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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吃东西的时候被干掉的。”
“大概死亡约三、四个小时吧。”
“那就是在……五点的时候,是公司下班的时间。”
这时小平警局的刑警插嘴道:“您耍见见发现的人吗?”
“要,请带路。”
“他在隔壁的房间等着。”
“知道了,那么道田,这里庥烦你了。”
“是。”
真弓步向走廊,走到隔壁的房间。那是间当衣帽间使用的小房,一名着西装的年轻男子心神不宁地暂坐在那里。
“我是发现尸体的平田。”
“我是警视厅的人。”
真弓对他一笑,他即吃惊地起身。
“啊……你是……”
“哎,是的。可以问你二、三个问题吗?”
“请尽管问。”
“你和受害者炯中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属于同一个研究小组,不过炯中先生是组长。”
“研究室里通常有几个人?”
“六个人。可是今天有一个人休假,一个人出差,所以只有四个人在。”
“工作几点结束?”
“下班时间是四点半。我和其他两个人依照时间准备要回家时,炯中先生并没有要回去的样子,所以我就问:‘你要留下来吗?’”
“炯中先生怎么说?”
“他说:‘有客人要来。’”
“客人?有没有说是谁?”
“没有,什么都没说……”
“你想会是谁?”
“我想也许是常往来的厂商……”
“那么你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我忘了东西。”
“什么东西?”
“钥匙。我回到家,才发现口袋里没有,进不去家门。我太太又旅行去了,只好回来拿。来回要二个半小时耶。”
“找到了吗?”
“找到了,掉在这个衣帽柜里了。”
“幸好。然后呢?”
“嗯,因为研究室里还点着灯,我就窥探了一下,叫了声‘炯中先生’,可是没有回应……进去一看,就是那样的情况,我吓了一大跳,赶紧通知守卫。”
“我了解了。那你知道有没有人对炯中先生个人怀有恨意?”
“……炯中先生一心专注在研究工作上,不太和别人打交道。怎么会有人要杀他……”
“他是优秀研究人员吗?”
“是的,真的可以说是精英中的精英。”
真弓点点头。在不知情中最易招人忌的,多半是这种精英。
“你可以回去了。”
“啊,谢谢……”
平田以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站起身。
“你们是在研究什么?”
“全息摄影。”
“全息……”
“简单的说,就是立体照片。”
“好像很有意思。”
“对呀。可是……炯中先生不在的话,事情就难办了。”
“炯中先生的柜子是哪一个?”
“最右边那个。”
真弓打开柜子。上衣吊在衣架上,其他地方空无一物,架上放着大型信封。真弓从里面取出一张相片,是张放大的黑白照片。真弓刹那闲愣了一下。其是太巧了。
那是一张维纳斯的照片。
※ ※ ※
淳一在将近十一点时,把车子停在靠近美术馆的大楼阴暗处。
通常他的“上班时间”是在凌晨一点左右,可是这一带过了九点,就和半夜没什么两样,因为办公大楼栉比鳞次,反而上野美术馆附近会有游民在那边游荡,对工作造成阻碍,但这附近则不需担心。
淳一全副黑色的装扮。毛衣、长裤、胶底鞋以至小皮包都是黑的。那怎么说都是融入夜里的最佳颜色。他拿着皮包,跨出车门,穿过大楼间的巷道,折转到美术馆的后方。
这美术馆由于位在办公街,围墙做得很低。对淳一来说,犹如始终不关的门厅。一窥探了后面,淳一便蹙紧了双眉。没有看到守卫。
“奇怪了……”
应该会有二个人在门内的内侧轮流站着监看,现在却一个人也看不到。是去上厕所了吗?那也太不小心了。尤其是在那座维纳斯大受媒体炒作时,警戒的状况应该要比平常更为森严才对。实在无法理解。
