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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义文叹口气道：“他说好像西南联那边插手进来了！你应该听说过，灭风骑士团的背景非常复杂，要是说它身后没有西南骑士团联盟的影子鬼都不信！我们兵力本就不如灭风和条顿多，只凭着精锐数量和二线防营素质较高才能压得住他们，但是如果西南联插手进来局面整个儿就倒了过来！”
他深吸了口气，额头的皱纹几乎变成了梯田，声音压得更低了：“我说实话吧，往好了想估计条顿灭风两家联军都已经杀到左艾脚下了，估计那边也是在大雪原上的拼死缠斗局面，但对于两家联军来说他们就是在剿杀余烬，对于我们则是……垂死挣扎！”
楚江与他对视，抿着嘴唇一言不发，阿尔法球根之瞳则明灭闪动，似有所思。
“我知道你是楚江，在西南联也曾经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也知道一个骑士团运作情况！我也不瞒着楚兄弟，我的全部身家都押在暴风城了！城破已经注定，我也将变得倾家荡产！若是再失了手上的这点儿军队……那可真就是无力翻身了！”
曾义文已经说出了掏心窝子的话，楚江知道自己也该表示点东西了：“局势已经糜烂如斯，再苦守着朝北要塞根本就是死脑筋，不开化！留得人在日后才可以东山在起，我想林大团长也会支持我们的！话说回来，就算林大团长日后怪罪曾大哥，小弟也会站出来义不容辞地为大哥辨护！”
他话中带出“我们”，意思就是已经把自己和这位五师督师绑在了一条船上了。
“好！”曾义文突然站起来大吼一声，看得不远处的骑士一脸奇怪。
“既然局势已经糜烂如此，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崔……啊不，楚督。现在这里职位最高的就是我们两个了，我建议由我二人成立北方军事临时指挥小组，负责战事的一切变化指挥事宜！”
“我复议！”楚江笑着站起来，伸出手。二人的手掌紧紧握在了一处。
曾义文也不客气，刚刚松开他的手就对着手臂上的传音魔法道：“所有大队长以上将官马上到大营开会，战事指挥交由副队长。有要事说明！”
楚江也同样通知了下去。
片刻后外面冲进征尘满身的上百条汉子。一条大汉刚冲进来就猛将头盔甩到地上，怒道：“大哥，啊督师大人，再不能在朝北要塞守下去了！先说我们根本就守不下去，而且我听说条顿两家联军都冲破左艾杀奔暴风城了！我们再这样等下去……”
这汉子看到曾义文身旁的楚江顿时说不下去了，却直拿眼神示意曾义文。
“楚督别见怪，这是我亲弟弟曾义武，现任个营官！大家都来见一见，这就是咱飓风有名的天下第一，曾经在西南联也是天下闻名的楚大都督啊！你们谁没听过他的事迹啊，哈哈！”曾义文笑得有点假。
楚江也笑着和六师众将打招呼，知道这是老曾在拉自己下水。不过两人总之都是绑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再绑紧点他也不介意。不过看到这个水平分一千九百多的曾义武时他不由得赞道：“好一条猛汉子！”
曾义武看到两人笑得欢快突然明白了什么，也大笑道：“你果然就是那个楚江啊！我早听说你力大无穷，今天说什么也得试试！”
说着蹬蹬上前两步就与楚江握手。楚江也不客气，笑眯眯握住。就见曾义武右臂上腾起燃起无穷的斗气火焰来，小臂似乎粗大了一倍有余。
楚江只是笑眯眯与他握着神色不变，而这曾义武的脸色可就渐渐通红起来。
“你个憨人，也不看楚兄弟一身的伤！再说就你那天下前二十都没进的料也敢和楚兄弟较劲？”曾义武半慎半笑着一脚将这弟弟踢了回去。
