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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田一叫,就要伸手到上衣里面,拔出手枪来。不过,在这期间淳一已经把整件事情想清楚了。
一定是真弓做的好事。她听了淳一的话有点担心,便叫部属道田前来保护三崎麻子。可是麻子既然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当然就会觉得困扰。于是就趁着道田睡着时快速地出门了。
早知道就不要相信刚才拉保险妇人的话,按了电铃就不会有事。真是不应该轻信人言,淳一这么想着。
那么,该拿这个道田怎么办呢?道田认得出我来吗?淳一想。不会的,这个人有点糊涂,不会马上发觉,更何况我还戴着眼镜……
如果让道田知道真弓的丈大是小偷,不只是淳一,连真弓也完蛋了。把道田杀掉灭口也是一个办法。但是淳一一向抱着除非万不得己必须自保,否则绝不杀人或伤人的原则。再说道田这个人虽然少根筋,却也有讨人喜欢的地方。
在此先赌一下道田知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好了。淳一打定主意。
道田眨着眼睛,终于察觉到面前的事态。他根本不知道,在自己将手伸到上衣里面拔枪之前,淳一已经考虑了这么多事情,而且做好了判断。两者头脑的灵活度就是有这么大的差别。
因此当道田异于西部片的英雄,慢吞吞地从吊在眉上的枪套拔出枪来的时候,淳一已经火速地站起,握好拳头,以最快的速度对着道田的下颚一击。
挨了重重的一拳,道田立即倒地。
“哎、哎,真麻烦……”
淳一甩了甩发痛的拳头,皱起眉头。道田并不会因此睡上很久。淳一把宝石放回布袋,放进公事包里,走出了卧室。
擦好门厅的门把,消除掉指纹之后,快步走到走廊。这时……
“啊,是你!”
是刚才拉保险的妇人。淳一咋舌,时间真是巧。
“那户人家不是没有人在吗?”
“不,有人。”
淳一一本正经地说。“刚才好像在睡觉。”
“哦,是吗?没把我放在眼里!”
根本没有人不把她放在眼里。
“那我也来按按看。”
“现在可能听不见。”
“为什么?”
“住户说要冲个澡。”
“哦,那么你和这里的太太缠斗了一番罗?”拉保险的妇人露出暧昧的笑容说着。
“没那回事!”淳一连忙摇头。
“没关系,反正我要试试看。”
“加油吧。”
淳一点了个头,就快步走向电梯。下了一楼,偷看了一下服务台,那个守卫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手提电视的赛马转播。淳一泰然自若地走出公寓大楼。 —— 3 —— “那么……”
“如果那个道田认出是我,我们就完蛋了。”
“你说什么完蛋了……”真弓咽了一口唾沫。
“你知道啊,我进监狱,你被开除。”
“我不要变成那样!”
“你不要也由不得你。”
真弓站起来,从客厅走出去,又马上走回来。不过,不只是回来而已,还握着手枪。
“喂,这是在干什么?”淳一睁大眼睛问。
“我不要和你分开!让我先杀了你,我再跟着去!”
“你冷静下来啦。不需要这么冲动……”
这时门厅的电铃响了,两人一时面面相觑。
“我去开门,枪收起来。”
淳一走到前门,打开门,道田站在那里。
“是你。”
“真弓小姐……”
“她在,先进来。”
“谢谢。你也在正好。”
“哦,有什么事吗?这边请。”
淳一和道田进去时,真弓坐在沙发上,靠着椅垫在翻阅杂志。
“道田,怎么了?”
“你好……老实说,我在三崎麻子的公寓里,让一个怪盗逃走了。”
道田说明事情经过。“那个拉保险的妇人以前当过绘画老师,帮我们画了一张歹徒的像,就是这个。”道田摊开从口袋拿出的纸张。上面是淳一的脸。
运气真背,竟然碰到那样的女人。淳一也不能不承认那张画画得很像。
“如何?”
道田很愉快地说:“和真弓小姐的先生不是很像吗?”
