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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为什么要在十二点以后——才打电话呢?”
“十二点以后,才没有人,巷子里面的孙家有一个赌窝——不到十二点是不会散场的。那张纸条也是我写的。二月九号下午,你们到陈家来,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为什么要让我们开棺验尸呢?案子已经过去了五六年,你就这么有把握?”
“这些天,我没有一天不琢磨我爹说的那句话。他说,‘不要舍不得你爹这把老骨头。’这句话,我翻来覆去想了五六年了。”
陈菊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
“我爹在世的时候,说话常常拐弯抹角,既然你们都能从这个案子里面发现疑点,那就说明我爹确实死于他杀,时隔六年,你们还能查什么呢?我爹只剩下一把骨头,我只有冒险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尤其忘不了我爹跟我说这句话时的眼神。他说话的时候,还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我到现在都能感觉到我爹抓我胳膊时的分量——当时,我的胳膊都被挂紫了。”
欧阳平和同志们不得不佩服郭老的分析。陈菊并不知道凶手是谁?这样一来,凶手也不知道谁是报案人是谁了。
“陈耀祖在出事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除了那句话。”
“还有一句话。”
“什么话?”
“他叮嘱我格外小心,保护好自己。�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在道就擒
“陈菊,你的病?”
“我是故意装病的,我猜想,害死我爹的人肯定就在我们陈家,我打报案电话,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装病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凶手既然能害死我爹,他也会害别人。”
“罗开良和徐在道有没有怀疑你呢?”
“我看没有,我的病也不是突然发作的,自从我爹跟我说过那句话以后,我就变得沉默寡言了,在这之前,我的话就不多,在姐妹四人中,我的性格本来就很内向,我爹平时最喜欢我,爹出事之后,我悲痛欲绝,很多天不说一句话。所以,他们是不会怀疑到我的。”
“徐在道在后面吗?”
“在,大姐出事,我让他请了两天假。”
“你——还有你的两个孩子——”
“我就是为了两个孩子,才和他凑合到现在的,要不是我爹苦劝,我早就和他分开了。”陈菊的眼神里面充满忧伤和悲哀。
“徐在道和吴公祠小学的老师刘湘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我早就发现了,徐在道是一个不可托付终身的男人。我爹对这件事一直很自责——当初,我爹被他的学历和假斯文迷惑住了,让我听他的,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把他抓起来,我的心里就干净肃静了。好在两个孩子已经长大成人。所以,你们用不着顾忌我们的感受。我总算对我爹有个一个交代。”
欧阳平大手一挥。
水队长从包里面拿出一把手铐,冲出古董店的后门,欧阳平、郭老、李文化、翟所长和汪小引紧随其后。
陈菊则瘫坐在椅子上垂泪。一个女人的一生遭遇这样大的变故,内心的痛苦可想而知。她将如何面对未来的生活呢?
徐在道正坐在书房里面翻报纸,身边坐着张登科,张登科正在喝茶。
水队长走上台阶的时候,张登科放下茶杯,走出书房;徐在道好像对书房外面发生的事情不感兴趣,照旧看他的报纸——这个家伙镇定的可以啊!他看报纸的摸样,很像一尊雕像。
欧阳平一行像一阵风一样刮进了过道,东厢房里面跑出好几个人。柳妈拎着两个热水瓶跟在同志们的后面,也站住了。
水队长和欧阳平走进书房。
徐在道没法再做雕塑了,书房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水队长和欧阳平分明是冲着他去的。
徐在道本能地抬起头来,同时放下二郎腿,但报纸仍在徐在道的手中。
水队长的右手背在身后——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手铐。
“欧阳科长,请坐——”徐在道欠了欠上半身,朝茶几旁边的椅子指了指。
“徐在道,我们想请你到我们那里坐一坐。”
“到你们那里坐一坐?”
“对!”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徐在道说话的时候,眼睛仍然看着报纸,徐在道真斯文的可以啊!
