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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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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微微一笑,月色刹时黯淡下去。她微启双唇,轻轻说:“奴家是司掌六月的莲花仙子。方自在宫中恬睡,不意听得佳音,忍不住溯音而来,还望两位施主不要责怪。” 

越齐神魂颤倒,眼盯着那女子不放,连声说:“不责怪不责怪!”亲自为那女子搬座执酒。那女子婉然推却,眼波在越齐脸上一转,轻轻说:“奴家打扰两位雅兴,甚是不安。就以一舞谢罪如何?” 

越齐连连点头。那女子娇婉一笑,衣袖一拂,悠扬动听的乐音再起,湖中水面渐渐翻滚,引得满湖莲灯不住摇曳,接着数十个绝色少女从湖中冉冉升起,上身仅用二片莲瓣护住玉|乳,下身着了莲瓣并成的莲裙,在水面上翩翩起舞。迷离的乐声,动人的面容,妖媚的舞姿,闪着水光的玉肤冰肌,在月光灯影下构出无比魅惑的画面。 

一曲终了,越齐和傅宁犹自发呆。那女子柔声轻问:“两位施主,不知这只舞跳得如何?” 

越齐转向她,看了半晌,叹了口气,突然大声说:“百有禁忌这小子!我算服了你了!” 

远处长廊有人轻笑,一只小舟如箭般荡过来,然后钟无忌掀衣而入,平时淡然的脸上此时也不由地挂了一丝得意的微笑。他适意地在席中坐下,闲闲对越齐说:“某人,你说这次的赌注向你要什么好呢?” 

越齐负气地说:“由你!” 

钟无忌打量他会儿,笑着说:“罢了,一时我也想不出要什么好,暂时记下,下次想起再向你要好了!” 

越齐满心不自在,哼了声说:“随你!”忍不住瞪向先前的女子:“好哇!居然串通别人欺骗你家主子!” 

那女子连忙跪下,笑着说:“主子上次吩咐要听从钟大人安排,洁莲不敢违背!” 

越齐气泄了一半,颓然坐下,愤声说:“狡猾的狐狸!” 

傅宁看他气急败坏的面容,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越齐精神一振,哼,不扳回一城非君子!向洁莲使了个眼色,斥道:“还不谢谢钟大人今次的调教之恩?” 

洁莲盈盈站起,执了壶腻入钟无忌怀里,娇声说:“奴家敬大人一杯,谢大人调教之恩!” 

钟无忌面色大变,他也不是不近女色,只是他有洁癖,只能忍受只他一人的女子,别人碰过的从来不要。洁莲贴上身来,心里就觉得一阵恶心,连忙要避,但洁莲用力巴住他,他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时之间如何摆得脱?虽然奋力挣扎,仍被洁莲压了上去,倒象被洁莲奸淫似的。越齐见此不禁哈哈大笑,说不出的得意畅快。钟无忌气得发抖,颤声说:“好好!你两个狼狈为奸!下次看我怎样讨回来!”用力将洁莲推开,衣衫不整地跳上舟就离开。 

越齐和傅宁笑不可抑,喘息着倒在地亭中铺着的地毯里。洁莲娇笑着偎过来,腻声说:“主子,奴家可要讨赏!” 

越齐拍拍她的翘臀,笑着说:“傅将军才是罪魁祸首,你向他讨去!” 

洁莲娇柔地嗯了声,直腻入傅宁怀里。媚眼如丝,那有刚才圣洁高贵的半点模样?傅宁脑中轰地一响,不禁抱紧了她。他于去年率兵击抗北狄,军中严禁女色,他是主帅,自是身作表率。回京数月,因周若梅有身子,产后又下红淋漓不止,他未敢近身。家中的其他艳仆美婢,又因他深感对不起妻子,怕娇妻伤心,一概不沾惹。加上抄家、贬官、日昭纠缠,他脚不沾地地周旋打转,算来这年余竟是从没与女子欢好。此时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偎过来,如何能够抵挡?当即欲火如炽,翻身把洁莲压在下面。 

一旁传来越齐沙哑含糊的声音说:“好美人儿。。。乖乖不要躲!”已和那两个侍女滚在一起,为所欲为。 

乐声犹在低低响起,莲灯仍在轻轻摇曳,初夏的凉风吹过,亭上挂着的风铃脆脆地零乱响着,渐渐地,夜便深了。 

傅宁早上才回到炅宁宫,洗漱后倒头便睡。直至午间,有人推醒了他,才茫然打开眼睛。一看却是日昭,吓了一跳。原来日昭今天陪太后到御花园中赏花看戏,偷得空儿便来炅宁宫打个转。见傅宁犹自窝在床上睡觉,有点担心,忍不住弄醒他。 

见到日昭,傅宁不敢再睡,正要起床,日昭按住他,皱眉问:“傅将军,你没事吧?” 

