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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卿顿了顿,又道:“你我都知道没有肉身,再被逼出元神后,会是怎样结果。难道你愿意亲手令她灰飞烟灭?”
“可是,我深爱鸣萱!”
“鸣萱?哪个鸣萱?她们都是鸣萱,也都不是鸣萱。”
陆少卿无比残忍的说出这事实,令陆云锦彻底冷静下来。陆少卿便将陆云锦的手拿开,一把将我圈入怀。
“锦绣,你没事吧?”
“我没事,可是鸣萱有事。”我不由瞧镜内那一动不动的鸣萱,只觉心内百味陈杂,竟不知如何是好。
陆少卿冷冷地瞧着呆立的陆云锦,残酷道:“既然都是鸣萱,这具肉身本就是属于她们两个人的。我们谁都没有权/利替她们做出选择。除非,你自私的以为,花锦绣早已与陆少卿在一起,而鸣萱对于你来说,还有机会。”
陆云锦便徒然的跌坐在冰冷地面上,奋力拍击地面:“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不懂陆少卿的话到底对不对,只觉一颗头真的变成两颗大,而陆少卿就将眉头蹙得更紧,沉吟道:“也许,我们还有一个办法。”
☆、变故
一句话令我与陆云锦皆将目光锁定他。而陆少卿就道:“锦绣可曾记得当初少卿所中点金术?”
那段日子陆少卿时时刻刻受点金术折磨;虽痛在他身,却是对我最大的煎熬了。我怎能不记得?!
于是我便点头;道:“至今仍觉记忆犹新呢。”
“金化发作时;少卿便会觉得浑身剧痛;竟是不能自持。若不是锦绣始终不离不弃,少卿恐怕早已放弃自己。”
“你又何必见外?恩爱夫妻本就该不离不弃。难不成只有甜时方一处?苦了却要各奔东西?”
陆少卿便定定瞧我的眼,他那双眼中深情却是浓得化也化不开了。
“锦绣,你可还记得;当日少卿是怎样抵御金化发作之痛?”
“那不止是你痛;我比你更难过,又怎会不记得!”
“少卿知道锦绣一定会记得。当时首先是由少峰师弟为少卿加持法力;以抵御金化——”
陆少卿话并未说完,我与陆云锦就异口同声道:“你是说,我们也可以为鸣萱加持法力?”
陆少卿便缓缓点头。而陆云锦就兴奋起来,也顾不上别个,只毛头小子般立起身来,一把揪住陆少卿领口:“你确定可以救她?”
“确定。”
“不会出事?”
“若出事,你就拿少卿的命相抵。”
“你的命我不稀罕。”
“那花锦绣的命呢?陆云锦,你若嫌弃少卿的命,便拿花锦绣的命来抵。”我道。
当下便不再啰嗦。我们三个简单商量下,发现只有陆云锦才是为鸣宣加持法力最适当人选。
原因却是我法力全无,形同废人。陆少卿身上毕竟带有魔性,我们又不敢确定经过他法力加持后,鸣萱会变成何种样。所以,这重任便只能落在陆云锦肩头。
陆云锦也不推辞。竟想也不想的盘膝端坐。他将法力拧成两股,分别通过双剑指,传输进了菱花镜内。我知他与鸣宣前缘,自然懂得他此刻焦急心情。于是也不多说,只与陆少卿静立一旁,紧张地注视镜内情形。
足足一炷香功夫,我方见那镜内人动了动。而又过了两盏茶时候,镜内的鸣萱方有气力盘膝坐起。
她自然比我聪明,居然很快便弄清形式。盘膝坐起后就立刻双手掐剑指,与那传输法力的陆云锦隔着一层薄薄镜面,剑指相接。
这一番法力对接,不但令镜面晃动不停,便是连空气中,也隐隐起了震荡。到了后来,就腾起一团金光,将陆云锦与梳妆台笼罩在内。场面竟是万分震撼人心。
窗前放着的油灯,灯花猛地炸起,旋即便噗的一声爆掉。
陆少卿凝眉。随之便有一阵急促敲门声响起,并伴随着人声:“客官,客官?!”
我与陆少卿便对视一眼。而后者就急步到了门前,将门小心的拉开一线,问道;“店家可是有事?”
