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秋荷半信半疑地去了。
知遥用帕子沾着油,将他眼睛和面庞细细擦了。
他眼皮上贴了一层东西,效果类似于双眼皮贴,可以让眼睛变双变大,但材质不同。方才郑有为有几拳刚好就揍在了他眼睛上,眼皮就有些肿了,加上又流了些血粘在上面,右眼贴的东西就有些脱离。
而他脸上则是擦了一层膏状的东西,使得五官改变了不少,与贺家人更加相近。
“你也不小心点,怎么伤得那么厉害。”知遥埋怨道。
贺行远没有回答。
知遥仍在一点点擦拭,也没注意他的表情,看他半晌不说话,才问道:“怎么了?”
贺行远就闷闷地说道:“他打了你,你还挨了罚,这些你全都没告诉我。”
“我这不是觉得没什么必要吗?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好好,别气了,以后都告诉你行了吧。”
贺行远这才高兴起来,扯动了伤口,疼得直吸气。
知遥这样慢慢擦着,看着他渐渐明晰起来的真实面容,有些愕然。
没想到贺行远的本来面目更加漂亮,而且,他居然是丹凤眼,顾盼流转间,妩媚天成。
他为什么要易容呢?
虽说他本来的样子和贺家人五官并不是特别像,特别是眼睛,可很多孩子隔代遗传什么的也是有的,单单这个原因不足以让贺夫人这样谨慎地将他真面目完全掩去。
那只能说,他长得实在是像某个人,而这个人的身份,是不能说出来的。
会是谁呢?
看蔡先生的反应,很可能会是他的父亲。可这人为什么不能说不能提?
知遥只觉得自己接触到了某个事实,伸手一探就能触到,偏偏又隔了层东西,迷障了她的视线,看不清摸不着。
贺行远看着知遥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苦笑道:“别问我,我不知道。”
“呃,你知道我想问什么?”知遥迷茫。
“嗯,”贺行远叹道:“我只知道我不是,但你是不是,我真的不知道。”
知遥快被他一连串的“不”字绕晕了,仔细想了想,才明白过来贺行远说的是身世问题。
他知道自己不是贺府的孩子,却不知道知遥是不是。
难道方才蔡先生提以前他就知道了?
“我四岁多才回到贺府,”贺行远细细看着知遥的神色,微微笑起来,“但到了府里一段时间后,又给我煮了碗长寿面,说祝贺我满四周岁了……”他转眸看向知遥,眼中的笑意分不清是自嘲或是讥讽,“你说,我怎么可能是呢?”
知遥就沉默。
贺行远反倒安慰她道:“不管你是谁,有我在,断不会让你受欺负就是。至于贺知瑶,你不用怕,在我的事情没解决前,她是不会回来的。”
“怎么说?”
“原本她受了夏姨娘的教唆处处针对我,祖母已经生出将她送去镇南侯府的心思,那日我在她面前昏迷,被她发现了我易容的事情,祖母和母亲担心以她和夏姨娘的亲密状况会将我的事情对夏姨娘说出来,所以下定决心直接将她秘密送走,”他顿了顿,居然缓下了语气,“然后接了你来。”
两人一时无话。
知遥心里满是酸楚。
怪不得贺行远前些日子说什么不想让贺夫人为他付出太多,原来是这样。
为了保住他的秘密,贺夫人甚至将亲生女儿送出去,难怪贺行远那次居然承受不住。
“你说,我给你现在画一下,母亲会不会发现有异?”知遥话一出口,贺行远就撇了撇嘴,知遥便泄了气:“好吧,我明白了。”
“那如今母亲发现我知道了,会不会将我也送走?”知遥小心翼翼地问。
贺行远没好气地瞪她:“你和贺知瑶一样的吗?”
知遥摇头。
贺行远嗤了声,不再理她。
许久后,贺行远忽然说道:“对了,前几日让你给我做的那个扇套呢?做完了没?”
知遥滞了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顿时冷汗都要流下来了,期期艾艾说道:“呃……做是做完了……”
贺行远的嘴角就慢慢勾了起来,眯着眼笑看着她,漂亮的丹凤眼里波光潋滟,“然后?”
