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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落下山了,宋益带引刘弼等人离开棋盘石回到洞中已是五更时分了。他们兴趣甚浓,一点睡意都没有,一直是在议论上天游览之事,不断地夸奖宋益真乃仙人也!
早饭后,刘弼一行辞别宋益下山,宋益送至山门前说:“诸位慢走,恕贫道不能远送了。”他望着刘弼等人的背影消逝在丛林之中。
宋益送走客人后,回到洞中正准备行装,此时,宝掌禅师已经来到门前。宋益即刻出洞迎接宝掌进府,二人坐下商议游化的途径。宋益问:“禅师准备游化何处?”宝掌说:“老衲准备去江浦、会稽一带,但不知仙师要云游何方?”宋益说:“贫道只到庐山访一道友。”宝掌说:“我二人一同过江,到了江州之后再分道扬镳。”宋益说:“好!我们就下山吧!禅师请了!”宋益躬身请宝掌出洞,自己背插青龙剑,腰挂宝葫芦,手执拂尘跟随在宝掌后面,一释一道,一前一后,向山下而去。
宝掌和宋益上了大路,不一日,二人渡过长江来到江州府,宝掌说:“老衲要游化江浦,今日在此与仙师分别,后会有期。”宋益说:“望禅师多多保重,恕贫道不能远送了。”他俩各自行礼,一个口念“阿弥陀佛”,一个口念“无量天真”,互相客套一番之后各自登程。谁知这一别竟成了永诀——宝掌自离江州后再也没有回来,他移锡江浦多年,后来在会稽云门圆寂了,留下紫云山这块清洁道场流传后世。因为宝掌与达摩都是来自天竺,又是同期进入中国传教的,宝掌年龄要比达摩大得多,因而《五灯会元》称他为“千岁宝掌”,人们称其为老祖。
再说石牌山麓南面,有一湖泊名叫长安湖,它与太白湖相连。相传王母娘娘从紫云山到庐山路过太白湖时,由于当时湖里没有渡船,王母娘娘站在湖边东瞅瞅西望望,等了老半天还未见有过往船只,遂将揣在怀里的经书掏了出来,丢进湖中垫脚。经书在水里被风浪冲开,飘浮片刻,立即长成一座小山包来。娘娘见状,左脚踏上小山,右脚跨过了太白湖,将身一跃上了庐山。从此,太白湖中便留下了这座孤山,由于娘娘沉书垫脚,后人称为书沉寨,后来称为舒城山。这舒城山虽小,但不怕风浪冲刷,仍然屹立在太白湖中。它四面环水,象是大海里的一座孤岛,又象是一只海龟刚刚浮出水面正露出背壳,给太白湖中增添了一景。
舒城山上土质肥沃,曾有人在山上开荒耕种,由于来去都要乘船,很不方便,也只不过是抱着有就收,无就丢的思想来耕种。当地农夫没有把它当成重要的田地来管理,官府也不收其税赋,出现了抛荒现象。一天,有个外乡人来到湖边,他望见湖中有一小山,便乘船上山观看,只见田地在此荒芜,遂起在此落户耕种之心。于是,就在湖边搭起茅舍,添置一只小船和农用家俱,每日划船上山开荒种田。你道这人是谁?他就是紫云山金家岭的裴文良。因金家岭遭受黄龙毁灭性的袭击之后,裴文良只好背井离乡逃荒来到太白湖畔。
裴文良在舒城山开荒种田,因初到湖边落户,家里没有饲养耕牛。一天,裴文良从外村朋友家借来一头耕牛,好容易才将耕牛牵上小船,向舒城山摆渡过来。他上岸来到田里,抓紧时间套上耕牛,扬鞭迅速犁起田来……
话说宋益自从与宝掌禅师分手之后,他在庐山寻访道友,由于庐山的道友外出云游去了,所以徒劳一场。宋益没有会见道友亦无心观山看景,他在山上呆了几天后就要返回黄龄洞。一天上午,宋益下山渡过长江来到太白湖边,他望见太白湖中有一小山,心中豁然开朗,决意上山看看山中风景。他脱下道靴,将靴背在背上,挽起裤腿走入湖中。宋益小时练就水上行走本领,他在水面上行走如履平地,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舒城山。宋益上得岸来穿好鞋袜,抬头一看日已西斜。他兴致勃勃地观赏山景,只见:山上树木茂盛,鸟语花香;山脚下的崖石被风浪撞击得象蜂窝一样,百孔千窗;浪水抨击在崖石上溅起白色的浪花,发出轰鸣的响声。宋益沿着弯曲的小径向山上走去,突然感觉肚子饥饿,口中干渴,才想起:今天还没有吃一顿饭,这座小山四面环水,恐怕没有人家,如果山上有清泉流出先解解口渴那就太好了。他一边想,一边往前走,忽然听到前边有人发出吆喝声音。宋益侧耳细听,原来是农夫在犁田,“呔哜!呔哜!”扬鞭喝牛之声。他朝着农夫走去。
