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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口,所有人面色都不好。我心更是咯噔一声,虽早已对空空老头有过许多揣测,毕竟无有实证,却不想这小鬼竟明晃晃的说出。
于是就去瞧陆少卿,见他双眉微蹙,神色阴晴不定,也不知心内究竟如何想法。而裴少玉沉不住气,早已跳起来,怒叱道:“说什么呢?!”
“想是他看到空空老头救回我们,并带走已化作石星的云少海,孩子小说不清呢!”我瞧裴少玉摩拳擦掌的似要打架,忙打圆场。
“哼哼,救人?!分明是杀人!”五个小鬼齐声反驳,道:“真可笑,还说老牛鼻子救人?连救命恩人是谁你们都弄不清,难怪会被人家耍得团团转了!告诉你们吧,你们的师父居心不良!”
小鬼们便一五一十将当日情形细细讲一遍,直听得我们几个越发心凉。却原来当日偷袭我与裴少玉的正是空空老头。而后便趁着我们晕厥之际将云少海化作石星,五个小鬼目睹了全过程,而私下一商量,都觉得硬拼压根拼不过,于是便由一个腿脚最快的回去搬救兵,其余拖延时间。
幸而当日他们及时跳出来捣乱,否则此刻化作石星的不止云少海一个。而双方一交手,四鬼就知道这一役必败无疑。
早就想到空空老头实力强大,却不想他居然强大到四鬼连十招都接不下的地步。一时间个个伤的伤吐血的吐血。而空空老头一改平日善良嘴脸,袖子一挽就要下杀手。
紧要关头一鬼带着陆云锦赶到,说起来这十殿阎罗第九殿主上并非吃素的。饶是如此,陆云锦也不过与其将将打个平手,而陆少卿等人的赶到,却意外的中止了这场搏命厮杀。
五鬼言罢这一切,便齐唰唰瞧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陆少卿,而陆少卿就闭了闭眼,微微颔首,道:“当日少卿赶到时,的确看到师父正与一个黄袍人打斗。”
“你怎未与我言说呢?”我不由有些责怪他,若他曾与我言说过,凭着他对黄袍人的描述,我必然能猜到是陆云锦了。又何必等到今日自外人口中听得。
陆少卿抿唇不语,而裴少玉早已恼了,就连林云都满脸狐疑之色,她迟疑着,问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的话?”
五鬼就道:“信不信由你们!”
他们将目光转向我,黄鼻涕小鬼就问:“你肯不肯帮忙?”
“我……”我垂眼帘,不知该如何回答。
即便空空老头诚如他们所言,但他毕竟是陆少卿师父,这其中牵扯太多,我怎知该如何解决?何况没理由我们不信养育了灵山七子二十载的空空老头,反而相信这仅有两面之缘的五鬼。
想是我犹犹豫豫样儿刺激到五鬼,他们竟呼的声起身,你瞧我我瞧你,最后那黄鼻涕小鬼就道:“既然他们都不愿意相信,咱们求人不如求己,干脆自己去解决。”
“对!咱们这就回地府!就算平等王受了伤,不是还有其余九殿?咱们挨个殿去求,就不信没人帮我们!”
“好!这就走!”言罢几个鬼就要拧身走。
陆少卿面色沉沉,似下了天大决心,突然开口道:“各位请留步。”
五鬼立住身形,陆少卿垂了垂眼帘,待到再度抬眼时,面上已换一副坚定神色:“少卿与锦绣定会相帮。”
五鬼互相瞧一眼,面露喜色。裴少玉那厮就炸庙,一个箭步窜到陆少卿身前,不由分说揪住他脖领子,怒问:“大师兄你信这几个小鬼的话?!”
陆少卿垂眼,反问道:“少玉从未怀疑过师父?”
裴少玉语塞,好半响方道:“可咱们那些只是猜测。不是也证明了丹丸没问题么!如今你答应帮忙,可就是明显的胳膊肘往外拐了!”
陆少卿缓缓道:“少卿并非不信师父。只是,少卿必须弄清事实真相。”
是夜。月如钩。
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眠。瞧一眼林云与玎珰,皆睡得沉。而窗外悠悠荡荡的传来一阵笛声,笛音宛若在夜幕下扯开一张青纱帐,铺陈了一天一地。
谁在如此深夜弄笛?
