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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真的倒退了十数步,一折身走掉了!
我呆呆地望着那孩子背影,不由忆起惨死的小裴来。正出神,却听身后一道幽幽的叹息音起,却是那乱发脾气的老祖美人。
“我是不是对他很差?”
☆、天将降大任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便回首,却见那美人老祖一脸的愁容;轻咳几声;就幽幽道:“因为他是个四阴之人。”
“呃?!”
我本就是四阴之人;也没觉有何不好,而且这老祖美人对我也没多歧视,怎的轮到自己徒弟就不成?
“听襄子那碎嘴说,山门分铃铛等级。而瑾辰已是银铃铛了;想必修行得很用心?”
“瑾辰天资聪颖;别人要用三五十年达成的境界,他只需三五年就可以完成。”
“呃;看样子也是个知道用功的,何况又会做一手美食。我不明白,为何你对他态度那般差?”
“他不但做得一手美食,而且早已达到可以自由御剑的境界,更是可以下山独立捉妖。”
“所以么,这么好的徒弟,你为何不珍惜?!”
“正因为他事事都好,所以我才怕。”
“您胆子未免太小了!何况您这又是哪来的歪理?!我倒未曾听说,有人因为太好了而被讨厌呢!”
老祖美人就垂首不说话了,好半响方低声道:“天劫就要到了,他又是那样一个傻孩子,我生怕对他太好了,他会做傻事。”
“所以我说,你这般便是天下间最自私的了!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此次天劫不过,到底会怎样?”
“应该会灰飞烟灭吧。”
“你对自己没信心?”
“我是对你没信心!早说过你我祸福相依,命系一线。”
“你因怕被我拖累,所以就软/禁着我,令我只在你眼皮子底下活动?”
“是。”
“其实,我杂七杂八的讲了这般多,只是想问你,万一真的渡不过此次天劫,又舍不得一身法力,为何不寻个可以继承你衣钵的?而既然要寻个继承你衣钵的,为何舍近求远?依我看,无论你过不过得了这场天劫,都不要浪费此次良机,不如就寻个由头,将衣钵传给好徒弟,也趁机改善你与他的关系么!”
“你对他有意思?”
“没意思,我与他仅见过几面而已。”
“那你当他的说客?是襄子的意思?还是瑾辰的意思?”
“谁的意思都不是。我只觉得你既然信心不足,已先败了。我生怕浪费了好资源。”
那老祖美人就垂下眼帘,我见他低头摆弄着衣袖,似正挣扎,就又道:“其实我只是个外人,自然不懂你与徒弟们的相处方式,更不该插手你怎样教徒弟。我初来乍到,虽瑾辰救过我,但我真就没想过要报答他。我只是单纯觉得,那孩子不错。”
“就因为他会做一手美食?”老祖美人唇角上挑,一双狭长凤眼满含笑意,想必早已看穿我是个吃货。猛然被识破,滋味自然不好,我便不由尴尬地张了张口,无法将话头进行下去。
那老祖美人见我的样儿,就又道:“你不但是个吃货,还是个话痨!只是我们再说下去,恐怕无论多好的美食,都要变成一肚子冷菜了。”
便都哂笑,而我当先持起筷子夹一片莲蓬豆腐,将要送入口又觉得不妥,便傻兮兮笑道:“我能先尝尝不?”
老祖美人微微颔首,我便如释重负。忙不迭将那莲蓬豆腐扔进口,果然入口滑嫩,口感极好。这道菜本也没多稀奇,妙就妙在瑾辰配了鳕鱼,既解了豆腐的豆腥味儿,又令那清淡中多了几分鲜嫩。果然是手艺高超,心思细腻。
便又对这救命小恩人多了几分好感。我边吃边偷眼瞧老祖美人,就觉他脸色白里透青,恐怕诚如所言,命不久矣。既然他对渡劫没信心,还不如趁着能动能走,将法力传给好徒弟呢。
就想着反正这几日也无事可干,我不如真真充当说客,就算不能令其将一身功法传给瑾辰,至少也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令他们师徒改善关系。
其实,我之所以有闲心管别个的闲事,并非我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我只是对老祖美人所言的天劫抱了一丝兴奋与期待,光想着借机开开眼,却不想很多。
虽然他说的话大部分我不信也不懂,但自打我有神识开始,便比旁人省了许多路,而接触的不是魔星就是已经修成人形的妖精鬼怪,身边没一个真正经历过天劫的,自然我便没机会见识。
如今逮到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也不知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
混想着,已夹了十几筷子菜,道道菜入口,竟也不知参杂了多少滋味在其中。而当我终于想起这洞内还有个人的时候,方不好意思地抬眼瞧仍旧坐在棺材盖上的老祖美人,却见他一张白里泛青的脸上,隐隐挂着愁容,想来也是有心事了。
只是不知,那心事可是因我方才的一番话?
