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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接着是关于昨天晚上在X市郊的旅馆里……”
“怎么可以‘啊’,要像个播报员,知道吧?”
“知道啦。接着是关于昨天晚上在X市郊的旅馆里,XX帮帮主的长男,也是帮派干部的近山正志被杀的事件,警视厅……咦?这个事件,我一点都不知道。”
真弓大吃一惊,“糟了!我得立刻通知课长!”
说着就站起来了。淳一连忙大声叫道:“嗯,冷静一点!这个事件是虚构的!”
“虚构的?”真弓慢慢坐回椅子上。
“对,所以才会要你扮演播报员。如果事件是真的,就不必这么大费周章了。”
虽不懂得来龙去脉,真弓还是再度拿起稿子继续念:“……努力进行搜索行动。接下来……”
“OK!不赖嘛,有潜力。”
“你刚才录下来了?”
“对啊。”
“那你放给我看。”
“现在吗?”
“是的,我可不要拍起来丑丑的。”真弓一本正经地说。 —— 3 —— 淳一轻轻敲了敲一处廉价公寓的房间。
“先生,是我。”
他搭声道。好一阵子都没有反应,后来才地有了人的动静。
“是谁?”声细如蚊。
“是我,请开门。”
“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
“没有人跟踪?”
“没问题。”淳一拚命忍住爆笑地说。
传来开锁的声音,门轻轻开了。
“情况怎样?”
丰田问道。他的面容憔悴之至,眼窝凹陷,胡子也没有刮,简直就像个游民。
“不太好。总之,我帮你买了一些食物,还有刮胡刀。胡子不刮,样子很惨呢。”
“是吗?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我不应该把家伙借给你。这里不会有客人来,你可以放轻松。饿了吧?”
“老实说都头晕眼花了。太感激了……”
丰田囫囵吃起淳一买来的油炸面包。
这间六块榻榻米的公寓是淳一租来的,租期只有一星期。要使房间有污秽感,并不是那么容易。
“啊,我稍微平静下来了。”
吃完后,丰田去上厕所。淳一便取出藏在身上的录影带,按下从二手店买来的电视机开关。垫在电视机下面的纸箱里,藏有录放影机。淳一把录影带插进带槽里,将遥控器偷放在脱下来的外衣下面,一看到丰田从厕所出来,便按下开关说:“刚好有新闻报导。”
电视画面上出现真弓泰然自若的脸孔。
“接着是关于昨天晚上在X市郊的旅馆里,XX帮帮主的长男,也是帮派干部的近山正志被杀的事件,警视厅今天发出通缉令,追寻丰田信也,五十岁。”
这时清楚映出了丰田的相片。
“是、是我!”
丰田跳了起来,“啊,完蛋了!”
“安静一点!”淳一规劝他。真弓继续在电视的画面上出现。
“近山先生和丰田的妻子有亲密关系,可能是丰田知道了这件事,才射杀了近山先生。”
“可恶!为什么称呼那家伙‘先生’,我的名字就没有加敬称呢?”丰田乱发脾气地说。
“另一方面,XX帮由于帮主的长男被杀,部分成员有不稳定的情绪,发出了要亲手将丰田处刑的传单,警察接获此情报后,除了注意XX帮的动静,也积极地进行搜索行动。按着是……”
淳一关掉了电视。
“知道了吧!事情闹大了。”
“可、可是我不知道那个男的身分啊!”
“没有错,但是XX帮可不管你。他们为了替少爷报仇,引起很大的骚动喔。”
丰田好像快要晕倒了,脸色发青。
“不、不会吧……警察不会容许那种事发生才对。”
“可以指望警察吗?再怎么监视XX帮的总部,实际上到处搜寻的是下面的人呀。”淳一苦笑道。
“怎、怎么办?”丰田抱着头问。
“真伤脑筋啊!”
“有没有什么好方法?”
“你问我?我也只不过是个混混而已。”
丰田一副绝望的样子说:“乾脆去自首,这样比被帮派分子谋杀还好。”
“这我可不敢苟同。”
“为什么?”
