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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鬼面郎君已在此时大笑,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早晚会来!”
“咳咳,是璇玑星君”,裴少玉故作严肃,但那厮本就生了一张笑面,尤其一双眼,不笑时也弯弯如月牙,怎的也吓不到谁了!
果然鬼面郎君就捧腹大笑,故意高了音,道;“是!玄鸡星君!玄色小鸡!”
一句话将我逗笑,我好久没这般畅快笑过,这一笑便笑得蹲在地上,只觉得眼泪都在眼角转。
“你这只鸡,将我们诓得好惨!白骗取多少眼泪?!如今你眼也好了!人也活生生立着了!就把我先前那些泪还我吧!”口中唤着让他还,心中却思若这世间事只要多流了泪便可更改,那么就算每日每夜流泪也值!
“不是立着是坐着!不是玄色小鸡,是璇玑星君!”那厮脸都青了,而陆少卿见我们疯得很,竟也笑着摇起头来。
“鬼面郎君,亏得我还向大师兄隆重介绍你,说是找到你就可以找到解开点金术的关键,就是个大转折呢!结果你出场实在差强人意!现在又把他们掳来,难道你想孝顺点,又没谁可以孝顺,这才抓俩祖宗来养着?!”
言罢他故意斜眼瞧我们,并夸张的装作跪拜样儿,将我们几个彻底逗得大笑,我故意揶揄他,口中唤:“玄鸡星君!花锦绣不是谁祖宗,花锦绣连自己祖宗是谁都不知道!”心中却实在透亮,想着如今这般气氛融洽,应该不用再涉险去赌,谁知念头方起,已听得鬼面郎君收了笑,正色道:“虽然你这只小玄鸡来了,但是说好的还是要赌!我敢打赌,我鬼面郎君订下的赌约,没人有那么大的面子终止!”
得,原来还得赌!
当下便都紧张起来,而陆少卿这才说出,那赌得不同却是不赌骰子牌九大小点之类,而是第一场赌打坐。
话一出口别说鬼面郎君,便是连我都愣住,心道这哪是个头,说来陆少卿打坐我是瞧见过的,有一次竟一坐便坐了三日三夜,期间不吃不喝,如今第一场就这般耗,再加上剩下两场,恐怕等在画外的叶少锋夫妇要急死了!
“好好好!就赌打坐!”裴少玉突地高声附和,我忙瞧他,见那厮竟朝我点头,我便放了心,心道想来这厮与鬼面郎君熟,必然知道他弱处是何了!如今他都赞同,看来不会错。当下便不言语,而鬼面郎君寻思了片刻,就抚掌说好,于是我与裴少玉也不阻止,裴少玉那厮更是自莲花蕊中离开,一双脚连连点过池水,飞掠上岸,而后便随手一拂,两座三丈三高台拔地而起。
鬼面郎君瞧一眼陆少卿,就伸手,道:“来吧,别说前辈欺负晚辈,我先把你送上去!”
而陆少卿微微摇头,拒绝道:“还是不劳烦前辈了!只是晚辈腿脚不便,恐怕不能盘膝,只端坐可好?”
“可以!”
“那请前辈先行”。
“好,那我先去!我敢打赌,你一定输!”鬼面郎君言罢便身子直直拔起,上了那高台盘膝坐下。
而陆少卿这才一拍木轮车把,当下那车子连带着车上人平稳升起,直奔了高台去,到了高台一平,便见陆少卿平移过去,而后车子自行稳稳当当落地,而他已端端坐在高台正中。
我仰脖子瞧,身旁人就拿胳膊肘捅捅我,我拿眼瞪他,他忙做个噤声手势,自个却小声道:“咱们是不是先去弄点酒来?”
“呃?!”
“别那么瞪我啊!我会以为你欢喜我欢喜得想吃了我呢!我就是想打发一下漫漫时光。”那厮耸肩,又道:“大师兄我是知道的,打坐不算强,何况现在身体又不好!这个鬼面郎君别看他和我好像很熟,其实我们不过见过几次面而已,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我压根不知道他斤两啊!看来咱们还是小心点好!一会万一大师兄第一局输了,咱们第二局就弄个大师兄拿手的!”
“原来你和他不熟?!原来陆少卿打坐不算好?!那你方才为何点头?”
“我是学大师兄呢,他每次都冲你点头,然后你就特别听话,我寻思着我也试试,没想到真的成!”
我一口血涌上喉头,眼前一黑,这次裴少玉真真害死我们了!
