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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的不是你的衣服?」他无心一问。
「那是别人的。」梁文凝住了,低下头来,琐碎的不知说了什麽,又执意去
捡地上的衣服,可怎麽都抱不住。
「别人的?」他沉吟。
梁文突然开朗的抬起头来,似乎刚才,不过是一阵顽皮的风说了一个无聊的
传言:「对了,你下午想吃什麽啊?」
所谓的变化是很剧烈的,似乎有什麽不堪承受的东西一经捅破,就怎样都藏
不住。
祝本凡突然抓住了他的衣领,吻下来。
「祝本凡?」他不过能呛过一声。
唇边马上又被真空密封。
祝本凡马上想起昨天的景象,原来当时梁文嚐到的,就是这个滋味。他又深
层的探索下去。
寂静的,无声的,世上的一切是多馀的。只需有一个平面供二人站立,躺坐,
接吻。
导演跟他说,要把吻戏拍的好,要依靠经验。
梁文就是他在这儿一切的经验。
他吻他,他抱紧他,梁文没有挣扎,他似乎从来都不会违抗别人的意思,对
自己是这样,对他人亦是同样。没什麽差别。
他不喜欢梁文无所谓的目光,淡然的笑,以及置身道外的态度。
梁文什麽都不对他说,尽管所有人都很像很了解他,他却是对他一点都不知
道的。
梁文的确是隐暪了些什麽。
祝本凡有点不高兴了。
他并不喜欢这种差异,想著梁文说的别人是谁,又把吻深延了一分。
撇开生气呀什麽的不说,那是满愉快的体验。
梁文有点呆滞,双手在欲放不放之间举棋不定,他想推开祝本凡,可想起他
昨天的泪,却又止住了手。
他从不知道母亲的职责包括接吻……
你就别再这样吻下去了。梁文很想对他说,奈何客观条件并不许可。
祝本凡正跟他接吻,深一点密一点腻一点,他现在有点怀疑,为什麽祝本凡
昨天不这样和女演员办。
若是当初愿意这样,就不会闹出许多大麻烦来了!梁文气得想敲他的头,却
因著姿势突变,换成了抱。
可恶,就像是他很陶醉似的。
他们本来站著,慢慢却滑落到地上,梁文的头後昂,抵著梳化椅的软柔,枕
在掌心之中,轻轻的承受点滴的温柔。
那是和那个人不同的吻……梁文突然忆起,从速又教自己止住。还想起来干
吗,难道苦头还未吃够?
不要了,他不愿再想起那种感觉。
祝本凡,不要再教我想起那种感觉了……
21然後睡在梁文身边变成了一件不一样的事,瞧,只要吐息偶然凑近,他都
会马上惊醒。
他不带什麽表情,只是两眸在深沉的黑中滑过一丝晶润,也不知是从哪里—
—很可能是从祝本凡这儿——反射的光,由左至右,直直的飞闪,收入眼球背後,
身体内更加深遂的地方。他似乎让祝本凡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可最後又回复成同
样。
尔後他总是会稍为退後一点,分隔一道银河,有时很快就会躺下,有时并不,
只不过在那一刹那,祝本凡总能抓住吻他的时机。
梁文比其他的东西都好太多了。祝本凡把两手下爬,紧紧地抱住梁文,这是
个霸道而有力的拥抱。
两个星期里不过是过了五天。
梁文却总是闷闷不乐。
一个温柔的呼喊,刮过耳边的呼吸,轻轻的碰触,贴嘴的湿润……就已经够
了,足够他心肝欲裂,足够他回想过往所有的不堪。
他彷佛还是那个哭喊著,卑微地委曲身体的人,原地踏步,一切的复原,一
切的「我可以」都不过是自以为是。
他还是那个人,那个苦了自己,也成就不了别人的梁文。
很多东西其实并不如他想像中重要,世界仍旧运行,明白了这个道理,就一
切安好。梁文是个死脑筋的人,既然已经选择舍弃,那麽以後的亦不可接受。
他还清楚记得那种难堪和苦闷,他还知道会有疼痛。
有人说他这样是愚笨的,可他们也说万能的上帝举不起自己创造的石头。
不也受够了吗?一个就好了,他应该去体验世上其他美好的事物,而祝本凡
………祝本凡不过是一个莫名的感觉,就像伤风。他时刻在提醒自己。
梁文抬头看著天花板,想起了许多东西,就当在满泻之际,一一都倾倒回去,
流回去最深最深处,那深层而黑暗的瓶底。他宁可让冰澈的液体冷透身体,一句
话也不说出去。
可梁文总归是个傻子,每次得到温柔,他就想问……他就想问。