“自首的话,有好的心证,也许构不成大罪。但是无论如何也要蹲个二、三年的牢,毕竟是杀了人。”
“二、三年倒还可以忍耐。”
“那要看你是不是活得过来……”
丰田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我是说,牢里一定有几个和XX帮有牵扯的犯人,密令一下达……也许他们会藉故在劳动作业中引起事故,到时你就必死无疑了。”
丰田一副活得很不舒服似地大声问:“那么该怎么办才好……”
“没有办法可以想。”淳一耸耸肩,摊开两手说。
“喂,你要见死不放吗?”丰田抓住淳一的手臂问。
“不是啦,是连我也很危险。如果让那夥人知道我在掩护你,我一定也会被当成目标……”
“不能想想有什么办法吗?”
“太为难我了。”淳一困惑似的搔了搔头。
“总是……总是有办法的吧!”
“说的也是呀!”
淳一卖弄玄机似的停顿了一会。“哎,解决之道是……”
“是什么?”
“远走高飞。”
“远走高飞?”
“逃到国外去。”
“国外……”
“没错,就算是XX帮,他们也不是黑手党,不可能追到国外去。”
“可是,坐飞机的话……”
“当然机场会有人在监视,警察和XX帮两方面都有。”
“那怎么办?”
“坐船。”
“船?”
“而且是坐货船之类的。不过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坐上去,因为港口也会有人监视。”
“那怎么做?”
“在半夜偷溜进去,藏在货仓里。”
“跟货物一样?”
“为了保命,也只有忍耐。”
丰田可怜兮兮地点头。
“可是,要如何进到船里去?”
“只有塞钱给船员,请他牵线,没有其他办法。”
“你肯帮我去接头吗?”
淳一显得有点犹豫,然后才点了点头说:“唔……既然都帮到这里了,好吧。”
“拜托你了!”
丰田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是,还有问题。”
“什么?”
“钱呀。”
“那当然啦,大概要花多少?”丰田叹息说。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要有心理准备,可能相当多……不只是给船员谢礼就行的。”
“为什么?”
“到达对岸时,万一被警察抓到,还是会被遣返,那就前功尽弃了。”
“说的也是。”
“要避免这种后果,就需要护照和入境签证。”
“那种东西,我可没有。”
“我知道,所以要去买。”
“买得到啊?”
“当然是伪造的。我有那方面的朋友,可以帮你问看看。”
“交给你了。”
“马上就会被识破的便宜货反而糟糕,就算是贵一点,我们也要弄来一流的东西。可是这些全部都要现金交易喔。有钱的话,一天就可以搞定了。”
“越怏越好!需要多少?”
“嗯……我好一阵子没有插手,不太清楚,不过至少也要一千万。”
“一千万!”丰田不禁改变坐姿。“那、那么多……”
“没有的话,就办不了事了。”
丰田像快哭出来地说:“从银行提钱,多少……”
“不行,太荒唐了!”
“为什么?”
“你去银行提领看看,马上就会有人通报警察,一切就完了。”
“那怎么办?”
“你家里有现金吗?”
“差不多有一百万。”
“那差太多了。”
淳一沈思,“有没有可以卖钱的东西,像珠宝之类的?”
“嗯……”
丰田走入绝境似地说:“敏江那家伙不太会去买那种东西。”
“那就惨了,没有钱,寸步难行。”
丰田一时似乎欲言又止,但随即铁了心似地嘟哝道:“算了,生命比较重要。”
“你说什么?”
“我家的保险箱藏有非常贵重的东西。”
“什么东西?”
“翡翠雕刻的佛像,眼睛镶着钻石。价值不下于五千万。”
“那太了不得了!”
“我一直把它当成传家宝珍藏,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也是没办法了。”
“我了解,交给我来办,我认识收买这类东西的人,看能不能尽量卖高一点。”
“那东西非常珍贵啊。”丰田极为不舍地说。
“放在哪里?”
