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名宇是在打印纸的第三页下半部分。那里写着菲利普·彼得博士,美国学
者。
他认识这个名字,10年来他一直在警惕着这个名字。10年前,他曾两次到从前
的第二总局的移民处查询资料,外交部要将每一个申请进入苏联的签证资料的复印
本转交给移民处。他两次获得并凝视着签证申请上的照片:灰色卷发,烟色玻璃眼
镜后面藏着一双虚弱的眼睛,实际上那双眼睛一点也不虚弱。
在列福尔托沃后面的地窖里,他曾把那些照片放在克鲁格洛夫和布利诺夫教授
的眼皮底下,他们确认,那就是那个在东方艺术博物馆的洗手间里和在弗拉基米尔
大教堂里与他们秘密会面的那个人。
他不止两次发誓,假如,那张面孔和那个假名胆敢再一次返回莫斯科,他将与
他秋后算总账。
现在他回来了。10年过去了,他肯定认为,他可以轻率地厚颜无耻地逃过去,
竟敢无礼、傲慢地回到阿纳托利·格里申统治的土地上来!
他站起身来,走到一个橱柜前,查找一份旧档案。找到后,他又抽出来另一张
照片,那是很久之前奥尔德里奇·埃姆斯提供的一张较小的照片的放大版。国家安
全委员会解散后,第一总局的一名联系人把这张照片作为礼物送给他,这是一份嘲
弄的礼物。但是,他却像宝贝一样把它保存下来了。
那时的面孔,要比现在年轻一些。但是,目光还是那么锋利;头发是金黄色的
卷发;没有灰色的胡子和烟色玻璃的眼镜。他仍然是那张脸——年轻的贾森·蒙克
的面孔。
格里申打了两个电话,他给接电话的人留下的确切印象是,他不允许对方有任
何拖延。通过与飞机场移民处联系,他想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到达的?从哪里
来的?他是否已经离开了俄罗斯?
他命令博罗金重返都市酒店,搞清楚彼得博士是什么时候人住的?是否已经离
开?如果没有离开,他住哪个房间?
在下午时,他得到了答案。彼得博士是七天前乘英国航空公司计划内的航班到
达莫斯科的,假如他已经离开了俄罗斯,那么,他不是通过大舍列梅季耶沃走的。
从博罗金那里,他得知:彼得博士是通过一家很有名气的伦敦旅行代理,在他到达
飞机场的当天预定的酒店,他还没有离开,他的房号是841。博罗金说,只有一件奇
怪的事情,彼得博士的护照在哪儿也找不到。它应该保存在大堂的服务台,但是它
被人拿走了。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声称,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对格里申来说,这件事并不奇怪。他知道100 美元在莫斯科能办许多事情。入
境的护照可能已经被毁了。现在,蒙克很可能是以一个新的身份出现的,但是在都
市酒店600 名外国人当中,没人注意到这一点。当他想离开时,他不用付钱就可以
走了,不见了,消失了。酒店毫无办法,只好注销这笔损失。
“最后两件事情,”他对博罗金说,博罗金仍然在酒店里。“搞一把万能钥匙,
告诉经理,假如他敢对彼得博士透露一个字,他不会被驱除出境的,而将在劳改营
里度过10年的时间。可以对他编造任何你想得到的故事。”
格里申上校认为他的黑色卫队不能干这个事,他们太容易辨认了,这件事很可
能引起美国使馆的抗议。一般的罪犯可以干这类事,而且能够承担罪名。在多尔戈
鲁基黑手党内,有一个部门精通高质量的非法进入活动。
当天晚上,他们给841 房间反复打了好几次电话,确信屋里没人后,两个人用
万能钥匙进入了蒙克的房间。第三个人坐在走廊那端的皮椅子上等候,以防止屋子
的主人突然回来。
他们对该房间进行了彻底的搜索。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有护照,没
有文件,没有公文包,没有任何个人证件。蒙克走到哪里,肯定将他的其它证件都
带在身上。非法闯入者离开时,将屋子恢复了原样。
