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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势,然后身形一晃,溜了。
楚少琴见状便恨恨跺脚,身形一晃就要追,却被陆少卿唤住;前者就大急,而后者就道:“随他去吧。”
我知是陆少卿心软,也不好计较。而此时,便“啪啪啪”又是三声击掌音,将我视线扯回。我望向碧落,她就笑眯眯问我:“可就算叶少锋是‘它’的人,就算他真的监/守/自/盗,偷走了混天轮碎片又怎样?这三界六道难道还有能令混天轮恢复如常的人?”
我只好苦笑,道:“这三界六道的确没有可以令混天轮恢复如常的人。可是却有一样东西,可以令所有的不可能变成可能。”
“哦?”
“不要怀疑,我也曾经很怀疑。可如今,却万分相信了。”
“那东西真的那么好?”
“好不好眼见为实。”
“那东西在哪?”
“九幽。”
“九幽不是被关闭了?”
“关闭了还可以打开。”
“打得开?”
“别人打不开,可是你却能。”
“为什么?”
“只因,你不是别个。”我深吸口气,朝她一抱拳,一字一句说道,“天枢星君拜见九幽公主——阎立青!”
碧落便笑,大笑。似突然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大笑着看我,大笑着问道:“可当年九幽大门闭合,她已经是个疯子。”
“混天轮都可以恢复如初,更何况疯子。疯子总有不疯的一日。”
她就轻轻叹了口气,而我便道:“怎么样,公主殿下,您还有问题么?”
她伸手,扶了扶了头顶的盛放海棠,悠悠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请讲。”
“你凭什么认定我就是阎立青?”
言罢她便正色看我,那样的一双眼,居然似利剑一般,仿佛要将我看穿。本安静的场面便起了嘁嘁喳喳的音,大伙恐怕怎么也想不通,我这个痴儿,怎突地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来。
我便环视众人,而后长呼口气,道:“就凭这个。”却是直指她头上戴着的盛放海棠。
碧落不喜朱钗首饰,只喜欢常年在头上戴一朵盛放海棠。当时王村中了蛇蛊,我本以此推测碧落是苗疆人,可我却忘了,东海,也盛产海棠。
☆、七星归(下)
场面便彻底静下来;每个人都张大了口,一双双眼便自我身上游走到碧落身上。
“我可以证明。”
就听一道碎嘴的音起;大伙忙瞧;竟是那个叛徒襄子。而此刻我与陆少卿瞧着他;却都在笑。就听襄子道:“别这么看着我啊!你们也知道装作叛徒、偷袭陆少卿,我有多委屈!也多亏了陆少卿想得周全,而且更多亏我出主意,间带着心思缜密……要不是如此;怎么能钓上来大鱼!”
原来陆少卿假死时;在我耳边说的话竟是——“诈死”两个字,可惜当时我急痛攻心;竟未听清!而为了钓出这个隐藏得极深的幕后主谋。陆少卿,裴少玉,襄子,这才冒险策划了那么一场骗局。
只是,真真骗死我了!
而这一切,我也是在得到那张便笺后方知。
那张便笺其实只有几个字——今夜,老地方见。
可为了这个老地方,我真的差点想破头,后来方忆起月老祠。也多亏我自打修行了太乙山功法,脚程可以,这才一刻也不敢耽搁的赶去月老祠,于是就见到了襄子。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正要动手,陆少卿便出现。就与我详细说了当初计划,我这才配合着,上演大喜夜的一场好戏。
如今大鱼终于上钩了。
将一切说出,众人方长出口气,而碧落脸色却是十分不好。
“不可能吧?听说当年九幽生门关闭之时,阎立青因为服用了九转丹面容迅速衰老,怎么可能是这付样子啊?!就算她是用法力幻化,可是法力幻化的都有破绽,在场的众位上仙法力高强的很多,不可能谁都看不出来啊!”就听楚少琴首先打破沉默,将疑问说出。
于是便有一大堆应和的,竟也是各个满腹怀疑。
碧落就抬起手来,轻抚自己的脸,似抚着初恋情人的脸颊一般,神色陶醉,“别忘了九幽有金小小金,他们可以帮我换脸,换任何人的脸。”
就又是一片惊叹之声,果然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不可能。
而这满屋子的嘈杂中,唯独陆少卿微蹙着眉头不说话,凭他的心思缜密,又与碧落相处这般久,不可能看不出蛛丝马迹!可他偏不点破,一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了。
果然,就听陆少卿示意大伙冷静,“请诸位上仙稍安勿躁,少卿还有几句话要对这位碧落姑娘说。”
便都闭紧了口,而陆少卿就朝碧落打个揖,态度竟是晚辈拜见前辈一般,“所以这些年少卿留您在身边,并不止因为您是个好帮手——”
“还因为你非常怕我把裴少玉的肉身毁了?!”碧落就接口,言罢却也不等我们回话,竟纵声狂笑起来。这好一番笑,竟直笑得她花枝乱颤,泪水横流,“他是我亲生儿子,我怎么可能害了他?可是,就是你!”她豁然抬手,那颤抖的指尖就要杵到我鼻尖上,“就因为你,所以他死了!少玉,你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要为了个不值得的人,弄到这种下场?”