他见我抬眼,便挥挥手,有气无力道:“吃,吃。我已很久没看过这么好胃口的了。”
“呵呵……”
俗话说恭敬不如从命,当下我便不再矜持,只是抡开膀子,挥舞起筷子,一通风卷残云。而正吃喝得欢呢,却突地听那老祖美人低低叹了口气,似自言自语般,说道:“差不多了。”紧跟着手一拍。
我被他的一惊一乍吓住,接下来的景象更是差点令我跌掉下巴。就见随着那老祖美人一击掌,便自棺材板与八仙桌之间架起一道光影子桥,于是乎本在八仙桌上的好吃好喝,就排成一队,蹦上那光影子桥,朝棺材板上的那位主儿飞奔。
那景象若非亲眼所见,我定然打死也不信,天下间居然还有此奇事!竟是争着抢着被人吃呢!
本想着我也吃了不少,不如就此放手。奈何将将生产过身子骨虚得很,又加上饿了这许久,如今肚子空得很,我怎肯轻易放弃?!
于是接下来的吃喝便比打仗还费心费力。因打定了主意不能令无辜菜色被美/色/蒙骗,稀里糊涂让人吃掉,我简直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却是辗转腾挪,几度上演惊险动作!
不多时便已累得气喘吁吁,就又想一拂袖放弃,偏没骨气。硬着头皮拿筷子当武/器,尽量集中精神,看到哪个顺眼的吃喝,我便闪电般出手去夹去抢。
于是一顿饭居然吃了两个多时辰,我也自最初的筷筷落空到后来的十次倒有三两次中,进步飞速。说来也是怪事,这般累居然越累越精神,直到大汗淋漓方觉肚子饱了。而此时,我几乎成了一滩烂泥。
将自己放倒在地,我急喘着,心道这也太锻炼人了!也不知老祖美人的徒弟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却又见他自腰上解下一枚紫金铃铛,手腕轻动,我便听到一阵尽量放轻的脚步音起。
竟又是瑾辰,是进来收拾碗筷的。过程中就悄悄瞥我一眼,却似乎勾了勾唇角,见我也在瞧他,忙不迭移开目光,登时红了脸。
李岱也不说话,却似乎极累的歪靠着。瑾辰也不抬头,直到收拾罢了方朝李岱打个揖,恭恭敬敬说一句“徒儿告退。”就倒退出去。
“真是个好杂役呢!”直到那身影消失不见,我方缓过气来,便长叹一声,不由感慨道。
老祖美人也在瞧着背影消失方向,良久方缓缓道:“我姓李。”
“呃?!”
“李岱。”
“呃——”
“他也姓李。”
“呃??!!”
“李瑾辰。”
我突然醍醐灌顶了,终于明白为何老祖美人,不,应是这位李岱每每瞧着瑾辰的眼神,都内含无数复杂情绪了。却原来是这样一种关系!
想来天下间为人爹娘的,本都对孩子给予厚望,所以更会严厉几分呢。
我虽无心了解他们背后的故事,可接下来还有一大段日子要与李岱同吃同住,恐怕到时候想不听都不成。本以为他会就此打开话匣子,却不料李岱只说了这几句话,便道自己个累了,竟将我撇在一旁,直躺在棺材板上,闭眼小憩。
不多时便响起他的鼾声,竟是声震如雷。我痛苦万分,瞧一眼冰冷的地面,并无第二个可以睡觉的地儿,想去唤醒李岱问一句我今夜睡哪儿,又没那胆量。
便叹口气,只好坐在这洞内另一件大件家什上。可惜这把木头椅子没靠背!坐上去只能直挺挺的,别说睡了,就是单单坐着,都嫌腰疼。
试了无数姿势,都是不舒服。最后不得不将双腿也拿上来。索性就盘膝,并双手叠放在膝之上。
说来也奇,本无论怎样都不舒服的坐姿,偏如此一来竟觉得浑身舒畅。我不由暗暗叹口气,想着这玄空洞到底是何风水?怎的就连我这种懒人,进来后都一门心思的想着利用时时刻刻来修行?
