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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还要买笔墨纸砚,实在是太浪费了,老先生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所以他不敢在沙地上写字,唯恐亵渎了这最高尚的东西。
嗯,在这里我们可以简单说一下张大海的性格,他和李大喜不同,李大喜倔强,认准了死理就不放松,张大海却很懂得随机应变的道理,也所以他的生活过得还算不错。
但是他也好打抱不平,村里谁家有个不和吵嘴的,他都愿意插上一脚,要是遇上了什么不平事,他绝对会血气方刚的第一个冲上去。
这看起来是很矛盾的两种性格,但是奇异的,在他身上都融合了。
然后,最最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张大海是个爱钱如命的主儿,任何事情一旦涉及到铜钱,他的那点儿聪明才智就会全部消失,因此在洛阳城的大街上,他才会运用他所谓的推理认定了江百川就是偷他钱的江洋大盗。
可惜这个大盗的功夫实在太高了,转眼间就飞的人影不见。张大海急得跳了半天,最后还是眼睁睁看着人家消失在天地尽头。
他蹲着身子在地下呜呜呜的干嚎了一阵,拿起空袋子垂头丧气的往回走,一边暗暗的咒骂着偷他钱的江百川。
还有洛阳城里这些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路人,并且发誓后院剩下的那片地瓜,他出了后要留下自己吃,再也不拿来这里卖了,呜呜呜,这次真的是赔大了。
再说江百川,他看见自己和心腹在紧急情况下用来联络的信号后,一心只以为是两个心腹遭到天大的危险,于是连忙施展上乘轻功赶来相救。
当然,会这么在意固然是因为两个心腹跟着他的时间长,有了一定的感情,另外也是因为竟然有人敢挑战他们龙虎山土匪的威严,这点他是绝不可能容忍的。
一想起终于有理由听那种美妙的骨头断裂声,他的血液便为之沸腾不已。
终于赶到了信号升起的地方,意外的,除了两个心腹外,周围没有半个人的影子。?
江百川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偏偏他还听到心腹甲磨刀在大声的抱怨,说什么:「好了,估计爷快来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我都说过不要试不要试,不就是泡点水吗?现在可好了,你等着被扒皮吧。」
心腹乙拭剑也不服气的叫道:「你现在抱怨我,万一这信号因为泡了水不灵了,我们又有急事需要通知爷,怎么办?贻误战机的罪名到时候你又要推在我身上了。而且怕什么,哼哼,我这回有法宝可以打动爷,保管他高兴就是。。。。。。」
话音未落,便听见身后一个慵懒的听不出半点危险的低沉声音道:「哦?拭剑竟然有这种法宝,拎出来爷瞧瞧,看看是什么能让你这样的有恃无恐。」
磨刀和拭剑看起来一副其实不敢回头,但又不得不回的样子,最终转过身来。磨刀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爷,不关小的的事情,因为信号花儿不小心掉了出来,落在水洼里,拭剑就非要试试好不好用。说不好用的话好及时回山上领新的,因为我们身上就剩这一只了。。。。。。」
他喋喋不休开脱罪责的话语终止在江百川笑眯眯的眼神中。
「嗯,磨刀,你这样急干什么?爷有说过要惩罚你们吗?爷想看看拭剑的法宝,你别耽误了爷的时间,懂吗?」真是两个笨蛋,难道试过好用后就不用回山上领新的了吗?江百川对两个心腹手下的智商感到万分失望。
他的眼光又转向一脸冷汗的拭剑:「拭剑乖乖,别怪爷没警告过你,爷最近可是十分的无聊,你拿出的东西如果不能令爷满意的话,哼哼。。。。。。」
他没有说后果,不过这声冷哼足以让他的两个手下胆颤了。
拭剑擦擦头上的冷汗,沮丧道:「爷,你还是把属下的腿打断了吧,我看您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听骨头碎裂的声音,这样的话,我说什么出来你都会说不感兴趣的,您老就行行好,在这儿打断了,离龙虎山咱们的老巢也近,我也好让磨刀赶紧背我回去找刘大夫,否则以后在个什么偏远地方想起这碴儿来,可没有刘大夫那么高明的医生能帮我把骨头接的和没断一样了。」
江百川冷哼一声:「你这小东西倒知道爷的脾气,废话少说,赶紧把你的法宝拿出来。」?
