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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不存在。”还是一样。
突然有一个想法迅速在孜苓脑里成型。马上又拨打了双喜的电话,“喂……”
“孜苓?”
“呵呵,是我啊。”
“怎麽?有事?”
“想问问你到家没有,不太放心呢。”嘴上虽说得轻松,心里却紧张得要死。
“哦,我还在车上呢,老大,我才刚上车没有多久嘛。”
‘老大‘、还在车上、没开机、她的眼眸……天,难道是自己多疑了?难道她是……
是………不敢轻易吐出那两个字,没有可能的,没有可能的……她们是不同的……她也没有必要骗自己的……双喜有沈重的过去;而她没有;她是阳光的……双喜是活在黑暗里的,她是活在阳光下的……双喜是成熟而神秘的;而她每天都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蹦来跳去的……
虽然不敢想;却又後悔为什麽没有看双喜的手;是的;如果是她;那麽也应该有未好的水泡的……
那麽;现在就该悦然的公寓看看;一切不是都明了吗?!!
孜苓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倒抽一口气。发现自己的手脚冰冷,自己真的是疯了,疯了。噢,孜苓你不能这样做,不能,你要给她或她绝对的信任,怎麽能这样去怀疑她们俩了,你爱她们,就请不要伤害她们,好吗?!你真的不能这样做……孜苓不停的安抚著自己,强制性的压抑著自己无聊的想法。
好了好了,孜苓你该去好好睡一觉,你是累了,才这样胡思乱想,睡一觉什麽都会好的啦~
不知道为何,我突然冷战了下,不过,这样的感觉只存在了片刻,没多久就消失了。
我也好累了,只盼著快点回到公寓好好的休息下,可能是刚头痛留下的後遗症吧。
今晚感觉发生了好多好多,我和孜苓,我的记忆,哎……一切都是未知数。D6992B一浪:)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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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什麽是憔悴?满眼的血丝,满面的倦容,满面昨夜遗留下挥不去的痕迹,满目招摇的矛盾、迷茫……此刻的孜苓统统符合这些症状,还外加讲课的声音沙哑低沈,每吐出一个字好像都很困难。
一夜未眠吗?我却一夜无梦骚扰直至天明。
自己真的很自私。深深的自责谴斥著我,低著头不敢面对孜苓,也听不进去任何。
悦然从上课开始就一直低著头,不知道是在打瞌睡还是在想事情走神。这让孜苓不得不多想:是昨晚太累了?还是回味著昨夜发生的一切?噢,自己怎麽又胡思乱想了呢,明明是两个人的……孜苓颓然的甩了甩头,直嘀咕骂自己神经病。
真不知道这样的状况要持续到什麽时候,真的有些忍无可忍了。
下课後,孜苓截住了我。
“悦然,你留下来会。”强制性以老师的口吻命令著,很少见。
“孜老师有事吗?”我有些胆怯的开口道。
“今天你上课在走神?没有好好听课哦。”
喔,原来是问这个,“没有啊,我精神很好没有打瞌睡啊。”
“我是说你走神!”
孜苓怎知道我在走神?我看不到上课时自己的表情其实和她差不了多少的。
“哦……”
“悦然,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好吗?”
“啊??谈谈?谈什麽?”条件反射让我看见起来像一只警觉准备备战的公鸡。
“没什麽啊,随便谈谈,我们是朋友啊,忘了?”