那敲门的就道:“没什么事。我就是听到客官房内传出巨响,怕客官有事。”
“劳烦您费心。我没事。夜深了,店家快去睡吧。”陆少卿边说边要将门合拢。却在此时,就见那本要合拢的门突地朝内鼓气,竟似被风鼓足了的帆。那门发出声惨烈呻/吟,眼瞧着就要爆裂。幸而陆少卿反应快,身子急退,竟似个断了线的纸鸢般向后飘。几乎同时,那扇门便承受不住嘭的一声炸开。一时间木屑四溅,屋内更是起了一阵浓烟。
“不好,有偷袭。锦绣小心。”陆少卿急急道。
浓烟呛得我睁不开眼,方剧烈的咳嗽一声,便听到一下极轻微的破空音,直奔我来。我忙忙一缩脖子,堪堪躲过。也看不清是何物件偷袭了,只是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
“谁?!”
“……”
“在下灵山陆少卿,还请英雄报上山门。”
“……”
“英雄可是寻错人了?”
屋内响起兵刃相击之音,偏浓烟令我瞧不清战/事。我只听得陆少卿一个人的音,却不知那与他交手的下流胚是谁!而浓烟愈发多,很快便充斥了整间房,浓烟更是辣得我眼泪鼻涕横流。听说烟往上行,当下我也顾不得真假,只匍匐在地,凭着记忆往门的方向前行。
出去,便有生机!可陆云锦怎么办?他还在为鸣宣加持法力!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这才忆起那位情种。压根就没时间寻思这满屋子浓烟与偷袭是为了谁来,只调转头又要往梳妆台那里爬。如今陆云锦正全力施法,即便听到外界响动,也是自救无力了。
“陆——”我方张口,嘴就被一只手捂住。立时三魂吓掉两魂半,我差点没惊得直接元神出窍。
完了,我被这放烟偷袭的家伙制住了!
脑中眼前便急速闪现当初被秦落制住时情形。我是断然不愿再次经历了!我拼命去挣却怎么也挣不脱,于是便急出了一身冷汗。正觉得此次又难逃厄运,却突的听到,几乎贴着我耳朵响起的人声。
那人只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只有两个字——“是我。”
但我仍听出了这个捂住我嘴的家伙是谁!当下只觉心重重一跳,若不是被制住不能发声,我必然要惊呼出口了。
云少海!
这个制住我的人,趁着浓烟制住我并只说两个字的人,竟然是云少海!我们苦寻了几日也寻不到的阴阳使!
只是,他为何要用这种方式出现?而纠缠住陆少卿的人又是谁?
已没有时间细细追究这些。当我知晓这个人就是云少海后,立即停止一切挣扎,示意我很听话。可那捂住我的手仍然未拿开,那道音就贴着我耳朵又急促说一句:“别说话,也别和任何人说起,你曾见过我。”
我忙忙点头,那只手方拿开。努力睁大眼,可惜屋内浓烟令我看不见他的脸,甚至连他的人究竟在何处我都瞧不清。
“谜底在地府。”云少海第三次说话。
我张口要问,又想起他特特嘱咐的话,只好闭紧了口。而此时那兵刃交击音突地消失,旋即浓烟就迅速减淡。不出一刻钟,屋内所有的浓烟皆已散尽。
我这才瞧到陆少卿。
他面色万分不好,似乎很焦急,又似乎还有别的什么情绪。总之他一眼瞧见我后,便直奔我来。双手抓住我臂膀,将我自地面上捞起。
“锦绣,你没事吧?”
我摇头。目光急急自屋内各处扫过,却不见云少海的踪影。
“方才少卿被人纠缠住无法分/身,又听不到锦绣的声音,少卿十分担心锦绣。”
他一张白蛋壳般的脸上果然就涌上无数忧心。我忙摇头,道:“我没事。倒是陆云锦,恐怕会有事吧?”
于是我们忙忙去看陆云锦,而这间房本就不算大,此刻更是一眼就瞥见,倒在梳妆台前的陆云锦。
“陆云锦?!”
