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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道理三姑娘这样顽劣的孩子都可以去得,行帆去不得的。
夏姨娘就彻底歇了让这些人说情的心思,草草地伺候完用膳,就带了贺知莹贺行帆回院子,另叫小厨房的人给她准备了吃食,用完后,将两个孩子叫到了自己屋里。
贺知莹刚进门,就被夏姨娘劈头盖脸地训了一番。贺知莹也不回嘴,静静等夏姨娘说完,才问道:“姨娘可知那江家书院除了江家的孩子外,能去读书的都是些什么人?”
“当然是官宦之家的孩子了!咱们老爷在殷昌府做了快六年的同知,若是不出意外,老爷可就是下一任的知府,就凭这,行帆也大可以去那里读书!”
“错!”贺知莹望着夏姨娘那骄傲的样子,心里暗暗摇头,“那郑家呢?郑家可是世代为商,为什么他们家的孙少爷可以去?”见夏姨娘根本没理会她的意思,贺知莹叹口气,道:“郑家不是普通商人,而是皇商,他们老太爷又是有名的善人,当年遭灾的时候,郑家出钱出力,挽救了多少人的性命,连先皇都召见称赞过他家老太爷,后来郑家想让孩子去江家书院读书,书院也只收了一人,母亲知道可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郑家嫡出的,只有这一个孙少爷罢了,”贺知莹平静地说道:“能去江家读书的,左右逃不出一个‘嫡’字!”
夏姨娘听到这里,方才明白了女儿的意思。她冷冷瞧着贺知莹,斥道:“我倒是看不出养了个白眼狼来!哪有因为自己弟弟是庶出就这样口口声声贬低的?你当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来哄我吗?那江家书院前段时间还收了个学生,连束修都不要他的,那人,可是寒门庶子!”
贺知莹早知道自己母亲爱钻牛角尖,却不知她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无奈道:“寒门庶子?他可是远近扬名的神童,还是周先生爱才惜才,见过他一面后,做主将他收进书院的……”见母亲依然只是拿冷眼瞧自己,她也灰了心,“罢了罢了,姨娘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只是一样,千万别惹出什么事儿来,祖母和夫人心善,我们也不能太过分。”
贺知莹话音刚落,就因为最后一句话被夏姨娘狠瞪了一眼。她恭敬地给夏姨娘行了个礼,就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夏姨娘被贺知莹气得胸口发闷,看着坐在一旁万事不管的贺行帆,没好气道:“你姐姐这样奚落你,你倒是不恼的?”
贺行帆自顾自拿了果子在一旁吃,边嚼边含糊道:“恼什么?她又没说错。江家那些人,哪就会让我去了?”江家的公子姑娘都是眼高于顶的,向来连句话都懒得和他说,他才不会认为他们会让他去那边读书。
“那你就由着菁园的孩子爬到你头上来?”
“由不由着我能决定?昨天他们不过去了个文会,你就闹了半天。可我连个帖子都没收到,你让我怎么去?”
夏姨娘不防他旧事重提,被堵得一哽。儿子的诗文写得极好,不到九岁,就已经得到先生无数的赞赏了,可惜就是没个出头的机会。
好机会,全被菁园那人不争气的儿子给占去了……
她慢慢思量,说道:“要不你也办个文会?”
贺行帆斜着眼看她,嗤道:“请谁来?在哪儿办?夫人她们不会同意的。”
“就请你那些同窗,左右不过是讨论诗词文章,你向来是个拔尖的,和同窗又处得好,请他们来应该问题不大。地点就设在琼芳院吧,将水榭那边布置布置就可以了,不出院子,夫人和老夫人不会多管的。”
而且琼芳院可是老爷亲自给她挑的院子,景色很不错。
贺行帆望着天花板慢慢咬着果子细细琢磨,吃光后将核丢在一旁才点点头道:“这主意倒是个好的。”
他向来自视甚高,觉得如今有个出风头的机会确实不错。
“门房那边怎么安排?”
