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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陆少卿一直紧蹙着眉;自打进了明月阁的大门,便只管垂了头脸,当下那木轮车车轮滚动,压上碎石小路;就有无数好奇音起。
“哎呦;这白衣小道长好面嫩啊!面皮竟比老娘肚皮还白呢!”
“是啊是啊!快来让姐姐捏捏!定是捏一把都出水了!”
“瞧你,吓到人家道长哥哥了么!”
“去去去;少在这儿勾引人家小道长!你不是有你的王公子么!来凑什么热闹?!”
“得了吧,那王公子算什么?要和他比,简直就是一坨屎!”
一时间浪笑声声,那些涂脂抹粉的女子只管往我们身边凑,而一双双手便要去扯陆少卿!是要将他生生扯碎了!
我没见过这阵仗,说来妙缘真人所言也不做真,便是只管说我痴!要我说,这些个女子才痴么!就算把人家撕碎扯开,也只是个死倒,又怎能得了半分?!
而这条碎石路偏极长,我忙着拍打掉那些只手,嘴上便发狠音:“去去去,小心伤到你们!”
“呦呦呦!这女子是哪冒出来的?!伤到我们?!求之不得呢!就怕道长不肯伤啊!”
似要打一场好仗,偏陆少卿却是个不肯与无辜女子动手的君子,于是便苦了我,一路上又是忙着帮他挡住狂蜂浪蝶,又是忙着护住他身前身后身左身右,只怕一个不留神,他就被人家抢了去。
汗顺着脸颊淌,直流进脖子,而衣衫也湿透几层,好不容易摆脱那些个红眼馋嘴狼,我们终于踏上一条幽/深小径,再瞧,身后那些个脂粉娘子们竟似乎十分惧怕这小径,竟只远远地观瞧着,也不敢多走半步。
“唉!没戏了!”
“得了,走吧走吧,散场了!咱们也没什么好处捞”。
只闻得阵阵失落音起,而先前的人就作鸟兽散。
我方松口气,忙擦一把头脸上汗水,便问陆少卿:“妙缘真人当真说了只有步行来明月阁找明月的话?却不是你听岔了?!”
陆少卿紧绷着脸,见我问,只好苦笑一声,点头道:“当真”。
那夜妙缘真人离开我与那株多爪树后,是去寻了陆少卿的,并说了好多的话,总之便是要想破解点金术、找出楚少琴,便要先去找明月阁中的明月姑娘,而那姑娘没别个毛病,便是要去见她,必须步行走前门,方显诚心。
我只觉这话没头没脑,因此一路上已问了几次,可每次陆少卿都肯定回答,却是再不会错了!
于是也就只得继续前行,而这次夹道两旁也立着许多女子,个个虽描眉画眼,穿得又是柳绿花红,但好歹不再动手动脚,反而似木头人般只管杵着。我自然边走边瞧,到了后来就觉眼花,而瞧一回又恨妙缘真人没谱!怎的哪里不好令我们来,偏要来这种地界?!
可提起妙缘真人,便只觉浑身酸痛难忍了!说来昨夜我真丢脸至极,竟端端在树上挂了一夜。
天明时分已昏昏欲睡的我,突然听到把温柔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声儿好听至极,恍恍然我以为回了灵山脚,正听着那只雀为我唱曲,于是就睁开眼瞧,却对上一双深潭眼。
那双眼内里有微微血丝,应是一夜未眠吧?!瞧见了我,眼中就有情绪一闪而过,说来那情绪,竟似乎是喜极呢!当下我就发了痴病,只管僵硬了舌头,却不知该问何!
“锦绣姑娘受苦了!”那双眼的主儿关切说着,并指尖微晃,我只觉背后一轻,整个人就往下落,于是便心中暗喜,突然想起曾看过许多话本子,都是那女子在树上、高处等容易产生奸/情的地儿没来由的突然落下,而大英雄便凭空出现并伸了手接,接过后两方含情脉脉地注视良久,情愫暗生,终身事也有了着落。
而最要紧的,每每此时女子都会做个娇滴滴弱不禁风状,满脸惊恐趁机偎靠在大英雄怀里……我想到美处,便情不自禁笑出声,目测这树离地面距离刚刚好,再趁机瞄一眼木轮车,心中盘算着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于是就安心闭了眼等,果真,片刻后如我所愿稳稳落入个怀里!当下心中狂喜,忙将头紧紧贴过去,却猛的发现感觉不对!