“是……啊……”
真弓含糊地说。“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点像呢……”
“何止一点,根本就一模一样。”淳一说。
“我说的没错吧?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道田感佩万分地说。
“那又怎么样?”淳一慢慢靠在沙发上问道。
“怎样……”
道田困惑了一会儿便笑出声。“不,哪有可能,别开玩笑了!我确实和那个家伙照过面,挨了他一拳,绝对忘不掉的。他的脸孔比较凶恶。眉毛很粗,成山型,眼睛也较为锐利,下巴有棱角……鼻子也有点歪的感觉,嘴巴两边有尖起的牙齿……”
“又不是吸血鬼。”
“是啊。”
道田笑着说。“那当然是开玩笑,总之和这张画像一点都不像。我对作画的女人这么一说,她就嘟着嘴巴,坚持说,‘一定是这个男人没错’。”
“那你怎么说?”
“‘听好,这位太太’拉保险的外务不是都被称做某某太太吗?‘我是警察,是靠记住通缉单或证人的脸维生的’。然后对方就没话说了。”
道田说着,就得意洋洋地点点头。
※ ※ ※
他一回去,两人就大笑起来。
“我真是太喜欢那个警察了。”
淳一好不容易止住笑后说道。“非好好感谢他不可。”
“道田才是应该要感谢我呢!”
“怎么说?”
“能够活着回去呀。”
“你难道……”
“道田如果要抓你的话,我就毙了他。”
“真乱来!那你事后要怎么说明呢?”
“就说枪枝走火就好了。”
真弓泰然说着,从椅垫下面取出枪来。突然轰地爆发,把橱架上的花架打得碎片四散。
“哎……又来了。”
有这么多前例,说枪枝走火也许也唬得过去,淳一心想。
※ ※ ※
“那么这些珠宝全都是假的罗?”真弓无法置信似的拿起来看。
“没错,是很逼真的仿冒品。”
“到底是为什么呢?”
“不知道呢。”
淳一边想边说:“都是在一流的百货公司首饰卖场买的,所以不可能买到假货。而且虽然都很昂贵,却也不是昂贵得必须戴仿冒品外出的珍贵物品。”
“那是什么原因呢?”
“这是三崎麻子买下以后,自己找人做的。”
“为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重点在于真品哪里去了,可是……”
“我一点都想不通。”
真弓不高兴地皱着眉头。她不太擅长思考。
“我来勒索麻子一下好了。”
“什么勒索?”
“别担心,不是真的要勒索。做小偷这一行的才不会做这种下流的勾当!”
“我倒觉得差别不大……”真弓小声嘟哝道。
※ ※ ※
“啊,等你很久了,请坐。”
淳一尽可能像个恐吓者似的粗声说话,不过他的教养让他难以发挥。
“是你把我叫到这里来的吗?”
进入房间之后,三崎麻子以严峻的眼神瞪着淳一。今天的淳一在脸颊里塞着棉花,贴上刀疤,戴上太阳眼镜,服装也改成非常低级的流氓装扮。
“在这里说话才不会被偷听啊。”
“要说什么快说。”
麻子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麻子之所以会僵着身体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里是宾馆的房间。两人所坐的沙发组旁边,就是盖着俗丽发亮床罩的大床。
“我的话很简单。”淳一说。“从你的衣橱抽屉里摸走珠宝的就是我。”
“你在电话中说过了。”
“但……我偷到的东西根本是没有价值的假货……害我偷溜进去的工夫全部白费了。就这样认栽实在太逊了。”
“是你自己要搞错的呀。”她的好强如同外表。
“你这么说太杀风景了。怎么样,就一句话,你可不可以把那东西买回去?”
“偷走了还要叫我买回去?”
麻子笑道,“你太自以为是了。你明知道那个不值一毛钱,还敢这样说。你要我花多少钱买回去?”
“我不狮子大开口。嗯,就算便宜一点,二百万。”
“开什么玩笑!”
麻子拒绝道,“二百圆的话,倒还可以付给你。”
“你这么说,可以吗?”
