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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昂的断骨。”
“我上上下下找了个遍,带回了我能找到的他的全部个人财物:书籍,密码,粉末,长生不老药,药膏和类似的东西;我非常仔细地读了米拉克里昂的书和他的日记……”
“他陷入了克突尔胡的魔爪;这个人专在睡梦中使人发疯,你知道这个人吗?”
“太知道了!”德·玛里尼皱了皱眉。
“知道他的名字已经足够了!”埃克西奥尔说,“米拉克里昂答应按克突尔胡的吩咐去做,以换回长生不老,但当这个老大神中最可恶的人要求给囚禁的恶魔以自由时,米拉克里昂拒绝了,为此,克突尔胡杀了他;米拉克里昂违反了约定,克突尔胡便毁了他。”
德·玛里尼点点头:“又是老一套,”他说,“你也卷入其中了,是吗?”
埃克西奥尔垂下了头:“是的,埃克西奥尔·克穆尔老糊涂了,自以为法力比米拉克里昂强。我签了同样的约定,因为我自信可以对付克突尔胡的暴怒,你们已经看到了除了这样飞人未来,根本没有自卫的办法。”
德·玛里尼有点不安,“但是你已经和克突尔胡签了合同,你得到长生不老了吗?看上去不像,因为如果我们不坐时钟飞船来的话,你已经死了;如果你死了,就很难长生不老了。”
埃克西奥尔抬起头,慢慢笑了,露出很奇怪的笑容,“但我没死。”他话中有话。
德·玛里尼说:“告诉我,究竟克突尔胡是怎样告诉你关于长生不老的?你是如何变得长生不老的?”
埃克西奥尔耸耸肩:“全都是陷阱!”他低吼道,“想要长生不老的唯一办法就是子子孙孙无穷尽,对于人类所有生物,甚至是地上普普通通的花朵都是这样。播下一颗小麦种子,收获种子,死亡——再从它的种子中得到重生,人呢?
这就是克突尔胡制订的这些苛刻交易中的长生不老,而它实际上是人的自然权利!“
莫利恩偷听了他们的对话。“那么也许你已经成功了,”
她说,“或者说即使没有长生不老,也已经差不多了。”
他们看着她:“你知道他说的对,”她对德·玛里尼说,“你们俩长相多么相似,就像是同一朵花上的两片花瓣……”
“荒谬!”德·玛里尼说,“我们相隔了亿万年。”
她笑了,“那才真正是长生不老,对不对?”
德·玛里尼摇摇头,说:“但是——”
“——我们认为自己是自愿回到过去,”她打断他,决心说得更明白一些,“但如果真的是他召我们回去救他呢?也许克突尔胡没有完全欺骗他,秘密的确藏在他的子孙当中;他得救了,得到了‘长生不老’,靠他自己的后代——靠你,亨利。”
“她说得有道理,”埃克西奥尔说,“很幸运,我还能使自己得以长生不老,你在寻找伊利西亚,对吧?是的,我也是——从现在开始!为什么,伊利西亚意味着长生不老!”
“这不过是文字游戏。”德·玛里尼反驳道——他想起了泰特斯·克娄曾告诉他留意他的过去,不是一切过去而是他的过去,难道很久以前克娄告诉他的当真另有隐情:关于德·玛里尼世代相传的智慧火花,有一天会在伊里西亚重新闪耀?
“我们可以对她的推断做个检测,”埃克西奥尔打断了他的思绪,“术士经常会与自己的嫡传子孙不期而遇;你是个术士,尽管你不承认,噢,你尚未发现自己的全部潜能,但它是存在的,事实是:你父亲本应该是另一个人。”
“我父亲?”德·玛里尼几乎大笑起来,‘哦父亲是20世纪住在新奥尔良的一个爵士乐迷,他——“探索者的笑容凝固了,下颚垂了下来,因为艾蒂恩。劳伦特。德·玛里尼同样是新奥尔良的第一号神秘人物——甚至到现在他仍是地球梦谷的一个醒目人物;简而言之,他一生以及身后都是一个术士!