说起来,昨日我曾趁机抱过陆少卿,虽短暂,但他怀中的味道却实在难忘,那是种清清爽爽的香,似远山木叶清香,又似乎并无任何味道,只有满满温暖。
可如今这怀,却没了那感觉!
于是忙睁眼,就对上一双大眼,那双眼正顽皮冲着我眨,眨够了就笑:“你还真重!”
该死的三锦!
我当下杀了他剐了他的心都有!只恨不能将其生吞活剥,并煮熟煨料!偏他不知死活还在笑:“快下来吧!我又不是你的陆少卿,这么抱着很累啊!”
那园子中是无有镜面的,否则我定要瞧瞧是否连头发丝都红透了!
偷眼去瞄那个人,却见他垂眉敛眼的,偏可瞧见双肩微颤,却是在笑话我了!这下子真真丢人丢到老家!
我忙不迭从三锦怀中跳下,捂住头面只管撒丫子溜,就闻得三锦讨厌的音追着我跑:“别跑的那么快,一会再摔了可没有人帮忙接!”
活该千刀万剐的三锦!总有一日花锦绣要令你也栽在哪个男子手中的!
“锦绣姑娘,我们到了!”正回想得又气又恨,却听到陆少卿高了音唤我,我忙收回心神,瞧前方,就见眼前已端端现出座阁。
那阁隐在重重轻雾叠叠山峦之间,竟平添几分仙气,阁无门,只有一重珠帘一重纱轻遮半掩,隐约可见内有仙雾渺渺,紫气重重。
“紫气东来”,阁上挂一匾,上书行云流水般的四个大字,应是出自名家之手,而内里就有道极美极媚、令人骨酥肉麻的音传出:“是陆道长么?”
陆少卿微微垂敛眉眼,此处已无闲杂人等,只有空山渺渺,媚音真真。
“正是灵山陆少卿,此次——”
“明月听弦歌怎能不解清音?!道长莫要多说,请进吧!”
我瞧一眼陆少卿,他也在瞧我,而后就垂眸片刻,似下了天大决心:“无上天尊!少卿恭敬不如从命!”
言罢就见得木轮车动,我忙去跟,只见那纱帐珠帘无风自动,竟都是向上飘起,隐隐的便露出帘后美景一处。
说来这许多年岁我见过不少美景,也瞧过许多生得耀眼之辈,便是连狐媚子,都美得万分招摇,我虽常言狐媚子不水灵,其实她却是最水灵的一个,过去许多年我曾以为自己当真见过美人,可如今瞧见这帘后美景,便只觉自己白活了一回。
若我是男子,定该为之痴狂,哪怕如今我是女子,并只瞧了一眼,也已生了许多惆怅心,
惆怅着为何当初投错了胎,竟错失与之相识相知之机!
而恍恍然更觉此间并非人界!竟该是那九重天十丈界?!即便艳冠群芳的牡丹仙子,也难与之相比了!
只恨自己肚肠内没有许多华丽辞藻,竟只管搜藏挂肚也难形容她半分美貌!当下便只剩傻愣的份,竟不知该迈哪条腿!
而正傻杵杵的立着,就听陆少卿又道:“锦绣姑娘?”
我当下忙收心神,振奋情绪并整了整衣衫,握拳道:“好,便是龙潭虎穴我也陪你去闯!”
