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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连“世子”两字都并未提起……这样的圣旨可不多见。
贺老夫人合着双目静静思量许久,半晌后问坐在一旁的知遥:“世子最近可曾对你说过什么?”
知遥正在出神,她纠结的是威北侯府接的另一道圣旨。
初听祖母问话,她唬了一跳,待贺夫人将贺老夫人方才提及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知遥才听明白问题,思量了下答道:“没说什么特别的。”
老夫人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隐瞒了些话,“不需要特别的,他说过的话你都同我讲讲。”
知遥难得地扭捏了。
不是她不想对祖母坦白,而是江衡言对她说的那些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贺夫人见状忙低声说道:“这次的赐婚有些蹊跷,怕是和你多少都有些关系,你且实话实话吧。”
知遥不解,“同我有关?”
老夫人道:“江家小子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如今这模棱两可的圣旨一下,怕是孙凌两家都会找你麻烦。”
知遥就很认真的捋了一遍江衡言同她讲过的话,而后摇头说道:“除了那些……私底下的话外,他并没同我说过什么。前几日他一收到侯爷从宫中递出来的消息后就进宫了,我再没见过他。”
贺老夫人知道她不会在这些问题上掉以轻心,知道从她这儿问不出什么,便也作罢。
贺夫人叮嘱知遥最近没事不要到处乱跑,好生在家里待着。
知遥急了,“我能去侯府一趟吗?我想去看看衡云。”
比起给江衡言和孙绮烟赐婚的事情,她更担心另外一道圣旨——
江衡云被御赐婚配与太子,将要做太子妃了……
贺夫人想也不想拒绝道:“那也不行,最近可是……”
“罢了,你就去吧。”
老夫人知道知遥从小就与江衡云关系亲厚,摆摆手止住了贺夫人未说完的话,对知遥道:“你去看看她吧,再过几日还不知能不能得见。”
知遥谢过祖母,拜别两位长辈后就命人准备了马车,穿戴齐整后立即赶往威北侯府。
江衡云正在屋内暗自神伤,听说知遥来了,不顾屋外寒冷,不等丫鬟们给她披件衣服就奔出门外去迎知遥。
知遥见江衡云眼睛红红的,知道她哭过了,便接过追上来的丫鬟手中的披风给江衡云披上,也不多话,只携了她的手慢慢往屋里走。
知遥见江衡云一抽抽地肩膀耸动着,就紧了紧交握着的手,待到进屋关上门后,就将江衡云搂在怀里。
江衡云“哇”地哭了出来,知遥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她。
过了许久,江衡云才止住了哭声,接过知遥递给她的帕子细细擦着脸。
知遥开门吩咐人端了盆热水来,待丫鬟又都退下后,她看看平静了许多的江衡云,将帕子浸在热水里拧干后,给江衡云细细地擦了脸,道:“嫁给他又不是必死无疑的,你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遥儿你没见过太子不知道,那人无德无能,被他沾染过的宫女不知有多少了,可不是个好人。”
“嗯。”知遥叹道:“我略有耳闻。”
她是前些日子在王府的时候听慕小简提起过一点,所以方才在家里听到江衡云要做太子妃了,才那么担心。
“所以……我怎么能嫁给那种人呢?”江衡云的眼眶又红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别急,我们想想办法。你看这婚期,能不能拖一拖?最好是拖久一点。”
知遥听到这些日子里京城中的流言,知道贺行远身后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那么他们计划的事情应该是不会太久了。
只是这个“不久”到底是多长的时间,她没有把握,能不能成事……她更没有把握。
想到贺行远将要面对的危险,知遥心中狂跳。
按捺住对他的担忧,知遥将注意力转回江衡云身上。
江衡云若是嫁给太子,一辈子可就毁了,现在就嫁,倒不如暂且等一等。
无论贺行远他们是成是败,只要拖过了这段时间,或许就有办法觅得一线生机。
“拖?怎么拖?”江衡云不解道:“拖了又能怎样?”
“晚一些总会有好处的,在这段时间里想想应对办法也不错。至于方法……”知遥咬唇想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用她前世看来的破理由:“装病。”
“装病?”江衡云细细考虑了下,摇头说道:“这事儿哪有那么简单?宫里会派人来看的。”
“让侯爷他们帮忙找名医帮忙不行吗?”