等了五分钟,还是不见守卫回来。淳一戴上手套,断然朝后门走去。轻轻推了一下铁丝网门,竟然微响着吱嘎声打开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之前已有来客,目标大概也是维纳斯吧。可是要偷那么一件重物不是容易的事情。淳一迅速闪入门内。守卫倒在旁边树丛的阴暗处,蹲下来一看,头上流着血,伤势相当严重。
“干得这么狠……”
淳一最讨厌伤人。他会让人昏倒,不过却是使用安眠药或麻醉药。他的皮包里虽然放有两个定时炸弹,但那是勒索的工具,绝对不会伤人,而且装置精密,不会因操作错误而爆炸。
这次的工作放弃吧,淳一心想。不快点把守卫送到医院的话,恐怕有送命的危险。出去打一一零电话吧。就在这个时候,建筑物的侧门开了,冲出一个黑色人影。淳一迅即潜下身子,这个人影踏着慌乱的脚步,一出侧门即往大马路窜去。
淳一犹豫了一阵子,不过随即打定主意,从侧门进到建筑物里。刚才冲出来的人影并没有拿着东西,而且他那逃窜的样子也令人好奇。
进了门是狭窄的走廊,左边有个守卫的值班室。一探头就清楚知道这边这个已经死了,后脑已经被无情地割破,不可能还能活着。
再沿着走廊走去,是一间展示间。一些不太有名的画家作品挂在墙上,给人一种不讲究布置硬挂上去的感觉。在常夜灯的微弱光线下,淳一静耳凝听,有轰、轰的声音。起初以为是空调的声音,可是好像又不是。展示间的中央放置着一座雕像,周围摆放着一些长椅,就在其中的阴影中看到了人脚。
淳一绕过去一瞧,有人在长椅上睡觉,还发出震耳的鼾声。
“哎……”
淳一内心石头落地,还以为又要看到尸体了。“咦?”
似曾见过的胡须、长发。这不是白天在这个美术馆内厅看到的那个“怀才不遇的艺术家”吗?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此时,淳一才初次察觉到一种声音,时钟爬秒的声音。
他弯下身探视长椅下面,果然放着一只特大纸袋,是定时炸弹!
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看刚刚那家伙那么慌忙逃离的样子,时间不会剩下很多。
“喂,起来!”
淳一摇晃“艺术家”的身体。“你要被炸得四分五裂吗?”
可是他还是不醒来,鼾声依然高亢。
“伤脑筋!”
这么一来没法子了。淳一拉起大个子“艺术家”的身体,好不容易背上肩,踉踉跄跄地往侧门奔去。
“怎么这么重,混蛋!”
淳一不禁嘀咕。抵达侧门时,爆炸震动了空气,他扑到地面上,用双手覆脸。细小的碎片如雨般倾注而下。一抬头,白烟弥漫的里侧有人的骚动声逐渐靠近。那一定是正门的守卫。
淳一看了一下倒在旁边的“艺术家”,好像没有受伤,仍旧在打着呼。淳一抓起皮包,迅速走出侧门,飞奔而去。
回到车上,他才松了一口气。
用梳子弹掉头发和衣服上的尘埃,他发动了车子。消防车和救护车的警笛声开始喧嚣地划破了寂静……。
※ ※ ※
回到家里,真弓还没有回来。
“唉,真是得不偿失……”
淳一在长椅上坐下,点了根香烟。实在是无法理解,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放置炸弹呢?对那座雕像有什么仇恨啊?何况那是随处可见的雕像,又不是只有一个。是不是有人与美术馆结仇呢?
即使这样,为什么要连同那名“艺术家”一起杀掉呢?守卫一人被杀、一人受重伤,不是相当残暴的炸弹狂,就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哎、哎,现在爆炸现场一定是一片混乱。淳一一边想着,一边吐出烟来。既然这样,计画最好就此取消……
一回神,淳一发现前方有人站着。
“回来啦?”
转过头……眼前正对着枪口。 —— 3 —— “……真弓!干嘛这样!”
好不容易从惊吓中恢复过来,淳一自沙发上起身。真弓杀气腾腾地,以双手射击的姿态握紧枪枝,枪口对准着他。
“危险啦!把枪收起来。”
“我听说了。”
真弓开口。
“什么事?”