☆、赌
烈日。
红玛瑙日头原来也会这般烈!便是连一旁的白玉盘月儿也在添乱;时不时的玉光闪烁,而白银子河里的各种星更是晃得我心慌。狠狠白一眼身旁那厮;却见他并不急切;反而看热闹似的搬了张矮脚椅子坐;翘着二郎腿仰头瞧。
“怎的不累折你脖子!”我心里恨,都是裴少玉这厮令我会错了意,这才到了如今这般被动局面,若早晓得他并不知拼打坐谁赢谁输;我定然要搅搅局;怎么也该选个必然有胜算的再赌啊!
我越想越不给他好脸色,可那厮却笑得越发贼兮兮;并朝我招手,悄声道:“你来!”
我头摇得成了拨浪鼓,一叠声拒绝:“不去不去,反正你狗肚子里装不得好主意!”
“啧!你不来后悔啊!我可是有必胜的妙计!”他朝我眨眼,似乎真有锦囊妙计。我犹豫片刻,又抬头瞧一眼高台上两个端坐的人,见他们竟如石像般皆稳坐,想是一时半会也分不出胜负,而四下里瞧,却不见被鬼面郎君拐来的玎珰与方宁。
“别找了,他要藏人,别说你我,就是小树妖也找不到!”裴少玉那厮又煞风景。
“看来你在九重天混得不错么!竟连九天神帝也敢这般称呼?!也不怕回头被人家抽了仙筋打折仙骨!”我探头朝那三间房内瞧,但间间皆门窗紧闭,而内中又无声响,若不进去,恐怕很难瞧见内里光景。
“这有什么!反正我一直这么叫他!更何况是他嫌在九重天待着无聊,化作树妖下凡么!我这也算顺应君心,不至于惹恼他!”裴少玉那厮无所谓地耸肩,说一通歪理,我无心与其争辩,就抬眼瞧高台。
“依你看,陆少卿胜算有多少?”大太阳实在刺眼,我只好手搭凉棚,朝上观瞧。
“五分,不对,三分!”裴少玉手也搭个凉棚,学我的样瞅几眼,便一本正经分析道:“按说大师兄随随便便打坐个三天两日的一定没问题,不过眼下瞧着,他似乎体力不成啊!喂,痴儿,你和他最近都做什么了?”
闻言我面皮一燥,却又立刻想到必是自己误会了,当下便只好掩饰着轻咳声,支吾道:“金化了!陆少卿最近金化过!”
“哦!这就难怪了!”那厮拖长音,别有深意地瞧我,突地一张脸凑过来,微微张口,来咬我耳垂。
心下一惊,身子便条件反射地躲开,我正要恼,却听得那厮大笑,道:“还好还好,大师兄下手不算快!我以为就要多个师嫂呢!原来你们还只是牵牵小手,搂搂小腰啊!”
我腔子里一股血猛腾起,直冲上头顶,只燥得若眼前有个地缝也会钻进去,而那厮已又道:“其实,我这次去九重天当那个什么星君,没别的收获,就是眼界大开了!从前总听师父啊各位真人啊,拎着耳朵告诫我们色乃大戒,却不想九重天令我开了大眼界!你不知道,那上面乱着呢!像是XX星官,就私藏了十几个仙子,真是享尽齐人之福!哎呀!”
这一声惨叫自然拜我所赐,我恨得咬牙,原来我们白白替他担忧,他却在九重天享尽艳福!而那厮想必被我打得实在痛,一手揉着背,一手来扯我:“别生气,我就是见你太紧张,这才随口说个笑话的!其实九重天一点都不乱,没有什么星官收了十几个仙子做……哎呦!你打就打了,不能轻点啊?!”
若不是怕我们闹腾得狠了惊动正专心打坐的陆少卿,我定然要将这油嘴的厮一张口撕开,可我还没再出手打那厮,却听那厮又一声惊呼。
而惊呼出口,一双眼却是盯住那端坐着陆少卿的高台!
我忙顺着他目光瞧,当下心就凉了半截,却见陆少卿身子正轻微晃动,恰有阵狂风起,更是将他衣袂撩起!那狂风似生了眼般,只围着陆少卿身前身后转,方转了几圈,就闻得“卡擦卡擦”几声脆响,竟是那围绕高台的三面粗木护栏生生被风吹折。
没了护栏,本就一直轻微晃动的陆少卿更似随时都会离开枝杈的枯叶,我一颗心随着他左右晃的身子七上八下,裴少玉更是不停在我耳边聒噪:“完了完了,我就说我有妙计吧!你就不听!早听是不是咱们就不会输?!惨了惨了,我就知道这鬼面郎君不是个好斗的!你瞧,才半日,大师兄就撑不住了!看来这金化真是要人命啊!怎么那家伙这么稳当?入定了?唉,大师兄劣势已现啊!”
