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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走了,马在地上转了一个圈,没有想到地上竟然冒出一眼泉水来,之后,当地人就在此地造了一口井,瓢儿井名字由此而来。
刘老师在瓢儿井的附近的一个村子里面找到了徐家。
这是一个不大的院落,院墙是从石头砌起来的,院子里面有五六间低矮的瓦房。
院门开着,院子里面没有人,只有几只鸡在院子里面溜达。
刘老师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应答之声。
再叫时,从院子门口走进一个人来:“这不是刘先生吗?你找谁?”此人的年龄在六十岁左右,应该是隔壁的邻居。
“你是?”
“刘先生,我是徐根基啊!我几个娃都在您手上读过书。”
“是你啊!我们找徐妈,她怎么不在家。”
“徐妈在祠堂和几个老太唠嗑呢?”
“谢谢,欧阳科长,走,我们到祠堂去。”
“刘先生,我去把徐妈叫回来。你们在这里等着。”
“行,谢谢你。”
转瞬之间,徐根基消失在院门口。�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徐妈妈言辞闪烁 老人家脸色抑郁
几分钟的样子,院墙外面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刘先生找我,能有什么事情啊!”
“还有几个警察。”
“警察找我老太婆做什么呢?”
“不知道,我没问,他们也没说。会不会和泰山庙的案子有关?”
“要是和泰山庙的案子有关,就更不碍我什么事情了。”
随着说话的声音,一个老太太出现在院门口,她头上戴着一顶用毛线编织的黑色帽子,上身穿一件衣扣在腋下的棉袄,棉袄外面罩着一件浅蓝色的半旧的罩褂,棉袄的下摆打了不少补丁,罩褂显得有点小,补丁露出了不少,她的下身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大腰棉裤,裤脚处扎着一根灰色的布带子,脚上穿着一双毛窝子。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毛窝子为何物,毛窝子是用麻绳、草和芦柴花编成的鞋子,这种鞋子冬天穿比较缓和。
老人身高在一米五五左右,看上去比较清瘦,也比较精神。
“是刘先生啊!根子,帮我搬两条板凳出来,外面说话敞亮。”
徐根基走进堂屋,搬了两条板凳,放在门口:“二姑,我回去了,你们谈吧!”
徐根基走出院门,并且带上院门。
“徐妈,您的身体还是这么硬朗。”刘老师走到徐妈跟前,“徐妈,来您坐下。”
“等一下,我去给同志们弄点茶水来。”
欧阳平道:“大娘,不用了,您坐下来。”
“徐妈,这几位是公安局的同志,这位是欧阳科长。”
“同志们请坐。”徐妈到底是在大户人家做过事情的,言谈举止自然而得体。
徐妈从屋里拿来一把靠背竹椅,在刘老师身边坐了下来:“刘先生,有日子没有见到你了,你身子骨还不错吧!”徐妈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人。
“老了。您生活的还好吧!”
“穷日子穷过,富日子富过,都是一个过。”徐妈望了望欧阳平和郭老,她可不是一个没有眼力劲的人呕,“说吧!找我什么事。”
“大娘,听说您以前在金二老爷家做过事情。”欧阳平道。
“不错,阿莲嫁到金家的时候,把我带了过去,我们是远房亲戚。”
“您专门伺候阿莲吗?”
“不错。”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金家的呢?”
“你们容我想一想。”
耐心等待。
“差一年,就三十年了。”
“做的好好的,您怎么会离开金家呢?”
“自从老爷离开东门镇以后,阿莲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我是一个识相的人,就向阿莲请辞,阿莲是有点舍不得,但没办法,最后还是同意了。”
“金老爷离开东门镇?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她了呗。”
“不要她了,把她休了吗?”
“金家讲究的就是面子,他是不会休妻的,可这比休妻更难受。你们想啊!把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凉在那儿不闻不问,这不是比死还难受吗?”
“金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口齿伶俐的徐妈突然语塞,她的神情也随之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笑容瞬间消失。她看看欧阳平,又看看刘老师。
“大娘,您不要有什么顾虑。”
“阿莲已经死了,我徐妈可是一个有口德的人。按辈分算,阿莲还是我的侄女儿呢。”
“大娘,我们是为泰山禅院的案子来的。”
“阿莲和泰山庙的案子有关系吗?”