841 房间的对面,是一个车臣人占的房间,他将他的门悄悄地开了一个小缝,
看见那些人进到841 房间里:然后又出来了。于是,他用手机作了必要的汇报。
晚上10点种,贾森·蒙克进入了酒店大厅,像是一个人已经吃完了晚饭,准备
回去就寝了。他身上带着自己房间的塑料钥匙,因此没有去接待台。酒店的两扇大
门都有人监视,每扇门外有两个人,当他进入其中一个电梯时,两名盯梢进了另一
个电梯,另外两名盯梢从楼梯上去。蒙克沿着走廊走下去,到了他的房间,敲了一
下对面的门,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箱子,然后进了841 房。前两个匪徒乘第M 个电梯
刚上来,出现在走廊的另一端,他们正好看见蒙克关上了门。不一会儿,那两个爬
楼梯的人也到了。他们简单地交谈了几句话。然后,有两个人坐在类似俱乐部里的
椅子里,以便观察走廊里的情况,另外两个人下楼回去汇报情况了。10点半钟,他
们看见一个人,离开了监视目标对面的房间,从他们面前经过,向电梯走去。他们
没有在意,因为他出来的房间不对。
在10时45分,蒙克房间的电话铃响了。是房间服务员,问他是否需要更多的毛
巾,他说不需要,向他们表示了谢意,然后挂上了电话。
蒙克利用箱子里的东西进行了最后部署,准备离开。11点钟,他走到狭窄的阳
台上,把身后的玻璃门拉上了。由于他无法在外面把门锁上,他用一条结实的橡皮
膏把门粘住了。他腰里缠了一根结实的绳索,慢慢地拽着绳子下了一层楼,正好到
了他下面的741 房间的阳台上。他从那里翻过四个障碍物来到733 号房间的窗前。
11时10分,一个瑞士商人正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观看着一部色情电影,这时
他被敲窗的声音震惊了。
慌乱中他要有两种选择:穿上睡衣,或是按下录像机的画面暂停键。他先穿上
了睡衣,然后找到遥控器。适当地遮掩后,他起身走到了窗前。外面有个人向他打
手势,示意让他进来。那个瑞典人完全迷惑了,他打开了窗户,外面的人进到房间
里来了,他用美国南方人慢吞吞的、拉着长调子的话音对瑞典人说话了:“非常亲
爱的朋友,对,是先生。我猜想你正在纳闷,我刚才在你的阳台上做什么呢?”
他猜对了。那个瑞典人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了他的阳台上,又
是为了什么。
“我来告诉你,这真是件可恨的事情。我是你的隔壁邻居,因为不想在屋里抽
烟,就到阳台上来抽一只雪茄烟。你相信吗?我刚一出”来,一阵风就把那讨厌的
门关上了。因此,我没有其它的选择,只好跨过障碍物看看好心的您是否能让我过
去?“
外面很冷,这个抽雪茄的人全身包得很严。手里拿了个文件包。外面根本没有
风,而且阳台门不会自锁。但是,这个商人根本管不了那么多。
他的不受欢迎的客人走出屋门,进入走廊时,仍然在不停地说着感激和道歉的
话,他希望那个瑞典人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那个非常适合做厕所用具生意的商人,重新关好窗户,拉下窗帘,脱下长袍,
按下放映键,又开始看他的经济节约的消遣节目了。
没有人注意到蒙克,他走到走廊的另一端,从楼梯下了楼。在街头,穆罕默德
把他接进了沃尔沃车里。
半夜时,三个人再次使用一把万能钥匙带着一个箱子进入了741 房间。他们折
腾了20分钟才离开了房间。
早晨4 点钟,一种含有3 磅重的塑料炸药就在741 天花板下面引爆了。法医专
家推测炸药是放在床上面的家具上面的堆积物顶上的,爆炸地点精确地设在上面房
间床铺的中心位置。
841 房间被彻底摧毁了。床上的被褥全被炸成了碎片了,大部分被烧焦了,散
落在其它东西上面,下面有木床、壁橱和柜子木料的碎片,镜子和照明灯的玻璃片,
以及人的骨头的碎片。四个服务行业的紧急救援车来到了现场。救护车来了,很快