宋益来到田边,见农夫正在犁田。你道这农夫是谁?他就是借牛犁田的裴文良。宋益站在那里喊了一声:“这位大哥,贫道稽首了。”裴文良听见有人喊话,便抬头一看,啊!原来是一位道人。他想:这孤山野湖之中是哪里来的道人呢?忙喝住牛站在田里答话:“请问师父,您喊我有什么事呢?”宋益笑着说:“贫道云游山湖,口中非常干渴,想求你讨杯茶喝。”裴文良说:“这就很难为情,这荒湖之丘是没有茶水,寒舍之中尚有茶水,但在湖岸上,这远水不解近渴,因为我不能陪同师父您去取。”“既然贵府有茶可讨,却又为何推辞不能回府呢?”裴文良抱歉地说:“师父有所不知,我乃是逃荒之人,在湖边搭一茅舍栖身,只因初到此地无田可种特上孤山开荒为生。因家贫无有耕牛,借得客家牛来犁田,眼看红日快要落山,如果陪同师父回家取茶,这田就耕不完了,今晚牛也该送还客家,请师父多加原谅!”宋益听罢哈哈大笑:“这有何难!你把鞭杆给我,贫道把这轮要落山的红日撑住不就是了。”裴文良听罢觉得这道人是个疯癫之汉,怎么大白天说起梦话来了!想我裴文良也算是条走南闯北的汉子,从来未听人说过日头能撑得住的,这个牛皮道人也太吹牛了。他问:“太阳要落山,鞭杆可以撑得住吗?”宋益回答说:“可以撑住的,你若不信可以试给你看!”裴文良问:“怎么试法?”宋益说:“你把鞭杆交给我,我撑给你看就是了。”裴文良很不服气的样子,就把鞭杆扔到田边,宋益也不在意,拾起鞭杆往空中用力抛去。说时迟见时快,只见一道霞光冲天,刹时晚霞烧天,慢慢变成了一根又粗又长的红色大柱子顶住了太阳。宋益说:“撑住了!撑住了!请这位大哥放心,快快引贫道到你府上去喝茶吧!”裴文良一看,吓得冷汗直流,他想:这道人是妖怪还是神仙?他当真有偷天换日之功,还是使用妖道魔术来迷惑于人呢?看来还只有硬着头皮带他到家里去喝茶。裴文良壮着胆子问:“请问师父尊姓大名,住在何方仙山洞府?”宋益笑着说:“贫道姓宋名益,住在石牌山黄龄洞。”裴文良听罢大吃一惊问:“师父,您就是黄龙潭宋飞仙道长吗?”宋益说:“正是贫道。”他对着裴文良点了点头。裴文良听说是黄龄洞的宋飞仙便慌忙跪下,连连磕头说:“弟子裴文良不知仙师驾到,多有得罪,望师父恕罪。”宋益连忙扶起裴文良说:“不必客气,请站起来讲话。”裴文良就将金家岭黄龙掠女之事从头至尾说给宋益听,宋益说:“黄龙已被我斩首,宝掌禅师这次与贫道一起下山前往江浦行化去了。我因到庐山拜访道友未遂,故而回山由此经过……”裴文良早闻宋飞仙大名,今日相见恨晚,他栓好耕牛便请宋益上了小船,摇起双桨向湖边而去。
湖边的小茅棚虽然不十分宽敞,但显得格外清闲幽雅,坐在茅屋里一眼望去,太白湖水碧波荡漾,晚霞辉映西边的湖水面上,闪烁着鱼鳞状的金光。裴文良斟满了一碗粗叶茶水,双手奉献在宋益面前,宋益接过一饮而尽。他喝了茶起身就走,裴文良苦苦挽留。宋益说:“客不走,主不安,别忘了你还有一亩田未耕完哩!快去耕田吧,贫道告辞了。”裴文良见道人走远了,害怕天黑田犁不完,迅速摇船又去继续犁田。
裴文良低着头在使劲地犁田,犁了几圈后又抬头向西边望望太阳。说也奇怪,这太阳老是这么高,硬是落不下山来。他一亩田已经耕完了,回到家后太阳仍然没有落山……
话分两头,再说玉皇大帝正在后宫下棋,忽闻太白金星来报:“臣启陛下,今日已过戌时,人间日光仍然未暗,咄咄怪事,不知是何原因?”玉帝听后很不高兴,便生气地说:“还不与我快快去查明原因!查明后速来报我。”太白金星领旨出宫,首先找到总主天帝神王、上圣高真、三罗万象星君的天官紫微大帝,问他们是否知道太阳为何不落山?紫微大帝觉得十分奇怪,立即亲自带人前去查访日月星君。经过调查,知道是黄龄洞里宋益所为,立即命人到黄龄洞捉拿宋益。
