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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怎个法?”
“死”。
我腿软脚麻,再也支撑不住这身子,就“噗通”一声倒地,而一倒地忙翻身匍匐起,“还求真人给个解救之法”。
可眼前的脚却挪动了!此刻我怎能令他溜掉?!当下便跪行几步,一把扯住他袍子下摆,仰头盯住他的脸:“还求真人给个解救之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真人,那我该去寻哪个?是那个金人么?”
“你可以先去寻它”。
“它又在何处?”
“灵山脚下三十里,伏虎镇”。
陆少卿最后如何苏醒,又是怎的得救,过程我却是不得知的,只是我也不愿走,只坐在凌云阁外的长台阶上,巴巴等了一夜。
可我是对了?抑或错呢?!
那夜灵山头顶上的星格外多,我找每一颗星,与它们一一说:“你若是裴少玉就保佑你大师兄吧!为何他要受这折磨?为何所有的事都喜找上他呢?!”
的确,陆少卿自小长起就被各种烦事叨扰,好像他天生便是个倒霉虫似的。只是我却希望这倒霉虫将所有晦气都给了我,但求他一辈子顺心顺意才好。
不知何时眼中就起了雾,那雾气中又似回到初见那夜,也是这样的星月,也是这样的台阶,我孤零零在凌云阁外,巴巴的等着内里消息。只求此次他不会受那苦才好。
。。。。。。
风越发大,伏虎镇阴风更盛。
陆少卿发髻上缠绕的带子被风扬起,他目光中不知何时多了份淡定从容,我顺着那目光瞧,就瞧见我们面前大概一丈远的地儿,突然现出一大片黑压压的人来,那些人个个手中持着兵刃,额上端端系抹额。
一时间杀气冲天,就连枯叶都碎成千万片,又被风吹远。
作者有话要说:卷二会更有趣哦!想看JQ啥的,别错过哦。
☆、黑衣少年
那抹额皆是血色;手中兵刃上也有血光闪动,而此时云开雾散;一轮红日撒下万点金光;在那光影下红就更艳;人人怒目圆睁,一脸视死如归,我只觉难以形容初见之感,该是恐惧吧?抑或震撼?
但陆少卿神色却如常;面对千军万马压来之势;竟淡然得令人吃惊。唯身下所乘车车轮陷入青石板地面寸余,端端暴露出此刻也并非表面轻松了。
再瞧对面人群;我忍住打冷战冲动,忘记曾听谁言过,这世上穿鞋的最怕光脚的,而光脚的最怕不要命的。如今对面那群,便是些不要命的吧?!
只是我万不想这当前的领头人,却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方十一二的孩子,正是长身子骨的年纪,本不该与人生杀死拼,但此刻手中竟倒提着一把长刀,就有血滴滴点点点点滴滴自刀身淌下,流上青石板路,再慢渗入缝隙之中。
我终是明了,这缝隙中血从何来了!只是要流满整条街,却不知需多少人的血儿?!
那孩子干瘦得一把小身子骨似随时都会被风吹折,长刀快及他身高,但一张苍白稚嫩的脸上,却也是一副视死如归。艳阳正烈,有汗水顺着他脸颊淌下,他便抬起一只同样干瘦的手抹一把脸颊汗水,而后朝我们一指,就问:“你们可就是花锦绣?陆少卿?”
“这位小兄弟,在下正是陆少卿,只是不知此处发生何事?少卿可否帮得上忙?”
那孩子就冷哼声,开口道:“自然帮得到!而且非你们莫属!”
“少卿愿鼎力相助”。
“好,那就拿命来!”
孩子一言罢了,就将那长刀举起,唰的声刀尖朝上,口中呼喝声,竟举着刀奔了我们来。我一瞧那架势,竟不是求人而是要命了!当下哪敢懈怠?!忙一把推了陆少卿木轮车背,带着他便逃。
“锦绣姑娘,那孩子需要我们帮助”。
“是需要帮忙,需要我们的头么!”
“锦绣姑娘,此事不妥”。
“倒真真不妥!平白被一群凡人追杀,回头要被狐媚子笑话死么!”