“送给蔡先生了……”
“很好,”他的笑容艳如朝阳,“那你做十个来赔我吧。”
“……”
第一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呃呃,八岁多的生活要结束了~下面进入少女时期咩哈哈……来点掌声鼓励一下~谢谢~~(@^_^@)~
☆、礼物
“戴哪支好呢……啊,就它吧!”
知遥对着桌上摊开来的首饰磨磨蹭蹭挑选了半天,最后还是拣出支素净的白玉簪子,递给秋荷,说道:“帮我插上。”
既然不知道戴哪个好,那么素色总是保险的,就算不出彩,也不至于掉价。
一旁斜倚在桌边的贺行远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知遥挑了这么久居然就选了个这么不功不过的东西出来,立刻黑了脸,“瞧你那破眼光!”
知遥白他一眼,“我眼光怎么了?这簪子简单大方,再衬我不过了!”说着还美滋滋地对镜照了照。
贺行远指指她那红色的小袄,又点了点兰月拿着的红色斗篷,道:“衬,可真衬!”随即唤过绿帘,让她去院中折几支红梅。
“我明明说过不要这么扎眼的颜色,跟你一样要白色的,是你不肯非得给我做红色……哎哎,你干嘛!”知遥正抱怨着呢,一不留神就被贺行远拔去了簪子,赶忙站起身来伸手去抢。
贺行远将簪子递给碧玺,示意她拿开,又将知遥按回锦杌上说道:“年纪轻轻的,整天弄得那么素做什么?你穿红色很漂亮,放心好了。”
知遥撇嘴。她年轻,那他就老了?凭什么他穿得她就穿不得?白色明明很好看的好吧?
知遥正要抗议,被贺行远一把按住,“别乱动!你给我老实待着!”
见绿帘已经回来,贺行远从花枝上挑了几朵开得好的摘了下来,小心地给知遥簪在发边。
知遥原本不甘不愿地坐着,等他慢慢弄好了,对镜一照,果然不错,就笑了开来。
贺行远看她忽嗔忽喜的样子,哼道:“瞧你那点儿出息。”望了望天色,说道:“不好,衡言他们得等急了!”也不待兰月给知遥披上斗篷,他一把抢过急吼吼往知遥身上一挂,拉着她就要往外跑。
知遥没好气道:“你把我的花都弄乱了!”
贺行远步子一顿,转回身给她理好头发整好斗篷,再把带子给她慢慢系上,口里却还说道:“都是你,慢吞吞的,弄到那么晚。”说着又将她的手往手捂子里塞好。
知遥都懒得驳他了。
刚才她挑好簪子时也没那么晚啊,还不是他弄花什么的,又给耽搁了些时间?
而且她早就说过了,让他不必过来,等下去祖母那里碰面就好了,是他自作主张跑了过来非得等她一同过去,现在反倒是怪起她来了。
两人疾步出屋,方嬷嬷跟在后面笑道:“公子姑娘不必慌张,世子和江姑娘要陪老夫人说话,还得一会儿才能和你们玩呢,晚不了。”
知遥看了看贺行远,将手捂子放到他手里,她边小跑着跟上他,边将他斗篷上的帽子拉起来给他戴上。
一进到安园,就听见堂屋那边传来笑语声。
贺行远就拉了知遥急匆匆往前走,一进屋看都没看就先说道:“衡言,我要的礼物你可带来了?”
屋里的人就哈哈大笑,贺老夫人对一旁的人说道:“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性子急的。”又朝贺行远道:“看你,都还没给江伯伯请安呢,就先紧着要东西了!”
知遥也是这才发现威北侯江广清居然也来了,忙同贺行远向长辈们请了安。
江广清胖乎乎的面庞就笑得皱在了一起,道:“不用拘谨,江伯伯又不是外人,要那么多礼做什么。”
贺墨松还是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朝他们斥道:“都十三的人了,还那么莽撞!”