“哦,好吧。”我只剩无可奈何。
在校外的冰店里落坐後,我要了一杯柳橙汁,很冰也很甜,稳心。
孜苓要了一杯西瓜汁,也很冰很甜。
她一直没有开口,但她的眉头总是聚合又松开,松开马上又凝在一起。只是埋头喝西瓜汁,好像真的很好喝似的。我倒不以为,除了人工的糖还有人工的冰,并不见得纯味。
“你找我来不是让我来听你‘沈默’的吧。”还是我先开口吧,如果让她开口真的有那麽难。
“噢,不是。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不知道说什麽。”
“不知道说什麽?对我这样无语?!”既然这样又何必拉我出来了,那不是浪费表情和时间吗?忽然觉得天气真的很干燥,我讨厌这样的开场白,无故充满炸药味。
“你不要老是逮著一半就任意去曲解好吗?”她的无奈无疑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大坏蛋。
“好吧,我道歉,我的语气不好。”
“我要的不是你道歉的,你知道的,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今天想和你谈什麽。”
终於开口要说了。我很聪明;我能一下就猜到你将要脱口而出的话,我能吗?让我好好想想……
“你想说公事还是私事。”一旦预计将要发生的,我倔强的戴上了保护的壳套,冰硬是我的武器。
“正如你所想──私事。我想走到今天这步我不得不向你说明一些事情了,不然我很难过。真的好累。”
嘴里的吸管在我微张的嘴里脱落在水里腾浮了两三下,管末就沈到了底。我在孜苓的眼里看到了清楚的答案,她的眼里没有我悦然,没有……她要放弃,或许从来就不曾入她的心里。我只是她的学生,她是我的老师。
瞅著我的眼神里那最後的暖色是不舍,是眷恋?哦,应该什麽也不是,不会有……
我想说点什麽,我想对著自己说点什麽,对她说点什麽。可我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卡在喉咙里让我脑神经发麻。
孜苓,
其实,我是悦然,没有双喜的,这世界上不存在双喜的。真正那个我是悦然是悦然,你的眼里为什麽没有我,没有我……
我在为你而努力,不停的努力。因为,我知道我已经爱上了你,无可逃的爱上了你,陷在你留下的沼泽里拨不出身……我努力的学习;努力的想要改变自己;努力的让自己活回本色;努力著让自己看到希望;努力著去找回那个自我,不顾无知的伤痛折磨看清楚自己。因为我要逃离黑暗,我要逃离那个几乎快要分裂的我的控制,我要真实的活在这世上,把那份真实的笑,你期待著的真实生活没有虚幻的呈现……
一切,都是自找的。我知道,是自己造了一个天大的谎言……
“孜老师……”
“说好了叫我孜苓。”
好吧,叫什麽也无所谓了。“孜苓,我也很累,很累……如果你要说的是你的感情困扰,那麽改天好吗?我真的没有力气去为你分析或分担。虽然我们是朋友,真的对不起。只是改天好吗,我再当你的听众好吗……”我像一个几日没有吃饭的乞讨者,在这烈焰的夏日里却冷颤发抖。我乞讨著给我怜悯,不要再说下去,只求能马上逃离这里,虽然她什麽都还没有开始说。
可我已经懂了。
是来自心灵最真切的感应。
虽然,我是悦然,双喜也是我。却是有著不同思想、行为的两个女人。
一朵是妖娆的“红双喜”,一朵却是清绿得快要滴水的“余蝴蝶”。
(三十九)
“悦然,你怎麽了?我还没有开始……”
老天,如果你真是我的同类,就该感觉到我已受伤了,请停止好吗,请停止!
我伸出手低头闭著眼睛示意她停止。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一句或再听一个字。
“悦然……你是不是哪不舒服啊,你的脸色很苍白啊。”7850575F0C著瘦忍连:)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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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不懂,你是真的不明白,你是真的感应到我的感受。噢,我现在不是双喜,不是你的那个同类,只有她才能与你感应……
“恩,可能是有点中暑吧。”除了这样说,我再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掩饰我的虚弱,我的难受。
“我送你回公寓吧。”
“不用,我自个回去吧。”
“可你还没有吃饭,又中暑了,这样我怎麽能放心?”
