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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你家尿壶吓唬人呢?别以为你装作可怜样,天帝就会被你蒙骗!人家是什么人,不不,是什么神?!人家是九天神帝,管着整个九重天,手底下众神众仙多了。即使你千种诡计,到了他眼前,也自动现形”裴少玉那厮嘴上比我还闲不住。
我也抻脖子瞧,那小细瓶子样式普通,材质又不是多妙,怎看也不能与力证有何联系。
可敖润书脸上却有了丝丝得意,将瓶子小心拿着,又说:“请天帝作证,令润书可以验证这位灵山七子之首,到底是伪君子还是真小人”。
“呸,你说来说去哪有个好的!”,我插嘴。
“锦绣姑娘,少卿没有任何愧对天地良心之处,她既要验,大可细细验,少卿不会退缩的”,陆少卿这话说得波澜不惊,我再看,他那张柔脸上,本柔和的线条,如今却每一条都多了一分坚毅了。
“天帝?”,敖润书又催,那帘子后的人便嗯了声,算是应了下来。
敖润书就持着瓶子走几步,又停住:“不行,他们灵山七子是人界后起之秀,虽暂无仙位,法力却是超群。谁知一会我验证了,他会不会恼羞成怒,猛地制住我?天帝,还请您先将这伪君子捆了”。
“我烧你全家!”,裴少玉猛地挣开左右架住的人,朝正嚣张的敖润书冲将过去,人才在半途,又被抓住,这次却是铁链上身,将他捆了个结实。
裴少玉双眸都似充血般了,大怒道:“娘的九重天!还不是又一个不讲理地儿!小爷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要是这次能活,回头必然重返,刨了你南天门,劈了你九龙椅,揪下你胡子给小爷绑鞋”。
“那胡子可够长?这么说你也是认识这不分好坏的天帝喽?”,我强挤过去,甩着来架我的天将的手,问裴少玉。
“我哪认识!就是气急了那么一说”,万不想裴少玉气成如此了,却还不忘玩笑。
最恼人的就是陆少卿了,要说那酒鬼云少海好死不死的偏在此刻醉了,帮不上半点,你说你堂堂灵山大师兄,又不沾点滴酒水,怎么也随着醉?!若不是醉,又怎会自己求人绑:“少玉、锦绣姑娘,请听少卿一言。你们若是相信少卿,就不要再吵闹,便令润书公主验明,少卿自认一向循规蹈矩,未出格半步”。
我与裴少玉便都成了哑子,光剩瞪眼的份了。
而那珍珠帘子后就飞出道金光,金光耀眼生辉,细瞧竟是条丝线粗细的小绳儿,那绳儿也是长了眼的,在半空急行而来,端端在陆少卿身周绕几圈,就如藤缠树了。
“陆少卿,委屈你片刻吧”,那人就低叹。
我眼窝里热了湿了,恨自己没有天大的法力,又生不出利嘴,以及一副好头脑,如今明知他有冤,却帮不得。这世上最折磨人的事,莫过于此了!
眼前便越来越模糊,而透过那雾水瞧他,竟见他似朝我展颜,便是连嘴角都是向上的:“锦绣姑娘可相信少卿?”。
我猛点头。
“那就不要哭!”,他垂了垂眸光,又低低地说:“少卿看不得锦绣姑娘流泪”。
我努力吸鼻子,抹一把泪,大声说:“我相信你!便是这九重天不信你了,我信你!便是人界不信你了,我信你!便是整个三界六道都不信你了,我仍信你!”。
细绳子将他捆得紧,就是连一双手都被折到身后了,可陆少卿却微侧了身子,向我悄勾手。
我赶过去,他微笑道:“将手展开”。
当下鼻子更酸,眼泪再也止不住,可我既然信他便不该哭,于是就抹了泪,但那泪越擦越多,后来就成了河。而颤巍巍将掌展开,他就一根手指轻触着我掌心,仔仔细细写了几个字。
末了,便又抬眸看我,轻声道:“锦绣姑娘说过的话要作数,少卿说过的话,也会作数!”。
我这人很少痛,凡认识我的,都说我痴傻得厉害,整日介傻笑傻活,也不见有过伤心难过时候。其实,我却是真真会难过的。
就如,此刻。
敖润书在此时过来,一把扯开了我,明明手重得很,偏要先哎呀一声,软软地跌倒:“锦绣姐姐,我只是验证一下,你何必推我!”。
“你!”,我将话止住,越是如此的人,越不该令她看到我气的!于是就也笑:“好,就由你验证!”。
敖润书缓缓自云雾地上爬起,整整衣裙,又理理云缎发,方扭腰款款绕陆少卿几圈,明明嘴角都露了笑意,却声调哀怨着:“陆少侠,润书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竟令少侠做出如此天怒人怨的事来。今日少侠若是死了,润书好歹也会为你烧几张纸,鞠一把泪的。虽然,润书实在不爱少侠”。
裴少玉一直咬紧了牙,虽不发声,嘴角的血却渗得比我眼泪还快还多。但我与他都不再气急,不再跳脚。
只因,我们皆深信陆少卿!
