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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自打陆少卿的事后,我便对人多了一层警惕,总觉没有谁应该对你好;可李岱偏偏是个例外,竟令我将将建立起来的警惕心日益动摇。
好在李瑾辰如实说出一切,只是这位也是个不靠谱的,明知道他亲爹师父要收我为徒,还有心将衣钵传给我,居然还为我说媒,难不成找个后母当掌门真的很特立独行?!
正出神,就觉出有人正戳我腰眼,侧目一瞧,却是李瑾辰正悄悄提醒我,此时可不是我发呆的时候,我却有重任在肩呢。
于是就清清嗓子,道:“都先起来吧。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就见一个领头模样的人便狐疑打量我,问李瑾辰:“这位可是小师父的师父?我们真的有天大的事,劳驾小师父还是请您师父亲自来瞧一眼吧。”
我还未发作,李瑾辰已经不乐意了,好在这位修养还不错,竟只是沉了脸,手一指我,一字一句介绍道:“这位是太乙山太乙观的掌门大师姐,也是天枢星君,是自九重天下凡解民间疾苦的神仙。”
得,把我架得也太高了吧!我只怕架得高摔得狠啊!
就傻兮兮笑,道:“夸张了夸张了,其实我不是什么神仙。不过乡亲们有何事,还是可以与我说的,我会尽量帮大家。这地上凉,大伙还是先起来吧。”
“不,神仙不答应救我们我们就不起来。”
“果然不愧是神仙啊!心怀大慈悲啊!”
“神仙,求求您救救我家狗蛋吧!”
“对对,还有我家麻子。”
“还有我还有我。”
……
便听得那山呼音又起,竟是七嘴八舌的都是一脸急切。我便晕了头,就一咬牙一跺脚,道:“好,救救救!只是,总该令我先知晓到底怎么回事吧?!”
“神仙您请看。”
就见那领头的一摆手,跪倒的人群就左右散开,露出身后一方地界来;我方发现,那地界上还有“人”。
☆、蛇蛊
之所以不敢确定是‘人’;只因这几位实在有违我长久以来、脑中对人类的印象。
或许,称他们为类蛇无足软体爬行动物儿更确切。
却见他们一个个都似一滩泥般摊在地上。虽是泥;却又与那演技甚好的裴少玉的瘫子样不同。当初裴少玉也不知用了什么法;竟可以令四肢似面条一般;虽已够惨;好在那厮头还能动,并可以作出表情。
可如今我见到的这几位,简直比他还不如,竟只能躺在地上不停蠕动着;并浑身流水;满脸冒脓。已是初春天气,太乙山又不是多南的地界;到处都是一片冰雪未融景象,按理说这样的天气下,绝不可能出现活水源;可这几个人身下,却水流不断,并且那水颜色泛黄,不时散发出一股子刺鼻味道。
而他们头脸上冒出的脓水细瞧,却是自眼耳口鼻七窍流出,也是散发着刺鼻味道,并泛着黄。
一个个想必倒下前,都应是七尺高的壮汉,只可惜如今这些汉子居然只能蠕动不停,并哼哼唧唧的不停唤着痛。
我“嘶”了声,脑门子一跳,心道这中毒症状似乎是……
也不敢确定,正要再细瞧,却被一阵哭声扯回思绪。我回首,就瞧见一个面黄肌瘦格外苍老的女子膝行几步,冲到前头,一把抱住我双腿。
她带着哭腔道:“求求神仙救救我儿吧!我一个寡妇养大儿子不容易啊!那真是一把屎一把尿,眼看着就要娶媳妇了,却摊上这种事!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可让我怎么活啊!”
“王婶,您身子不好,千万别哭啊!”
便又有道音自人群中传出,却是个年华正好的大姑娘冲出人群,“噗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咚咚咚”一连叩了三个响头。
那姑娘自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个小布包,一层层打开,内里竟是几枚铜钱。将小布包双手高举过头,那姑娘带着哭腔道:“求神仙收下吧!求神仙救救我们吧!”
“神仙,救命啊!”