下面的人都到齐了。小艾口营和二线防营的将军，包括后来救下的将官也都参与了进来。只是这些将官中有几个可是五师的，此时也不知该不该和自己的督师问好，该不该回归本队，毕竟是楚江将他们一力救下的，因此一时有些犹豫。
曾义文也不介意，伸手将所有人都安抚了下来，这才朗声道：“列位将军，时局的发展可能大家都有耳闻了，我就不多说了！我也不瞒着大家，以我这督师之尊也无法联系上大团长了……”
“什么？”
下面的将官顿时炸了营。联系不上代表什么，还不是表示自己已经成了孤军！或者说弃子？他们大多数都是和飓风一路杀到今天的，与骑士团之间已经建立了千丝万缕的利益联系，若是飓风倒了自己也绝不好过！这一成了孤军，又被条顿白袍军包围着，除了战死还有别的选择吗？他们可是知道，普通士兵或许还会被条顿、灭风收编，而自己这些人可就真不好说了。而就算两家联军大度地说能够给自己同样的职位，那也绝对会掺加很大的水分的。
飓风从血骨中起，哪个飓风的营头、大队长没得罪过条顿或灭风的人？甚至灭风前身的无数骑士团就是被他们给灭掉的。就算可以投靠过去难道会没有小鞋穿吗？
这面议论纷纷，只有小艾口一边较为平静。林凤翔的表情最是怪异，庞冬和何雅非等大队长则一起看楚江的脸色。能保证自己利益的，首选自然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伸手虚按，将下面的吵闹声压下去，曾义文道：“大家先静一静。时不我待，很可能我们飓风就再也翻不了身了，我和楚兄弟决定成立一个临时的军事指挥小组，由我和楚兄弟分任组长！在得不到上面命令的前提下全军都听军事指挥小组的命令，大家认为如何？”
“就这么干了！”曾义武首先大喝，手按配刀大有谁出言反对就先砍了谁的意思。
下面众将有心思活的已经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也都站起来纷纷附和。这时候站错队可是很不利的，只要不是笨蛋都明白。
楚江静观众人的姿态，却只注目在林凤翔的身上。这位太子党头目的脸色忽青忽白，成为了场中绝对的异类。直到所有人都看向了他才突然摔下配刀起身道：“一切都听曾督、楚督调遣！”
众人同声附和：“一切尽听曾督、楚督调遣……”
PS：唉，明天确实有事了。。那就提早发出这一章吧。
第五十章 分兵、救援、梁树声
朝北要塞战火处处，各支队伍的编制已极混乱。军事指挥小组成立后面临的第一大难题就是重新整编军队。毕竟这里面有五师的骑士，也有六师的骑士，甚至还有小艾口的。再加上二线仆从军之类就更混乱了。
曾义文还算讲义气，并没有将楚江拼了命救出的人收回来，而是决定暂时成立两个师部。名称就是北方第一师和北方第二师。第一师督师曾义文，第二师督师楚江。
只是第一师下辖近五千人，而第二师才不过两千出头。楚江明白时值乱世，谁都会首先想着自己。曾义文这样做已经很够意思，因此并不以为意。
右手臂上的传音魔法传来阵阵战场上的喊杀声，间或有各大队长的整编完毕汇报。
曾义文将盔甲束好，登上了战马，先多看了楚江穿皮袄的老狐狸一眼，抱拳道：“楚老弟，而今收拢各部残军才是正事，不知楚兄弟想去哪个方向？”
两人议定了先将各地各自为战的部队收编过来，这种事情自然是分兵来得快些。
楚江沉吟着反问道：“曾大哥要去哪个方向？”
曾义文犹豫片刻轻笑道：“我从前一直协防右艾，那里估计也正受着条顿的猛攻，因此想先去那里看看！”
楚江顿时明白了八九。这曾义文看样子是对右艾有些影响力的，估计到了右艾，那里的飓风驻防军会望风景从吧。于是笑笑道：“我部会先去左艾前线看看局势再做定夺！”
“那好，事不宜迟。楚兄后会有期，有事情传音魔法联系！”曾义文示意左臂的传音魔法。这是两人独有的联系方式。
“后会有期！”楚江抱拳送别。曾义文催战马当先离开，北方第一师渐渐边战边退，逐渐脱离了和条顿白袍军的接触。