说完了,就见拭剑忽然嘿嘿贼笑道:「爷,不是东西,我的法宝是一个人,是一个下棋下得特别好的人了。」
一听到下棋,江百川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这一生除了练武外,唯一喜欢的就是下棋。
奈何沈千里聂十方凤九天以及山寨里的二三四当家的,都不是什么下棋的材料,没几招就被他杀的丢盔卸甲,到最后就连洛阳城里,都根本没有人愿意和他玩了,挫败感太强烈了。神秘饿谁
结果弄得他都不敢听到下棋两个字,否则那种遇不到对手的感觉就像是十几只猫在他心尖上抓挠一样,别提多难受了。?
此时一听拭剑竟然主动说到下棋,可见这小子是真有谱了,否则谁都知道惹毛了他的下场。
果然就见拭剑有恃无恐的道:「爷,真的,去年你和我那个表哥下过一盘棋吧?你把他杀的落花流水,最后还说他的棋艺不错。我表哥那次真是深受打击,还说以后再也不下棋了。果真,这一年来听说他走南闯北做起了生意,就是坚决不肯再动那些黑白棋子。谁知上个月去乡下一个村子收桃子的时候,被他看见一个汉子在地上自己和自己下棋,他心想一个庄稼汉,也张罗着玩这种高雅东西,因当时不服气,就和那人下了一盘,结果输的惨败而归,我表哥说了,单论棋盘上的功夫,那人未必比爷差,而且他下棋不按套路,让人特别有新鲜感。我表哥即使败了,仍是和人家下了七盘,也就输了七盘。。。。。。」
不等拭剑说完,江百川的眼睛已经亮了,折扇一点心腹的脑袋:「少说废话了,快带着爷去。」?
磨刀在一旁松了口气,连忙道:「拭剑,你带着爷去吧,把那人地址留给我,我回山上拿些信号烟火就去找你们。」
开玩笑,这种时候可不是积极的关头,哦,跟着爷去,万一爷也输了,还不等着他拿自己出气呢。磨刀非常精明的算计着。
「爷,这是那个乡下汉的地址,你先自己去,我和磨刀一起上山去拿些信号烟花就去找你。」
拭剑斜睨了磨刀一眼:呸,你以为就你精明是不是?告诉你我也不输给你,你怕爷拿你出气,我就不怕了,哼哼,你等着,等爷走了,看我怎么唾弃你这个背叛朋友同仁的家伙。
他正想的高兴,忽听江百川阴恻恻开口道:「怎么?难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信号烟火已经变成要用火炮发射了吗?所以要你们两个人去抬下山来?」
他也斜睨着两个心腹:呸,就以为自己聪明是不是?当爷看不出你们是怕被爷拿来当出气筒吗?真是两个不称职的东西,人家沈千里旁边的流霜趁月可比你们好多了,任打任罚的。嗯,不过估计现在有了李大喜,沈千里大概不敢再对那两人动辄打骂了吧?
低头看看手上的地址,想了想,罢了,土包子们都没见过什么世面,自己再带两个跟班,吓得他手哆嗦,拿不出真正的实力就不好了。
他抬起头来,对被吓得噤若寒蝉的两个手下一挥手:「你们不是要去抬烟火吗?怎么还不走?难道还要爷送不成?」话音未落,磨刀和拭剑已经兔子般的仓惶逃窜而去,不一刻便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怀着兴奋的心情向手中的地址飞奔而去,如果不是怕吓到路人,他会不惜用上轻功,不过算了,这里不是洛阳城,万一哪个走路的行脚商人以为是大白天遇见鬼,吓出个好歹就不好了。
江百川难得有这样大发善心的时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还未见面的土包子棋手。
第二章
不过这村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偏僻啊,江百川直找了半天,才总算找到。
彼时太阳已经落山,夕阳的余晖笼罩着小小的村子,家家户户的房顶上都升起了一缕缕的炊烟,说不出的宁静祥和。让江百川着实为之心醉了一番。
问一个过路的牧童一打听,牧童听说是找下棋很棒的一个庄稼汉,就忍不住笑了:「你是找俺大海叔吧?俺们村子里就他下棋最好,连慕容先生都下不过他的。他就爱在地头上画了棋盘,拿石子跟自己下,你找得是不是他?」
江百川心说我哪知道是不是他啊,不过他想起拭剑说过,他表哥就是看见一个汉子在地上自己和自己下棋的,那应该就是这个大海叔没错了。?
