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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简失神了一刹那,继而也笑了,朗声说道:“你这人倒是不错。”
两人坐在最末的位置,等到她们低语完了,才发现宴席已经开始。知遥根本没注意到宴席上都有谁,直接朝主位那边看去。
老王爷身旁的小参将已经端着酒杯朝众人敬酒,他前面那些话知遥都没听清,只剩下最后那句在她耳畔回响。
“……在下宋——行知。”
知遥一遍遍回响他那句话,心里就泛起了酸酸甜甜的滋味。
行知行知,可不可以认为,是他和她的名字连在一起呢?
可为什么不用“远”和“遥”?
这个念头一闪过,知遥自己先黑了脸。
那俩字绝对不能用!
望着不远处的俊美少年,知遥心神一阵恍惚,忽然就泄了气。
那两个字,或许只是他感念贺家的恩德,所以将这一辈的字放在了里面而已……
什么“两个人的名字放在一起”,不过是她自己的想法罢了。
想到这儿,知遥的口中忽然发苦。
他是什么心思,她完全不知。
慕小简见知遥总是出神,就给她不住地夹菜:“你心思太重,多吃点,瞧你瘦的。”
心思重?
知遥想起几年前还没心没肺的自己,恍若前世一般,记不太清了,笑着同慕小简道了谢。
想到贺行远,知遥踌躇着问慕小简:“江衡凌可知道你的想法?”
“自然是知道的。”慕小简答得极其顺溜。
“那他……怎么说?”
慕小简抿了抿嘴不说话。
知遥就摇摇她的手臂,轻声说道:“我……如今遇到了同样的问题,想征求下你的意见。”
慕小简迟疑了下,最终摇摇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他什么也没说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有时候我想见他一面,都难。但我还是用尽一切办法地逼他,其实不过是只求多见他一次而已……哎哎,不说这个了,吃饭,吃饭。”
只求多见他一次,只求多见他一次……
慕小简那话就回荡在知遥的耳中。
是啊,这两年七百多天来,她所求的,不也就是能见他一次?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他,怎能一句话都不同他讲,就这样离去?
好不容易才见面的啊!
知遥突然就下定了决心。
椅子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刺啦”一声,知遥站起身来。
深吸口气,她心知行动必须要快,不然再等个一下下,也许刚刚鼓起来的勇气就会立即消失。
扬起微笑,她一步步朝贺行远走去。
众人见状,就都停了下来望着知遥,不知所以。
慕小简隐隐有所察觉,决定不去打扰他。
贺老夫人本想叫住她,但最终,还是端坐在了席位上,一言不发。
贺行远正侧过脸听老王爷说话,忽然老王爷戳了戳他,他一转头,正好看到知遥坚定地朝他走来。
四目相对,贺行远顿时感到时间都停止了,只留下心,剧烈地跳动。
知遥一直含笑看着他,走到离他只有两臂远的地方,她才停了下来。
贪婪地凝视了他片刻,知遥灿然一笑,“公子好胆识,知遥敬你一杯。”
作者有话要说:本亲妈洒然飘过……我说过我是亲妈吧?咩哈哈……看我多善良啊!~(≧▽≦)/~
☆、明知故问的后果
话出口后,知遥便冷静了下来。这时,她开始为自己捏了把汗了。
方才头脑一热就跑了过来,时机上根本就不太对啊……
贺行远看出了她的紧张,嘴角浅浅勾起,极慢地站起来,极缓地吐出一字:“好。”
有侍女将酒壶与酒杯端来,立在一旁刚要斟上酒,知遥制止了她,“我来。”
她刚拿起酒壶,眼前一花,手中之物已经不见——
转头看向贺行远,只见他已经自顾自将酒杯满上了。
知遥想提醒他一句这不太合理数,但张了张口,最终放弃了,微微侧过头,将视线落在地上某处。
她再不敢像方才那样长时间看他。
一次便罢了,次数多了,终是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第一杯你要敬我什么呢?”贺行远将酒盅放到她手中问道。
两人的手指相触,知遥一紧张,脱口而出:“敬你有勇有谋救了老王爷。”
贺行远就很低地笑了声。
知遥暗自懊恼着一饮而尽。
贺行远又将第二杯放到她手中,“那第二杯呢?”
