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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哪?”。
“欢喜一个人便是欢喜了,哪有理由!更说不出怎样个好!我只知若不见他,便是山珍海味也入不得口,即便是为他做任何事,都是心甘的!”。
“可如果爱一个人要用一双眼去换呢?你愿意么?”,裴少玉忽地问我,但却不等我答,便自言自语道:“你一定会了!瞧瞧从醒来后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看不到,只想着大师兄就知道了!这答案本来就明显极了!明显得成了秃子头上的虱子,只有我一个人想不透”。
他长吁口气,问我:“花锦绣,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或是死了,你会不会有一时半刻想起我?”。
“我——”,我只来得及说一个字,便被他捂住口,他话音竟有些抖:“别说出来,也许你的话是对的,欢喜一个人就是欢喜了,哪有那么多如果!”,“走吧,我带你去见晚霞寒星,让我们将去东海求雨至今所经历的一切,都从头至尾细细捋一遍,只是你要有个准备,恐怕一会的所见所闻,会比你眼不能见更惊讶”。
作者有话要说:花锦绣有大麻烦了!
☆、七星归位的秘密
屋里有淡香。
摸索着进屋,虽裴少玉一再说着要搀扶,但我又不是老人家,何苦劳烦他人?便坚持着自己走。
这段路我熟。
记不得多少梦中曾到过。梦是不重复的,有时喜有时悲,若一生也有无数次重来机会,便可事事无憾了。
陆少卿的音儿一如既往,但那音却在知晓我眼不能视时失了镇定,他问我:“锦绣姑娘的眼?”。
“自是无妨的,仅一点毒气而已,没几日便可满山的疯跑了”,我抢过话头,肚子里一箩筐的话要问,可话是千头万绪的,于是便随意扯个线头,问他:“你的伤呢?便是无比痛吧?九重天的吃食可合口?咸着或太寡淡?夜里有无床铺枕头?可有狐假虎威的兵将?润书公主呢?东海龙主呢?那九天神帝是一味帮着他们?或暗地里向着咱们?”。
一旁便有人扑哧一声笑:“锦绣姐姐,你一连串问这么多?究竟让大师兄先回答哪个?”,这音儿略有耳熟,却一时想不起。
“都一一说么!又不是赶着走”,我便道。
“姐姐,大师兄今儿真就赶着走。你如今眼不能见,定然不知这屋子里挤满了人呢!你满心的陆少卿,恐怕连我是哪个都认不出了!”,那人叹一声,接着耳边便痒痒的,有人凑过来说话:“大师兄的话我可转达了,水也平安送到了……”。
“楚少琴么!”。
“哈,我以为整个灵山你只认得大师兄二师兄呢!”,楚少琴揶揄着,就有人低声呵斥:“小七别胡闹,让大师兄把自东海求雨后的经过详细分析一遍”。
我缩脖子,便是所有的音都听不出,这音却能轻易认得了!是我本家花邵芳呢。
“今儿什么日子,怎的人这般全?”。
有花邵芳自然会有方少墨,再加陆少卿与裴少玉,以及楚少琴,灵山七子又已凑齐五子。恐真有天大的变数了。
屋子里便有片刻沉静。
“此次灵山三月无雨,二师弟领命前往东海,随后又千里传音,恳请师父派少卿前往协助”,陆少卿的音儿悠悠响起。屋子里就更静,我因东海行如今落得这般,总觉有地方不对,却摸不清,如今便也细听,到底何处出了岔头。
“此次东海行本是师父对少玉的考验,相信各位皆知晓,北斗七星曾散落凡间,如今已时过境迁三百年,而近日师父夜观天象,发现人界不久将有异变起,能压制此异变的只有北斗七星阵”。
“少卿,你详细讲与他们”,空空老头的音儿也传来,我只能听,依稀忆起曾与空空老头一同看星。
尤记当夜他曾言:“孩子,如今七星归位是必然之势”。
“那散人查星,是要为好徒弟留位呢?”,我忍不住便插了嘴。
“是,孩子,只是老头我没想到,此行竟连累你受苦”。
