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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然回首,果然见陆少卿正立在我身后。他显然也瞧见了我,那一瞬间表情复杂。而那小子便悻悻的自我身上爬起,搓手道:“开个玩笑。”
听那话头,竟是与陆少卿十分熟稔了。
陆少卿目光迅速在我脸上扫过,便朝那小子不冷不热道:“左使大人好大的兴致,竟费尽心思先调走少卿,又戏耍起少卿的内人!”
他此言说得淡然,偏内里隐含着一股子气势。那小子便有些尴尬,故作随意地拍打掉身上尘土,道:“无趣。一点小玩笑也开不起!既然你不欢迎我,我还留在这儿干嘛?这就拜别了。”
言罢竟也不等陆少卿说话,他便一阵风般自开着的窗溜走。我瞧着那小子背影,急问道:“小裴呢?是不是被你捉走的?!”
便有道音远远传来:“想知道他的下落?七日后来找我吧!过时不候哦!”
我好半响方反应过来:“陆少卿,你们合伙整我呢?!”
“锦绣。”
陆少卿只是深情唤一声。我本积攒了一肚子气,偏在这一声唤中没了脾气。暗骂自己没骨气,我已委屈地扑进他怀:“陆少卿,你明知我痴傻,何苦再戏耍我!”
“锦绣,你我重逢,难道只有你才珍惜这难得时光?我怎会令他来胡闹!”陆少卿道。
我瞧着他也红了眼眶,就想起方才他的确是被个响动调走。怪只怪我竟分不出真假。于是所有责怪便都如烟般消散。而心内千句万句话要说,却突然不知从何说起。
就这样相拥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少卿方再度开口,却是问我:“锦绣此次下界,可是要引领七星归位?”
我自然点头,而他就正色道:“不知锦绣可愿与魔星同行?”
“嗯?!”我不懂他是何用意,而他就道:“少卿愿祝锦绣一臂之力,引领七星归位!”
☆、日更君赐我力量
卧龙峰。
从前我总觉灵山才是这三界六道最美的地儿;谁知却是大错特错了!灵山四季长春,那是因山尖尖上有个陆少卿。若无;任由它百花争艳;也不过残春一季了。只可惜如此浅显道理;我竟直到今日方懂。
心之安处方是家。
如今陆少卿在卧龙峰,我的家便在卧龙峰。都说四海飘零如浮萍,我却不以为然。若两情相悦,即便日日风餐露宿;夜夜天当被地做枕;对我而言,也是大欢喜了。
而纠缠了我十数日的重咳也已被陆少卿痊愈。
自打那日陆少卿说出要助我一臂之力的话后;我与他确确深谈了一回。有些事莫要等到成了心结方想着要解开,陆少卿深谙此中道理,也不等我问,就已俯身弯腰,自床底拖出个大木箱来。我瞧着那木箱有了无数猜测,即便已想到其中必然与我有天大的关系,但陆少卿打开木箱那一瞬,仍令我热泪盈眶。
却见那木箱中满满登登的,放满了一轴轴画。
每一幅画都用个红缎带系住,铺陈了一大木箱。我本以为自己够执着,却不想竟还有比我更痴的人。
任由泪水汹涌,我痴痴望向那眉眼温柔的人。他朝我勾嘴角,笑意谦谦:“锦绣,少卿生怕错过什么,所以将这些年来发生的事,皆记载下来。”
我这才知晓,原来这些卷轴却不是画,而是手札了!
颤抖着手随意抽出一卷,解开红缎带,将这普通画卷大小的纸张展开。入目是一行小篆,记载年月,我透过眼前朦胧粗粗瞧,竟是那日他逃离后的记载。
不忍深究那些字句里包含多少痛苦之意。我甚至不敢想,这魔星身份对与陆少卿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但我确确感同身受了!
“锦绣,当日少卿控制不住魔性,对锦绣拳脚相加,少卿至今仍无比后悔。锦绣,你可怪少卿?!”
陆少卿垂首,低声问我。
我忙不迭摇头,带着哭腔回他:“怎会怎会!我也曾魔性发作过,知晓那是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当日是我没用,竟不能留住你!”