她疯狂大笑,不停笑不停笑,样子几近癫狂。笑着笑着手就一拍那巨大的混天轮,在场的所有人同时听到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音。
却是混天轮开始缓慢转动,而随着它转动,我们便见其上的每一颗宝石美玉都在闪光,竟是端端组成银河条条,横亘之上。
而天干地支旋转开来,上嵌的七星位也随之挪动方位。当年与空空老头那一役犹在眼前,如今再度看到混天轮转动,我怎能不知晓接下来将要发生何?
无论你多强大,这世间总有更强大的存在,混天轮无疑就是三界六道最强大的存在。我突然明白,原来李瑾辰对 ‘它’疯狂的崇拜不是没有理由,任由谁见到混天轮转动时的气势,都会觉得身心震撼了。
其实,在场的实力都不弱,可面对混天轮,各个都如蝼蚁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越转越快,却是无能为力。我深知,此刻每个人心中必然都已升腾起浓浓的无力之感!
当然,还有面对不可逆转的命运时,所产生的绝望。
当天干地支合拢,七星就会元魄出窍;不止七星,就连陆少卿都会元魄出窍;碧落不是空空老头,从未遗失过记忆,自然绝不可能弄错了七星与天罡的位置。
可是,真正的七星归位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不知晓,更不想知晓。无论碧落因何重组混天轮,我都不想知晓。我只佩服她的勇气,以及她的隐忍。她居然为了这一刻,在魔道潜伏那么久!可见,信念才是三界六道最坚不可摧,也最可怕的一种存在。
“我要你们死,我要你们为我儿子陪葬!我要你们也尝尝失去亲人、失去一切的滋味!”碧落神经质般不停说着,并一手掐了个剑指,竟是凝聚一道光束,加持法力在飞快旋转的混天轮上。
“我要回去!”
纵横的泪珠子早已花了她的妆,可她却无比激动的去摸自己的脸。那张瞧不出岁月痕迹的脸上,竟泛起了红晕;她似乎想到何,却是嘴角勾起,泛一抹奇异笑。
混天轮已转至急速。
我浑身无力,藏在肉身子里的元魄拼命想要逃离,丹田处将将充盈的法力囊也开始变空。恐怕同样的感觉,不止出现在我身上。
果然,费力去瞧陆少卿,就见他也白了脸,而本一直镇定躲在一旁喝酒的云少海,那半阴半阳的脸面上,朱砂更赤,明阳却是惨白如月光;他的脚边还有摔碎的酒坛子,平日这最爱酒又最洁癖的家伙此刻早已顾不得别个,只是迅速盘膝端坐,双手掐诀,竟是暗自运行功法,想要稳住体内的元魄。
可在场的不止七星,还有八仙,还有五鬼,还有前来贺喜的众位上仙;他们呢?不需多瞧,只一眼,我的心便彻底下沉。
却见他们比我们几个还不妙,竟是个个腿软脚软。修为高深些的便忙着掐诀,对抗混天轮急速转动所带来的空气波动;而法力稍弱的,却是连连呕出血水子来,似滩泥般歪倒在地。
而随着混天轮转动,风起云涌,这第九重天界竟莫名的飞沙走石起来。也不知自何处而来的沙石,各个足有海碗底儿大小,噼里啪啦的直往身上脸上砸。
空气似被撕裂一般,起了一阵又一阵波动。强烈的波动似水面被狂风吹拂,令我只觉下一刻九重天就会裂开个大口子,将一干人等都吸进去,卷到无尽黑暗之中。
屋子内的家什开始晃动,剧烈的晃动中,一些小的器皿漂浮起来,似被一双双无形手托着,直奔更高的天外天而去。可这里已是第九重天界,那天外天,当真存在么?
