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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大娘看着这时候还闷头闷脑的自己儿子,禁不住轻轻的皱了皱眉,想要嗔怪几句,想了想又咽了下去,改成了轻声的招呼,“永拴啊,你先过来,问问你婶子要把这些放哪?”
“哎,我知道了,”李永拴答应了一声,偷偷的瞥了一眼云芳,又飞快的垂下了头去,磨磨蹭蹭的蹭了过来,闷声闷气的问道,“婶子,搬哪去?”
“这孩子怎么这么闷啊,多余的一句话也不说啊,”菊大娘终于还是嗔怪了一句,“你也跟着芳儿妹妹学学,你那张嘴啊,真是的。”
嗔怪完了自家儿子,菊大娘又把身边的云芳往李永拴的身边推了推,大声的说道,“芳儿啊,菊大娘拜托你个事情,你和永拴差不了几岁,你多教教他,让他也改改闷葫芦性子。”
其实方才云芳已经从李永拴撇过来的那一眼里看到了一丝嫌弃,但是菊大娘是真心的喜欢她的,她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当众驳了她的面子,顺着她的手也就向前走了一小步,却还是对着菊大娘说到,“菊大娘,他们小子家有他们的想法,我们怕是说不到一块去呢。”
听了云芳的话,菊大娘脸上的笑容稍稍一滞,悄悄的剜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还是不死心的说道,“永拴眼瞅着都要娶媳妇的年纪了,不是十岁的孩子呢,哪能总有淘气的想法啊,芳儿你这孩子都能妥妥当当的和大人们聊天呢,永拴那小子眼看着就到了订亲的年纪了,也得学着顶门立户了,不能总由着性子来,得和你这鬼机灵的丫头多聊聊多学学。”
099 人情
原本低着头的李永拴听到云芳的话之后,轻轻的松了口气,可是随后他娘的一番话,又让他紧张了起来,他紧紧的收了收一双肩膀,不着痕迹的向着一旁躲了躲。
看着永拴想逃又不敢逃的模样,云芳心中已经十分明白了,她也不着痕迹的收回了一步,岔开了话题,“永拴哥哥和我哥哥大山还真挺像的呢,他们在一块肯定有的聊。哎呀,怎么这么久了,爹和哥哥他们还没有回来呢?娘,要不,我去后山看看吧。”
云芳的话因刚落,大山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我回来了,回来了。听说永拴兄弟带来了小马驹,在哪呢?在哪呢?”
大山的出现和他的话让紧绷着神经的李永拴长长的松了口气,仿佛整个人一下子突然活过来了一般,逃也似的几步奔到了那匹灰白色的小马驹子身边,破天荒的大声说了起来,“在这呢,在这呢,听石头哥哥说你们家到处寻摸小马驹呢,我娘说我们家这个暂时用不着,就先给你们带来了。它已经四个半月来,马上就可以驯了,我知道它的脾气,我跟你说啊……”
李永拴滔滔不绝的说着,大山已经奔了过来,他顾不上喝菊大娘打招呼,就径直来到了李永拴和小马驹的旁边,欣喜的抚摸着小马驹的鬃毛,和李永拴一热烈的起讨论起了小马驹的驯化来。
菊大娘看着话突然多了起来的儿子,无声的叹息了一声,觑着云芳没有任何变化的大大的笑脸,总算放下了心来,指着大山和永拴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i台阶,“芳儿这丫头说的真准,永拴和大山这俩孩子还真投缘呢,这刚一见面就聊的这么投机。”
“是啊,孩子们投缘,咱们姐妹也投缘,”娘也欣慰的点了点头,感激的说道,“老姐姐啊,咱们进屋吧,大山和永拴这俩孩子正在兴头上呢,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在屋里坐着了,就让他们哥俩自己商量这玩去吧。”
菊大娘看了看和大山聊的唾沫星子横飞的自己儿子,终于还是放弃了呵斥的话,对着娘点了点头,“也好,大妹子啊,让他们哥俩个聊,咱们聊咱们的。走,芳儿,咱们进屋。”
说说话话的,云芳随着娘和菊大娘进了屋子,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她悄悄的扫了一眼外边,果然看到用滔滔不绝掩饰着什么的李永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云芳把李永栓的动作和神态,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却没有表现在脸上,依旧笑呵呵的进了里屋,又殷勤的替菊大娘倒了一碗热水来,“菊大娘,赶了半天的路,口渴了吧?”
