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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
“那我就在此先谢过你了。”他仍是笑得淡然,深邃的眸依旧睇着窗外。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什么谢不谢我的吗?”维斯拉不禁翻了翻白眼,俊朗的面容微染一抹愠色。“这家店又不全都是我的,你自然不需要跟我道谢。”啐,多年未见,竟变得这么多礼,真足诡异。
“对了,另外我还想你帮我找一个人。”
“找人?”
“我猜他应该也是在私人俱乐部这种场所出入的人。”这是根据他对威尼斯的了解所做的判断。
“他的特征呢?”维斯拉兴致勃勃地问。
“特征……”他沉吟了一会儿,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实际上,他很少仔细注意人的外貌,他所感觉到的美,并非是皮相的美,而是从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一种让人忽视不得的魔力。
他今天中午遇见的年轻人,带给他的震撼,便是由此而来,然后再掺了一点点与兵悰相仿的慵懒。而最吸引他的,便是他的身上带着兵悰的特质。
“你该不会连个特征都说不出来吧?”他不禁哀叫了一声。
近几年威尼斯的年轻人不断外移,仍待在威尼斯的年轻人逐年减少,不过再怎么少,倘若不告诉他特征,他是不可能把所有威尼斯的年轻人都聚集到EDEN来的。呃……他不会这么狠吧?硬要他做出如此不人道的事。
“他有一头让人难忘的金发,那是一头不属于威尼斯人的金发,还有一双犹如亚德里亚海的蓝绿色瞳眸;那一张脸让人看不出国籍,但可以算是上品了。”纯粹以他在私人俱乐部这种地方可能有的评价而言。
“你说的人该不会是……”维斯拉认真地听他形容,脑海中只出现一个人,只是这个人有点难应付,连他都不一定摆得定。
“你知道?”他的肩一挑,把烟燃熄,下意识地再把视线投注在窗外,仿佛对这件事并不是极为看重。
可当他的眼一往下探,却突地见到那抹身影。
“是他!”他不禁喊了一声,倏地站起身。
他简直就像一个发光体,尽管尚未看到他的脸,凭着他的背影和走路方式,他便可以猜到是他。
“Voghera。”维斯拉叹了一口气。
“猎豹?”他转过身来睨着他。
“他是EDEN的第一把交椅,猎豹是他的外号,因为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他会立即掠取,而且不曾失败。”縰斯拉简单地介绍他。“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三年前我曾经打电话告诉你,我在丽都岛捡回一个漂亮的孩子,而他就是那个孩子;这三年来我将他调教成这个模样,他的名字是里欧·赛巴史提安。”
唉,算了,就算他曾经说过这件事,相信他也不会记得。
“我要他。”朱里安突地斩钉截铁地说。
“嗄?”维斯拉一愣,连忙推托着。“不行啦,他不喜欢男人,他也不服侍男人,而且你不是向来不碰商品的吗?”
朱里安自玻璃窗移开视线,有点好笑地睇着他。“是谁说我要他服侍我的?”
“嗄?”要不然哩?
“原本该挑大梁的兵悰正值新婚期,我不想麻烦他,所以我缺少一个可以吸引众人目光、并能表现我服饰特色的模特儿。”他真要啼笑皆非了,他看起来有那么饥渴吗?
“我明白了。”
倘若如此,那里欧自然要全力以赴喽!
第3章
“维斯拉,你是疯了不成!?”
大厅的另一隅,公关们的休息室中,传来了里欧狂暴的吼声,瞪大的蓝绿色眸子里写满了不妥协。
里欧瞪着眼前笑得迷人的维斯拉,大有一股把他的脸撕烂的冲动。
虽说当初是因为他在他的父母双亡之后把他接到这里,并把他调教成EDEN的第一把交椅,使他免于在丽都岛上过着捕鱼的生活,永远不知道外头世界的绮丽;可是尽管如此,他也不能左右他的思想,更不能强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尤其是要他服侍一个男人!