再说宋益在裴文良家喝完茶后,就迅速回山去了,早已忘记用鞭杆撑日之事。由于宋益没有及时抽掉鞭杆,造成日过戌时太阳还未落山的严重后果。因此,天官大帝派人前来捉拿宋益问罪。
宋益刚刚回到洞府,见徒儿都不在家,自己放下行装准备梳洗。突然,有天兵天将杀气腾腾地闯进洞来,不由分说,走上前将铁链锁住宋益的颈项拖着就走。宋益问:“你们是何方仙将?我宋益身犯何罪?怎么不由分说锁着就走呢?”一位带班的天将说:“胆大的宋益,擅自用鞭杆撑日,还说不知身犯何罪!老老实实与我等一同上天,面见玉帝,否则将你碎尸万段,化骨扬灰!”宋益知道大事不好,惹了弥天大祸,只得跟着天兵天将走出洞府,驾着祥云直奔南天门。这正是:未到仙班先试法,欲归天时恨归天。
玉皇大帝驾坐在太微玉清宫中,这时,有天将来宫奏曰:“臣启陛下,黄龄洞宋飞仙已经拿获,现在南天门外候旨。”玉帝说:“将宋飞仙带到玉清宫来,朕要亲自审问。”天将领旨去南天门带宋飞仙进宫。
宋飞仙被带到玉清宫前,御侍们给宋飞仙取下枷锁,宋飞仙三步一拜参见玉帝,跪在宫中不敢抬头。玉皇大帝问:“殿前跪的何人?”宋飞仙答道:“黄龄洞犯臣宋飞仙。”玉帝又问:“鞭杆撑日可是你所为?”宋飞仙回答:“是犯臣所为。”“你为何要违犯天规,扰乱乾坤?”玉帝满面怒色在发问。宋飞仙忙解释说:“是犯臣云游到舒城山时,见一农夫无有耕牛犁田,农夫借来耕牛限时归还,微臣见他田未犁完日已西坠,因此,犯臣起了侧隐之心,故用其鞭撑日。后因臣回了山府,将撑日之事忘记得一干二净,惹下了这滔天的大祸,臣罪该万死。”玉帝听罢觉得宋飞仙心肠不错,但是胆大包天,如不严惩是不服众理。“来人呀!将宋飞仙绑至树上用乱箭射死。”武士们将宋飞仙拖了出来。此时,有水官解危大帝上前保奏说:“臣启陛下,宋飞仙虽犯天规,但念平日为百姓做了许多善事,特别是他协助三河四海之神为子民解救灾难是属有功之臣,深受民众爱戴,今日犯了天规,本应严惩,但望陛下念他昔日有功,免其一死吧!”玉帝听罢半天没有吭声,玉清宫里顿时非常寂静,文武百官都觉得气氛非常紧张。过了一会儿,玉帝才慢条斯理地说:“好吧!既然三官大帝也为他讲情,朕就不用乱箭穿心,只是砍掉他的头,让他身首分离异地,将他打入黄龙潭内囚禁半年,再不能让他在人间四处云游!”水官解危大帝立即跪在玉帝面前领旨谢恩,速往斩仙台前宣读玉旨。
斩仙台上捆绑着宋益,几名武士张弓搭箭准备行刑。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解危大帝驾云来临,他大声喊道:“箭下留人!”解危大帝来到斩仙台前宣读了玉帝的“只斩其首,囚禁龙潭”的旨令。几名刽子手听到水官解危大帝读完圣旨后,立即放下弓箭,操着斩仙大刀准备行刑……
时间过得真快,黄龄洞的道童们怎知师父宋益已被押上了斩仙台呢?他们还以为师父是外出云游去了,至今未归洞府。宋益那天从舒城山回来时,恰巧他的徒弟周庶等人都上山采药去了。倾刻之间天兵天将前来捉拿,没等徒儿们回洞见面就被带至南天门问罪去了。周庶是宋益的得意门徒,他奉师父之命在洞中主持日常事务,每天除干些杂活外,主要是带领众位师兄弟们在练功修行。
九月的一天,山下来了一位白面书生,这书生年龄看上去不过三十左右,身高七尺,长得眉清目秀,五官端正,气宇轩昂。他头戴儒巾,身穿兰袍,手挽提篮,迈步走进了山门。书生来到黄龄洞门前,向童子深施一礼说:“小生乃是长安驿人氏,姓唐名林,因近日天气久旱不雨,秋播难成,受乡民之托,上山求宋益仙师作法降雨,烦劳小师父给予通禀!”童子答:“我师父不在家,外出云游多时,请先生改日再来吧!”唐林听说宋益不在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