看看面面俱到的云芳,菊大娘赞赏的点了点头,眼神不自觉的飘向了院子里,听着院门‘咯吱’轻响,自己儿子带着小马驹和大山一起出去的动静,她的眼神又失望的暗淡了下来。
云芳明白菊大娘的失落,但是这事却只能意会不能拿到桌面上来说的,眼珠转了转,寻了一个安全的话题,“菊大娘,那天我们去李子沟的时候,看到你们村里有一匹母马快生小马驹了,现在生了没有啊?”
“还没有呢,不过也就这两天的事了,”菊大娘收回了失落的目光,脸上再次浮现了一个笑容,“说起来也巧了,那天你们看到的那匹马就是大锁头家的,这还是大锁头去采石场头一回领了工钱,他们家置办的大马驹呢,现在都能下载崽儿了。”
云芳把话题引到了小马驹的身上,娘赶紧说到,“这侍弄小马驹子挺不容易的,老姐姐肯把自己侍弄了几个月的小马驹子让给我们,让妹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有啥啊,”撇开了儿子的事情,菊大娘又洒脱了起来,毫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你们这不是急着用嘛,大锁头家的母马这眼瞅着就要生了,到时候我们再重新养一匹小马驹子就好了,过上半年左右也就能慢慢使唤了。我们就是庄户人家,养了马也就是偶尔用用,不像你们总要时不时的出去,总借别人的可不是个长法。”
“老嫂子啊,你真是救了我们的急啊。”爹刚才规制了水萝卜,刚刚挑了帘子近来,听到菊大娘的话,感激的插进了话来,“我这几天一直为车马的事睡不着觉呢,没想到你今天就给我们送来了。你们当初花了多少钱买了这头小马驹,还有这几个月的草料钱还有工夫前,咱们一起算算帐。”
“大兄弟啊,别说外道话了,我是觉得你们一家子值得交,才把小马驹子带来的,又是要贪图你们缺这个,专门来卖钱的。”菊大娘连连的摆手,真诚的说到。
爹坐了下来,同样真诚的说到,“老嫂子话虽这么说,咱们也了解你的为人。可是,亲兄弟明算账,才能处的长远呢,这小马驹子从小侍弄到这么大,这眼瞅着就能干活了,不是容易的事呢。兄弟我要是借着老嫂子的好心,闷头的占了这个大便宜,这事还是人干的事么,我会一辈子过意不去的,老嫂子你就可怜可怜我当兄弟的吧。”
“大兄弟既然这么说,我就你算一算,”菊大娘盘坐在炕上,扳着指头算了起来,“伺候小马驹子能费啥事啊,永拴那孩子稀罕,都当成玩物了,草料也没花什么钱,小马驹子开头吃不了什么,后来就是吃些青草,再后来就是吃玉米杆子,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就是这小马驹子当时来我们家的时候也没花什么钱的,这是永拴他爹的一个拜把子的兄弟家里的,送来给我们养的。”
爹摇了摇头,反驳道,“老嫂子,这帐啊不能这么算,孩子的功夫也是功夫啊,看那孩子这么稀罕那小马驹子,要是硬给了我们,那孩子得多舍不得啊。你们拿小马驹子没花钱是你们两家的情分,肯定还要别的事情上赶的,我们不能就平白无故的拣便宜了。”
眼看着爹和菊大娘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僵持不下,各执一词,都有着自己的道理和坚持。
菊大娘坚持说自己家没在小马驹上花钱,说不出具体的数目,也不肯说出具体的数目;可是爹却坚持不能白白的占了这个大便宜。
云芳的目光向着窗外瞥了瞥,她多少明白菊大娘的心思,也了解了李永拴的意思。他们母子的意见以前可能是一致的,可是在见到她这个人之后,却产生了分歧。
而云芳也知道自己的立场,这一场送马驹的交易注定是会让菊大娘失望的了。菊大娘的性子她是喜欢的,她不想为了这件事情大家闹僵了。因此,为避免呆会捅破窗户纸以后大家尴尬,也为了让菊大娘不止于心理有不平衡,小马驹这分钱,是一定要说服菊大娘收下的,这样后面的事情也好说话。
转着眼珠想了想,云芳拉着菊大娘的手,说道,“我们都知道菊大娘是给我们家解决燃眉之急来了。可是,你们把小马驹送给了我们,你们自己还是要花钱买的啊,而且这段时间天寒地冻的,又没有青草,你们也得花钱去买材料呢,这些都是要花钱的。”
说完这些,云芳又扭头对着爹说道,“爹,你经常出门盘炕,小马驹子和草料的价钱肯定也了解过的,是不?”