“锦绣姑娘”
我恨不能一掌切上他颈间大脉,免得他这般啰嗦,只是他竟比我还快,趁我不备,一扭身生生令那沉重车掉转,又冲回浪潮般要将我们吞噬的人群。
“各位乡亲,在下灵山陆少卿,不知各位可是受妖物蛊惑?此处可否有妖物肆虐?!”
就有音此起彼伏开:“你们就是妖!”
“对!抓住他们,将他们烧死!”
“抓住他们生祭亡魂”。
那些音都是浪,浪层层而来,后浪推着前浪,前浪又重叠上后浪,浪挨浪浪打浪,每一声都满满忿恨,都要将我们拖进水底活活淹死。
我自是大惑,若说我是妖惹人恨倒也说得过,只是这灵山常年布施救人,弟子是受人万分敬仰的,更何况当年灵山七子一役成名,一时间惹得多少人家风华正茂姑娘情窦开?又伤了几回心断了多少情?如今即便不念旧时,也不至这一报名头就成了过街鼠。
“陆少卿,他们必然中了蛊虫,是杀红眼了!你瞧要多少人的血才能染红街?咱们先避避再说”,我也冲进人群,期间打翻了一个壮年男丁,躲过了一个小妇人手中的菱花镜。
万不想这人群中还有老妇,手中持着把翠色簪子,那簪子就毒蛇般直刺陆少卿咽喉。
我轻巧用两指夹住簪子夺下,“婆婆小心,这簪子应是传家宝吧?贵得很呢!”
不是我法力高,只是这一交手之下竟发现,他们虽气势骇人,却只是平凡百姓,若与一妖一道交手,却真个是鸡蛋往石头上送了。
但人群皆杀红眼,明知不敌却仍往上冲,而陆少卿只是闪避,便连抬手都不忍,生怕掌风伤到他们。
“别打了!难道你们看不出压根不是对手么?”我气不过这种车轮打,即便我们法术高,却不能随意动用,更何谈杀死?!如今这样耗下去迟早耗尽精力,却是要活生生累死么!
再瞧陆少卿,就差点一口气噎死!这呆子也白修行了一身好法力,竟用那血肉躯生扛着刀劈斧削,幸而他还不算太呆,毕竟懂得躲过砍向要害头脸的刀光剑影,可身子手臂上的,却不避了。
我恨他动不动就效仿韩湘子以身饲鳄,心中偏又不忍,忙分心为他结一个护身银光。
说来也惭愧,这护身光分金光银光两种,而我这种低等法力所凝结的,也只是银光了!
其实,陆少卿是可凝结护身金光的,但如今他不用,必然是怕那护身光伤到凡人百姓,只是你性命已堪忧,哪还顾得了许多?虽说他常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之类的话,但我却怕他未等到大任到便已归了西。
而那护身银光这群凡人却是不懂的,这群人逮到个好欺负的,只管着一应兵刃齐齐往他处砸,其中又属当先的领头孩子砍得最欢,口中喝着:“就算不敌,死也要试一试!”而手上长刀更是挥舞开来。
“对!我们每一个家中都有亲人被你们捉走,今儿是与你们拼到底了”,有人高和。
那孩子一鼓作气,人刀一体飞向陆少卿,但有了护身银光,岂能随意便近得陆少卿身?他人与刀方靠陆少卿身前尺余,便被那护体银光击得一连几个滚回去。
孩子再爬起又冲上前,再被击退再起。嘴角就流了血,他也顾不得擦拭,只是挣扎着要再起,却无有气力!陆少卿自然看不过,竟双手捏指印收了护体银光并要去扶,万不想那孩子在此刻竟一个鱼跃,手中刀就直直上划,却是奔了陆少卿的腿脚去。
却听“叮”一声脆响,孩子本以为必然得手,这声儿却令其大惊得忘了接下动作。
陆少卿腿上波斯毯被这凌厉刁钻一刀挑起,随着那毯子飞上天,便露出他一只金光灿烂脚。
此景下,所有人皆怔住,似被钉在原地,片刻后就听得人群中有人高呼:“怪物!他没有脚!”
那声音尖锐锐的令我耳朵里嗡一声!而已有人接言:“不对,他不是没有脚!他是有一只金脚!他左脚是金的!那是金子吧?!他们真的是妖!哪有人的脚是金子的”。
“金子,金子?!”