我悄声披衣下床,推门出去。
院子里早已铺洒了一地月华。
陆少卿静静的立在槐树下,握一只横笛,有笛音自唇间溜出。他一身白衣被月色晕染,夜风吹起衣袂,似会随时飞升的仙。
我自他微蹙的眉瞧到高挺的鼻梁,再自鼻梁瞧到唇角。月光下他一张线条柔和的脸,消瘦了不少,可一把身子骨却挺得笔直。
还是头一回见他弄笛。
我尽量将脚步放轻,他仍极快回首。见到我便勾了勾唇角,止笛音,顺手将笛收入宽袖中。他虽极力想令面色活泛起来,但两道微蹙的眉早已将心事泄露无疑。
“锦绣。”
“夜深了,你怎还未睡?”
“今夜月色姣好,少卿难以入眠。”
“我也睡不着,为何今夜比往时平静,倒难以入眠呢?”
“锦绣也在担心师父?”
“我是在担忧你。”
“哦?”
“我怕你为白日五鬼的话忧心,怕你休息不好。”
他挪动脚步,缓行至我面前,将我圈入怀中。我乖觉的靠在他肩头,不由闭上眼。
下颚轻轻蹭着我发丝,陆少卿语气温柔:“锦绣你最近瘦了许多。”
“你还不是一样?每日介辟谷辟谷,毕竟凡人肉身子你怎禁得起如今不吃不喝?并且还要时不时的打斗一场,你这副身子骨迟早要垮掉了!”
“少卿只想带大家脱离困境,可惜能力有限,反而拖累众人。”
“怎会?若不是有你,这四十七日恐怕我们很难坚持。”
环住我腰/肢的手便收拢些,陆少卿不由轻叹道:“如今水井突然消失,恐怕日子会更难熬。”
我仰起脸来瞧他的眼,那双眼正将星光月光倒映其中。
“无论多难熬,只要与你在一处我便觉得苦也甜呢!”
“锦绣。”陆少卿的声音略有哽咽,我朝他笑,伸出手去抚平他眉间疙瘩:“瞧你,总是这样蹙眉,都有皱纹了。”
将我手轻握住,陆少卿将其放在面颊上,轻轻摩挲:“锦绣,你为何欢喜我?”
“为何?欢喜还要理由?”我未曾认真想过这问题,见他面色又不活泛,生怕他多心,我忙道:“我欢喜你呆,欢喜你实诚,欢喜你一本正经的认真样儿。欢喜你一身正气一脸忧国忧民。其实欢喜就是欢喜,哪怕无有任何理由,可我只要知晓这辈子下辈子,都要追随你就成。”
他锁定我的眼,那双深潭般的眼似要瞧到我神魂中去。
“锦绣,若有一日你发现你面前的这个人,并非你所知的单纯痴傻,一身正气呢?”
他话问得正经,而一张白蛋壳脸上,更是隐隐有了忧色。
我越发靠近他,轻声道:“那又怎样?不还是陆少卿?花锦绣欢喜的人就是陆少卿,无论陆少卿变成何种样儿,花锦绣都一样欢喜、一样死心塌地的追随着。”
月在苍穹之上缓行。
有轻微的响声,在静谧夜色中阵阵入耳。
我俩回首瞧,就见白日鸣宣埋下那粒米的地儿,正有一株青草牙悄然破土。
对视一眼我们便赶过去,果然是株青草牙。只是长势极快,似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炫目并带有熟悉香气。
“米香?”我低声惊呼。
陆少卿并未说话,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株青草牙。而青草牙越长越快,越长越高,急速生长中脱去青草皮,换一副老枝干。仿佛亲眼见证一粒种子长成一株参天树。我与陆少卿在这个月夜下,眼睁睁的瞧了一幕奇景。
参天树上结满了果实,却不是瓜果梨桃。夜色下,枝干间满满登登垂下许多幼儿大小、高矮的物件,风一吹便东摇西摆的,煞是壮观。
我们近前细瞧,就发现这些幼儿大小、高矮物件居然是一只只麻袋!陆少卿抬手解下一只麻袋,轻放于地面之上,再将袋口打开。
几乎同时,我们探头朝内瞧,就倒抽口凉气。
陆少卿忙又解下另一只麻袋,再打开。
我们便发现,这些数也数不清的袋子里,居然都是满满的米。每一粒米都在月色下闪光,闪得我心内乐开了花。
鸣宣果然有手段!居然种出这样一株神树!自此后别说被困四十多日,就算四百日四千日我们也不怕了。
心中就有希望升腾。
可是,如今有了米却又丢了水井。人没有吃的仅凭水还可以挺过十几日,可若只有吃的却无水呢?是否连三日都挺不到?