经过了云芳这么一提醒,爹也明白了过来事情僵持在哪了,他略微一思量,说道,“我们早就想买个小马驹子了,价钱我都打听过了,要是母马品相好,新出生的小马驹子怎么也要一百文的呢,那些草料的价钱也好算,咱们经常在集市上看到有人买卖呢。老嫂子你等等啊,我这就去拿钱去。”
说着话,爹一挑帘子快步的走了出去。
“大兄弟啊,你先别走,你听说说,听我说啊,……”
菊嫂子看着急匆匆赶出去的爹,也站了起身来,似乎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云芳拉着袖子,给重新按着坐回了炕上,“菊大娘,我们上午做了藕夹子呢,他们都说好吃,我去拿来你尝尝,也点评点评。”
说完这话,云芳不顾菊大娘欲言又止的眼神,也一挑帘子跑出来了。
几步追上了爹,云芳小声的问道,“爹,你打算拿给人家多少钱啊?人家给咱送来了马上就能用的小马驹,这份情不小呢。”
“你这个机灵丫头啊,爹还不知道这是份大人情嘛,”爹笑着点了点云芳的鼻子,开着玩笑说道,“你爹不是那种不要脸面,啥也不顾的死不要脸占便宜的人。”
开着玩笑表白了自己,爹才又认真的说道,“小马驹和草料的行情我都了解过,最好的小马驹也不过一百文,这几个月的草料钱和功夫钱最多也就是十五文钱,再加上人家的人情,爹打算给她们拿一百四十文。怎么样,爹不小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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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医院耗了一天,更新晚了,抱歉
100 一百二十文
“我知道爹是怎么样的人,您当然不小气了,”云芳眨了眨眼,不怕死的笑着说道,“这一回啊,爹都大方的过了头呢。”
“你这个丫头说的这是什么话啊?”爹一皱眉头,“爹不过是打算多拿出十几文钱来,你就心疼了?我不记得我的小幺这么小气啊?人家这份人情可不止这十几文钱呢。”
“爹,~~~~~~”云芳撅起了小嘴,快速的解释道,“不是我小气,也不是我知道这份大人情,就是因为人情大,咱们才不能用钱来还啊,既然这小马驹值一百一十五文,爹拿出一百二十文就行了。”
“人情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爹认同的点了点头,脸上随即浮现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来,“芳儿这么说,难道是你已经想到了还这份人情的办法了?是不是那个永拴?那小伙子本本分分,确实不错哪。”
“爹,~~~~~~”云芳拖着长长的尾音,不依的跺了跺脚,指着自己的脸说到,“爹你看看我的脸,女儿自己什么样自己清楚呢。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的开,闹得人家当面拒绝了,大家多尴尬啊。”
“芳儿这一次你可想岔了,”爹脸上带着笑,摇了摇头,“这可不是爹自己想出来的,是那菊大娘这么想的。她们辛辛苦苦的养了小马驹,眼看着就能干活了,却巴巴的给咱送了来,还拉着儿子一块来,就是她再心善,也没有这么干事的,人家的用意很明显了。”
“菊大娘的意思很明显,她儿子的意思也很明显了,”云芳顾不上害羞,大大方方方才看到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说完了之后,云芳才说了自己的看法,“菊大娘是不嫌弃女儿丑陋,可是她的儿子却和她不是一个心思,而且很明显的他们母子还没有沟通过,若是菊大娘提起了这件事情,爹你可不能应承啊。”
“可惜,可惜,”爹惋惜的摇了摇头,喃喃的说道,“我在给他们家盘炕的时候就观察过永拴那个孩子,老实、本分、勤快,还是格不言不语不招人厌的,难道那菊大娘又真心实意的喜欢你。可惜了永拴看起来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眼皮子也这么浅呢?”
“爹,”云芳摇了摇爹的肩膀,故意绽放了一张笑脸,昂着头说道,“好人不一定就是适合你女儿的人,别人看不起你女儿,你还不知道我嘛,我还能嫁不出去嘛?就是真嫁不出去,我也饿不死的。”
“胡说,”爹瞪大了眼珠子,“谁说我芳儿嫁不出去,我芳儿将来要嫁那,那,那有眼有珠的,有眼没珠的那些人咱们也看不上呢。”
“嗯,爹说的对,咱们不打这个李永拴的主意,”云芳劝服了爹打消了拉郎配的念头,又把话题转到了眼前的事情上来,“所以啊,爹咱们就拿一百二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