狂风中,我仰头瞧,就见头顶起了旋风,那旋风与混天轮的转动步伐竟是一致,像两个飞速旋转的风车。而随着两个风车不停转,就见头顶一片天被生生撕裂,露出个混天轮同等大小的窟窿来。
窟窿内里漆黑一团,却似有无限吸力。大的家什器皿也开始蠢/蠢/欲/动,竟是一股脑被吸走,吞进那黑洞洞的巨/口中。
一道道惨呼音便起,法力低微的小仙们,一个个狂呼乱叫着被巨/口吸走;上仙们仍在坚持,可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多可笑,一个混天轮真真搅动了九重天,搅扰得三界六道几百几千年不得安宁!空空老头、寞离、碧落,不,现如今更应该唤她阎立青,每个人的目的不同,可过程居然惊人的相似。
难道逆转时空,真的能得到想要得到的一切?
为何人人皆不满足现状,一定妄图重写历史呢?
回到过去,当真可以得到幸福?当真可以弥补遗憾?
“其实寞离只是你的爪牙吧?”我顶着强风开口,便换回阎立青一阵疯狂大笑,“是。可笑的是你们看不穿!我猜你们一定想不到,我才是第三方势力的掌舵人。”
“可我想不通,寞离已拥有一切,为何却要听你指挥?并心甘情愿为你背黑锅?”
“如果替深爱的女人背黑锅,就算明知事败之后,会落得如丧家之犬一般,也会心甘情愿!”阎立青笑得很夸张,在她那夸张的笑声中,我不停在想,寞离到底与她是何关系?是一个痴恋了她千万年的毛头小子?还是,其实他就是当年的刘郎?
毕竟,喜欢耍的寞离,最爱的就是角色扮演。兴许,那段情便是一次兴之所至的戏耍,却不想引出之后的一系列事件。
但阎立青显然不想告诉我真相,她只是不停笑,在狂风中不停大笑。令我不由忆起当初九幽门关闭之时,最后看到的那一幕。
原来,那一切不过做戏给我们看!
元魄越发不安于现状,已自丹田处往上行进,我知晓它一旦到达天灵盖,便会挤出去,化作一颗丑兮兮石头。
恰如裴少玉那颗石星一般。
“阎立青,我知晓你要逆转时空,改变一些事;可你想没想过,若真真逆转了时空,裴少玉也许就不会存在!更可能,你连与刘郎相遇的机会都无!阎立青,你到底晓不晓得,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谁也无法更改!你若要强行逆天而为,可能历史轨迹便会更改,便会因你的一己之私,走向另一个不可控制局面!”
甫一张口,狂风就一股脑往喉咙里钻,而元魄似要自口内蹦出去;但我仍挣扎着将要说的话说出。
果然,阎立青就一怔,显然她从未正儿八经地思索过此问题。
“锦绣,快运行太乙山功法。”
我正无比紧张地盯着阎立青变换不停脸色,揣摩她内心挣扎,耳边就听陆少卿急切的音起。忙瞧他,却见那张脸已如白纸头般,偏他竟不顾自身,也不运行功法,却是趁着阎立青愣神的当口,急切唤我回魂,提醒我机不可失;万万要利用这难得的喘息之机,压制元魄出窍。
可是,运行太乙山功法,真的有用么?
就算我侥幸凭着太乙山功法活下来了,若这世间只剩我一个,若这世间一切都已改变,那么我活下去还有何意义?
便毅然摇头,我甚至朝同样没有运行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