又走了,因为除了走廊里那三间屋子里歇斯底里的酒店房客以外,没有其他人可以
救护。然而,那些失声叫喊的房客不会讲俄语,而救护人员只会讲俄语。他们看见
没有人受外伤,就将那些失声叫喊的房客交给夜间值班的经理处理,他们就离开了
酒店。
救火队来了,虽然受害的两个房间里仍然能闻到炸药的气味,而且被烧毁的物
品还留有余热,但是实际上屋里没有烧着任何东西。法医人员要干的事情却很多,
他们把废墟中每一类碎片都收集起来装进包里,有一些是人的残骸,以便于日后分
析。
按照一位少将所下达的命令,侦探检查员博罗金代表谋杀办公室来到了现场。
他看了一眼,就知道屋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炸得没有巴掌大小块,地面上有一个危险
的直径为4 英尺的洞,但是浴室里有些东西。
浴室的门显然是关着的,因为它已经被炸得粉碎,它的碎片崩到了盥洗盆里。
浴室的界墙也被炸毁了,它被外面的冲击力量推倒在浴室里。
碎石下面有一个公文包,它被炸碎并烧焦了。然而公文包里面的东西却保存下
来了。显然,在发生爆炸的时候,那个公文包肯定被放在最隐蔽的地方,接近浴室
的内墙,在便池和澡盆之间。水管里流出来的自来水已经把文件包浸泡在水里,但
是文件包里面装的东西却没被浸透。博罗金趁无人注意把包里的两件东西偷偷地放
在他的外衣里面。格里申上校在喝咖啡时拿到了那两件东西。24个小时过去了,他
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他凝视着那两件文件,露出了非常满意的笑容。那两件东西
里面其中一份是用俄语写的文件,格里申认出来了,它是黑色宣言。另一个东西是
一本美国护照。护照的主人正是贾森·蒙克。
他想:“这两样东西一个是拿进来的,另一个是要拿出去的。但是这一次,我
的朋友,你出不去了!”
那天还发生了两件其它的事情,但是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名拿着布
赖恩·马克思护照的英国人乘计划中的下午航班从伦敦到达了大舍列梅季耶沃飞机
场,另外两名英国人驾驶了一辆富豪轿车从芬兰沿边界行驶。
对于机场官员来说,新来的这个人仅是那100 名不会讲俄语的乘客之一。像其
他人一样,他通过了机场的各类检查,最后出了机场,招呼了一辆出租车,叫司机
把他送到莫斯科市中心去。
他在一个街道的拐弯处下了车,当他确信自己没有被跟踪后,步行走到一个小
型的二类旅馆,他已经在那里预定了一个单人房间。
他的货币报关单表明,他承认带了一定数额的英国英镑,他走的时候必须重新
申报或者出示资金兑换场所开出的发票,他的一些旅游支票也同样适应这些规定。
他的货币报关单上没有提到那些每张100 美元的钞票,他是用带子把他们分别捆在
他的两条大腿的后面带进来的。他的姓并不是真正的马克思,但是由于与卡尔·马
克思的姓名相仿,曾经被为他准备护照的雕刻师取笑。姓是别人为他选择的,他自
己保留了他的第一个真名,布赖恩。实际上他与那个9 月份被奈杰尔·欧文爵士派
去执行侦察任务的讲俄语的退役军人是同一个人。
安顿下来之后,他开始着手实施各项任务和各类采购。他从一家西方的公司租
了一辆小车,仔细观察了首都最南端沃龙佐沃区的一个郊外场所。连续两天,在不
引起注意的前提下,他不断地去观察一个特别的建筑物,那是一个两边都没有其它
建筑的大型仓库,白天不断有重型卡车给它运送货物。
晚上,他步行去观察情况,他路过那个地方好几次了,每一次手里都拿了一个
喝了一半的伏特加酒瓶。有几次他碰到另外一个人从相反的方向走过来,当他们面
对面时,他总是像一名醉汉一样朝对方挥挥手,然后没人理会他了。
他对所观察到的情况感到满意。那个用链条围起来的栅栏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