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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探身轻敲下她的手,把剥好的一碟子虾肉推给她:“别跟我说连壳吃虾补钙,知道你懒,想吃我给你剥”
“多麻烦啊,你不也连壳吃么。”
他笑:“我乐意给你剥,就喜欢看你吃东西,感觉饭菜都特香。”
“那以后我也给你剥”她喂了块虾给他
“你以后只能给我剥!”他满足的说:“除了你父母以外别人都不能有这个待遇了啊”
饭吃到一半,他问:“下午干什么去了?”
“爸爸今天不舒服,在咱们院做检查呢,我俩陪了一下午”
“没事吧”
“没大问题”
“你车呢?”
“早上送4S店保养去了,明天上午拿”
“把单子给我,我帮你去拿,你多睡会”
她问他晚上的安排,冯烁说:“没什么特别的就想和你待一起”
“你好几个周末都没回家了吧”她想起来,他的周末和休息日似乎都是和她一起。
“你跟我一起回去?”冯烁说
“疯了吧”
“没有,我早就想跟你说了”
她突然想起他姐姐,那劲头,要是知道她真跟冯烁好了,不扒她层皮?
“等等吧,至少我把证先拿了”
“你别担心,我家里的问题我会处理好”冯烁成竹在胸的样子:“他们不会成为我们间的障碍”
“怎么办 ?你跟我说说啊”她有些焦虑
“别瞎操心了,我不想你为这种事情花心思,你有时间想想我好了。”
他说他家不会是障碍,可欧杨珊根本不相信,之前她尝试和家里最明白的姥姥说这事,姥姥当时就拍了桌子:“你怎么跟那小子好了,小关怎么办啊?”,她解释不清楚,只能跟姥姥说了实话,姥姥沉思半天说:“你的事情你拿主意,但是冯烁家里是个大坎,黄花大闺女都悬,别说你现在是离异的,自己想好了,不成咱赶紧撤,你要真不喜欢小关我给你介绍别人,找个不合适的谈,谈出朵花来也没戏,不能结婚谈什么啊谈,不是自己作践自己么?”
她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把自己烤干滤净了也没个思路,冯烁总是跟她说别担心他们的未来,他不会让她牵扯进不该有的麻烦中,但可能么?她是真喜欢他,觉得和他在一起但一想到他们的将来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撤是不可能了,只希望一切都是杞人忧天。
可似乎所有人都不能理解她和冯烁突如其来的感情,欧爸是明确的反对,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激动严厉。
她以为晓琴可以,但晓琴问她:“你确定你是爱他么?陈文呢?你敢说你不爱他了?彻底不爱了?如果是一时的感情替代,那么对他太不公平,你太自私了!”
欧杨珊清楚的记得冯烁皮肤的触感,须后水的清香,上扬的嘴角,眼中的温暖。她不知道爱情是从由那块身体组织衍生的,心、肝、肺,血液的流动,细胞的分裂,还是激素的化学反应, 她想起他便会有种神经酥麻的感觉,恍若细微的电流蹿过身体,这应该是爱了吧,她想如果这不是爱还能是什么呢?
陈文对于她来说是个抹不去的特殊存在,他与她共存了二十多年,她的每段记忆中都有他的影子,她俩成不了仇人,连做路人都不成,多年来的亲密,比血缘更令他们牵绊,如今他们已然从纠结的情感沼泽中拔出腿来,剩下的只是最后的清理。
门禁铃声响起,是冯烁,拎了个小竹筐站在走廊笑望着她。欧杨珊故意板起脸问:“这么晚还不睡觉,明天上班打瞌睡我扣你奖金”
“顺路,过来看看你”
“你这是是顺路?从哪来能跟我家顺路?”