两把身子骨便紧拥在一处。陆少卿轻抚我背脊,幽幽道:“锦绣,你可能体会,一个自小便被视为救世之人的男子,满怀抱负想要拯救苍生,却被人告知,其实他就是那个会害了苍生的大魔头……”
“我知晓我知晓,那是种被人自云端扯下来的心境了!”
“长久以来,他看到的都是最美好的一面。但突然之间,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了!没有那正道身份,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甚至无法在这世间生存下去的笨蛋!他甚至对这世间的残酷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眼前便闪现那一年交子夜我瞧见的小小妖尸。这世间最美好的是人,可有时最残酷的,也是人!
却不知陆少卿一个人独自在人界苟且偷生的时候,都经历过何?!会对他造成怎样的伤痛了!
我不忍问!更不忍提。只是强压着泪水。既然逝去的时光无法重来,便自这一刻起,彼此珍惜吧!
我只愿能将自己一腔柔情皆给了他!尽我所能的,令他知晓这世间最真的情。
抬眼瞧他,却见他目光正痴痴地眺望着远方。我将要说话,他却又道:“一切都在颠覆,曾经以为最慈祥的师父,却是最狠心的利用者。曾经以为这世间万物有情,突然发现,那些情谊,竟比什么都脆弱。”
他语气好淡然!但轻抚我背脊的手却控制不住的颤抖。他所言的一切我都明白,陆少卿与我不同,我生来便以为自己是只妖精,即便后来空空老头告诉我是魔星,只要不与陆少卿为敌,我也不在乎。
但陆少卿,这个堂堂灵山大弟子,却突然成了人人唾弃的魔星。这种身份转换,任由谁都难以承受。
也算他心里强大了!竟真的控制住魔性并接受了这身份。若换个人,恐怕早已破罐子破摔呢!
思及此便反手紧搂住他腰/肢。我闭上眼,将声音放轻柔:“少卿,自此以后有花锦绣一日,便不会令你觉得这世间情只是泡影!”
主动的踮起脚尖去吻那两片唇,那些熟悉的温度令我瞬间迷失。似踏入一片永远也不愿走到尽头的林,我只愿时光可停留。属于我们的日子,足够长。
好一番缠绵。
山中无岁月。
日日厮守的时光总是短暂。我忧心小裴的下落,所以即便那般依恋着山中岁月,仍不得不在七日后,与陆少卿简单收拾行装启程。
至于去处,却无个明确目的地。陆少卿只言那臭小子名曰秦落,乃是魔界左使。此人玩心甚重,行踪又飘忽,唯一的优点便是从不食言了。
我本要说既然是魔界的,便与陆少卿是一家子。而且他似乎和陆少卿很熟稔,不如我们从他身份下手。可话到了嘴边,我终究未说出一个字来。
这个‘魔’字,想必是陆少卿一生的痛了!
于是我便抓狂。陆少卿给出的信息实在太简单,仅凭这点信息,难不成我们要四处乱逛,抓住个个人逼问谁知晓魔界左使在何处落脚?!
而我的心更是乱成一团。此次下界我实在耽搁太久。可小裴如今生死未卜,我只好将引领七星归位的事往后放一放。待到我们救出小裴,再挨个找到灵山六子,带他们去九重天。
而提起救人,便不得不先恨一声秦落,想必魔界与道宗相安无事太久,所以这位左使才会如此吃多了撑的。
我自然不会提被人家占了便宜的事,但这口气又实在憋得慌。便暗暗发誓待到有一日他落入我手,必然是要缝上那小子的口,令其知晓花锦绣的厉害。
我胡思乱想的功夫,陆少卿已用占星盘占卜起秦落的方位。却不料皇天不负有心人,竟令他真真占卜出秦落身在西方。
于是便一路西行。
因我被禁锢了飞行术数,所以一路只能仰仗陆少卿御剑。可惜我风寒初愈,体力又实在差,我们不得不走走停停。
而一路往西行,天气越来越热。陆少卿的处处体贴,更是令我心中比那大太阳还热。
白日里烈日灼人,他便为我撑伞;夜里露重,他便为我披衣;累了,他生怕地上凉,次次是要铺一方厚帕子;渴了,他任由我歇着,独自去寻水,寻回了却看住我不可痛饮,生怕内热外凉,激出病来……
点点滴滴入心。
我便彻底明白为何自盘古开天地以来,人人只说神仙好,偏那九重天上的,一个个挣命往下奔,并口口声声说一句:“只羡鸳鸯不羡仙。”
不知不觉的,我与陆少卿已行了十几日。
这一日,我与他飞至一城门外,远远望去,只见此城名曰:凤城。我二人便对视一眼,知晓这是出了中原,到了异域。
城门外好喧闹。
鸟瞰下去,我便见出入城门的皆是男子。这些男子明明个个年纪轻轻,偏一副无精打采架势。即便身着鲜亮衣衫,仍令人觉得似要行将就木一般。
瞧一眼陆少卿,我便压低音道:“这里好奇怪呢!”