“修行之人便不要讲受苦不受苦,又没人拿刀逼我,便是去九幽也是我自愿呢!如今就算眼瞎,也不该怪哪个的”。
“当初师父掐算出我乃璇玑星转世,本来东海之行以为只是个考验,事实上我们也一直以为不会太脱离控制,可如今从头细细捋顺一遍,才发现事情不对头! ”裴少玉终出声,可这一通事后,那些笑都似已化了风,落在东海了。
“东海与灵山有过节,相信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求雨也算不大不小的考验,但我去东海后也曾用心算计过,从结识润书公主,到调去大师兄帮忙,抓龙九,要挟龙主,虽然过程有些不太光明磊落,可万不想这东海的老家伙比我还玩阴的!”,裴少玉很恨的,是想生吞了人家呢。
“少卿领命与锦绣姑娘同往东海,先是路遇卖梳子的老人家,那把梳子牵出龙君暴怒,以及一段家务事,少卿曾与二师弟详谈过,当时少玉也说,自来东海后就觉得整个东海水族对龙九的态度不同。于是少卿便派邵芳师妹详查,结果竟是出人意料的”。
陆少卿顿住,可惜如今我却是看不到他神情样貌了。
“接下来的内容大师兄要觉得不好意思说,我就说”,裴少玉那厮言道。
便听陆少卿说:“那劳烦师弟了”。
“原来龙九乃是东海龙君与九幽公主的私生儿子!”,裴少玉便抛出个惊天大秘密来。
“裴少玉,这话可不好玩笑”,我生怕他恨得很了,浑说人家,谁知他却道:“放心,我虽恨他们,可也不会往他们身上泼浑水,何况这是早在大师兄被冤枉之前我们就已查出了”。
“是了,我倒忘了花邵芳查三界事第一拿手呢”,我叹,“然后呢?又怎样?听到如今我依一头雾水呢”。
“详细过程我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知道当年龙君与九幽公主在一处时已是几个孩子的爹,正房龙母又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厉害角色,于是龙君只能将这段情隐瞒,却不巧九幽公主有孕了,于是只能偷偷产下麟儿,而这孩子就是后来的龙九”。
“这便错了!既然龙母是个眼里容不得沙的,怎的又容得龙九?”,我头越发晕。
“笨!有很多办法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孩子弄回来养着的,比如孤婴什么的”,楚少琴插嘴。
“难不成也有孤龙?”。
“锦绣姐姐,不是孤龙!当年西海龙母难产死掉,余留下一个男婴,被东海龙君抱养,亏你还自称满世界跑,这事怎么都不知晓?”,楚少琴就问。
“龙君抱养的婴孩就是龙九?难不成这事竟是东西两海串通了来?!”。
“是啊,因为可怜他的身世,龙母也对这龙九照顾备至,却不知替情敌养孩子呢”,楚少琴便叹,叹罢了又说:“这天下间的男子都是猫呢!哪有不吃腥的猫?偷了嘴还要装作一副真爱啊无辜啊的样儿呢!”。
我忍住笑,心道这话便是连你都骂了呢!可楚少琴似不过瘾,又言道:“整个调查过程我都有参与,所以知道得一点都不比邵芳师姐少,本来这事也算咱们占了先机,可不知怎么就被你们弄成这副样子了”。
“少琴所言极是,是师兄掉以轻心了”,陆少卿便先赔不是,又说:“查出龙九的身世后,少玉就说要已此要挟龙君,当时也是少卿糊涂竟未阻止,可不成想,梳子香捕到龙九后就有寝宫一场大火,接下来我们被软禁,润书公主在那夜大火之前曾约少卿前去商谈求雨之事,少卿并未有过半点逾越非分之想——”。
“那你身上的璀蓝?”,我问。
陆少卿的音便犹豫了,而裴少玉就抢着言道:“有时候不一定是谁上谁下”。
当下我也燥了脸,这话也就裴少玉那厮不知死活了。
可细想来却也如此了,那蓝兴许便是敖润书生压在陆少卿身上所留,亏她恰碰这么个死也要给别个留脸的呆子,本不高明的谎,竟因用对了主儿,而生生讲不清了!