“什么劣势已现,分明是要输么!”我急得一头一脸的汗,便一把抓住裴少玉,问道:“你那妙计是什么?快说?!”
“你不是不听?别别别,别又握拳头,那妙计就是,你快附耳过来”,我忙依言而行,而裴少玉便压低音说:“打坐比的就是谁先输了掉下高台!他既然自己不下来,咱们就帮帮他!”
我狐疑瞧他,他就郑重其事点头,并极快说道:“我进了画,没啥法力!所以别指望我!这事还得你去做!你就化个小虫,钻他领子里,我就不信他不痒?!只要他痒他动,这高台这么窄,一定摔下来!”
“当真可行?”我再瞧高台,却见陆少卿脸色苍白如纸,身子晃得越发厉害,当下不敢犹豫,只悄然溜到裴少玉身后,暗中提了几分法力,虽如今所剩不多,但幻化本是低等术法,还不至于不能。
只是这化作何种虫却是费了心思,先前是想随意变化个能飞的,后来干脆狠心,化作个马蜂,就不信拿毒针刺他,他鬼面郎君还能稳如泰山?!
迅速化形后,我便疾飞过去,因怕陆少卿跌落,双翅更是振奋得勤,飞上鬼面郎君那方高台,就见他双目紧闭,果然已入定。而额上也不见汗,浑身也纹丝不动。我心中暗骂声你没事闲的,偏练这打坐,难怪陆少卿一提议你便欣然同意了!而双翅又一振后,就急忙忙钻入他后脖领子。
说来我这许多年岁,还未见过男子皮肤,却白便宜了他,看来回去便要洗洗眼,而顺着他后脖颈子一路向下,小毛爪子在他皮肤上捋过,那鬼面郎君便一个抖索,身子乱晃起来。
“嘿,谁在捣乱?!”一只天大的手伸进来抓我,但我岂能令他抓住?于是便撒丫子在他后背奔,奔着奔着就弹出蜂刺,捡了他后背心一处□,便要刺下去。
就不信你鬼面郎君多大本事,这般刺下去还能撑住?!
蜂针如离弦剑,眼瞅着便得手,耳边却传来道微不可闻的音,正是陆少卿:“不可!”并身后平白起了一阵微风,那风虽不强,却冲着我来,直直将我这蜂身卷起,送出了鬼面郎君后背,送离了高台,最后稳稳当当送地面上。
一落地我忙幻化人形,再朝上瞧,却见陆少卿脸上更差,而一只手正结指印,果然是这呆子送我出来!
心中恨得要命,却又无法!若陆少卿不出手阻止,那他便不是真的陆少卿!想来,我早该料到!只是却不想他竟会用最后气力凝结成风了!
“陆少卿?!”百味陈杂唤一声,唤声未了,已见那高台上的陆少卿终成了风中枯叶,在又一次的微微晃动后,直直跌落。
“啊!”口中尖锐锐唤,身子急急腾起去接,在半空中我与他相遇,将那脸色已成白纸片的呆子狠狠揽入怀,却见他竟勉强抬眼瞧我,并微笑道:“少卿不愿胜之不武!”
言罢似要晕厥,头软软靠在我怀,我心中感慨,尽量稳当的落地,方落下另一座高台上的鬼面郎君就紧跟着下了高台。
木轮车早已到了主人身前,我咬牙将他放入车内,并将其扶端正,仔细瞧那张白面皮,一时间只觉得鼻子发酸,而肩头就有人重重拍一下,言道:“有什么好哭的?!我敢打赌,你一定爱上他了!”
没心思理谁,只是瞧着眼前人,片刻后那人幽幽醒转,目光跃过我,轻声道:“前辈,晚辈输了!”
“不对!输的人是我!”鬼面郎君突地说。
我忙转头看他,却见他指指背,笑道:“你完全可以不出手阻止,看来空空那牛鼻子老道还是教导有方的!只不过,我没想到你有隐疾!不过既然已经赌了,就算打断了腿也要赌下去!就算化成了灰,也不能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