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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林云的眼在我俩身上转一圈,便是连一直嬉笑捣乱的三锦,也一双眼溜溜在我俩身上转,转罢了便恍然大悟般:“哦!我明白了明白了!嘿嘿,谁说修行修心啊!我看灵山术法也不咋地么!分明心不净!”
我恨得咬牙,偏拿三锦没法。就忆起从前,也是拿裴少玉没法的,只是如今却不知那一切随性的主儿在九重天混得可好?
“唉,灵山七子总是聚不全了!”心中思自然口中便溜出话来,言罢又后悔,生怕引起那人误会,可那人只是垂眸瞧着腿上覆着的波斯毯子,也不知那毯子上是否已开出了花?
“少峰,如今你们师兄弟重聚,玎珰又多亏了你师兄相助,你怎么只顾着说话,也不管正烈日当空,你师兄又那般身体?”林云嘴上虽嗔着,一张脸上偏无半点责怪之意。
本一直沉着脸的叶少锋便似换了个人似的,脸活泛起来,轻拉住林云的手,也不顾此处有多少人瞧着了,只是轻言细语道:“还是娘子细心,我倒是高兴过头了!走走走,内堂坐着,阿采,阿采,去弄些素菜来”。
我只剩呆愣的份,原来情爱不止可令女子性情大变,便是连男子,也一般呢!
心中不由就有了影画,影画里有田园美景,有绿草青山,那山间草上是有几个奔跑的孩子的,苍穹应是碧蓝色,水应是清得可见鱼儿悠游。
孩子的笑声一路飘洒,是风是扯开的纱帐,纱帐尽头定会有个白衣仙在正襟危坐,脸是活泛的,而那样一双柔眉柔眼,也该是令人怎的也看不厌吧?!
“锦绣姑娘?锦绣姑娘?!”那白衣仙在唤我。
“嗯,我在呢!”浑浑噩噩应着,便要抬腿朝他走,便又有煞风景的音高起:“你犯痴病了吧?!”
晃晃头,眼前哪有青山绿水?!哪有欢笑的孩子,眉眼温柔的上仙?!
心中不免失落,就偷眼去瞧那车上的人,他如今也是正襟危坐的,瞧见我偷眼瞄他,便道:“经过昨夜一役,锦绣姑娘一定也很累,不如我们这就随少峰入内堂?”
我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当下我们便随着叶少锋一路进了内堂。
内堂并不算大,却布置得极淡雅,陆少卿如今这般倒省了椅子,却被三锦捡个便宜,挑了张极简洁流畅的黄花梨椅子坐下。
我便拿眼瞪他,他摊手道:“别怪我,是你们灵山的楚少琴要坐!”
“你——”多少话被他噎住,他还腆着脸笑:“咳咳,就算魂魄是我的,但肉身毕竟还是你们灵山的,我这不也是为了他好,你也瞧见了,方才他都摔成什么样儿了!”
我一口气梗在喉头,真真拿他头痛,而三锦就大咧咧地端起茶盏,仰头往内灌茶。
“你这哪是喝茶,分明牛饮么!”我只剩叹气的份,真不敢想这三锦女儿身时又是何种样子!而叶少锋已凑到陆少卿身旁,半蹲下/身子,极小心地掀开他腿上覆着的波斯毯子。
当下便倒抽口凉气,言道:“昨夜我还没来得及细细瞧,大师兄,你这点金术不太妙啊!”
“对了!提起昨夜我是要问的!你为何要打了我的穴呢?就不怕我们俩被法力反噬么?!”
“锦绣姑娘,少峰只是怕姑娘一直为少卿传输功力会力竭而亡!”毕竟是师兄弟,不等叶少锋解释,陆少卿已抢先言道了。
我搔头,想来想去,倒觉得的确有理。只是可以在那种情况下也能沉住气,并拿捏准到底需几分几毫力气,不但不伤人,还能阻断被金化吸走的功力,这人心中必然极度自信了!
当下便咋舌,心道以后还是少惹这人才好,就算他也曾是灵山的,毕竟我未与他一处待过,自然也就疏远不少。
而这时茶点素菜已到,偌大的府邸必然不会只有一个丫鬟阿采,只是那些虽瞧着花红柳绿的十分养眼,却都不能令陆少卿多瞧一眼。
唯独阿采几次进出,陆少卿的眉头都蹙起,一双眼更是紧盯着人家,我当下心中自然便犯了酸,可细想我又不是人家的什么人,怎的有资格吃醋?!