向小孩问明了他大海叔的住处,江百川心情激荡,神采飞扬,一路哼着小曲来到了村子最西头的那个院子里,却在一瞬间被惊的呆住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这里看见这种东西?这。。。。。。这太匪夷所思了。他痴痴看着一枝伸出墙外的树杈,满树的绿叶中藏着两个鲜红鲜红的果子,看起来就诱人馋虫。
要摘下吗?这可是极品的仙果,不比沈千里那座碧青山上发现的玉龙果实差啊,竟然还有两颗,连这颗果树都长得这般高大,这可是再稀罕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如果真的摘下来,又是别人的东西,总归有些不好。江百川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中。?
过了一会儿,他果断的把头一扬,暗道:有什么?不过是个土包子而已,他或许还不知道这果子多值钱呢,到时候多许他点银子也就是了。?
想到这里,左手已经不由自主的伸出,只轻轻一跃,便将那两枚果子都摘了下来。?
他正激动不已时,忽听院内已经响起了狗叫声,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道:「是谁在外面?」江百川正想着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然后他便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江百川这一生,经历过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只是比起现在,他忽然觉得过去那些经历实在算不得什么了。?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赫然竟是上午诬指他偷钱包的土包子,一时间,他完全的愣在了那里,连手上的两个果子都忘记揣进怀里去了。?
张大海也愣住了,不过他可是立刻就反应过来:呸,这小偷欺人太甚,偷了他卖地瓜的几百文钱不算,现在竟然还偷到家里来了。?
他回身进了院子抄起一根扁担便冲了出来:「好啊,你个天杀的小偷,嫌在大街上偷了那么点钱不过瘾是不是?竟然还跟着俺来家里了,你手上的那是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看清了江百川手里拿着的果子,再往自己院里的树枝上望了一眼,立刻惨叫起来:「你个天杀的贼,赶紧把俺那果子给俺,这树长了二十年,好容易今年才结出两个果子来,俺都没舍得吃,还想留着过年呢,你你你你,你就给俺摘了,啊啊啊啊,快还给俺,否则俺打死你听到没?」?
把果子交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江百川因为毕竟是自己摘果子在先,所以出奇的和声道:「那个。。。。。。我真的不是小偷。。。。。。」
一语未完,张大海已经气的把扁担往地上一顿,指着他手中的果子道:「呸,你还有脸说你不是小偷?你连这么两个果子都不放过,好,你说你不是小偷,那你说,是谁让你摘果子了?是这树朝你招手了还是点头了?你这种不叫偷叫什么?嗯,或许不叫偷,叫抢。总之,你到底还不还给俺?」?
他抡起扁担,看样子只要江百川说个不字儿,一场血战就在所难免了。?
「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想偷你的果子,我只是。。。。。。」生平没有这么和善过,偏偏对面的土包子一点不领情,大吼一声就冲了上来。还一边叫道:「呸,小偷哪有肯承认自己偷东西的。」?
他一扁担砸下,却被江百川轻飘飘的给躲了过去。?
俺砸俺砸俺再砸,俺就不信砸不到他。张大海仗着一身的蛮力,追着江百川在街院上绕起了圈子。?
那些在家吃饭的乡里乡亲们都端着饭碗涌了出来。?
「听说没?好像听大海在说偷他钱的小偷呢?」
「嗯,是啊,俺也听他喊,说这个小偷如今又来偷果子。」
「啧啧,真是贼性不改,谁不知道大海家那果树是属铁的,这二十年了统共才结了这两个果子,难怪他要玩儿命呢。」
「就是,这小贼也太可恨了。」?
江百川本来是很有趣的看着张大海气喘吁吁追着自己的,不过等他听到那些议论,就越来越气闷了。?
气闷之下,就觉得用轻功来和张大海玩的自己实在有些不太道德。?
于是他的心情立刻恶劣无比,尤其是周围对他的诬蔑还越来越厉害时,他眼中煞气一闪,猛的站到张大海身后,恶狠狠道:「别给脸不要脸。」?
说完提起对方的脖领,身子一闪,便落到了院子里,紧接着飞起一脚,将那根扁担给踢出了大门,「咚」的一声震天回音,那扁担就落在众人脚前,在地上砸了一个大坑出来。?
所有的议论声都停了。江百川这才觉得心情好了些,刚想低头和张大海说清楚事情的经过,猛然听见街门外一嗓子:「乡亲们,怎么办?大海兄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