你也对我不放心吗?也想送我回家吗?可你对双喜是发自内心的担心,对我……呵呵,只是一种当老师或朋友的责任吧。
“呵呵,你看我还能笑呢,没事没事的啦。”希望我的笑容能够表现得真诚一点。
“滴滴……滴滴……滴滴……”孜苓的手机响了。
“我接下电话。”
“恩。”
我根本听不清她对著电话说了些什麽,完全沈浸在自己的伤感的世界里。头又疼了。
“悦然,陈导找我有事,好像是安排什麽活动。我得去一下。可你……”
“哦,那你去啊,我还想待一会呢。估计坐一会就没事了。”我的头真的好痛。
“那好,待会等事情办完了我再来。我先走了。”孜苓最後看了悦然一眼没再说什麽,悦然原来也这样的倔强,只留下一声叹息付了冷饮钱就走了。
在确定孜苓走後,我摘下了那个面具,我已经负荷不了它的重量了。支著发疼的头,心里敲打著无声的战役……
眼泪落在橙汁杯里迭起层层漪涟,收不回来,再难收回开始的平静。
何感、何去、何从……做双喜,还是悦然?
孜苓再度回到冷饮屋时,悦然已经离开了。今天还是没有打开一些结,可悦然眼里的苍白和楚嘁似乎又解决了一切,只是心里却有种酸味──是没有得到的遗憾?是没有开始就结束的叹息?
孜苓依旧只能换来一声叹息。很无奈也很沈重。
桌上有本小店的留言本,是这家店专门为来光顾的客人体贴的服务。孜苓随手翻了翻,上面大多是这个年代青春少年少女的心情──幸福的、感伤的、无知所谓的、捣蛋的……
有排熟悉的刚劲有力的字迹抓住了孜苓的眼线:
【何感、何去、何从……
────然】
一定是她的,她的字迹很特别,有著男孩般的刚毅。错不了,“然”是她的名。看来自己真的伤了她。她真的很聪明……
何感、何去、何从……
何感、何去、何从……
何感、何去、何从……
孜苓默默的念著这短短的未完的话,一直重复著……很久很久。
我没命的狂奔在这个校园里,手里什麽也没有,只有穿行而过的空气;树木依旧排排迅速往後移著,只是再无笑声环绕,跌荡著的只是我失落的心;校园在午後依旧寂静,只是再不美妙,而是深深的孤寞……
回到公寓我发疯的找出所有的化妆品,疯狂的重重的摔在地上,再像踩小人那样用尽所有的力气践踏它们。还有那张属於双喜的手机卡……
终於粉碎了,所有的都粉碎了。终於我也没有了力气,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
瘫倒在床上我以为我会哭,好好的发泄一通,可我却没有哭,没有掉一滴眼泪。
当初选择做了,除了接受,还得面对、承担。
待夜再度亲临时,我已没有任何知觉。
(四十)
孜苓拿著自愿下乡慰问的名单很愕然上有悦然的名字,还是她亲手填写的。
那天陈导找自己就是商量这件事,当时一听了就满口答应了,直觉该换换环境或找些事情来充实自己,就算是透透气也好啊……
但是自从那日後,悦然就不大爱说话了,但也看不出所以然──不高兴还是高兴。
双喜的电话也老是关机,不是在忙些什麽……
哎,不管了。先出去再说吧。孜苓决定把自己感情问题先放放,悦然都能坦然的和大家一起出去,自己为何不能呢?
日子就订在这个星期的周末。学生们也很积极差不多都报了名,或许都想出去体验下不同的生活吧。孜苓也就兴趣大增不少,也积极的准备著。
听到这周末的活动安排,直觉让我选择去,没再多想就报了名。就算是透透气也好,即便是孜苓带队……
期待的这一天来得很快。当天微亮时我们就出发了,听说路程很远,我们必须得赶在太阳炙烤之前到达,这个夏季的太阳是很猛的。
没有太阳的天空有些灰蓝,也没有白云,但却有徐徐的凉风吹抚,很是舒服。我坐在最前排那个独位上,除了路边的风景我不想看别的,除了听路旁小鸟的啼叫我不想再听到别的,也不想开口说话。保持这样的状态让我的心轻松很多。
孜苓望著悦然的背影,是沈寂的。她一直侧头看著窗外,视线或许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