进了屋,只见屋内陈设古朴简单,正对面端坐着比皎月还耀目生花的女子,她身前放古琴一把,见了我们并未起身,只是十指穿花般拨动琴弦,便有一串“叮叮咚咚”如泉水般的音流泻而出。
我瞧一眼陆少卿,他只是紧蹙眉头,却不开口,而木轮车停下,这间房内便只剩琴音清澈了。
其实,我并非有雅趣之辈,要说听曲儿,更是难以静下心来!可如今陆少卿不打扰我便不打扰,当下只管等着那女子弹奏一曲,心道便是多长的曲,也有曲终人散之时。
可这一曲却实在不短,我抻长了脖子等,直等到脖子酸胀难受,她方罢了最后一个音,而后就抬起头,这次却微微勾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实在抱歉,让道长久等了”。
“少卿有幸闻得姑娘一曲妙音,却是该谢姑娘的!”陆少卿说的虽是客套话,却神色端正,并无半点不诚之意。
“道长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她也不谦虚,只是悠悠起身,我这才看清她着了件月白长裙,那裙摆绣一轮明月,也不知哪请的能工巧匠?竟绣得惟妙惟肖,似天上月失足跌落在这裙摆之上。
可再瞧,又觉即便这样的绣工、美服,不过因被这姑娘穿在身,方衬出脱俗,若换一人,恐怕便要失几分颜色了。
但如此良宵美景,又有美人在侧,陆少卿却突然眼观鼻鼻观心起来,似乎并未瞧见这万丈红尘,就连语气都淡然超脱了,“少卿深夜前来叨扰姑娘,只因受妙缘真人指点,特来解疑。”
明月便道:“哦?是他啊!”
“你认识他吧?!”我终于插上话,明月就瞧一眼我,道:“算认识吧。”
“那就好办多了!妙缘真人说姑娘可以帮我们破解点金术,并找出他仇敌,最重要的是,我有件极重要的事要求你呢!”我心中腾起希望。
而明月也不推脱,只是轻描淡写道:“可以,无论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不过,你们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这倒好办,便只怕她不肯帮呢!
我心下大喜,当初本是抱了白来一趟的心,以为妙缘真人不过随口浑说的,万不想竟拨开云雾见青天!
于是就振奋道:“好!你便是问!别说一个问题,便是十个八个都没关系!我知晓的自然会答,就算我不知的,陆少卿也懂呢!”
言罢又想起该是陆少卿先答的,于是就怕他怪我多嘴,忙偷瞄他,却见他并无怪罪之意,心中就透亮许多,只等着陆少卿解答明月疑问,我们便得了要得的答案回转。
而陆少卿已淡然一笑,道:“少卿虽学识浅薄,但也愿为姑娘解疑”
明月便眉眼带笑,摆了腰肢朝我们来,她本就极美极艳,如今这一行动间,更是无限风姿。
她直直走到陆少卿跟前站定,半弯腰去瞧陆少卿的脸,如梦呓般言道:“不需要十个八个问题,我只问一个。”
陆少卿微微后仰,尽量躲开她,回道:“还请姑娘尽管问,少卿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明月噗嗤一声笑,直起了腰,一双美目环视屋子一圈,就道:“我只问你,在你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还算问题?!
我在一旁急,差点就脱口而出,但她问得却不是我!并且我本痴儿,说出的答案兴许就错,于是只能等着陆少卿回话。
可如此简单问题,万不想陆少卿竟思索良久,又好一番沉吟,方开了口,我一颗心提起,双眼眨也不眨地紧盯着他两片唇,那两片薄唇开开合合合合开开,终是未吐出半个字!末了他更是长叹一声,幽幽道:“少卿不知。”而头就垂下,双眼去凝视覆在腿上的波斯毯子,一根手指更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去蹭木轮车把。
“你当真不知?!”明月重又弯腰,逼近陆少卿。
陆少卿窘了脸,更是不敢抬眼,声细如蚊蝇:“不知”
“唉!那就算了!我本来以为你能回答呢!看来我帮不了你们了!”明月重重叹息一声,眼中竟似有了落寞寂寥之意。
陆少卿不语,她就痴痴凝视着陆少卿的脸,但那双眼却又是穿过陆少卿眺望远方的,我只觉这女子必然是个有故事的人,而天下间的女子,故事中总会有个男子令其魂牵梦萦,不能忘却吧?!
“你还只是个孩子!”明月瞧了良久,终于开口,语气却是幽幽的。
陆少卿未言,我已不服气,抢先道:“他都不小了!怎的也有二十?!”
“二十!”明月勾嘴角,就道:“在我看来,就算他已二百岁,也只是个孩子”,她将目光转向我,似在对我说,又似乎只是自言自语:“没有过女人的男子,充其量算个孩子。”
“咳咳。。。。。。”我一口吐沫噎住,心道果然出身问题,这样的话也轻易便说出口!
“我并没有亵渎谁的意思!只是觉得没爱过恨过、以身相许过,就很难回答我的问题。”
“道家所讲……”陆少卿自然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