到哪里才能寻得一口水井?
方升腾起的希望便又熄灭。我望着这些粮食袋子,只觉满口苦涩。
☆、日更君赐我力量
天明时所有人皆瞧见了这株宝树;众人立在树前七嘴八舌的好一番议论。皆言道这次可是有了底气,别说只剩眼下这几个人了;就算养一城百姓也无问题。
不知是谁就提起了水源问题;本兴高采烈的众人皆噤声。大伙你瞧我我瞧你;而五鬼就道既然他们进得来就得去,言罢便去试,但试了几回却无功而返,个个脸便青了。鸣萱不信邪的也去试;并动用了翻天印;可惜这万象结界居然是只准进不准出。
闹腾了一阵,众人实在无有办法了;便齐刷刷瞧向陆少卿。
陆少卿目睹一切,此刻双眉紧蹙面色也不活泛,他见众人瞧他,便沉吟道:“眼下我们虽有粮食却无水源,倒比前些时候更危急些,所以耽误之急就是要找到水源。”
言罢他目光转向林云,就问:“究竟是何时发现水井不见了?”
林云便将那日情形详细说一遍,陆少卿沉默不语,期间他更是在院子里踱步。他每一步走得都极讲究,似正用脚步丈量着什么。待林云讲罢,陆少卿已停在院子西南角。他俯身,伸手捏了丁点地上土,凑到鼻子底下嗅嗅,并探出舌尖轻试。
他眉头蹙得越发紧,就道:“水源还在。”
这话无疑令众人振奋,他又道:“但已移转至地下千尺处。究竟是谁有如此高强的法力?居然能移山填海?!”
“还能有谁?恐怕是你们师父吧!哼哼,连自己徒弟都坑,真够毒的。”五鬼抢着说道。
陆少卿直起腰来,朝五鬼礼貌地打个揖,神色极郑重:“少卿虽答应各位替阴阳使报仇,但事实真相未明了前,少卿恳请各位,莫要无端揣测。”
五鬼面面相觑,便都禁言。
我知空空老头在陆少卿心中地位,生怕深说下去会惹得大家都不痛快,于是做一副痴傻样儿,故意道:“既然水源还在,不如咱们自今日起便动手往下挖,愚公都能移山呢!咱们几个半妖半仙的,难不成还比不过凡人。”
一番话说得躺在地上装死的裴少玉噗呲一声笑,那厮就道:“得了吧,人家子子孙孙无穷尽的挖掘,咱们呢?你是指望我干儿子么?!”
我脸上烫,若不是陆少卿面色更沉,我定要捶死那厮。而这口气闷着,不由就道:“反正我是魔头,有血就成,不需水呢!”
“我是仙,也不用喝水。”
“我们是五鬼,更不需要喝水。”
“我常年在九幽,不知道自己是哪一道的,但不吃不喝肯定没问题。”
林云与叮当对视一眼,不由齐声道:“好吧,你们都很厉害。可惜我们是凡人,比任何人都需要水!更何况还有大师兄,说起来他肉身凡胎,就算能辟谷绝食,却不能不喝水。”
话说到这份儿上便尴尬起来。因水源问题无法解决,众人也无心吃喝,只闷闷地瞧着大太阳升至头顶,再落到西山。
傍晚时分,陆少卿再度召集众人,言说他要最后一次闯关。我自然头一个反对,昨日事早已惊掉我半个魂,难不成还要再提心吊胆一回?
而陆少卿就道:“成败在此一举。锦绣,少卿无论如何都要再试一试。”
我见他态度坚决,知晓他是为众人着想。于是那拒绝的话便难以出口,只是闷着头不说话。
此时一直沉默的林云便开了口,她略有犹豫,就道:“大师兄,这话我本不该说,但此刻不得不说。”
我以为她要说出联系不上灵山的事,谁知她却道:“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