“泰山庙的案子,您听说了吧!”
“听说了,瓢儿井的人没有不知道的——东门镇就这么大一点地方。”
“您知道无头尸是谁嘛?”
“咋不知道?不就是顺子吗?”徐妈好像比任何人都了解高德顺,她竟然说出了了高德顺的小名。
“您知道是谁杀害高德顺的吗?”
“谁?”
“泰山禅院的至真和尚。”
“至真和尚?”徐妈的脸色更加阴沉忧郁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曾想造化弄人 庙会上一见钟情
“我们怀疑,杀害高德顺的人,除了至真之外,另有其人。”
“至真招了吗?”
“招了,但他矢口否认还有其他人。但根据我们的调查,应该还有其他人。”
“我——我听出来了。可我答应过阿莲,这——我吃斋念佛大半辈子——”
“大娘,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不弄一个水落石出,没法向死者交代。您连损害阿莲名节的事情都不愿意做,可见您有一颗菩萨心肠,菩萨也讲因果轮回、善恶有报。”
徐妈陷入沉思。
“徐妈,人情之外,还有天理,没有比天理更大的事情了。”
“大娘,您跟我们说说阿莲的事情,我们不会跟任何人说的,这一点,我们可以向您保证。”
徐妈抬起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郭老换了一种坐姿,欧阳平用右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小曹手中的钢笔悬在空中。
徐妈用衣袖在眼角上轻轻地抹了几下。她的眼角里面有一些浑浊的泪。
刘老师站起身:“徐妈,你说吧!我回避一下。我在这里确实不妥。”
徐妈一把拽住了刘老师的衣袖:“刘先生,你坐下,用不着避讳什么。我主要是可伶阿莲那娃,在金家,她没有拿我当下人,我家里穷,她平时可没有少帮衬我。她可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啊!”
刘老师重新坐下。
“金老爷离开东门镇,是他听到了一些闲话。”
“闲话?什么闲话?”
“说阿莲和别的男人偷偷生了一个孩子。”
“有没有这件事情呢?”
“有。”
“小孩是金仁强吗?”
“不是。”
“那是谁?”
“泰山庙的至真和尚。”
“那个男人是谁?”
“慧明。”
清水师傅所言非虚,他的猜测是对的。
“阿莲怎么会和慧明搞在一起呢?”
“慧明原来不是和尚,他是在阿莲嫁给金二老爷之后才出家、遁入空门的。”
“慧明和阿莲是不是相爱过?”
“慧明是瓢儿井田家堡田堡长的三少爷,名字叫田其中。”刘老师看徐妈思路不畅,便替她说了一句,“徐妈,你接着说。”
“田家三少爷在省城读书,那一年——因为城里面闹学潮,田家派人将三少爷接回田家堡,这——也算是天意吧!田三少爷在三月二十八的庙会上遇到了阿莲,如果城里面不闹学潮,田三少爷就不会到庙会上去凑热闹,那阿莲呢,因为长得漂亮,他爹娘便不让他抛头露面。可那天,她经不住其他姑娘的撺掇,偷偷溜出房间,到庙会上去了。”
“徐妈,您接着说下去。”
“结果,两人一见钟情。回到家以后,田三少爷就让他爹娘请媒婆到阿莲家提亲。”
“阿莲当时多大?”
“年方十五。这阿莲虽然家境一般,只读过几年书,但心气很高,长到十岁的时候,媒婆就上门了,后生见了不少,但一个都看不上,自从庙会上遇到田三少爷以后,就失魂落魄——喜欢上了田三少爷。”徐妈的话匣子基本上打开了,短句变成了长句,思路也畅通了许多。�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韦阿莲嫁到金家 田三少遁入空门
“金二老爷在庙会上也看到了阿莲,他当时就在菜市口住持庙会的开幕仪式,那阿莲太招人的眼了。金二老爷回去以后就派人打听,第二天便派人到飘儿井阿莲家提亲。”
“韦家就同意了?”
“没有,阿莲他爹娘说出了实情,韦家惹不起金家,也惹不起田家,就把难题扔给了金家。”
“后来呢?”