想着想着,便觉困意袭来,我正要闭目假寐,却听得一阵:“呼噜,呼噜……”
山响的音直令我无法入眠。
这简直是种极痛苦的精神折磨!我暗自腹诽李岱一万遍,并打定主意,今后见到狐媚子与四妹一定要叮嘱两位,若要寻个一心人成亲,千千万万先与他睡一夜;不为别个,却只为知晓那一心人到底打不打呼噜,影响不影响咱正常休息了!
而正胡思乱想着,确又听睡梦中的李岱说起梦话来。
“气定神闲,万念尽空,五心五龙,化水行风。头顶悬,脚叠闲,运一身之气,走百骸千踵……引丹田之力,入乾坤五行,化水龙冲天,行阴阳大融。”
竟是个奇怪诀法,听来与饭前那道诀有异曲同工之妙。反正我也睡不着,倒不如试试。于是就依言而行,果然觉丹田处隐隐泛起冰凉之感,竟似有拳头大小的水团子在慢悠悠转动。而转着转着,那水团子突地加快速度,便幻化出五条水龙,在我五脉行走。
须弥间,五条水龙自天灵盖冲出,直达天际。那一瞬我似已瞧见漆黑苍穹,而心也格外平静祥和,就连呼吸都放轻。
大概一炷香后,五条水龙归体,再聚成一拳大的水团子,逐渐消失在丹田处。
一时间只觉神清气爽,而暗暗试探法力囊,竟又多了几丝法力。
我狐疑地去瞧似睡似醒的李岱,突然不明白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做媒
正所谓无聊的日子总是特别漫长;而一旦有了事做,竟只觉时光飞逝。
只可惜玄空洞内无日月;我也仅凭着瑾辰进来送饭的次数;来推算到底过了多久。
却正是整整一十七次。
哎;居然十七日这般快就过去了!
用不着惊讶,这李岱能一日给我一次饭吃已经是我的大惊喜了。说来他到底是不是个好人我不了解,但却可以肯定的说,他绝绝对对不是个好师父!
说起师父;虽我未正式拜师;可我频频偷用他口诀运行功法,想来就算人家要我唤一声师父也是应该;只不过我与他目前还未点破这一层而已。
但恩情归恩情,他残暴起来却是真真无所不用其极!
不但每日只给我吃一顿饭,就连睡觉都要等到我困极了才成。而白日里,他已自最初的似有意似无意念诵口诀,上升到强制逼迫我背那些绕口的所谓诀法。
虽说我有一千一万个不愿,可碍于时事比人强,我也只能顺从。
便半应允半不愿的每日里跟随着李岱背诵绕口的诀法。饶是如此,他仍不满意,竟为我特特准备两只沙袋,绑缚到腿脚上,令我每每进餐之时带着它们,追着到处乱跑乱飞的菜肴练习飞跃腾挪。
这还不算苦,最异想天开的是李岱居然在某个夜里,为我准备一根婴孩手臂粗细的长绳子,离地两丈多高的拴起,竟说是为我准备的床铺,并当场拆了那把没靠背的椅子以示决心。
当下我真想一拳将正低头轻咳的李岱打扁。但冲动归冲动,当夜入睡之前,我还是依言立在那绳床下,仰头瞧了好久。
“老祖美人,这好像有难度啊!”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行?!”
“可我如今只是一介凡人,若放在从前,别说如此高度,便是九重天都上得。”
“好汉不提当年勇。我倒觉得,你可以试一试。”
就试着提气纵身,结果自然是仅拔起两尺多高,就一跤摔下来,崴了脚。
赌气的坐在地上,我边揉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