傅宁摇摇头,说:“没事,只是一时睡过头了。” 

日昭凝视他,见他虽然睡眼蒙胧,却是气色极好,想是在宫中无聊,只得埋头大睡。放下心来,笑道:“朕只坐会儿,你睡吧。”边轻轻把傅宁推回床上。 

傅宁见日昭不追究,心中反倒有点诧异。不过他向来喜怒无常,傅宁也习惯了,便柔顺地躺回床上。 

日昭见傅宁乖乖躺下,黑色长发披散在月白色中衣上,衬着还有些困意的面庞,感觉上竟有些稚气。忍不住坐在床沿,伸手轻轻拨弄他的长发。傅宁实在不喜欢他这种行为,脸微微一侧,但随即控制自己,任日昭抚在发上。偷眼瞄了瞄日昭,见他神色愉悦,显是心情甚好,心中一动,过了会儿,终于忍不住问:“皇上,臣多日未见家人,不知可否回府一探?” 

日昭抚着他头发的手一顿,“多日?”他笑着睨了傅宁一眼,继续抚弄他的长发,“哦,什么时候?回多久?” 

见他意动,傅宁大喜:“今天下午,一个月。” 

日昭斜斜挑起左眉:“一个月?”他扫了傅宁一眼,淡淡说:“给你一个下午时间,今晚回来。” 

傅宁大失所望,但一想到能看见父母妻儿,心又鼓动起来,看着一脸惬意坐在床边的日昭,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出去,好赶回去和家人团聚。无奈日昭直逗留了大半个时辰才离开。他一走,傅宁马上跳下床,随便梳洗一下就赶了回家。 

傅父傅母和周若梅都没料到他今儿又回,又惊又喜,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吃了顿午饭。傅宁儿子也抱了出来一齐用餐,那小小婴儿已七个月了,取了名叫傅安,十分讨喜可爱。傅宁自回府就一直抱着不肯放,连父母妻子要抱都不让。周若梅又笑又恼,嗔道:“都说抱孙不抱子,可你次次回来就抱着不放,哪有这样当爹的?”傅宁听了只是笑,就是不放,大家直摇头,只得由他。 

他们夫妻自成亲以来就离多聚少。吃过饭后,傅父傅母便离开了,由得他们两个独处。傅宁一边逗着儿子一边听周若梅说着些府上的琐事,心中说不出的温馨和乐。只是望着妻子温婉动人的面容时,想及昨晚妻子孤枕零清,自己却窃夜狂淫放纵,不由地内疚心酸,将儿子轻轻放到床上,傅宁一把拉过妻子紧紧抱进怀里,低低说:“梅妹,我对不起你。” 

周若梅用力回抱他,哽咽说:“不,能与相公在一起是我的福份。” 

傅宁听了更是内疚,越发拥紧妻子,轻轻磨蹭着妻子光滑柔腻的面孔,轻声问:“梅妹。。。你身子好了些么?” 

周若梅脸一阵飞红,羞答答地说:“医生说再过一个月就无碍了。。。若相公。。。我。。。我想行的。” 

傅宁挫败地将头埋入妻子胸前,嘟哝说:“还要那么久啊!急死我了。”周若梅见他孩子气的举止,不由地扑赫笑了,随即低下头去,玩弄着衣角,轻声说:“相公,若你要的话。。。我。。。我不要紧的。” 

傅宁叹息一声:“唉,我宁可等你好了。”若梅身子向来娇弱,他可怕这次尽兴后,妻子离回复的日子遥遥无期,那可不是更折磨他? 

听他一说,周若梅也不知心里是感激还是失望,抱紧了丈夫的腰,轻轻偎入丈夫宽广的胸怀。 

傅宁在府里直逗留到掌灯时分才依依不舍地回宫。一跨入炅宁宫,便感到气氛不对,他讶然地望着满殿惊悚鹄立的太监宫女,正纳闷着见垂手侍立在房门口的江澄观对他直打眼色,心里打了个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又不便相问,在房门口踌躇了会,掀帘而入。房中只日昭一人阴着脸坐在那里,手搁在桌上,手旁是金丝缠成的长鞭。见他进房,慢慢地抬起眼来,一双眼里,满是嫉恨嗜血的冷光。 '墨' 




千重门(16) 

看此,傅宁的心突突直跳,马上跪倒,正要说话。日昭已一跳而起,抓了桌上的金鞭便劈头盖脸地往傅宁身上抽。傅宁又惊又怒,却不敢躲闪,一声不吭咬牙承受。 

日昭完全没有留情,金鞭到处,傅宁身上皮肉绽开,翻起一道道血痕。傅宁忿怒交加,忍着气问道:“皇上?” 