冯烁振振有辞的说:“对啊,是顺路,我来看你,顺路给你带点水果。”
暗红的杨梅,铺陈在绿色的叶子上,酸酸甜甜的
晓琴说:“如果你真心要和他好,那就先恢复单身吧,不是我古板,而是起码的道德”
她拨弄着那些杨梅,想着晓琴的话。一手的黑红的汁液,无语,郁闷至极。
夜晚,大雨欲下不下,憋闷的难受。出差刚回来的陈文正努力和自己的小兄弟作着交流沟通,电话响起,正欲袭来的快感被生生吓了回去,要不要人活了?他瞪着电话,又看
“怎么喘成这样?”欧杨珊问
他没好气地回答:“能为什么啊,自己解决呢。”
“不好意思啊,打扰您办事。我就一句话,明天上午8点,咱民政局门口见”
他说“我知道了”
电话断了,没一句废话,他摸着疲软的兄弟,再无半点兴致,还做什么啊,他想,□,□,自我安慰,连□都是孤独的,真他妈凄凉。
他突发奇想,决定要找出结婚时候穿的那套西服,他想看看欧杨珊会是什么表情,那衣服那衬衣那领带都是她亲手挑的,他就不信她连这个都会忘记。
所有的衣服都是欧杨珊当初把他驱逐出境时打包装好的,连袜子都没拉下一只,他运回来洗也没洗过就叫阿姨帮忙按厚薄挂好,逐个拉开防尘袋翻找,看到件休闲外套,手指一顿。
带肩章的宝蓝色细茸竖领外套。
他翻开领口'Diesel'
欧杨珊最爱穿牛仔裤就是这个牌子。
可这外套不是她的,更不是陈文的。
他攥紧了那件外套,焦躁的查看衣服口袋,有张胸卡,北方医院的,照片,名字他认识。
冯烁
他被赶出来是10月份。
10月份,欧杨珊还没跟冯烁好上。
他们的家从不让外人进入,连汪晓琴都没来过,可这件衣服是从家里打包过来的,为什么?为什么?
整整一夜,他时睡时醒,一下子觉得没什么,一下子又抓心挠肺的难过。
天色初亮,他来到公司,办公桌上欧杨珊在照片里笑意盈盈,他把照片扣上,打定主意今天说什么也不离。
57
故事回到开头,欧阳珊从门诊回来摊在办公室里,越想越不对,之前陈文变卦还知道给她来个电话,这次竟然变本加厉,直接放她鸽子。冯烁从外面打包了饭菜给她:“吃饭吧,然后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她拿了冯烁的手机给陈文打电话,手指愤愤地敲打着桌子,这厮终于接了
“陈文,你想干吗阿?”
“不干吗,你来我这儿一趟,我有话问你”他倒是冷静
“我不去,有话等领了证再说”
“欧杨珊,话不说清楚,你别想离”
“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别想离?”
“你来了再说,我在家里等你”他挂了电话,再打关机。
冯烁问她:“你要去找他?”
“他说有事情跟我说,我下班过去看看”
“能不能不去?”
她狐疑“怎么了?”
他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什么,算了,你要觉得去了能解决问题,就去吧,我陪你一起去,在门口等你可以么?”
冯烁很少过问她同陈文之间的事情,这种体贴让她不安,让她心疼。
车子到了陈文楼下,他握着她的手说:“有事马上给我打电话”
欧杨珊心想,能有什么事啊。
陈文开门,平和像尊佛。
“说吧”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跟姓冯那小子好的?”
“问这个干嘛?”
他甩了件衣服到她面前,她纳闷的拿过来看,外套明显不是陈文的风格:“你什么意思啊”
“这是冯烁的”他说:“口袋里有你们医院的胸卡”
“你拿人衣服干什么啊”她不明就里
“不是我拿的,是你拿的,就在你打包扔出来的那些衣服里找到的”
“怎么可能”她看看那衣服:“怎么可能在家里?”
“你问我,我问谁啊,欧杨珊,我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她想破了头也没想起来为什么。
“你怀疑我当时就跟冯烁好了?”她面对他投来的目光,突然反应过来,很是愤怒:“陈文,我再不济,咱俩签离婚协议前我也没多看过其他男人一眼”
“。。。。”
“你不相信?”
陈文数数欧杨珊脑门绷出的青筋;忽的笑了:“我信,你说你没有,那一定是没有”他说:“对不起,我误会了,估计是他借给你挡寒的,你这人最迷糊,算了你把衣服还给他吧”
最合情合理的解释,折腾自己一天一夜,从愤怒到平静,他想起欧杨珊留在他车上的那道口红,血淋淋的,无声的指控。
他问:“我如果当初老实跟你说了对别人动了歪心思,你会原谅我么?”
