,原本就是一个邪恶的少年,四年过去了,本性可是没变。
林冬儿不由地就瞪起了自己的眯眯眼,挺起胸膛,用清越沉稳的男中音说道:“梁王殿下,小人虽不才,但也知道自尊自爱,礼仪伦常,古人云体不示人,非礼勿视,您怎可让小人脱衣服?”她一甩袖子,做出视死如归的神情,“小人坚决不从。”
凌康皱了皱眉头,很烦这种酸文嚼字的儒生,再看看林冬儿那黑黑胖胖的小圆脸,以及耳边回响着的粗粝男音,顿然失了兴趣。摆摆手,“下去吧!”
林冬儿如释重负,迅速拿起药箱走人,当然临走时不忘医生的天职,絮絮叨叨地告诉凌康一天内药丸和药膏的用量并嘱咐他“不要随意走动,明天我会熬制一些草药给梁王喝”。
凌康瞪了她一眼,颇有王子的威严,林冬儿闭了嘴赶快退了出去。
出去便闻到阵阵饭香,一时饥肠辘辘,到了安置新兵的营房,黑压压的一群男人已经开吃了,这次粮草充足,供应的是白花花的馒头和熬菜,正值壮年的后生们个个如狼似虎,狼吞虎咽,晚了就抢不上馒头和菜了,林冬儿不甘示弱,什么细嚼慢咽,食不露齿,统统抛掉,弱肉强食,谁会照顾你,她的两只小爪子霸了四个馒头,居然都吃下了肚,菜有点咸,她还喝了好多水,撑着了。
晚上,林冬儿本来应睡在新兵战房,明天接受新兵训练,可战房内从其他地方征集来的新兵人数众多,挤不下,她既然是一位大夫,就把她安置在了营区最后方的伤病营。
伤病营的医生统共三位,忙得团团转,非常欢迎她的到来,林冬儿即刻加入了救死扶伤的战斗中,一直鏖战到深夜。
原本想着吃撑了,安顿好后,就出去散散步,消消食,顺便看看这大草原的夜景。伤病营外不远处便有一条小河,流水潺潺,小河周围的草长势良好,有半人高,林冬儿恍惚的感觉这种战后方的生活也挺不错,闲适安然,根本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恐怖,无奈实在太累,她也无暇欣赏美景,蜷在一个角落里,和满屋子的
雄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