我放眼望,就见村人们竟是拿散碎银两的拿散碎银两,拿瓜果的拿瓜果,提溜鸡蛋的提溜鸡蛋;更有甚者,居然也不知是哪家突发奇想,居然牵了一头羊。
那羊半眯着眼睛“咩咩”个不停,一把山羊胡子不时被风吹起。便被主人牵着直奔我来。
“求神仙收下吧,求神仙救救他们。”
无数的瓜果蔬菜、鸡鸭鱼肉直往我脸面上杵。那羊的主人见我不收,索性心一横,居然将那只羊直接塞到同样被这阵仗吓傻了的李瑾辰怀中。
李瑾辰便窘了脸,偏那只羊一个劲的往他怀里拱,并拿头在他脸面上蹭来蹭去,最后索性伸舌头一下下舔李瑾辰面颊。
立在我俩身后的小道士们便有沉不住气偷笑的,更令李瑾辰臊红脸,他一张脸似大红布般,一时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人群中就忽然冲出来个小媳妇,一把抱住李瑾辰胳膊,将那高/耸的胸/脯直往人家胳膊上蹭,并扭/腰摆/臀的极尽风/骚。
“小道长,就和你家掌门师姐说说好话呗,救救我们村人吧!如果成事了,我自然有好处给你,保证绝不亏待你。”
言罢又朝李瑾辰眨了下眼睛。
就不知是哪个在高喊:“小骚蹄子,别发/骚了!人家是修行之人,小心被你这一身骚气熏到。你要是真的痒痒,不如今儿晚上等着我,我保证比这小道长强。”
“去你的!你同意我还不同意呢!人家小道长长的多俊多水灵,你个二癞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美得你。”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整这些没用的?!都给我滚回去,别在山门前丢人现眼。”一声怒喝自那领头人口中迸出,直吓得那小媳妇一哆嗦,便灰溜溜回了人群中,引得有人开始低声笑。
我便垮了脸,只觉头痛。而那王婶以为我不愿救人,竟哭得越发大声。那先前冲出的大姑娘便搀扶住王婶,朝我道:“我们都是粗人,什么都不懂,也没有多少银子供奉给神仙。。。。。。可我求您,无论如何,您千万要救救狗子啊!王婶只有狗子这么一个亲人,他要是死了,王婶可怎么活啊!”
“花儿,好孩子,王婶豁出去了。不是说神仙做法前要贡品么,王婶愿意把自己当贡品给神仙吃了增加法力。”
“王婶,神仙选贡品时,得要童男童女。花儿虽与狗子有情,却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花儿还是个黄花大姑娘,花儿愿意当童女。”
“花儿!你这傻孩子!你死了让爹娘咋办?!”
就又有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冲出来,却是一左一右抱住那姑娘,痛哭不已。于是几个人就都哭作一团,竟是场面格外混乱。
我傻愣愣的原地杵着,心想着这都哪跟哪么!到底是哪个欠扁的与这些无知村民说,做法又要吃人又要童男童女?!
那这天下间修行之人,岂不是与妖精鬼怪无异!
便终于忍无可忍,猛地沉声低喝一嗓子,于是乱做一团的众人便都止了哭声,皆齐刷刷瞧我。我清清嗓子,就道:“众位老少乡亲们,我需要一个将详情简单明了讲清楚的人。”
就又七嘴八舌的毛遂自荐,人人皆争着抢着介绍事情经过。一时间所有的音皆往我耳朵里冲,我终于大怒,双手捂住耳朵,一跺脚转身就走。
便被人抱住腿脚,我回首瞧,却正是先前那领头人。而他就回首朝人群厉声道:“都不想救人了?!谁想救人谁闭嘴,不想救人的马上滚蛋!”