“金二老爷就派人到田家堡跟田堡长直接言明他要娶阿莲做三姨太。”
“这金公于也太霸道了。”李文化道,“田堡长怎么说?”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啊!田堡长瞒着儿子立即派人到阿莲家退了亲事。”
“金家在这一带势力很大吗?”
“是很大——大的很啊!金老大是镇长,田堡长能不能当堡长,全在金老大一句话,要不然金二老爷怎么会一点顾忌都没有呢?金老四在军阀部队里面当团长,他的部队曾经路过东门镇,在此地驻扎了几天,金家是风光无限啊!金老二有的是钱,一个小小的堡长如何惹得起金家呢?”
“田三少爷知道的时候,阿莲已经坐上花桥,被抬到东门镇去了。田三少爷知道以后,远远地跟在迎亲队伍后面,一直追到泰山庙,听看见的人说,他口吐鲜血,昏死过去,田堡长派人将他抬回田家堡,请钟郎中住在田家守了半个多月。”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面,田三少爷一言不发,一天早晨,他突然不见了,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什么东西都没有带,人不见了;田堡长亲自带人到省城和所有亲戚家去找,就是没有找到。”
“田其中到泰山庙出家了?”
“不错,他一头扎进了泰山庙。”
“田家堡和泰山禅院这么近,田家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田太太后来才在泰山禅院进香的时候看到了田三少爷,这时候,他已经剃度过了。田太太回到家后,一病不起,不久就咽气了。”
“阿莲是什么态度呢?”
“她怎么会愿意呢?但又能怎么样呢?她能拗得过她父母吗?”
“田三少爷和阿莲是如何死灰复燃的呢?”
“阿莲生下仁强之后,金二老爷着实高兴了一阵子,满月和百天,金家大宴宾客,那场面,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后来呢?”
“可等仁强稍稍长大之后,金二老爷看仁强长得不像自己,算算时间,这阿莲和田家三少爷好过一阵子,他怀疑阿莲在嫁到金家之前已经和田家三少爷有了那种事情。他撇下阿莲母子到省城去了。十天半月才回一次东门镇,他回来以后也不再理会阿莲,但为了掩人耳目,一切如常。”
“这阿莲自叹命苦,便时常到泰山庙去烧香拜佛,结果在寺院里面看见了田三少爷,此时田其中已经变成了慧明。”
“田三少爷出家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吗?”
“只有他爹娘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田家也不是一般人家,家里面出了这等事情,只能守口如瓶。”
怪不得连清水师傅都不知道呢?
“后来,还有两个人知道。”
“那两个人'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无退路藏子善堂 情急中弃子佛门
“就是阿莲和我。”
“您和阿莲?”
徐妈俯下身子,用手在右脚后跟抹了一下。
欧阳平注意到,徐妈的脚上没有穿袜子,右脚后跟有几个裂口,裂口里面流出了一点血,鞋后跟已经被血染成了褐色。
小曹也看见了:“大娘,您的脚后跟流血了。”
“没事,乡下人,脚后跟流血是常有的事情。”
“大娘,您穿一双袜子,就不会磨脚了。”欧阳平道。
“不能穿袜子。”
“为什么?”
“穿上袜子,一眨眼的功夫,袜子就磨破了——乡下人,皮子粗贱,不碍事的。”敢情徐妈是舍不得袜子啊!欧阳平的心里多少有点辛酸,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太紧巴,可有些人还在瞎折腾。
“不错,是我和阿莲,阿莲每次到泰山禅院去,都由我陪着,还是我认出田家三少爷来的呢?虽然剃度过了,但他左耳后面的胎记,我还是能认得的。我是田家堡人,是看着田三少爷长大的;再说,虽然头发全剃光了,那脸摸还在。”
“田其中没有认出阿莲吗?”
“他早认出阿莲来了,只是他肚子里面憋了一肚子的怨气。”
“后来的事情就不用讲了,不久,阿莲就有了身孕。”
“是慧明的吗?”
“金二老爷一年没有碰阿莲。自然是田三少爷——慧明的种了。
“至真怎么会跑到泰山禅院去的呢?”
“金二老爷得知阿莲在瓢儿井生下一个男孩以后,就派人到处搜查,只要是阿莲的亲戚家,都去搜过了。”
“小孩子刚开始藏在什么地方?”
“阿莲他爹娘也是一个要脸面的人,女儿出了这种事情,瞒都瞒不过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