她想想,点点头“会”
做错事也许不是最糟糕的,做错了之后选择欺骗这才是最令人憎恨的。
背叛也许毁掉的只是他们的爱情,可谎言却彻底摧毁了彼此间的信任。他完全明白他是如何失去的她,他不知足,他胆怯,谎言和贪婪的结果是只能看着她牵著别人的手离去。
送她下楼,见冯烁的车子停在门口,抬手打了个招呼,目送他们离开,直到最后一点车灯的亮光都看不到了,才转身离开,还未进门就接到潘曦辰的电话说,冯烁的母亲找小妹聊天,问了很多关于冯烁女朋友的事情,潘曦辰说:“他家里还不知道他现在跟谁在一起,只知道他有了新女朋友”
“新女朋友?”陈文好奇:“以前那个呢?”
“分了,就在你俩刚闹离婚那段时间,那女孩来找过小妹”
他心一空“然后呢?”
“明天见面说吧,这小子实在不简单”
“曦辰”他叫道:“我等不到明天,马上来找你”
欧杨珊跟冯烁说了来龙去脉,冯烁想想说:“衣服是你生病前哪天晚上我怕你冷给你披上的,结果你还是冻坏了”
“跟你没关系”她笑笑:“都是我自己作的”
“就为这个,他不离?”
“没事了,哪天我们再去趟就成了”
“他该不会是故意想拖吧?”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她有些惊异:“你怎么会这么想,之前那几次跟他都没关系的。”
“人都会嫉妒不是么?”他无奈的笑笑:“我也会妒忌,但对于你和他,我只能选择忍耐。”
一路的沉默,他送她到家门口,她下车,走了两步回头看他,欲言又止。
“放心,我不会乱想了”月光下他表情肃穆:“虽然我不相信他,但我相信你”
她低下头,做了个莫大的决定,抬起头笑问:“我是想说,你要不要上来待会?”
冯烁第一次走进欧杨珊的家,那是她最后的堡垒,在那里她给了他一把新牙刷。
爱就是愿打愿挨,既然做了就要敢当。
隔日请了假,她再次和陈文到民政局去,结果被告知,离婚需要预约,听说过看病挂号,上车排队,怎么离婚都开始预约了?讲文明树新风,开展得着实彻底,可这不是打消人离婚积极性么。
白白浪费一早上,陈文西装革履,汗水直流,欧杨珊看见他就热,38度的天气,这一身行头,整个一个傻姑爷。她认出这是他俩当初领证时倒持的行头,自打结婚以后就再没出过衣柜,如今他穿出来想证明什么?他俩婚姻怎样开始怎样结束,生得伟大死的光荣?
又没离成婚,她有些沮丧,陈文安慰她:“好事多磨么”
冯烁周末从家里回来,有些焦躁,她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他只是抱着她,紧紧抱着。
诸事不顺,欧杨珊怀疑是不是真有流年不利这种说道,怎么好像倒霉事情都越好了往一起赶。
周五下午,她刚下手术台就接到急诊科通知来了一批车祸病人要她带人参加联合手术,她月事来了,小腹绞痛,胡乱吞粒止痛药又匆匆返回手术室,中午就没吃饭,扛到现在。趁手术交接间隙,喝了几口酸奶,肚子又开始抽痛,浑身冷汗淋漓。主刀的普外医生结束手里的工作唤她来做心壁伤口修复,她定定神,才走了一步,身体便软下去,一旁的冯烁连忙用后背顶住她。
“冯烁,你来做,我指导”她勉强撑住身子。
“他成么?”普外医生有些怀疑的看着他们。
“没问题”她回答的坚定。
手术结束,冯烁扶着她科里,她浑身无力的靠在他身上。
“欧杨大夫,冯师兄,这是怎么了?”许婷从前面病房里出来,惊诧的看着他俩。冯烁口气有些冲:“没看见她不舒服么?别挡着路”
“行了,我没大事”欧杨珊摆摆手
许婷知趣的让开路,伸手扶住她问:“要不要去找辆轮椅?”
“不用,马上到办公室了”她冲她笑笑:“你们把我扔办公室就得了”
冯烁叫许婷先回去,自己留在办公室照顾她,她敏感的捕捉到了许婷关门时那窥探的眼神,待门关好,她小声说:“别闹那么大动静,影响不好”
“管那些干吗?”他摸摸她的额头,又摸她的脉搏:“没发烧,到底哪里不舒服?”
她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