这顿饭自然吃得分心,我本就是妖,餐风食露足矣,如今又心中有气,更是不能吃得畅快,而阿采前前后后共进出五次,到了后来竟不出门,只是垂首立在叶少锋身后了。
陆少卿的眼便盯紧她,我从未瞧见过陆少卿这样盯住一个女子,当下心中更百味陈杂,可陆少卿不止喜欢盯着人家大姑娘瞧!竟瞧着瞧着就令车子移动,而车方到了人家脚前,一双手已突地伸出,朝的竟是人家大姑娘的白手了!
他是要抓住人家的手啊!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没留言没留言!想写肉报复涩会!!谁也别挡着我!!!!!!
☆、亲戚
“少琴!”陆少卿闪电般抓向大姑娘白手;而口中已唤出一声少琴。
这句少琴令我们几个正吃喝的皆愣住,便齐刷刷瞧向阿采。
本以为她会躲;可阿采竟未躲;于是那只闪电般的手便实实诚诚抓住这白皙柔嫩的小手。
这一下令陆少卿也怔住;他一张脸上就泛起两团红云,而再瞧,那阿采瑟缩着,也不敢抽出手;只是一双眼中“吧嗒吧嗒”泪珠滚落;竟生生瞧得人心疼。
“这位道长,我不是什么少琴!你抓得我很痛!”她声细得如蚊子般;言罢了便抬眼瞧一圈,那样可怜兮兮的目光,便是在求救了。
“抱歉抱歉!”陆少卿连道歉两声,手也触电般收回,而脸上的两朵红云便蔓延了整张脸,便是连耳朵根都红起。
“大师兄,你处事不像如此鲁莽啊!”叶少锋也奇,别说他,就是我,都想不到陆少卿会突然去抓人家的手。
后者更尴尬得说不出话,而阿采就捂住头脸,嘤嘤哭着奔出门去,我生怕她想不开,忙着去跟,脚步已到了门槛,又忍不住回头去瞧那性情大变的人。
他只是垂着头,将所有表情藏住,令我有一瞬间恍惚——这还是那个陆少卿么?
可若说他变,却又想不出哪处不同。而阿采已跑出好远,恐怕再不追便来不及,当下就不敢耽搁,迈过门槛,撒丫子去追。
这一路追得天昏地暗,恍恍然也不知追出多远,又追了多久。只记得出门时日头仍在,后来便跌落,而最后竟苍穹如墨一般了。
就有些气喘吁吁,停住脚步瞧身边景物,只觉得不对劲儿,说来这府邸虽大,总不至于追了几个时辰仍追不上?!何况那阿采只是个小小丫鬟,瞧着又无法力,我这只妖虽法力差,总不至于连个凡尘女子都追不上!
而这一停住脚步观察,心中便猛地凉透了!
这景物是万分眼熟的!
老树,花丛,分明便是白日里与陆少卿曾来过的地界!我若记得不错,在一个时辰前,便已追到此处了啊!
不对,怎的再想,竟不止一个时辰前,便是追来追去,这处景物已出现几次了!
脚步退着,正所谓心中有鬼,便处处是鬼!我越思越想越觉得四下里阴惨惨,生怕突地跳出个没头脸的鬼怪来。
而此刻星月偏躲到云后,当下便眼前漆黑一片,即使努力瞪大了眼,也只是依稀瞧见些影子。
可这不瞧还好,一瞧却头发丝乍起了!
就在我正前方,是有个庞大影子的!那影子大概丈许高?或更高些?因紧张也瞧不清,只觉得极壮,壮得有几个人搂抱在一处那般粗,而这些都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这极高极壮的家伙是个生了无数手的怪!说来你生得这般骇人,便不要随便在深夜出来逛么!也不老实在屋睡觉,反而迎风立着,每只手都随风摆来摆去!这分明就是故意出来吓人!
而再瞧,哪是吓人?!竟是张牙舞爪的,要捕获猎物填饱肚皮!
我四下里瞧瞧,心中揣摩一番后终于发现,此处除了我应该再无活物!看来人家是冲着我来!只是我又不肥,便是吃了也要一根肠子闲半根吧!
但它却不懂我的心思,许多的爪子已奔了我来!我忙唤了声娘,就要动法力,只是方一提气,就觉得胸膛里撕裂一般的疼,而那口气偏偏提不上!