回答他的是日昭从牙中迸出的:“贱人!”傅宁仿如心中被人狠捅一刀,贱人?原来自己在别人眼中是这样一种所在!掩在袖里的手抖着握紧成拳,硬生生将所有委曲愤懑悲凉忍下,任日昭的鞭子如雨点打在身上。 

日昭直到手酸了才放下鞭子。看着的满身血痕的傅宁,仍不解气,掷下鞭子,怒喝:“来人!” 

江澄观和几名太监抢了进来,见屋里情形,都不禁脸上变色。日昭睁着血红的眼指向傅宁,咆哮:“把他吊起来!” 

江澄观唇张了张,想为傅宁求情,一见日昭脸色,又压了下去。和着他人七手八脚地拖过傅宁,将他绑起,呈大字型吊在床前。 

日昭也不打话,伸手到胸前,三两下解去衣上的盘扣,再刷地一声抽去腰间的玉带。见此江澄观等哪还敢呆下去,忙不迭地退了出房。 

日昭扯开身上的龙袍,大步跨到傅宁身边,用力就是一个耳光,打得傅宁头偏往一边。傅宁几曾被人如此对待?呆了呆才反应过,全身血往上冲,再无法忍耐,恶狠狠地盯向日昭,咬牙切齿地说:“日昭!你?!” 

日昭见他不驯,更是狂怒,反手又是几个耳光,狞笑道:“朕就是这样!你能如何?辱你还不是等于辱了一条狗?” 

傅宁气得险险晕去,眼中凶光毕现,用力一挣,铐着他的乌金铁链叮当作响。日昭冷笑着揪住他的长发,凑近他的脸,寒声说:“怎样?很想弑朕?” 

听了这句,傅宁如一盆冰水从头淋下,软了下来,咬牙说:“臣不敢!只是不知罪臣所犯何事,请皇上明示,罪臣必不再犯!” 

听他提起此事,日昭更是暴怒,一把揪起傅宁的头发,将他的脸凑前:“什么事?昨晚你干了什么?要朕说吗?嘿嘿,很快活嘛!那贱人叫洁莲是不是?你以为朕不知道?”说得激动,又重重煽了傅宁几个耳光。 

傅宁耳边嗡嗡作响,这才知道今晚的事所为何来。只是,逢场作戏罢了,有必要反应得这般剧烈吗?他早知日昭在他家、成亲王府都有他派的耳目,正确来说,所有在大顺国内政界有一定影响力的人身边只怕都有日昭的耳目。不只日昭如此,前朝帝王也向来这样。不过监视完监视,一般对臣子的风流韵事都不干涉。日昭你已经如此凌辱我玩弄我,居然连我偶尔游戏风月也要管? 望着日昭狂乱狞恶的面容,傅宁心里一阵恶寒,这个男人,难道真的将他视为禁脔么? 

日昭见傅宁词穷地呆望他,无言以对。心中的怒火越燃越炽,眼扫见傅宁残破的衣裳里露出的几点红印后,再无法自持,暴吼一声,用力将傅宁残破的裤子扯下,硬梆梆的就顶入。傅宁脸色惨变,冷汗如如雨淌下。日昭没分毫的怜惜,充懑心中仍是听得傅宁在成亲王府狎玩了整晚的狂虐暴怒。居然敢背着他和贱女人欢好?好!朕要你永永远远都记得这个教训! 

血从傅宁身上的鞭痕和腿间一缕缕的淌下,慢慢在地下积成鲜红的水洼。日昭冷冷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骂道:“贱人!”推门而出。 

日昭一走,在房外煎熬了整晚的江澄观抢进来,急将傅宁解下。傅宁全无知觉,整个人软软倒下。江澄观一把抱住,又怕又慌,小心将他扶到床上。见傅宁身上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狞狰伤口,心中直发怵,颤着手将傅宁的伤口清理好,上了药,天已微白,忙赶去日昭跟前侍候。在养心殿门口却被赵不仁挡住,皮笑肉不笑地说皇上吩咐过了,今儿不用他侍候。江澄观暗暗叫苦,知道日昭迁怒于他。咽了咽口水,无可奈何地说:“知道了。”看着赵不仁刺眼的笑容,恨不得一脚将他踹死。 

自日昭上次离去,就再未跨足炅灵宫,至今已十二天了。炅宁宫里人心惶惶,笼罩在一片惨云愁雾中。他们这些畸零人,在宫里过得如何,全依凭主子的得宠程度。若皇上厌了主子,他们还有什么盼头?宁贵人几次要规劝傅宁,才提个头,就被傅宁喝止,赶了出去。江澄观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近来颇受日昭嘉许,并上个月擢为织造司总管,盖因傅宁一事办得让日昭满意。若傅宁被冷落,他没了依附之人,拿什么和太后跟前的秦无用,皇后身边的赵不仁,容妃左右的王不义争?只怕想平淡过活都难。一心盼着傅宁能够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乖乖向日昭陪罪。谁料傅宁受此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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