陆少卿眉头紧蹙,就问:“锦绣可是看出了什么?”
我嘶了声,再瞧那进出城门的人,心里便有了谱。
“我知晓为何此城名曰凤城了!”
“锦绣想到什么,尽可大胆的说出来。”
“你瞧,咱们已来了大半个时辰,只看到男子出入,却无半个女子。若我未猜错,此城独阳无阴,是座男城。凤凰又与鸳鸯一般,皆是个统称。雄为凤雌为凰,既然此城只有凤,便唤作凤城了。”
陆少卿颔首。
“难道魔界那位左使大人有特殊嗜好,不喜女子却喜男子?而这座凤城是他的老巢,他网罗天下间美男,皆关在此?”
我摩挲起下巴来。迎上陆少卿目光,这才想起此动作是裴少玉那厮最喜做的,于是便忙忙放下手,继续混扯:“小裴毕竟是裴少玉元魄一角,虽然裴少玉那厮也不算多俊的主儿,但好歹能入眼,兴许这位左使大人就好这口呢!”
暗自唾弃自己,这儿又不是菜市场,小裴更不是吃食,怎就涉及到口味不口味!恐怕又是我想歪了。但话出口又无法收回,于是我便觉得格外尴尬,而脸上也臊臊的烫得要命,就连那笑意都僵起来。
陆少卿似乎并未留意到我的表情,他只是认真瞧每个出入城门之人,缓缓道:“事情绝非如此简单。锦绣你看,凤城上空瘴气翻滚,恐有妖魔鬼怪作祟。”
“秦落是魔界的么!自然走哪哪便有瘴气了。”话出口我立马后悔,果然言多必失,必然又触到陆少卿痛处了。
正要解释,陆少卿突地示意我噤声,一双眼警惕地盯住正往城内进的一名男子。
此男子也着一件鲜亮袍子,杏黄色。我细瞧,竟不是别个,而是自九重天分别后便渺无音讯的,地府第九殿阎罗王陆云锦。
他来凤城做什么?
☆、日更君赐我力量
此处可是千里之外的外邦;我怎的也想不通为何这位闲着没事的阎罗爷会在此出现。难不成地府最近人员短缺,所以需要他老人家亲自来勾几个魂回去?
那么是不是可以换个角度想;云少海自五百年前混天轮事件后便失踪?
我就忆起陆少卿的手札来。那一幅幅卷轴内可是记满了重大/事件以及灵山六子的下落呢;只可惜当时我只顾你侬我侬;却没心思细瞧。
而当我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后,陆少卿就摇头,否定了我的混猜:“云少海虽然没回地府,但地府还不至于只有一个阴阳使。”
倒也是;若地府只有一个阴阳使;而这位大人又突然闹情绪不回去,那么五百年间谁来人界勾魂?
我便暗笑自己头脑简单。而再抬眼瞧;哪里还有陆云锦的人影儿?想必是趁着我们说话的功夫,便溜进城了。
“不如我们也进城吧。”我道。
“锦绣,此时天光尚明,我们还是稍等片刻,待到日落时分降下飞剑吧。”陆少卿就道。
他所言极是,若我们这样明晃晃落下,必然会吓到凤城百姓了。
我点头答应,陆少卿就唤来一朵祥云,带着我立在云头,而飞剑自行化作寻常大小,回了系在他背脊的剑鞘里。
“锦绣奔波了一日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