威尼斯够堕落、够开放,总是充斥性与毒,可他不一样;虽说他不会规劝他人远离放纵和堕落,但他不会允许自己犯下这种错误。性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份工作,而毒则是他一辈子都不会碰触的异次元物体。
在他的眼里,要求他去服侍一个男人,感觉上就跟要他吸毒一样,令他作呕,且厌恶不已。
“我觉得我很清醒。”维斯拉表面上依旧笑容可掬,然而心里却不断地思忖着该怎么说服他。
其实这个任务有点困难,可是为了朱里安,无论如何他也要说服他到朱里安的特别房去,就算是陪他上床也无妨,更何况朱里安只是想要提拔他。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未经朱里安的允许,他不敢随意地追出他的身分,否则这件事情就不会这么棘手了。
“你清醒个屁!”里欧桀骜不驯的瞳眸微玻В派涑龇吲幕鸹ā!澳愣銎ǎ∧忝髦牢易罱馐且愀ザ嗦尘凸蝗梦移S诒济耍憔尤换挂胰シ桃桓瞿腥耍。课铱次腋纱嗬肟饫锼懔耍
真是够了,别人爱怎么玩他是管不着,但是他不想做的事情就是不想做,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一样不会点头。
“里欧,你可不要忘了你刚到这个地方时,我是怎么帮助你的,你忍心就这样说走就走?”叹了一口气,维斯拉决定换个方式!硬的小行,那就来软的,就用苦肉计吧。
“我当然知道当初若是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可是你怎么能对我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里欧用手爬着几绺垂挂在额前的发丝,有点不知所措地吼着,“你明知道我无法接受男人,也不可能对男人发情,看到没穿衣服的男人,我更不会产生欲望,你要我做这件事,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要他对跟自己一样性别的躯体产生欲望,实在比登上火星、并在火星上头生活还要困难一百倍。
他不管同性之间到底是为什么能爱得死去活来,更不管在EDEN里头看见拥吻的同性情人是多么平常的事,总之要他做这种事……他宁可服侍已经高龄六十的男爵夫人,至少她是个女人。
男人的裸体,他顶多只是欣赏,顺便研究为什么别人的身体会比他多了几两肉,别人的身体为何会比他少了点魅力,其余的……别冀望他,他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就算拿把枪抵上他的脑袋,他还是一样做不到。
“可是……”维斯拉不禁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里欧,我曾经要求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吗?”
来吧、来吧,鱼儿快上钓吧!
“就是因为没有,我才会觉得古怪。”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为难。“对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让他这么为难?”
连西西里岛的弗多鲁都不怕得罪了,他真的不知道还有谁能让维斯拉如此为难,甚至不惜逼迫他,非要他点头不可。
说也奇怪,在EDEN里头,多的是愿意服侍男客的公关。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他上场,为何对方却执意非要他不可?
虽说极有可能是因为他这张俊脸所招来的厄运,不过……这是他头一次痛恨自己的姣好容貌。
这真是重大的罪过,竟然因为他无俦的俊脸让维斯拉如此为难,更把自己逼入此种险境中。他真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两方通吃,如果可以的话,他只要女人就好,男人……他真的足无能为力。
“他……”维斯拉摇了摇头,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道:“算了,我再找他谈谈,你先到大厅去吧!”
维拉斯语落,接着便要拉开休息室的门,这时里欧却眼明手快地按住了雕镂精致的门把。
“算了,还是我去吧。”这一次叹息的人换成了里欧。
他真的不想去见那个人,可是要他眼睁睁地看着维斯拉如此苦恼,他一样做不到。
与其如此,他倒不如亲自去会会那个人,倘若可以把他骂跑的话,那自是最好;反正就算他要将这种客人赶走,也必定不会为难维斯拉,因为他猜想维斯拉必定亦对那个客人反感,然而却不能失礼,只好忍气吞声。
既然维斯拉碍于身分不能这么做,那就让他当坏人好了。
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在三楼的VIP房。”维斯拉见机不可失,连忙推着他往外走。
“三楼的VIP?”