而云少海醉得厉害,居然扑跌在地,睡意沉沉。
敖润书转罢了,终于开了那细瓶子,就闻空气中突地满是异香,她得意地瞧了一圈,竟猛地扬手,将瓶子里的东西兜头盖脸洒向陆少卿。
当下,便一阵烟雾起。
“啊!”,我与裴少玉终忍不住,齐齐惊呼出口。本以为是什么见鬼的东西,会伤到陆少卿,谁料待烟雾了了,陆少卿竟毫发未损,只是一身白衣有了左一片右一片蓝。
我赶过去,生怕瞧着的只是表象,陆少卿伤在内里。细细地上下摸索几遍,方放了心:“你有没有事?若有事,别说裴少玉了,就是我,回头都要一起将这九重天翻上几翻!”。
他微微摇头,柔声道:“少卿没事,锦绣姑娘不必担心”。
“大师兄,再仔细运行下真气,检查一下五脏六腑是不是伤了或者中了毒?所谓最毒妇人心,说知道这红口白牙说谎的蛇蝎女人在玩什么花招!”,裴少玉也说。
“放心,少卿没事”。
“你是真痴儿吧!他被捆着呢!多少法力也都是使不出的!敖润书,你方才撒的什么?”,我恼道。
敖润书粲然一笑,悠悠道:“润书说的力证就是这个”,说着就一指陆少卿身上的片片蓝,眼里掠过的神色,竟是表明已胜券在握了。
“这是什么见鬼的东西?!”,裴少玉奇道。
我也奇着呢,仔细又瞧,瞧不出什么稀奇,却闻到上面丝丝缕缕的香。
那香与东海岸上的异香极像!与陆少卿赠我那把小梳子的香极像!与龙九的龙角香极像!
“很香吧?非常熟悉的味道?是么,锦绣姐姐”,敖润书弯下腰装模作样的闻了闻,又道:“此香料找遍三界六道,唯东海才有,名曰龙涎香。这蓝,名曰璀蓝,还记得我曾穿过一件碧蓝罗裙么?那件罗裙也是世上唯一一件,是父王用七十七颗人鱼心碾碎浸染云锦而成的。穿上比云还轻薄,比海水还湛蓝。比最坚硬的宝器还结实,可那料子只有一点不好”。
“就是,遇白则染色,而沾染过的白,在平日却是看不出的,唯撒上龙涎香,方会现形”。
…
我头脑当下便轰的一声了!