“真的是金子!这只脚要用多少金子打造?这次发财了?!”
“看来那小子没骗咱们!那曲儿唱的是真的!”
也不知是哪个先喊一声,接着便有无数音附和,于是这乱作一团的场面就更乱,人人眼中都有贪婪色,似蜂儿见了蜜糖,蜂拥着将我们围住。我瞧一眼那只暴露在众目睽睽下的脚,心中一处就死命的疼。
是我的错吧?!
抬眼瞧,却见那人一张脸上似安慰似从容,他冲我淡淡笑,末了掐个剑指朝天,就见那被刀尖挑上天的波斯毯子就晃悠悠回转,端端盖上他双腿。
“各位,少卿并非妖物,这只脚倒的确是金子,却是被点金术点中——”
“那你是仙人吧?会不会教我们点金术?”方才还杀红眼的人群此刻却是被这只金灿灿的脚蒙蔽眼了,一个个“叮叮咣咣”扔了兵刃,齐刷刷跪倒在地,口中高呼“大仙,大仙!”
我与陆少卿面面相觑,若说此处之人未中妖法,倒连自己个都不信,若说中了,却实在说不通。
中过妖法的人我们是知晓的,单不说别个,瞧眼便瞧得出,中了妖术的人眼无神并一片灰蒙蒙,多数不能控制思维想法,都是些行尸走肉呢。
可为何他们一会要我们的命,一会又要金子?!这伏虎镇只剩一群疯子吧?!
“少卿并不会点金术”,陆少卿毕竟比我镇定,竟还有闲心与他们解释。
“那就留下你的脚!”人群中有人高喊。
“对!把他的脚砍下来!”
“砍下来!”
呼喝声似又一波潮水,要将我们活活淹死,虽伏虎镇只离灵山三十里,我却未曾来过,此刻心中不由暗暗思忖,这方民众难不成平日介也如此?
而当先那个孩子就突地膝行几步,一把抱上陆少卿那只金子脚,口中低不可闻道:“不管您是仙是妖,求您收我为徒教我点金术!我要救我爹娘”。
那声调低得可怜,若不是我离得近必然听不到,当下便问:“你爹娘怎的了?难道也中了点金术?”
“救你爹娘?”陆少卿已伸手扶他,他却固执的仍跪着,而闻得我言一双眼中即刻有了恐惧色。
“嘘——”
他来不及阻,就已听人群中又有音高喊:“你不是说你爹娘和镇上其余失踪的人一样,都是被妖怪抓走了?怎么说中了点金术?那不是也成金人了?其余人呢?是不是也变成金子了?!”
“这下我们发财了!”
这些人方才的视死如归就成了烟,被那金风吹散,每个人都一脸兴奋,仿佛那失踪或中了点金术的亲人不再重要,只有金子才最重要似的。
而远远地,就听一道好听男子音,哼唱起一只曲儿:“花似锦,秀卿心,少年怀金金化禁……伏虎镇内双印心……”音止了止,又唱:“仙若断骨,妖便断肠,只苦了这锦绣卿心,不过一场黄粱——”。
这曲儿哼得凄惶,而随着曲儿就见一匹快马疾风闪电般奔了我们来,那马上懒洋洋卧着
个黑衣少年,即使马蹄声急,他却安然如卧在明月阁最软的床上。
“怎么样,我的见面礼还不错吧?”
☆、三锦
第三章
我一见那少年当即怔住;傻愣愣地足足瞧了好一会,方被他一声咳唤醒:“虽然我长得还算不错;但你个大姑娘;用不着这么盯着男子瞧吧?!”
按说换了谁被人这般抢白都该臊;可我却恼了!压压火气将自己个觉得最好看的笑摆在脸面上,便伸出只手朝他讨:“拿来”
“什么?”
“解药么!”
“什么解药?我又不是采花贼,没给谁下过毒自然没有解药!何况大姑娘你觉得我这身材相貌还用得着去采花么?”
那马上少年故意一脸迷茫,可怜兮兮瞧着我;并一摊手:“我真的没你要的东西;不信就亲自来搜”。
他着一件抿襟黑袍,腰上束着金丝带;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