第二杯?什么第二杯?
知遥搭眼往侍女手中的托盘上一瞧,好家伙,居然有六个酒盅?
她不是说,敬他一杯的吗?
望见贺行远唇角隐着的笑意,知遥明白那小子是故意的,暗自咬了牙,笑道:“第二杯祝贺公子升了官职,恭喜参将大人。”
贺行远轻咳了声。
知遥抿了嘴笑。看来他是还记得自己那句“要考科举”的话的。
如今他是个武将,可和科举什么的无缘了。
“那第三杯呢?”贺行远将最后两杯酒拿过来,故作淡然地问道。
“第三杯……”知遥犹豫了下,最终说道:“第三杯愿你平安健康。”
这次饮完后,知遥见到贺行远的笑意更深。
她是明白的,贺行远要的,是她真心实意的心里话而不是那些虚的场面话。
可这样的场合,不说几句场面话,怎能圆得过去?
此时一旁的九门提督周大人开了口:“他可是武将,女娃娃你怎么可以叫他公子呢?太酸了,不成不成。”
老王爷正捋着胡子望着两个小辈笑得开心呢,一听周大人的话,不乐意了,“这臭小子如今可是我孙子了,我的孙子自然是既能文也能武。公子怎么了?难道我孙子这么漂亮的孩子还衬不起这俩字儿不成?周小子你如果有意见,不妨和我孙子比划比划。”
说着他转了脸对贺行远道:“乖孙,来,念首好诗来气气这老小子。”又对周大人道:“等我乖孙说完了,就轮到你了。”
周大人顿时黑了脸,道:“王爷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真刀实枪地比划几招那我还行,如果想拽文,去找我老哥!”
说完他对贺行远叫道:“宋公子,公子,你就是公子还不成吗?也甭比了!老周我自罚一杯。”说了就真的自顾自倒了一大杯饮下,尔后还亮了亮杯底。
知遥方才刚喝完酒杯周大人一打岔就没捞着离开,此刻见周大人话也说完了,就想逮着个说话的机会向老王爷行礼退下。
哪知道她嘴还没张开,身子就晃了晃——
知遥暗道不好,自己开始头晕了。
那酒,后劲儿也太大了些吧?
还没想完,她就发现自己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贺行远本也不敢将视线停留在知遥身上过久,于是在看周大人与老王爷对话,并没注意到知遥的变化。
直到听到身边一声轻吟,他才猛然想起知遥从不饮酒,不禁后悔自己方才为了和她多待一会儿让她喝了三杯,转眼看到知遥身体有些不稳,他急跨一步就想接住她,哪知道终究是晚了一步,有人更快地将知遥揽在了怀里。
贺行远神色冷峻地望着对方搂着知遥的双臂。
江衡言无视他敌视的目光,淡淡说道:“不劳烦宋参将了,遥儿我自会照顾好的。”说罢就向老王爷告罪辞行。
贺老夫人沉声说道:“遥儿自有老身带回家,世子爷这样做,恐怕不太合规矩吧。”
江衡言叹道:“若是行远还在,他必不会拦我。”
贺老夫人扫一眼“宋参将”,说道:“未必。”
慕小简眼睛在俩人周遭溜了一圈,想到方才知遥是为什么去给那宋参将敬酒的,赶紧跳起来去拦江衡言,道:“我也觉得还是让她回家好了。”
双方僵持之下江衡言脸色微变,刚要再开口,老王爷慢悠悠发了话:“你们一个两个的吵什么?嫌我这府里没地方住吗?人是在我这儿晕了的,自然是留在我这里歇着。”
说罢也不管其他人脸色如何,自吩咐了人道:“花园子后面那个院子给我收拾出来,好让贺姑娘住进去。”
管事的就回到:“按王爷吩咐,已经收拾好了。”
“啊!已经收拾好了?咦?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吩咐过?”老王爷眼神闪了闪,叫了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你们带贺姑娘去那院里住下吧。哎哎……将军家的那姑娘,你别跟过去了,放心,人丢不了。”