再细细看,果然见陆少卿身上的片片蓝似后天染就,我不死心,用手去擦,边擦边絮絮叨叨:“这天下间的蓝多了去了,怎么是蓝就与你惹上关系?!我深信陆少卿,绝不会上你的当!”。
“锦绣姐姐如果真的那么相信他,怎么会如此情绪失控呢?!姐姐分明已怀疑自己的判断了!姐姐也不想想,你本就是个痴儿,他怎么可能看上你?润书看来,他是觉得姐姐好骗,或骗去做鼎器,或只是寻开心。可是,姐姐,自东海第一次相见,我便把你当做亲姐姐一般看待了,润书只有兄长,却无姐妹,如果可能,润书愿意和你结拜。听说姐姐生来就没有亲人,是个孤苦无依的苦命人……唉!姐姐也不要太过伤心,就算他曾骗过你,可你还有妹子我呢!”。
“呸!你是哪个的妹子?哪个又与你结拜了?!”,我啐她。
“姐姐该迷途知返啊!”,她看起来语重心长,可我却只想剜了她的心,瞧瞧是不是黑的了。
“锦绣姐姐,润书如此待你,亏你方才还冤枉润书欢喜陆少卿,可润书将来必成龙神,怎会对他动情呢!你又说润书先用勾魂铃勾他的魂,凡事都不可空口无凭,姐姐的证据呢?那勾魂铃如今在何处?”。
“勾魂铃本来在的”,我止了音,突然响起勾魂铃是被那两个龙九骗走了。
“姐姐拿不出了吧?谁不知勾魂铃乃是地府宝物,怎会在润书手中?”。
“云少海,你倒是说话啊!”,我去推云少海,怎奈那厮睡得沉,就算巴巴地扇了他两下,他居然仍不醒。
“姐姐放弃吧,他是怕醒了后不知该不该说出实情呢!姐姐如果还不信陆少卿是个伪君子,润书就将当夜详情说与你听!”。
“你大可尽情说,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便是杀了我,也决不信他会对你不轨!何况只是沾染到蓝又怎样?又能证明什么?”。
“是不能证明别的,却能证明当夜他曾对润书做过什么!”,敖润书似个说书人般,并不由分手拉住我手,沿着陆少卿身上的蓝令手指游走。
“瞧,像不像个女子形态?是不是看着眼熟?像不像我呢?”。
我只管闭紧了口。
“当夜他先是约出润书,说有关求雨之事,还有重要的话要与润书面谈。润书本来是想帮着灵山的,这点相信锦绣姐姐也多少知道一些。自裴少玉来东海,润书就一直明里暗里的帮着。润书是心疼灵山地界的生灵!深知无雨的苦。所以当夜润书欣然赴约,可万不想这伪君子见面就动手动脚,还说最近正参悟双修之法,要润书做他的,他的——”。
敖润书抽抽嗒嗒,忽的便声调提高,道:“要润书做他的鼎器!”。
“呸!大师兄平日不近女色,是个混沌未开的主儿,你与他拉下手他都会脸红,怎么会参悟什么双修?更不可能要你这种货色做鼎器!”
“裴少玉,你到底了解他多少?你怎么知道他拉手都脸红?你曾拉过他的手?难道他是断袖?”。
“敖润书,你越说越混!大师兄的为人平日我们这些师兄弟怎么会不清楚!你别七扯八扯的,混淆视听!”。
“我看是你生怕你大师兄那层伪善的皮被揭破吧!你们灵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修行之地?占着人界最好的地界,却干着藏污纳垢的事,润书今日算长见识了!润书如今也不怕羞了,就索性全讲了吧!当夜他见面就动手,将润书压在地上,润书那套罗裙都被他撕开了!润书拼死挣扎,却更助长他气焰,还口口声声说着‘这样最好,更增加情趣’,更言道要用润书来取阴补阳!幸亏九哥及时赶到,否则润书必会失/贞!可这伪君子居然怀恨在心,当时装作悔恨,转头就烧了九哥的寝宫,害九哥惨死!”。
“陆少卿,你倒是解释啊!长着嘴做什么用?怎么不说?难道就任由她信口雌黄的诬蔑么!这哪是往你身上扣屎尿?简直就是往整个灵山身上扣屎尿!”,裴少玉脸都青了。
我也抬眼看陆少卿,他已许久不说话,我最瞧不得他这样,怎的也不会为自己争辩。
“陆少卿”,我问他。
他一双眼深深望住我眼,良久方说:“少卿相信,凡事自有水落石出之时”,略停后他又说:“锦绣姑娘可还记得?”,言罢便瞧一眼我手。
我忙攥紧了手,掌心里热热的,是曾写了字。
“记得!”。
“那就好”,他淡笑,便又垂了眼帘,不再说话。
“大师兄,你真是要气死我了!”,裴少玉见说不了陆少卿,就又冲敖润书道:“敖润书,灵山和东海有梁子这我们都知道,可你总不至于陷害我师兄吧?他是个大好人!你要陷害要报仇就冲我来!你瞧他笨嘴拙舌的,就算你赢了也没趣啊!”,
这是裴少玉少见的好言好语了,只是那一双拳却是紧握的。
“裴少侠多心了!东海从未与灵山有过任何嫌隙,润书的父王还常与空空散人下棋呢。润书怎么会冤枉陆少卿呢?这种事说出来会被人当做笑谈的”,润书怯怯地,言罢便顿了顿,又朝帘子后问道:“陆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