“我家的卧室。镜子里有个保险箱。”
丰田从外衣的口袋拿出钥匙串。“没有这把钥匙是打不开的。光靠数字盘虽然转得开,不过同时就会有通报连到警察那里去。”
“好聪明的设计,钥匙我就收下了。”
“你不会拿着这个就……不见踪影吧?”
“请相信我。你一旦被捕了,我也脱不了关系,不是吗?所以我非得让你顺利逃走不可。”
“我相信你,拜托了。”丰田坚定地说。
“这个房间最好不要待了。”淳一把钥匙放进口袋里时说着。
“如果那夥人查到我和你的关系,就会直接找上这里。”
“那么我要躲在哪里?”
“这个嘛……”
淳一左思右想,擦了擦下巴。 —— 4 —— “哇,好棒!”真弓不禁说道。
实际上只是高达十公分的雕像,但是其深浓的翠绿和镶嵌着钻石的样子,华丽得令人叹息。
淳一眺望着置放在客厅桌上的雕像说道:“就佛像来说,算是俗气、低品味的,我宁可要古董木雕的佛像。”
“可是价值不菲吧?”
“当然,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个丰田人呢?”
“他真相信自己是被追捕的杀人犯了。现在该是在哪个公园的板凳上睡觉吧。”
“好可怜。”
真弓笑着说。“不过到底是什么事呀?他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这座佛像原本是那女人的父亲的。”
“哦。”
“说是这么说,当然是偷来的。订做这个的人是美国的富翁,虽然佛像被偷了,对他而有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后来本田先生,就是那女人的父亲,就一直小心收藏着。”
“然后呢?”
“可是丰田那家伙听说了本田先生拥有那个东西,便要求他出让。本田先生拒绝了,于是丰田就盯上了他的千金。就是所谓的‘动了邪念’。”
“总之是好色吧?”
“唔?意思有点不太一样,不过差不多啦。丰田巧妙地把小姐骗出来,给她吃下安眠药,然后把她占为己有了。”
“好卑鄙呀!”
真弓愤慨地说,“真应该枪毙!”
“而且还对她父亲说:‘要女儿回去的话,就把佛像交出来。’本田先生为了女儿,就毫不迟疑地把佛像交出去。可是丰田却还是不放过他女儿。”
“好狡诈呀!”
“丰田很清楚本田先生不会去跟警察报案。毕竟那东西本来就是偷来的,让人知道他的偷窃前科,女儿就可怜了。丰田一直把他女儿关在家里,不让她回家。本田先生原本心脏就不好,由于过分为女儿操心,就病发死了。”
“女儿那边呢?”
“父亲死了,变得无依无靠,过了一年,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嫁给了丰田。”
“可怜的人!受害的总是女人,男人啊!”
真弓照例又要一概而论起来,淳一连忙接着说:“一个月前,我在路上遇到那个女人。因为我刚出道的时候,受到本田先生很大的照顾,听了事情的经过,就决定要给丰田一个教训。”
“很好呀,这样的工作,我大大支持你。”
“那可真难得。”淳一咧嘴笑着。“其实有点事情要你帮忙。”
“咦?”真弓茫然地盯着淳一。
※ ※ ※
夜间的码头一个人影也没有。
“就是这条船。”淳一轻声地说。
“知道了。”丰田点头说。
“这是护照和入境签证,还有一万美元的纸钞。这样子暂时没有问题了。”淳一把厚厚的信封递给丰田说。
“好。麻烦你了。”
“哪里,没什么。我也有责任。”
“幸亏你,我才能捡回一条命。”
“小心一点,我已经跟船员谈妥了,他应该会为你送三餐。”
“是吗?大概会坐得很不舒服吧。”
“当然是比不上一等舱的房间,你也只好忍耐了。”
“我知道。”
“好了,趁没有人注意,快点。”淳一张望着四周,催丰田上船。
“要从哪里上去呀?”
“上了舷梯,往甲板最后面走,就会看到货舱的盖子大大开着,从那边下去,再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