却是万分见效了,果然就肃静下来。我就朝李瑾辰勾手,后者便凑过来,我贴在他耳边说几句,折身便走。李瑾辰就朝那领头人道:“请随我来。”
言罢也折身,率先往观内行。那领头人就安抚众人几句,也急急地赶上来。
领着他行至僻静地儿,我方止住脚步,便问他:“请把每个细节都说出来,我需要了解一切,也好救人。”
那领头的瞪大眼,显然十分好奇我为何这般说,而我就又道:“从他们的伤势来看,并非着了狐仙黄仙的道,自然也不可能是疑难杂症。据我观察,他们浑身流脓,并瘫软如泥,应是中了蛊术。”
“蛊术?!”李瑾辰与领头人异口同声,这回子就连李瑾辰都不明白了。
“是的,蛊术,就是以人为载体,将蛇虫鼠蚁等一切能作为蛊的物件想方设法放进人身体里,而中了蛊术的人便会每日承受被种下的蛊啃噬之苦,总之我也不过一知半解,要我具体解释,倒也很难。不过我若没看错,这几位乡民中的应是蛇蛊。蛊术本在江南盛行,而此处已离极北之地不远,你们不知倒在情理之中。我只是好奇,为何从不北行的蛊术,会突然出现在这样一个平静祥和的小村庄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便学着裴少玉的样儿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他们最近都去过哪?吃过何?接触过什么人?”
那领头人便一屁/股坐地上,仔细回想起来。我与李瑾辰也不敢打扰他,便都闭紧了口等着。那李瑾辰也是个好奇心重的,等了会儿见领头人仍在沉思,便悄悄捅我腰眼,令我随他走远几步。
“掌门师姐前辈,你真是见多识广啊!只是,你怎么可以确定,他们中的是蛇蛊?”
他露出钦佩神色,我就傻笑着耸肩,轻描淡写道:“谁说一定是蛇蛊?我只是说若未看错的话。”
那李瑾辰差点当场跌掉下巴。
我继续傻笑着,心中却苦。我虽打哈哈只说自己是瞎猜的,其实我并非毫无依据。
早在还被软/禁魔界时,我就曾见过碧落用蛊术对付教中不服指令或办事不力之人。本以为我千辛万苦的逃出,却不想这蛇蛊突然出现。令我这些日子以来早已淡忘的那些折磨,又清晰涌上脑海。
莫不是,再难摆脱他了?!
冒充襄子的景象便与那些受蛊术折磨的村民的影像儿重叠,令我无比头痛。正郁郁,却见那领头人猛地一拍大腿,自地上弹起来,一叠声道:“神仙神仙,我想起来了。”
“呃?!”
一滴大大的汗珠子自我脑门滚落,摔在地上,迅速渗进早已被初春天气晒得酥了的雪中。我摆一个僵硬的笑意在脸面上,问他:“可是见过什么人?吃喝过何?”
“对对,一定是她!”
“哪个她?!”
“村里最近出了件怪事,一夜之间居然凭空出现家酒馆,而且老板娘还是个狐狸精。”
话虽这般说,可那领头人的表情,我怎么瞧怎么觉得,这狐狸精似乎含义挺深。而李瑾辰已警觉起来,两道秀气的眉拧起,就问:“狐狸精?难道是个道行高深的狐仙?”
“我不知道啊。”
“那你还如此肯定的说?!”
“我就是觉得,正常女人不可能长得那么勾魂,而且自从那家酒馆开张,一天不去都觉得少了点什么,好像丢了魂一样。”
“开了多久?”
“不太久。”
“不太久到底是几日?”
“七日。”
“他们是否皆去过那酒馆?喝过酒水?”
我紧张起来,并暗道声糟糕,蛊术七日可是个大限!却不想已耽误了这般久。
想必被我与李瑾辰的连番追问吓到,也可能是我俩的表情实在不轻松,那领头人磕巴了好半响,方不确定道:“好像去过,好像,好像喝过酒吧?”
“酒馆在何地界?”
“就在我们村里。”
“带我们去。”
“啥时候?”
“立刻就去。”
我言罢便要抬步走,李瑾辰就一把扯住我衣袖,低声道:“掌门师姐前辈,好像,不妥吧?”
☆、隐患
“有何不妥?”
“这;师父曾经吩咐——”李瑾辰支支吾吾,一脸的难色。
我就大怒;道:“到底是人命要紧还是师父要紧?”
“人命;咳咳;师父,咳咳——都要紧。”
“你既然叫我一声掌门师姐前辈,别说我没教你啊!师弟,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是人命最要紧。咱们修行为的不是天下苍生?难不成你只为了师父才修行?既然你都说了我是掌门师姐;那掌门的话你该不该听?”
“该听。”李瑾辰颔首。
“这就对了,现在太乙观第二代掌门花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