“少卿被关九重天不曾怪过谁,只是担心连累灵山声誉,于是在锦绣姑娘掌心书写了‘梳子’二字,姑娘锦心绣口,自然懂得少卿的意思”,陆少卿道。
我便垂脸,懂我却是懂了,可惜找不到那卖梳子的人,又平白去了九幽,引来鸣萱,可有得就有失,有失就有得,我如今眼虽不能见,但陆少卿的危毕竟解了。
于是就说:“还要感谢鸣萱么!是她救你”。
“鸣萱?”,谁知陆少卿音里带了疑惑,就问:“不是少海锁了龙九魂,带去九重天,并请十殿阎罗令龙九开口才替少卿解开冤情?”。
“咳咳,就是就是!这事除了那位阴阳使云少海还能有谁办得到”,裴少玉那厮急惶惶抢言。
“我又不懂”,我也问。
便有人拉我的手,那手攥紧,手心有汗,不是裴少玉还能是哪个!
“你不懂的多了!真为你的晚霞寒星好,就别多嘴”。
“唔”,我忙点头,并表示今后我便只言这一个字了。
那人似乎满意,握住的手便松开,又说:“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可你们觉得没觉得,整件事有什么不对?”。
无人应答,我思了半响,便问:“是被人牵着走么?!”。
“是啊!你们想,从含有龙骨香的梳子出现,到那把梳子恰好能抓到龙九,再到我们带回龙九,接着就是一场大火,大火后我们被囚禁,然后就是勾魂铃,以及润书说欢喜大师兄,再然后我们用勾魂铃的事要挟龙君降雨,润书又送来布雨幡,我们带走布雨幡就有天兵天将追,而被骗上九重天就被润书冤枉,一切都是按着人家计划来的!我们被算计了!”。
我心下便凉了!这是怎的一个周全计划?难道只为冤陆少卿?而那幕后的人呢?是东海龙君么?
“那接下来么?我们即便知晓了,又该如何呢?”,我问。
“接下来,当然要反击!虽然大师兄的冤解了,但还没查出究竟是谁杀了龙九,所以我们要先查出谁才是凶手”,裴少玉深吸口气,说:“我们要二探九幽境!”。
…
凌云阁后的清凉地儿还在。
可惜,如今却是物是人残了!
我眼不能见,但经过几日的适应,倒可独自摸去。与陆少卿也见过几次,反而平日界处处缺不得的裴少玉竟意外少见,每问起,陆少卿便温言软语,说裴少玉近日闭门修炼,一门心思的要补足了法力,去九幽境呢。
我对裴少玉是不担心的。
那样一个人,本就天地不怕,自打识得他便只见他笑,即使怒了也不窝心底,是要骂出口的。听狐媚子说,便是就欢喜他这样真性情,敢爱敢恨呢。反而陆少卿,我常闻得他轻叹声,似有天大枷锁自愿锁上身。我心里透亮,知是此次九幽之行关系重大,他又记挂灵山,自是有满腹的惆怅担忧了。
可惜,我本是个笨嘴的人,如今遇到他,更是短了舌头没了口齿。
本急于再探的九幽境,因我不知的原因暂时搁浅,据闻要多等三日。我如今眼瞎也帮不上忙,又恐连累众人,于是趁着这几日闲散,加紧苦练凭着嗅觉听觉走路。
而这中间出了个小差错,竟是龙九魂逃出九重天了。
想他也是个厉害角儿,那样的地界竟能生逃!可见九重天并非传闻中那般神奇了。
正是午后,骄阳愈烈。
有鸟鸣。
一路沿着脆啼过来,忆起此处本是那对鸟夫妻的旧巢,如今那对雀也不知可安好?便学着鸟唤,果然便有细爪子落我臂上。
“我就知你们舍不得我么!”。
“啾啾”。
“哈,嗓子脆了好多,是馋嘴么?要吃虫吧?!可惜你们不曾见那东海一干虫呢!早知就做了你们吃食多好”。
“啾啾,啾啾”。
“我如今眼不能见了,否则必知你们哪个长得更壮些”。
“黄嘴的长得更壮些,反而赤鼻的长得小,却异常艳丽”,有音儿柔柔的过来。我就知是那个人呢!
“雄鸟自然艳丽,反而雌鸟随了娘,生的黑漆漆”,我摸臂上的鸟,那鸟便塌下翅,任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