江广清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将迟来的过年压岁红包给了二人,道:“小孩子嘛,活泼点好,你啊,就别拘着他们啦。”说着就指了指一旁坐着的自家的一双儿女,“我倒是希望他们性子活泼些,可一个个的也只有见了你们家的孩子才能话多一点,平日里整天闷声不吭的。”
贺夫人就笑道:“衡言和衡云性子沉稳,这可是我们怎么都羡慕不来的。”她最近稍稍丰满了一些,脸色红润了不少。
除了贺墨松稍板着脸,其他三位长辈笑说了一番后,贺老夫人就让他们几个孩子自去玩,她们则继续同侯爷说话。
几个孩子便去了一旁的厢房。
知遥同江衡云相携着说些悄悄话,贺行远则一进屋就朝江衡言伸手说道:“东西呢?”
如今已经十五岁的江衡言已经长成温润少年,他双眼含笑地先扫了知遥一眼,这才命人拿过一物,递到贺行远手中,道:“少不了你的。”
贺行远就喜滋滋地拿在手中翻看。
这是一本前朝的名家字帖,他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后来听说京城有人手中有这么一本,江家去年岁末又刚好要去京城,他就托了江衡言去看看能不能搞到手。
前些日子贺行远收到江衡言从京城寄回来的信,才知道事情已经办成。昨日听说他们已经回了殷昌府,贺行远已经有些坐立不安了,今日听说江衡言来给祖母请安,他知道好友会把东西带来,所以就急躁了些。
知遥看到他那喜不自胜的样子,凑到他耳边悄声说:“看你那出息!”见贺行远斜着眼瞪她,她顿时有种报仇雪恨了的快感,跳到一边笑眯了眼。
“不知遥儿想要什么生辰礼物?”江衡言在一旁温言问道。
三天前正月初九是贺行远与知遥的十三岁生辰,只是他当时还在回来的路上,没有赶上。
知遥想了想,道:“不如言哥哥送我一支好看些的簪子吧。”
贺行远就抬眼,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她。
江衡言见他俩这样,笑道:“行远,你肯定又欺负遥儿了。”说着就唤了人来,拿过一个小匣子,交到知遥手中,“祝贺妹妹又年长了一岁,只是不知道这些东西可否替代那支簪子。”
知遥打开来,里面居然是一些漂亮的发饰,有绢花有珠钗,颜色样式各异,但都精致可爱,她忙谢过江衡言,挨个拿起来仔细地看。
江衡云就凑了过来,故意酸溜溜说道:“这些可是哥哥亲自挑的,我要他都不给。”
江衡言笑而不答,知遥则横了江衡云一眼,说道:“我还不知道你?言哥哥去的时候你肯定也跟了去,自己挑就行了,哪需要麻烦言哥哥帮你?”
江衡云就也不装了,噗嗤笑道:“唉,其实我想帮着挑的,可哥哥信不过我的眼光,不肯。”
知遥顿时心有戚戚焉,看来哪家的哥哥都不省心啊。她笑着对好友说道:“那你也送我一些好了,左右这些东西不嫌多的。”说着就拿了个珍珠发钗对着一旁桌上的镜子想试试,结果在看到映在镜中的发间簪着的梅花时,手就顿在了那里。
江衡言只当她自己不好弄,就道:“我来帮你。”
知遥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明日再戴好了。”说着把东西放了回去掩上了盒子。
贺行远手持书卷敲敲江衡言的肩,说道:“你也太偏心了,给那丫头的比给我的多。”
江衡言收回落在知遥身上的目光,道:“你这一个可比她那些个费劲多了。”
贺行远就笑:“这倒也是。”
江衡云对知遥说道:“我也给你带了东西呢。”正要叫了人将东西拿过来,四人就听得堂屋那边一阵骚乱。
贺行远刚要让碧玺去打听怎么回事,方嬷嬷急匆匆赶了过来,低声朝知遥说道:“夫人怕是有些胎不稳,老夫人让叫大夫去了。”
她声音并不太小,几人都听清了。
江家兄妹知晓这个时候贺府肯定会有些忙乱,就连忙告辞,也不让知遥她们去送。
贺行远和知遥就急匆匆去探望母亲,贺知悦原本正同贺知莹在她屋里玩,听闻后也就都过来了。
前些日子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