我与陆少卿急忙赶过去,扶起他陆少卿就探手试他鼻息,索性这位阎罗爷呼吸平稳,不是力竭便是被烟呛过去了,并非被偷袭。
而菱花镜更是安然放在梳妆台上。我朝镜内瞧,却见那一身火红的鸣宣姑娘看来似乎正在打坐调息,应是无有大碍了。
于是便彻底放了心。
我与陆少卿搀扶陆云锦到床上躺好。而他这一歇,竟是直歇到第二日正午时分。期间陆少卿处理后续的各种糟心事。因这一番打斗将店家门也损坏,屋内更是乱七八糟,所以陆少卿与那店主好说歹说,又多加了不少银两,人家方允许我们继续住下去。索性浓烟只奔着我们来,并未伤及无辜。否则我都不知该拿什么脸,来面对那些一脸惊惧之色的其他住客了。
而弄罢这些,陆少卿几乎连口茶水都没来得及饮,陆云锦便苏醒过来。那位阎罗爷醒来后也不顾自己身子骨,只吵吵嚷嚷要见鸣宣。我深知他心情,更希望能撮合这位有情的阎罗王。便再度坐在梳妆台前,令鸣萱现身。
陆云锦忙忙整理下袍子,又拢了拢发髻,竟似个盛装已毕,正准备出门去见情人的毛头小子了。
他朝镜内的鸣宣瞧,镜内的鸣宣便也朝他瞧。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陆云锦率先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我们以这种方式重逢。”
此话他说得洒脱,偏一张脸面上带了许多愁苦。我深知他心境,想那佛陀曾言,这世上有七苦,正所谓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可陆云锦所面对的却是另一种苦了。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有时不是爱别离,也不是求不得,而是你一直痴恋的人,突然忘了自己。
鸣宣眨了眨着一双清澈到毫无任何繁杂感情的眼,对着镜外那无比深情却又无比纠结的人咧嘴。然后说一句:“我认识你!”
别说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陆云锦了,便是我与陆少卿,都被她这句话惊住!想来鸣宣自打上次混天伦事件分出个花锦绣后,便直落九幽,从未见过陆云锦啊。怎的会认得?更何况,她不是什么都忘了么?!
于是三双眼便齐刷刷望向镜内人。而镜内人呵呵地傻笑一下子,挠头道:“干嘛像见了鬼一样!难道我一定要失忆,才有趣?”
☆、大人物
桌子上摆满了各色吃食。荤的;素的,竟是色香味俱全。并还有几样时令水果;个顶个透着水灵。而最稀奇的;当属桌子正中端端摆放的一枚菱花镜了。
菱花镜中一身火红的姑娘正盘膝坐着;一手托腮。她面色红润,显然精神状态极好。
只可惜围桌而坐的三个人,面色都极其不好。
“喂,我不吃素!别夹那块豆腐啊!”镜中姑娘大声唤。
“可我又不吃荤。鸣萱姑娘;鸣萱祖宗;您体谅点食素者成不成?”
“应该是你体谅我吧?我都昏昏沉沉好几日了。”
“那是我不好,可我都向您道歉了么!”
“切!你只记得和你的陆少卿缠绵。第一口就夹肉吃;算是对我幼小心灵做出补偿。”
“不成不成!我如今好歹也算九重天混过的,这戒开不得!”
我夹着一块红烧肉,那握着筷子的手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油闪闪的肉便随着筷子的晃动颤巍巍起来。我不死心的继续与镜中鸣萱商量,幸好此时店内食客不多,否则定要以为我是个喜欢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的疯婆子了!
“其实素菜很好吃呢!比如这碟子豆腐。”我另一只手端起那盘子豆腐,杵到菱花镜前,苦口婆心。
“我不喜欢吃豆腐。”
“鸣萱,你就瞧一眼,只一眼还不成么!真的可以做出红烧肉的味儿。”
“你又没吃过红烧肉,哪知道红烧肉什么味道!”
我说得口干舌燥,见她也是个犟脾气的,只好无奈地去瞧陆少卿,希望他可以帮我劝几句。可那位道长眼观鼻鼻观心,竟在饭桌前入定!全然不替我解围。
而陆云锦更过分,那家伙不停往口内送菜。并在我那块红烧肉终于被折腾得掉落后,忍不住将满口菜喷出,狂笑不停。
“折腾吧折腾吧!两位姑奶奶,你们出门前为了穿哪件衣服簪哪个簪子已经斗了一个时辰了,如今又为了吃什么再折腾小半个时辰,你们累不累?”
我无奈地朝他摊手,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