“到时候我跟李管事说声,多给他些银钱,让他帮忙看着点将人引过来,不就得了?不用劳烦那两个院子的人,咱们自己把事情做好就是。”
两人商量着,越说越兴奋,就定下在几天后私塾休息的日子里举办。
这天风和日丽,贺夫人一早就带了贺行远去威北侯府。
知遥由于前一天贪凉多吃了几碗冰镇西瓜,夜里闹肚子疼得哎呦哎呦直叫,虽说早晨起来感觉无大碍了,但老夫人下了死命令不许她出门,只让贺行远跟了母亲同去,搞得知遥后悔不迭。
没了碍眼的人在书房里冷嘲热讽,知遥忽然觉得这幽静的地方一下子变得太静,有些不适应,瞧着太阳不错,就叫了兰灵兰月陪着她随便溜达溜达。
转到一个僻静角落,兰灵眼尖,指着不远处低声朝知遥急道:“姑娘,我看在那儿的就是送东西那天遇到的狗。”
送东西那天的狗?
知遥顺着看过去,果然见到毛茸茸的一团白色,忽然反应过来兰灵说的就是在她给贺行远送东西时吓到她的那只。
想到这家伙和自己的端砚有关,知遥不由自主就慢慢靠近,那狗却也机灵,听到人声就四下里张望,没等三人近身就窜了出去,撒开丫子跑得飞快。
知遥赶忙追上去。
她在村子里疯跑的时候早练出了速度,虽然人小腿短没能追上它,倒也没落下太多。谁知到了一处地方,那墙下有个小洞,狗儿熟门熟路地窜进洞里,知遥却被挡在了墙外。
兰灵兰月这才赶到,兰灵喘息着看了看,说道:“这是琼芳院的西边墙。”
知遥问道:“兰灵,你可以确定它是二公子的狗吗?”
“错不了,我问过了,整个贺府里,养了这般大小,还是这种白色狗的,只有二少爷。姑娘,要不我们去琼芳院问问吧?”
兰月迟疑道:“不妥,找到那狗儿又能怎样?怎能证明它和东西有关?”
“可若是不去,岂不是连证明的机会都没了?”
兰灵的观点知遥还是比较赞同的。
她不管那么多,东西是一定要找回来的,如今狗儿确定是琼芳院的,哪怕再小的机会,她也得把握,先去了琼芳院看看情况再说。于是笑道:“不去瞧瞧怎能死心?走吧,我们先找夏姨娘喝杯茶去。”
她们三人就绕去琼芳院的正门,谁知夏姨娘和贺知莹却刚好不在院里。
贺知瑶常常来找夏姨娘,守门的婆子早就习惯了,也就不拦着。另有丫鬟来见她们,说姨娘有事出去一下,待会儿就回来,见三姑娘执意要等姨娘,就引了她们去偏房等候。
此时水榭中的贺行帆却不好过。
这天刚好是他举办文会的日子,他原本想着以他的文采,今日定然会拔得头筹,哪知道却被一名姓王的同窗抢去了风头。不仅如此,此人还拿出一方寒江独钓的澄泥砚来给大家观赏,说是前几日他十岁生辰时祖父赠他的礼物,引得众人啧啧称奇。
贺行帆颇为不屑。
这砚色泽玫红,并不是澄泥砚中最好的,和他自己新得的那方端砚相比,不知差了多少,这人怎还好意思如此显摆?