“咔嚓”一声,水队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铐戴在了徐在道的左手臂上。
徐在道像弹簧一样站了起来:“这——这——欧阳平科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徐在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次对话
欧阳平并没有马上审讯徐在道,在审讯徐在道之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杀人案端倪已现,陈家的“镇宅之宝”在什么地方,罗开良隐瞒了很多东西。徐在道会和盘托出吗?罗开良之所以不说出同谋徐在道,肯定有非常重要的原因。
接下来,欧阳平和郭老做了四件事情:
首先,欧阳平和陈菊做了一次深入细致的谈话,陈菊是徐在道的枕边人,长期生活在一起,徐在道身上的味道,陈菊不可能一点都没有闻到。
大家还记得吗?陈菊的小女儿徐小清曾经说过,徐在道和罗开良过从甚密,在同志们看来,这绝不是一种偶然的现象。
“陈菊,你有没有怀疑过徐在道?”
“没有,这个问题,我想了很长时间,但没有想到徐在道身上,我爹对我们很好,我想不出徐在道杀害我爹的理由,他为什么要杀害为爹呢?”
”你也没有怀疑过罗开良吗?”
“没有,我爹对大姐和罗开良也很好,他让罗开良入赘我们陈家,还把陈家老宅和古董店给了他们,罗开良就更没有理由杀害我爹了。”
“现在,你明白了吗?”
“现在,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大姐说了,他们是为我们陈家的‘镇宅之宝’青花瓷。欧阳科长,那些瓶瓶罐罐真的这么值钱吗?”
关于这个问题,欧阳平和郭老暂时还没有发言权,这就是他们要做的另一件事情,他们要请博物院的专家鉴定一下,好在同志们的手上已经有一个青花瓷盘,陈家的“镇宅之宝”既然是青花瓷,那么,应该是和青花瓷盘同一个系列,同一个时期的器物,同志们不懂青花瓷,专家肯定懂。关于这个问题,笔者会给大家一个圆满的交代,凡是看过笔者前面作品的人都知道,欧阳平、郭老认识市博物院有几个国家级的文物专家。相信这些专家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菊,我们不懂文物,更不懂元青花瓷,但我们知道,青花瓷非常值钱,在罗开良的舌头尖上,两件青花瓷,罗开良随口就蹦出了几万块钱。”
“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您请讲。”
“有一回,是吃饭的时候,小清跟徐在道提到了青花瓷的事情。”
当思维有了明显的指向性的时候,很多与之相关的生活细节都会呈现出来。陈菊提供的这个情况应该是非常重要的。
“请你回忆一下,他们是怎么说的?”
欧阳平将翟所长交道跟前,和他低语了几句。
翟所长走出后门,不一会,翟所长手上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他走到陈菊的跟前,将茶杯放在了陈菊的手上。
欧阳平看陈菊嘴唇干燥,上面起了一些皮子,所以让翟所长弄一杯水来。
陈菊确实渴了,他连吹带喝,一杯水下去了三分之一。�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一份画报
在大家耐心等待的时候,后门又开了,两个女人端着几杯茶走了进来,这两个人分别是陈兰和陈竹。
两个人放下茶杯以后,就离开了。
同志们终于挖出了隐藏在陈家的杀人凶手,这对陈家人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陈家人想必也知道这一点。人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动物,人有修复伤痛的能力,无论遇到多大的挫折和灾难,只要一息尚存,就不会让自己倒下;人又是万物之灵长,他人有理性,能分得清是非好恶。
“事情是这样的,小清看到徐在道在看一本书——好像是一本画报——对了,是一本文物方面的画报。”
“画报上面都有哪些内容?”
“不知道,我没有在意那本画报,我只见过封面,总之,是文物方面的画报。不过他们父女俩的谈话倒是提到了画报上的内容。”
“他们说了些什么?”
“小清问徐在道,青花瓷是不是很值钱?徐在道说价值连城。他还说,在青花瓷中,元代青花瓷最珍贵、最值钱。”
“请您回忆一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有六七年了——在我爹出事之前。”
“那份画报还在吗?”
“我没有在意,可以找一下——应该还在,对了,他看的书,以文物方面的居多。奇怪的是,这几年,他反而很少看了。”
朝思暮想的东西终于到手了,哪还有心思看那些印在画报上的劳什子呢?