祝本凡知道梁文要问些什麽,所以他总在耐心的等著,就像站在公堂之上,
无惧的抬出一词一语,顶著梁上明镜高悬,放肆的朝望青天大老爷。
可他的青天大老爷却在这时转过目光,横扫地上的线条,抬头问他:「要吃
饭了没有?」
「要。」他遁从他的本分,老老实实的答。
「好吧……」梁文跳著离开他,就像是一只无助的小兔逃避野兽的追赶般,
蹦入无趣的厨房之中。
祝本凡知道梁文并不对劲,就像他自己一样。
他渐渐的注意到,梁文无时无刻的观察著他,用著小心又审谨的目光,静悄
悄的在一角注视著他。现在梁文已经不会正眼去看祝本凡了,他感到有点失落,
可知道这时又有点高兴,他心情好的时候就想拥抱梁文,就想要亲他。
可梁文总是躲著,他慢慢耐心的等,隐隐的觉得,始乎,永见不到梁文愿意
那天。他突然想起那个女伶的吻,又追溯起梁文的表情,合起眼来,本凡的拳头
半紧半松,手心中微微渗出的,是烟。
两个星期到了最後的一天。
梁文数算者日子,以乎见不到面的时光,更加教人期待。
可失察的是,祝本凡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站到他身後,默然的看著他。
那个眼神可以有各种不同的解读,可以是伤心,可以是不舍,可以是无奈,
可以是什麽都不是,也可以是一种宇宙,人性以及智慧的包容,不管怎样,天下
间亦只有梁文的解读是错的。
四天前他们接到一通电话,袁锦凌对他们说,他们要分开。
——不,或者他只是说:「祝本凡一下子开罪了太多人,暂时搬离你那儿,
让公司好好的教,对你也好。」
然後尧冷峰的声音也反去复来:「怎麽不成?难道你又跟他有什麽?」
梁文。他几乎就要听到尧冷峰下一句要说话。
「难道你的真的以为可以长久……」他低头抚摸自己的脏,暗暗的打著圈儿
旋,似乎把自己卷到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就能得救。
「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了。」祝本凡不知从那里学到了一句跟得上时
代的对白。
梁文抬头看向他。
梁文很单纯,他的眼神只有一种意思,就是黯然:「你为什麽吻我?」
他们似乎共同经历过许多,却又只有太少能供给回忆。
「你为何吻我?」
「我……。」祝本凡提著梁文为他收拾的行李,掏出口袋中的一张纸条,可
以见得他写得很努力,虽然那飞离原本目的地的笔划让人很难去组合。「梁文你
不说话不要紧,这是我那儿的地址、电话,你可以找我啊……」
祝本凡乱七八糟的又说了许多的什麽,梁文却只顾掩著自己的嘴,摸著自己
的喉咙,他以为说了,原来并不。
他再看向祝本凡。
「那麽,再见了。」祝本凡掩身在门以後,关上了,就连一点痕迹也找不到。
他以为自己说了,原来什麽话也没有送出口。
他惨笑,原来梁文始终未吃够苦头。
第 22 章「打扰你了。」祝本凡低著头,可敌意却还是自头顶中透出,直笔
笔的将眼前那人贯穿。
可惜那只是种形象的比喻。祝本凡想。
「现在倒是挺有礼貎的了,怎麽了?难道是学乖了不成?」尧冷峰含著一口
烟,又往祝本凡扫去。「经一事长一智,只望你原本的智慧还够,不然经太多了
我也很难去替你收拾哦。」
「尧冷峰。」站在一旁的师叔吱吱的哼了一声。
「怎麽了?嘻,可是我教训的不对?」尧冷峰被他拉了一袖,忽尔高兴地乐
出一句,看著王仁三难堪,他就笑得更满。
「不,只是……。祝师侄来的也晚,想必也是累了,可让他先休息好了……」
师叔方开口,却随著尧冷峰的目光越说越碎。祝本凡倒也不觉得尧冷峰带刺的话
难当,只是看他和师叔的隔离,怎麽说呢?好像近了一点。
「你倒也是有自己的主意了。倒好,也让你们师侄二人同心,其利断金。」
尧冷峰不知是说到了什麽私密话,忽见师叔一动,满脸通红,也不说一声不,也
不见得是怒,低起头来就直瞧地看。也理不得侄徒就在眼前,若不是靠在尧冷峰
身後,想必马上就钻下地去。
祝本凡跟著师叔久了,对他的脾性倒也知得透澈,若不是有什麽把抦教人在
手,师叔也断然不会如此。
他那副神情,每每只现於难为情的时候。zybg难道师叔是教尧冷峰这个魔头
抓住了什麽把柄?师叔!