江衡云想到了父母的态度,摇头说道:“不知哥哥做了什么事情,惹了皇上生气,爹爹就说我这婚事再不能出岔子。”
不然,侯府或许会被皇上降罪。
想到江衡言的婚事,江衡云这才想到好友和哥哥的事情,忙道:“遥儿,哥哥他也没料到孙绮烟会去求皇上,原本皇后娘娘是想让她嫁给太子的。”
说到这点,江衡云恨道:“若不是她多事,也不会惹得我与哥哥到如今的地步。”
知遥沉默。
孙绮烟是皇后想要配给太子的,这是许多年前大家就心中有数的事情。
如今,皇后的娘家凌家已经与林家联姻,林夫人是孟将军的女儿,偏偏这个时候还想着太子与孙绮烟成亲——孙绮烟的舅舅可是慕小简的父亲慕大将军。
皇帝生性多疑,怎能忍受皇后母子俩同时与两大将军攀上关系?
所以孙绮烟不去求这个赐婚,皇帝也不会允许她嫁给太子的。
可是没想到孙绮烟求了……皇事情便成了如今的样子。
只是为什么会让衡云做太子妃,这个想不通。
知遥如今见侯爷夫妇不肯帮江衡云,心中替好友难过。
她到底不忍心江衡云就这样嫁给太子,就道:“你且先等我几天,我好好想想,这事儿我得托人想想办法,也不知能不能成。你放心,我尽力。”
江衡云知道知遥答应了的事情就会尽力去做,便也放下了些心,只是叮嘱知遥万不可冒险。
知遥别过了江衡云后,踌躇许久,还是转去了江衡言的院子。
她方才想到了程瑜风。
程瑜风是御医,知道的稀奇古怪的方子应该是比较多的。
只是怎么找他、在有心人不会发现的情况下,这就是个问题了,不然江衡云装病就很容易被发现。
这个时候,祖母与母亲是不会允许她出手做这件事的,偏偏贺行远如今又不在京城,除了江衡言外,她不知道还能拜托谁。
本来考虑过慕小简,但终究是认识时间太短,她不敢冒险。
京城的威北侯府知遥是第三次来。
上次她来过江衡言的书房,所以还认得路。只是进去不进去……她到底还是犹豫了。
乐亭从江衡言院子里出来一眼就瞧见了知遥,喜不自胜地跑来向知遥请安,大声问道:“姑娘可是来找世子爷的?主子就在书房,姑娘进去就是。”
知遥本就犹豫,他这一嚷,更是把她的勇气吓掉了一大半,转身就想跑,身后传来熟悉的温和声音:“怎么来了也不进来?”
知遥干笑两声,心说前两日刚严词拒绝了他,现在怎么还好意思来找他?不过是因为衡云的事情,她只得硬着头皮前来罢了。
进到屋里,知遥将事情大概讲了,只说自己认识个御医,看看能不能帮忙搭上线,帮衡云一次。
知遥闷着头说完,才发现江衡言居然一声没吭。抬头一瞧,对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眼中失望也有,痛苦也有。
知遥忙低下头,暗自懊恼。
到底还是不该来……
可不来的话,衡云怎么办?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江衡言慢慢说道,声音中带着丝黯哑。
“是的。”知遥盯着脚尖老实答道。
“你可听说赐婚的事情了?”
“……嗯。”
“你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知遥沉默片刻,闭上眼咬牙憋出俩字:“恭喜。”
长痛……应该是不如短痛吧?
“恭喜?好一个恭喜。”江衡言扶额哈哈大笑,
知遥快速瞄了他一眼后继续紧闭着双唇静看地面,等他笑完了,就听他说道:“自从听说你来了侯府后我就一直在等你。方才瞧见你在外面,我就想,你到底是来找我了。你不知,刚才我有多开心……见你要走,我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想把你叫回来,你倒好……你……”
知遥心中暗叹,如今看来,往后和江衡言怕是连朋友也没得做了。她叹息一声,说了句“实在对不起”,想想还不够,又行了个礼,低着头匆匆往门口走。
谁知她刚迈了两步就被江衡言一把拉住。
“若是你从不认识那人,你和我之间还有无可能?”江衡言缓缓问道。
那人?
知遥明白他讲的是宋行知。
若那人只是宋参将,或许知遥还答得上来。
可他是贺行远啊……
那个与她一同长大,从小就护着她宠着她的男孩啊。
若是从不认识他,若是从不认识他……
知遥只是想到这种可能性,就疼得心发颤。
“不知道。”知遥坚定说道:“没有他的日子,我不敢想。”
她想拉出自己的手,却被江衡言用手一带,冷不防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江衡言的怀抱很温暖,带着淡淡的书墨气,可知遥却不敢在他怀中停留,死命地又踢又踹想要挣脱。
谁知江衡言搂紧了她,只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就让她成功地停了下来。
“你喜欢的,一直都是行远,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发现了错字……改了下。。。还有的话和我说声。汗%》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