徐在道如此关注元代青花瓷,而陈家的“镇宅之宝”恰恰也是元代青花瓷,这难道是一种偶然的巧合吗?
“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跟你们说,过去,我也想弄一个明白,但为了两个孩子,和徐在道凑乎着过吧!所以就没有刨根问底。”
“您请说。”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很集中,几双眼睛都聚焦在陈菊的脸上。
“徐在道除了和刘湘有瓜葛以外,我怀疑他在外面还有其他女人?”
“您的根据是什么呢?”
“他经常在单位值班,有时候一连两三天值班,单位里面又不是他一个人,值班这种事情,应该轮流着来才对啊,可徐在道值班没有一个准。我本来想到他的单位去问问他们领导,但又觉得不妥,也就罢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现在想来,应该是在我爹出事之后,对,就是在我爹出事之后,这种情况越来越明显——特别是三四年前。”
“这好办,这样吧!我们派人到市博物馆去一趟,想知道真实的情况,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有一次,我给他洗衣服的时候,在他的衬衫上看到了几根长发——有这么长。”陈菊有手比划了一下,其长度在六十公分左右。
陈菊的怀疑是有道理的,因为陈菊和刘湘的头发都不长。长度不会超过四十'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重要支撑
“那么,在您家里,有没有一些隐秘之处呢?”
“隐秘之处?”陈菊没有听懂欧阳平的话。
“就是藏重要东西的地方。”
“书房上面有一个阁楼。要说藏东西的地方,恐怕就是这个阁楼了,不过,我们和徐在道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没有看到他到阁楼上面去过。”
和陈菊的谈话结束以后,同志们随陈菊回了一趟家。
在徐在道的书房里面,有一个书橱和一个书架,书橱和书架上有很多书,欧阳平和郭老逐一翻阅。
书以文学和历史方面的书籍为主。
陈菊搬起一张椅子放在书橱的旁边,然后站到椅子上,将书橱最上面一层的书一沓一沓地递给欧阳平:“徐在道看的画报和杂志都放在上面。”
杂志和画报比一般的书要大一些。
“郭老,果然全是杂志和画报。”
两个人一本一本地翻阅。
杂志上的名字为《博物》、《文物》、《世界文物》、《世界博览》《中国美术》、《中国考古》的字样。
欧阳平将几摞杂志和画报分成六份,大家一起找,找什么呢?找陈菊所说的那本画报。
十分钟左右的样子,汪小引突然大声道:“你们看看——是不是这本画报?”
欧阳平接过画报,随便翻了几张,上面的内容不是青铜器就是青花瓷,欧阳平又翻到封面,封面上有四个字《世界文物》。
欧阳平将画报放在写字台上,从头到尾,一张一张地翻看。
“欧阳,等一下——应该就是这一张。”郭老道。
陈菊翻到封面:“不错,就是这本画报。”陈菊说得非常肯定。
欧阳平看到了五个醒目的仿宋字:“元代青花瓷”。
两个页面上有四个青花瓷,每一个青花瓷的下面注有青花瓷的名称。
欧阳平读出了声音:“‘云龙纹梅瓶’,‘海水白云纹八方梅瓶’,‘缠枝牡丹云龙纹罐’,‘缠枝牡丹纹罐’。”
欧阳平揭开下一页,这一页上单独介绍了“海水白云纹八方梅瓶”,照片比前一页大一倍,旁边还有一段文字。
欧阳平和郭老仔细看了一遍,这段文字的概括起来,是一句话:江西景德镇元代青花瓷“海水白云纹八方梅瓶”在英国伦敦易得拍卖行以五百六十万英镑拍卖价成交。
欧阳平将画报翻到封面,这本画报出版的时间是一九六五年第二期。
这显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同志们终于找到了罗开良和徐在道合谋杀害陈耀祖的背景资料——凶手杀人的动机应该和这本画报有密切的关系。
当然,欧阳平和郭老对这个发现还是有一些疑问的,陈家的青花瓷应该是出于东门镇的黄窑岗,而中国的瓷都是江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