这边祝本凡正在沉思,那边尧冷峰见他不哄不理甚为无趣,转而也不逗他了,
只向凉在一旁当风景板的袁锦凌道:「这回辛苦你了,锦凌。对了,在离开以前,
你有空给我下楼去买些内裤啊,睡衣啊给祝本凡替换没有?」
「老板。」袁锦凌压著空气一鞠,气压亦随之低下来。「我想说我的职务并
不包括打理祝本凡的私生活。」
「那现在就包括了。」他无视合约精神。「还不快去?」
「是。」袁锦凌悄然离去,也无人得悉他在想的什麽,可羿日当那满排丁字
裤整整齐齐陈设在抽屉时,祝本凡就知道袁锦凌这人厉害。
「不用了,梁文有给我准备。」祝本凡提著一箱行李,差点儿就要翻出来证
明。
「是吗?」一口烟喷来,只聚得尧冷峰一声冷笑,可幸王仁三晓得察言辨色,
连忙把祝本凡给拉到房间之中。
「嗄嗄……。嗄嗄……」师叔深深靠在墙上喘过几句气,忍著一堂俊眉,好
不容易才从逃亡中的紧张松弛下来。
「师叔,你还好吧?」
师叔是祖师爷最小的儿子,自小就打不得駡不得,身子分外的弱,也格外的
受到长辈宠爱,只恨不塞到眼里含不在嘴里。祖师爷爷教他练练武功亦不过是为
强身健体,师兄弟过招亦从不莽动真格。师叔是被放到蜜里的儿,自然娇气非常,
他记得有一回师叔不过是扑倒在棉花山上,竟也碰了一身瘀伤,急得师祖连忙提
气运功去救,全山上下为他折损了几年性命。
呛著了?还是运气不顺?真是教人担心。祝本凡扫著师叔的背,只猜著满眉
愁。
「咳咳,没什麽,师叔歇会就好,就好……」师叔脸红耳赤的答,看来不歇
好一会,亦不会好。
师叔从来都是被放在掌心上疼著,到了这儿,也不知有没有生受委屈。瞧尧
冷峰那人,看来也不会对师叔甚好……祝本凡担心的目光一扫,王仁三不知怎的
明白了他的心事,低起头来,脸就是烧得更热了。
「贤侄,师叔没什麽,师叔……师叔待在这儿很好,倒是贤侄你要多加留神
……」师叔往四周瞧去,神秘又审谨的关上门,方才敢说个大秘密。「贤侄,冷
峰他好像不怎欢喜你,你倒要小心点才好……」
早在八百年前已经知晓了,师叔。某种效果音响起,祝本凡心里一句,口里
一句:「多谢师叔提点,侄徒会留神了。」
「嗯,你在意就好了。对了,贤侄,你待在“良民”那儿没什麽吧?虽知道
你也是千金之躯,不过他既是“良民”想必也不会………」师叔摇头摆脑的说了
一套,执手相持,不觉又漏了些口风。「你真与那个“良民”没什麽间隙?冷峰
他好像不怎麽喜欢你与“良民”同住……」
祝本凡听了这一声,心里也似是惑乱,良久,方才说一句:「师叔你别多心
了,我与梁文之间,并没什麽。」
是没什麽开始,还是没什麽终结,寻不到理由。
那夜祝本凡别过师叔,随之和衣上床,蒙被盖头,掩住了那彻夜闪动都光芒
的精黑。
另一边厢,师叔一踏出门,就掉入那个「千万要提防」的人怀里。
「仁三。」那个声音低促的唤,一边整理著他方才因奔跑而松开的衬衣,密
封了每一道冷风渗入机会。「你就这麽怕徒弟遭我毒手?」
「不……」对,冷静一点,冷峰他没可能听到的。师叔整理一下心情,抬头,
正眼瞧上尧冷峰。
可他马上就怕了。「并不?那仁三,你告诉我,什麽是千金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