不信邪的再试,这次更是疼得如被抽了筋骨,猫腰蹲下好半响方缓过劲儿来,略想,便叫声糟!看来那法力不是黄河水,总会有个用竭用尽之时!只是若知晓今夜要遇这多爪鬼,昨晚就该多少留点法力在!也不至于如今这样毫无还击之力!
从前总羡慕那凡人,如今真成了没半点法力的凡人,倒要叫苦连连了!
而这一耽误的功夫劲儿,鬼爪已急速而来,便是近在咫尺,眼瞅着就要触到我鼻尖!
可我怎能令它轻易得手?!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腿便跑,这一通跑却是用了全力,只跑得大汗淋漓,到后来便晕了头,只觉前后左右都是鬼爪,躲不开也躲不过!心中安慰自己这是那多爪怪的蒙眼术,脚步却不敢停,只捡了鬼爪最少的一处直直冲,就“砰”的一声结结实实撞了实物,我怪叫一声拼命挣脱,身子躲过大半,偏罗裙被几只鬼爪逮到!便不能再动半分!
我即刻惨叫声,心中就苦。
莫不是今日合该我倒霉,出门便遇鬼打墙?只是这鬼也太强些!也不知生前是啥子?
可我是妖,本不该怕鬼!虽说这府里养着两只鬼,但只听说过鬼吓人,倒没听说过鬼吓妖的!说来说去我们本就半斤八两,该是守望相助,不该自相残杀么!
心中胡思乱想着,背后已一阵一阵吹冷风,我寻思开那是这鬼觉得我们成了猫和鼠,便是抓到了也不急着吃,只管先戏弄一番,待厌烦了恐怕是要生火架锅将我扒皮煮了!
而身上汗毛便尽数立起,有心再搏一搏,偏罗裙被鬼爪实实成成抓在手中,那鬼爪又是个大力气的,我竟压根争不过它!于是只能凭空吊着,手脚乱刨乱蹬。此刻便是再没心思去找那薄脸皮的阿采姑娘了!
但我这副摸样,恐怕要将全妖界大牙笑掉了!
怎的也该争一争吧?!即便不成,如今这处也只我们两个,不至于多丢脸!总比明儿被陆少卿叶少锋他们发现一具被鬼吃的妖尸强。
退一万步讲,我是不该令陆少卿难过丁点的!
当下便搜肠刮肚,想着该怎样与这鬼搭讪,但我却是个笨嘴的,而从前只是一条道走到黑,便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主,如今令我屈就,倒真有些为难。好不容易想了几句与鬼爪交流的话,却觉得实在丢脸,硬生生吞回去不敢喊,而鬼爪似木头般,硬而凉,想必人死后再触,那手便是这种感觉?
可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何况我已出来太久,陆少卿必然会担心!而且他毕竟行动不便,昨夜又方经历金化加剧,如今再为我担心,却是我的大不该了!
于是就忍气吞声,心中安慰自己——我是个能屈能伸的妖!我是个能屈能伸能做大事的妖!
将这话说了十几遍,果然便觉得自己真的成了个能屈能伸能做大事的妖!当下就觉得浑身又有了力气,便是连心中都凛凛然,恍惚中,我就成了要披甲挂帅的大将军,此一行便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了!
“这位鬼前辈,晚辈只是只小妖,生得又不够肥,便是不够您塞牙缝吧?!不如您放了我?说来我与你们这院里儿的几只鬼有亲戚呢!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伸手不打笑脸人……咳咳,瞧我又犯痴病,这都说的哪跟哪!”
头脸上的汗唰唰下来,心中暗道必然今日逃不过此劫。反正伸头缩头都是死,不如就充一把大英雄!正要梗脖子让人家吃,就听得一声脆笑隐隐荡起,却是个小孩子笑音了。
“谁是你亲戚?!你真没胆!倒是我见过的最胆小的妖了!”
话音未落,就见一直黑漆漆的眼前突地亮堂起来,而我面前竟是簇花丛,花丛中正坐着个小姑娘。
小姑娘实在小,头扎着羊角辫,一笑两边嘴角各一个笑涡,一双眼却实在不小,那双实在不小的眼正盯着我,似要将我看穿。
玎珰?原来是她在捣鬼么!只是如今的她,却如寻常孩子一般,看不到满身的阴气了。
想想定是她戏弄我,有心咬死她,却又转念想,如今我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