德·玛里尼睁大眼睛盯着埃克西奥尔·克穆尔。
埃克西奥尔也盯着他。
时钟飞船飞快地滑向未来……
“时空旅行需要时间。”德·玛里尼顽皮地笑了,“多么奇妙的标准。”
“那是什么?”莫利恩已经半梦半醒了。
“没什么,”德·玛里尼说,“我吵醒了你,对不起。我只不过想着想着就说出声来了。关于时空飞行。那是需要时间的。”
埃克西奥尔挨近他,脸上显得生气勃勃,在时钟飞船的紫色烟雾笼罩下十分兴奋,“是啊,”他同意,“如果你仅仅把这个神奇的装置作为运输工具,当然你必须这样,因为时钟飞船对于你至关重要,你到哪儿它也得到哪儿。”
“你的意思是什么?”德·玛里尼扬起了眉毛,“在这儿你的确不能乱走。稍有疏忽大意,时钟飞船就可能变成死亡陷阱,你几乎可能在任何时候毙命。”
“那就是我的意思,你把它当做运输工具,但它同样可以用做通道!”
德·玛里尼点点头:“我们知道,泰特斯·克娄曾经那么用过,至于我,我不知道如何使用,我从没用过,也不想那么用;无论如何,如果我那么用了,万一我找不到回来的路怎么办?”
“太对了!”埃克西奥尔回答道,“你依赖于时钟飞船,但我不,我唯一想去的地方就是阿尔达塔·埃尔在里特的住宅,而现在我在浪费时间。”
‘什么?“德·玛里尼突然明白了埃克西奥尔在说什么,”埃克西奥尔,你疯了!我已经驾驶这艘飞船六年多了,也只了解了它的一半,你现在对我说只坐了几个小时,就打算把它用做通道?“
“亨利,”埃克西奥尔耐心地说,“我能解读魔法、语言和系统,我的头脑是为这些而生的,你的也一样,只不过还未开发。时钟飞船的系统的确很复杂,但并非深不可测,你的朋友泰特斯·克娄已经用过了,我现在也打算用一用。”
“现在?”莫利恩惊奇地说。
“我只是过来说再见——是现在,当然,我将在里特飘浮的住宅里见到你们俩。”
“但是……立刻?”德·玛里尼仍然不能接受,“我是说——怎么做?”
埃克西奥尔笑了,把头和时钟飞船深深地啮合在一起,而德·玛里尼从未敢试过,“像这样。”他说,他的形象起伏不定,在二片白光中闪了一下,消失了。
德·玛里尼和莫利恩呆呆地站在那儿……
埃克西奥尔和阿尔达塔·埃尔在熔岩湖上相遇,下面根本看不到什么房子;埃克西奥尔从时钟飞船中穿出之后,渐渐放慢了速度,如同火箭一样驶向未来。现在他的速度仅比时间本身快一点点。“没有房子啊。”他向对方说道,觉得没有必要互相介绍了。
“是啊,”阿尔达塔说,“我还以为那是你的地盘呢!”
“我以为是你的!”
“没关系,我们可以建一幢房子,”阿尔达塔用聚合魔力把很大一块防热的物质粘到一起,就像在沸腾的湖面上贴了一块疤,而埃克西奥尔把在水晶球中看到的建筑样子画了下来,组成两个半球,粘在一起,整个工程只用了一小会儿时间,但两人都耗了不少体力。
“我们进去吧,”埃克西奥尔说,同时断开了与时钟飞船的联系,慢慢减到了正常速度。在漂浮的公寓里,他们短暂地休息了一下,然后按各自的风格开始布置房间,接着:“我们好像已经认识一段时间了。”埃克西奥尔说,他们坐在一间有淡色大门的屋子里,品着用魔法变出来的饮料。
“因为我们知道将会如此,所以感觉已经是这样了,”阿尔达塔·埃尔回答说,“实际上,当我从伊利西亚上探索关于里特的未来时,非常惊讶地发现了你的住宅——嗯,这个地方——漂浮在这儿,不管怎样,我原本就打算作为可撒尼德的使者来这里,似乎里特这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并不十分了解的地方,马上会变得异常重要。”
“噢,我觉得也许是的,因为我的一个后世子孙——探索者亨利·劳伦特·德·玛里尼和莫利恩正在来这儿的路上。”
“啊!”阿尔达塔显得十分高兴,“这么说,他已经弄清全部线索,消除了所有障碍,是吗?可撒尼德预见到了这一点,没错——至少这是他所预见到的许多未来的一种;这么多可能的未来!可撒尼德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如此计算,如此排列组合!而他造出了最好的一种,然后又开始付诸实施。”