“你……我们结婚时有过承诺。如果你杀死或杀伤了无辜的人,我会亲手杀了你!”
“啊,我记得。可是……”
“我可听得很清楚哦!美术馆的守卫一死一重伤。你做了什么好事!”
“喂……慢点,真弓!”
“我不想听你解释: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已经讲好的。”
“这我知道。可是……”
“你闭嘴!”
真弓哭了起来。“我也会陪你死的,你就乖乖的赴死吧!”
“别开玩笑了!那不是啦!不是我的炸弹!”
真弓的手指勾上扳机。“你听不懂吗?那不是我的炸弹!”
淳一拚命叫道,真弓才眨着眼睛说道:“不是……你?”
“对,好了,把枪放下,拜托。”
真弓撤下枪口。淳一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水。
“真是的。你也真是冲动!要先搞清楚状况嘛。”
“我……以为……”
“隈,左轮枪的枪栓还立着喔。”
“真的?”
真弓看了看手上握的枪,突然砰一声爆响。“啊!”
真弓跳起来。
“喂……你没受伤吧!”
“没、没关系。啊……啊,又在地毯上打了一个洞。”
“将来这里成了遗迹时,可以立一个‘古战场址’的牌子。”淳一说。
“可是,到底是谁放的炸弹……”听了淳一的话后,真弓摇头说着。
“那个‘艺术家’一定被抓起来了。”
“咦?难道他有意寻死……”
“我又没有说凶手就是他。我只是说警察一定会逮捕他,毕竟警察都很单纯。”
“什么话!才不会呢!”真弓愤然抗议。
“你自己刚刚不也是妄下结论,想要把我杀掉吗?”
真弓语塞。
“那是……不过依你的想法,不是那个穷画家的话,那么……”
“再怎么想和憎恨的人同归于尽,也不可能会在炸弹上熟睡。再说,那种睡法是不自然的。”
“呃?”
“那是被弄睡的。”
“那么歹徒是为了要杀他。”
“大概是要让人误以为他是因操作炸弹错误而死吧。这么一来,杀守卫的帐就会记在他头上了。”
“好狠毒啊!”
“杀人都是狠毒的。话说回来,你那边的凶杀案怎样了?”
“啊,对了。你看这个。”
真弓从刚才抛开的皮包里而取出折起来的信封,接着又说:“里面有一张照片。”
“什么照片?裸体照之类的吗?”
“说是裸体也没错。”
淳一抽出照片时,眼睛一亮。
“哇!这个……”
“这是你可爱的维纳斯小姐,不是吗?”
“是没错,可是为什么你会有这个?”
真弓说明那是在受害者柜子里找到的,顺便也把事件概括说给淳一听。
“谁是歹徒,有个底了吗?”
“连边都投摸到。不过还没有做多方面的调查,接下来才是决胜关键。”
“歹徒如果是外来的客人,在门口应该会受过检查吧?”
“我也这么想,可是或许是那家公司的后门离车站很近,员工好像都从那里回去。而且正好下班时间人很多,只要假装是厂商,似乎完全不会被发现。”
“这样子,真是漫无头绪。是哪一家研究所?告诉我,我今晚就潜进去。”
“少来了!”
“开玩笑的,表情不要那么恐怖。”
淳一笑着说:“倒是这个维纳斯好奇怪。”
“是啊。我问过受害者的同事,他好像对美术并没有特别的兴趣……不过不知为什么,他近来时常一个人留下来加班。”
“哦……不过事情也真巧。你的是维纳斯,我的也是维纳斯……”
“美术馆那边的歹徒,只要重伤的警卫或那个穷画家醒过来,应该就可以知道了吧?”
“大概吧。倒是有一点……”
“什么事情?”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那个装炸弹的纸袋特别的大。”
淳一接着又说:“我们睡觉吧。”
“好,我也累了。这么一来,你的计画就泡汤了喔。”
“怎么说?”
真弓讶异地说:“因为……你不会真要进行吧!你现在进行,前面的事情都会推到你头上呢!”
“你放心,我不会那么糊涂的。”
淳一笑了笑,不知在想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