哇,到底是哪一号人物啊?居然为他开放他不曾踏入的VIP房!他现在真的很想看看那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里欧毅然决然地迈开步伐,縰斯拉却在他的背后笑得得意,庆幸自己总算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把他给骗上贼船了。再来就看个人造化了,毕竟他也不知道朱里安的真正打算,倘若里欧真是被……呃,他会想办法补偿他的。
***
习惯性的站在落地窗旁,朱里安墨绿色的眸是失焦的,
他在品尝着一份痛苦,在等待时间冲淡一切,想要搞一些名目把自己忙得晕头转向,看看是否可以加速消除这一份不该再停滞体内的情愫。
然而事实证明,他做的似乎不够多,他还是忘不了。
看来。把这一场婚礼兼服装秀举办完毕之后,他还得再想一些名目,把自己再搞累一点,或许心底的那抹影子就会淡一点;慢慢地,或许他就可以得到解脱了,对不对?
再给他一点时间,心里的痛便可以结疤……
规律富节奏的叩门声突地响起,轻轻地却又带了些力道,至少是可以把他的心神震回的声音。
朱里安走回四柱大床边,打开了满室的光亮,才淡然地响应:“进来。”
“打扰了,我是里欧。”
里欧优雅地开门入室,却没有立即关上门,只是玻鹉且凰椿甑睦堵躺樱邢付浔傅厣笫幼叛矍暗娜恕
然不看倒好,一看就不得了了。
“是你这个家伙!”他突地暴喝一声。
该死,果然是一个专门找碴的家伙!
他的运气真是背到极点,居然会遇见他,而他竟然是连维斯拉都不敢得罪的家伙!他到底是谁啊?早知道会惹上这么麻烦的人物,今天他就不该怒气冲冲地找他理论,应该要摸摸鼻子、自认倒霉地快步离开。
“能麻烦你把门带上吗?”朱里安斜躺在床榻上,一脸的悠闲,
如果兵悰是一只优雅又带着危险气息的黑豹,那么里欧绝对是一只优美叉隐含掠夺气味的猎豹……
“Voghera”这封号可真是贴切。他散发着引人注目的光芒,身上却又噙着一股仿若地狱妖邪的气息,还潜藏着教人心甘情愿跟着他一起堕落地狱的摄魂魔力,一旦见过他,便很难把目光自他身上移开。
猎豹的气息是自由奔放的、我行我索的,但是他偏偏爱极了这一种美丽的生物,爱极了他目中无人的桀骜不驯。
“不用了,我认为我们应该保持一点距离。”里欧冷声回道。
妖诡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仿佛将他当成某个罪大恶极之人,避之唯恐不及。
“维斯拉都是这样子调教EDEN的公关吗?”朱里安仍是一派悠闲,他的笑意更浓了。
真不知道维斯拉是怎么把他请过来的,不过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维斯拉绝对没有泄露他的身分,否则他应该不会如此气焰高张的面对他,至少也要客气一点,别把他当成重大刑案的罪嫌。
“你——”可恶!
没有稍加考虑,他的长腿一勾,雕工精美的原木大门随即合上,并发出沉重的怒吼声,下一刻又再度回到原本的静谧。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威胁维斯拉?如果是我得罪了你,你大可以直接找我,犯不着那么麻烦,拐弯抹角地找维斯拉的碴;况且,我也不认为我得罪了你,我没有必要跟你道歉!”没有扁他,是因为他修身养性很久了,如果是以前的他,那么事情就很难说了。
那时是他随意丢弃酒瓶,还差点砸中了他,难道他不应该找他理论吗?如今他若是用这种烂理由找碴,那便是他活腻了!
“我也不认为你有得罪我,更不认为你需要跟我道歉。”朱里安笑得淡然,唇角却勾出许久未曾出现的笑纹。
看来他还是一只幼豹。
拿他和兵悰比较,是有点对不起兵悰了,毕竟当年他遇见兵悰时,兵悰还知道要察言观色;然而眼前这只美丽的猎豹却只会一味地咆哮,仿若是一只初生的豹子,尚不知人间险恶。
看他这样。真令他想好好地对他调教一番。
维斯拉之而对他的“调教”,不过是给他一个漂亮又安稳的家,替他把所有的危险都挡在外面,这样的调教,是扭转不了他的劣根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