这给埃克西奥尔的术士头脑传送了大量信息。与任何一个普通人相比,他从阿尔达塔的话里听出了更多的东西,“在我的水晶球里,”一会儿以后他说道,“我看到我们俩在玩一种游戏,觉得很奇怪,显然在我的时代里并没有发明,虽然这使我联想到特罗蒂也是在棋盘上玩的。”
“那一定是象棋,”阿尔达塔高兴地说,“我最喜欢它了!”他用魔法变出了棋盘和棋子,“来,我给你解释规则。”
他们玩了起来,就像水晶球预测的那样,在那时以及随后的几个小时里,他们玩得特别起劲——只有术士才感兴趣的猜测问题——不过,他们仍有时间和空隙进行正常的对话。
“你到这儿来的目的是什么呢?”阿尔达塔最后终于问到这个问题,‘当然除了时间上必要之外,我是说,你看到了自己会在这儿——显然你根据预测来到这儿——这是唯一的原因吗?“术士做事常常不止一个动机。
“我在寻求长生不老,”埃克西奥尔解释说,“我已经找了好多年;当德·玛里尼提到他的目的地伊利西亚时,我立刻找到了答案——就像我告诉他的那样,伊利西亚就是长生不老!所以,这所住宅、里特和你构成了焦点,而这是德。
玛里尼的必经之路……“
“嗯!”阿尔达塔对此很感兴趣,‘你怎样才能完成最终阶段呢?我是说,时机降临时从这儿去伊利西亚?“
“通过时钟飞船,还有探索者和他妻子,你加入我们的行列吗?既然你在伊利西亚早已有了住处,里特又是这么无聊的一个地方……”
“我不这么认为。”阿尔达塔·埃尔说,“你看,我不知道我被召在这儿呆多久——甚至为什么我要到这来——只是因为这是可撒尼德的主意,他认为我应该来;另外,我是骑着尚思到这儿来的,我的躯壳——有血有肉的躯体——仍然在伊利西亚,这样,等我回去时,就只有个可以瞬间完成的简单复原过程,不管怎样,谢谢你的——”他突然停住了,迅速在椅子上坐直了。
“出了什么事?”埃克西奥尔很好奇。
阿尔达塔伸展开他那又高又瘦的外壳,站了起来,“有一条信息传人了我在伊利西亚的领空,”他说,眼神变得极其深远,“我盼了很久了,是可撒尼德给我的信息,来,你也来看看。”
他迅速大步跑向他的房间,埃克西奥尔紧随其后,他们一起坐在阿尔达塔的水晶球前,里面已经形成了一个画面,一个德奇·奇斯站在阿尔达塔·埃尔在伊利西亚上空飘浮着的球体上的密室门槛上,阿尔达塔本人——或者说是他的身体——躺在屋子中央的空气重力床上,一切都静悄悄的,直到这位伊利西亚术士在里特上的外壳打开了一条六指通道,画面才开始有了对话,并活动起来:“我想请你区别对待,”传出一种机械似的声音,但很明显那是阿尔达塔的声音,或者是一种惟妙惟肖的模仿,“你一定是想知道我的那一小部分在哪儿,对吧?斜躺在这里的这具壳只是阿尔达塔·埃尔的肉体,而他的思维——也是他更伟大真实的一面——正在仙女座埃克西奥尔·克穆尔的宅第里。”对话继续着,如同先前看到的那样,与此同时,里特的埃克西奥尔和阿尔达塔也在继续看着,直到德奇·奇斯传达完他的信息。
在里特,阿尔达塔收到了信息,摇晃了片刻,眉头紧锁,他听到自己在水晶球里说:“好了,全明白了,这是可撒尼德交给我的一项重要任务,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小鸟,而不是在那儿装腔作势,鹦鹉学舌。”
接着德奇·奇斯从阿尔达塔的水晶球里消失了——他神色匆匆,甚至有点害怕——之后,两位术士温和地抿嘴一笑,继续下棋。
过了一会儿,“可撒尼德的信息到底是什么?”埃克西奥尔问。
“它包含了我到这里来的原因,”阿尔达塔回答道,“那就是,我是来站岗的。”他用三步棋赢了比赛,然后变出一根魔杖,延伸至六英尺长,把金属箍插入地下,俯身倾听银色的杖杆;他仿佛听了片刻,又直起身来,微微一笑,“让我站岗,是的。”他重复了一遍。
接着他详细地解释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