“谁要为玻璃珠出二百万啊?不用想也知道!”
“说的也是啊……”
淳一故意挑弄她,隔了一阵子才说。“那么把那些珠宝全都是玻璃珠的事情告诉中栗社长也没有关系喔?”
麻子立刻脸色发青。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中栗社长的情妇,而且还记社长的帐买珠宝,然后再去订做假的,偷偷把真的拿去卖掉。这种事让中栗社长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麻子脸色苍白,一直低着头。
“……我知道了。可是二百万实在是……”她虚弱地轻声道。
“多少就有办法?”
“一百万……的话……可以设法。”
“那差太多了。”
淳一冷笑道。“一百五十万好了。”
麻子沈默了一会,才死了心似地点点头说:“好吧。”
“但是不够的部分要用别的方式付。”
“咦?”麻子怯怯地睁大眼睛。
“所以才会请你来这种地方啊。”
“怎么这样……”
“不要的话,那些玻璃珠就会送到中栗社长那里。”
麻子以熊熊欲燃的愤恨眼神瞪视淳一,并且浑身颤抖着。淳一则是神情自若地以一副冷酷的口吻说:“那么让你选吧。是要把东西送到中栗社长那里,还是在床上脱掉衣服。”
麻子双手紧握,喘了好几次气。然后肩膀垂落道:“好吧……随你吧。”
“不这样不行的。那就请上床脱光衣服。”
麻子缓缓站起身来,在床边脱掉鞋子,惶恐地上了床。淳一直盯着她看。她卸下裙子的拉链,裙子掉在脚边。当她以颤抖的手指解下上衣的扣子时,终于忍不住抖着肩膀哭了出来。
“我明白了。”
淳一恢复平常的口吻。“可以了,衣服穿上。”
麻子惊讶得抬起头来,说:“你是……”
“跟你说了些狠话,抱歉了。我是想确定一点事情。”
淳一从口袋取出布袋,说:“你的珠宝,还给你。不过你要告诉我原因。”
麻子穿好衣服,喝起淳一用客房服务叫来的咖啡后,才总算平静了下来。
“我是谁不相干,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到处买珠宝变卖钱呢?”
“用来当作父亲的律师费。”
麻了说。“他现在……”
“我知道。也就是让中栗来负担你父亲的辩护费用罗?这倒不错。”
淳一笑道。“你知道八田的妹妹奈美子吗?”
“你怎么知道她……”麻子睁大眼睛问。
“那不管。你知道她吗?”
“知道。”
麻子点头说。“在我之前,中栗的情妇是她。”
这次换淳一讶异了。
“情妇?那个小女生?”
“她在高中一年级时,为了赚零用钱,就学会卖春,后来被中栗相中了。因为可以享受奢侈,她也好像很喜欢……”
“真是世界末日!”
淳一深为自己的年龄感慨。“那个女孩大概很恨你吧。”
“嗯,因为我的关系,使她的生活不能随心所欲,而且她的哥哥又被我的父亲杀了。这也难怪。”
“所以她才会想刺杀你。”
“咦?”
淳一对吃了一惊的麻子说明百货公司那件事。
“竟有这种事!”
“那女孩还说你引诱八田去刺杀中栗。”
“什么话……胡扯!”
“大概是吧。她以为我是警察,想要让你有共犯的嫌疑。”
麻子不可思议地看着淳一,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不用管我。”
“好吧。”麻子初次露出微笑。
“当中栗的情妇很辛苦吧?”
“很辛苦。不过……那个人不行。”
“不行?”
“因为以前生过病,所以是性无能。我得让他抚弄,但是只要忍耐,倒不会有进一步的动作。”
“哦。”淳一缓缓点头。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我的话和奈美子的话,你都只是听听而已。为什么你愿意相信我?”
“因为你刚才在床上哭了。”
“咦?”
“如果你像奈美子所说,为了杀掉中栗而引诱八田,就不会在那个地方哭出来。因为你会用色来让我屈服。”淳一说完,露出微笑。 —— 4 —— “你要不要进来一下?”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