不过今日来的大都是寒门子弟,没见过好砚也是有的。贺行帆就有些同情他们,没见过最好的,自然会把这种程度的就当宝贝了。
思及此,他见众人还是围着那王姓同窗无暇理睬自己,就想要拿出那端砚来压压这姓王的嚣张气焰。原本还怕被有心人看到,转念又记起昨儿晚饭时候祖母说过今日要带贺行远和知遥去侯府,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
于是在他暗示了两回想将话题重新放到诗文上去却没人理睬后,他终于气极,大踏着步子朝屋内走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边伺候的下人都默契地很少在主子的面前提起贺行远和知遥的事情,生怕惹得他不快,而夏姨娘则是觉得没有必要同他讲,结果没有人和他说起昨夜里知遥闹肚子的事情,因而他并不晓得知遥今日还在贺府。
所以,当他拿着端砚走出屋子,正巧和跑出屋子呼吸新鲜空气的知遥打了个照面的时候,他愣了半晌也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在吗。。╭(╯3╰)╮
☆、贺大人
本来知遥也只是出来透透气,看到贺行帆就想着好歹是自家弟弟,就笑眯眯地朝他打招呼。谁知这二弟用见了鬼似的眼神看了她半晌,又慌慌张张地将手里拿丝绢包着的东西往身后藏,这才成功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开始琢磨那包着的东西是什么,居然让他如此紧张。
“咦?二弟你在藏什么?该不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知遥原本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哪知道贺行帆到底是才八岁多,不禁吓,她不过说了两句话而已,贺行帆后退几步,抱起东西转身就跑。
他这一慌,丝绢的一角就掉了下来,露出了端砚的边儿。
知遥见了高吼一声“双兰,追!”,自己就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贺行帆慌不择路且跑且回头,生怕三姐追过来。可他越是回头,两人的距离就越是拉近,眼见着两人的距离就剩下不到四尺了,贺行远望了眼左边去往水榭的路,咬紧了牙突然转向,朝着右边跑去。
右侧有棵大树,他跑到树边时,树旁正巧有人踱步过来,他一个收不住脚,结结实实撞在了人身上后跌坐在地,手里的东西也掉到了地上。
那人赶忙道歉,扶起了贺行帆。知遥则是紧跑两步拿起地上摔落的东西,在手中仔细翻看。
还好,端砚还没摔坏。
她狠狠瞪了贺行帆一眼,这东西是奶奶留下的,若是被他弄坏了,她可要他好看!
贺行帆眼见着东西被知遥拿了去,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谁知扶他起来的正是王姓同窗,此人见到知遥手中的东西就眼前一亮,赞道:“紫蓝中微微带青,石质细腻纯净……这是端砚?”
知遥正怒视贺行帆,听到他的问话下意识地“嗯”了声当做回答。
原本贺行帆因为被知遥发现了而惊慌,此时见王姓同窗与知遥这样一问一答,分明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加上刚才比试时此人略胜他一筹,心中就有股子邪火往上窜,引得他一把将砚台从知遥手中抢过来,没好气地说道:“这是我的东西,你们想看,也得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
看到同窗惊讶的眼神,贺行帆刚心里舒坦了些,一个不留神东西就又被知遥抢了回去。
“明明是我的,我还问过夏姨娘,她说不在你们这里我才罢了的,怎么一转眼就成了你的东西了?”
这里离水榭颇近,其他人已经远远看到这一幕,只是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就细问了水榭里伺候的丫鬟,搞清了知遥的身份。眼见两人吵了起来,王同窗却只是作壁上观不闻不问,其他人也就都走了过来,想要劝上一劝。
这边知遥看到有群学子往这边走,心想和贺行帆吵也没必要连带着丢了贺府的脸面,就一手抱住东西一手拉着贺行帆往书房去,说道:“走,我们去屋里说。”
虽然王同窗佯装在看一旁的柳树,没有望向这边,可到底是听得见的。以贺行帆的角度,并不能看见其余人正往这边走,只当作王同窗能听得见,被知遥这样一拉,他就觉得没了面子,硬生生立住脚梗着脖子反驳:“你还要躲屋里去做什么?大大方方在外面说清楚岂不是更好?”
“行帆,你们在说什么?等了你许久都没过来,还以为你去拿什么好东西了呢!”
恰好此时,其他人笑说着走到他们身边来。
其实这几人原本是好意,想开个玩笑缓和下气氛,哪知道却正好戳到了贺行帆的死穴,他跳脚高声道:“我原本是拿了好东西来给你们看的,只是被三姐拦住了,非要说是她的罢了。”说着就去知遥怀里抢东西。
知遥原本沉着气由着他闹,但是他一出手抢,她就不乐意了。原本东西就在他们那里,她去要他们还不肯拿出来,如今再被他弄过去,她还能不能要回来真是个问题了!
这可是奶奶留下的!
当下也不管其他人在场,就想要出手抢回来。哪知道她刚伸手摸着砚台的边儿,就被一声怒斥吓了一跳。
“贺知瑶!你在做什么!”
这男人的声音她没听过,但是话语里的怒气她倒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知遥不由松开手愕然抬头。
入目就是一名中年美男子,约莫三十多岁,杏眼薄唇,面皮白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