慕小简只得留了下来,贺老夫人望着知遥被人背走,暗暗叹息着谢过老王爷后回位子坐下。
江衡言扫了眼贺行远,神色不定,终究也是谢过老王爷后回到威北侯身边坐好。
威北侯看着这一切,低声朝江衡言道:“你这里想的,”他朝江衡言心口的方向指了指,“怕是难了。那丫头压根就没看见你在屋里。”
江衡言也不说话,只是一向不爱沾酒的他如今闷了头地喝。
半夜知遥醒来的时候头有些疼,还昏昏沉沉的,想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好在身边有人,发现她动了,立刻倒了杯水扶她坐起来喝了。
喝完一整杯水,知遥睁睁眼,还是有些模糊。
等那人将杯子放好又来扶她躺下时,她发现对方有着让她安心的熟悉味道。
知遥心知这应该是梦,不然她不会挨他那么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总是不断的淡淡竹香。
可……就算这是梦也好。
感觉到对方给她塞好被子就要离开,知遥半迷糊中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死命拉住了他,努力了半天,嘶哑着说了句“别走”。
耳边听到轻轻的叹息,听见他轻声说着“我不走”,她依然不松手。
她不敢。
两年前,她一觉醒来,他已经离开了,连个道别都不曾给她。
两年来,他音讯全无,她只将思念压在心里,青柏院都不曾再踏进一步。
七百多个夜晚,他时常入她梦中,只是梦中的欢笑总是会戛然而止,徒留她一人独自悲伤。
原本以为不去想不去看,便能淡忘,今日一见,她才发现,有些人有些事已经深入骨髓,不是回避就能避得过的。
因此,就算是梦,她也要死命地把握住,留住他,同他多待一会儿,哪怕片刻也好。
就算这相处依然会突然消失,只留下她一个人悲伤着醒来,对着静夜发怔。
本以为他会像以往的梦中那样,在她的指尖慢慢消失,而后不见,谁知他却回过身来,将她拥在了怀里,欣喜地低声问道:“遥儿,你可是醒了?是不是?醒了吗?”
知遥愣了,说不出话,但视线却开始渐渐清晰。烛光下,贺行远的面容微微发暗,让她有种不真实感。
“你果然是醒了!前几次你惊到,我以为你是醒了,哪知却是梦魇住了……你在叫我名字,你是记得我的,连在梦里都能记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听着贺行远一连串的话,知遥的脑袋对现实世界的反应依然有些迟钝,跟不上他的思维。
但她依稀分辨出“梦中”“有他”这样的话,便点了点头。
贺行远喜出望外,刚要说些什么,转眼看到知遥懵懂的样子,他脸上的激动登时少了许多,冷静了许久后终于说道:“抱歉,我并不知道老王爷让人在酒里下了药。”
“药?”知遥思索了好一会儿,又清醒了许多,这才慢慢想到了自己晕倒前的事情,“我说怎么一喝就晕了。”嗓子也恢复了不少。
意识一清楚,她忽然惊觉自己居然被贺行远抱在怀里,知遥顿时羞红了脸,狠命将他往外推。
贺行远不依,搂得更紧,“左右现在又没旁人,你羞什么?”
知遥恼了,吼道:“我才没有羞!”
贺行远就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哧哧地笑。
知遥静了片刻,也笑了。
这才像他,这才是他。那个什么冷峻的参将,她才不要。
知遥轻轻晃他手臂,“老王爷给我下药做什么?”
贺行远滞了滞,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