楚江的第二师从乱军中杀过来，已经在曾义文部的保护下休息了些时候。只有猎人队曾经轮流提供过远程火力支持。因此战场上他们的体力可以说是最好的，脱离起来也更加快速。
条顿的白袍军被两师的突然退却晃点得呆了片刻，之后才如梦方醒，这才开始整编同样混乱的军队。他们不仅要整编出追击部队，而且另外还要留下一部守城，此时准备留下来守城的多半都是身上带伤的骑士。城防只是其次，砍人才是关键。战争的主体毕竟是人，杀光所有还穿着盔甲的反抗力量才能证明已经彻底把战略主动权抓在手上。
战争就是这样，武器装备补给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打掉了一个骑士团的武装力量也就打掉了其翻身的全部希望。无论是条顿还是灭风或是飓风，大大小小的骑士团战争也打过不少，对这点认识的分外清楚。
借着白袍军整编之机，楚江的二师沿着官道飞速南下。沿途不时能见到零散的飓风或条顿战士。自己人就收下，敌人就干掉。大军一路不停，转眼就奔出了十几里路。虽然北方第二师刚刚整编完成，但普通士兵也算是有了主心骨，士气就在对小股敌人的打击中逐渐恢复了过来。
经过一处小树林里解救下一支十余人的队伍，楚江不客气地将其编进了第二师。正要再度前进这十几人的小队长突然奔到他的马前，高喝道：“都师大人，我们将军被围在前面村庄，你快救他去吧！”
楚江勒住老狐狸，发现那是通往右艾的一条路。若是走这条路不管是去左艾还是重回小艾口都要再绕回来，无形中就要耽误很多时间。若是因为耽误这些时间被后面的条顿白袍军追上可就得不偿失了。自己还不能往右艾跑，那撞上曾义文得多尴尬啊！看起来好像自己有意来和他抢人似的。
正在他犹豫时他那个小队长扯着喉咙又喊了一声。
“那里是谁指挥，有多少人？”楚江问道。
“那里是我们六师的梁树声营官，本来是从右艾回防朝北要塞的，没成想快到地方就被条顿的白袍军堵住了！也不知还有多少人！”小队长紧张兮兮地仰头说道。尽管他只是个小兵，却也明白兵贵神速的道理，知道自己的要求可能有点过份了。
“五六两个暴风师向来不受其他四师待见，但两师的‘武声’组合还是挺有名气的，所谓‘武声’就是曾义武和这梁树声！”林凤翔不知何事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
楚江与他对视一眼，暂时搞不楚这小子为什么给自己出谋划策。不过自己对这林凤翔也算不薄了。第二师刚成立就只有两个营头，一个给了庞冬，另一个就给了这林凤翔！他来到小艾口之后就忙得四脚朝天，自然是没听到什么“武声”组合的。不过若那梁树声真和那个曾义武差不多的话倒是个好汉子。
没有犹豫太久，他猛一挥手就下达了全军转向的命令。多想无益，现在正是自己收拢人心的时候，能多拉一批人是一批。大不了就向右艾跑呗！如果只是因为怕见了曾义文尴尬就放弃救援自己骑士团的人马，自己也太自私了些。
听说又要去救人，北方二师的官兵顿时就沸腾起来。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是被救的，早想着也救一把别人长长脸了。楚江听到后面的反响暗自擦了把汗——看来自己的决定是何其正确啊！
奔出五六里路前方的探马就迎了过来。此时部中精锐渐多，探马也可以派下去了，再不似带领小艾口营剿匪时的束手束脚。
“整个村子都被包围了，里面好像有一千人左右。外面围村的大部分都是条顿二线师的猎人射手，有上万人左右。还有少部分，大约一千多人的一线师骑士。看样子他们都是从右艾绕过来的，战斗力不会太强！”斥候又将围村的条顿骑士兵力分布和前面小村子的大体结构介绍了一下。
楚江侧耳倾听，神色极为专注。北方二军停了下来，却无人下马，都知道战斗随时可能爆发，只凭这新督师的一意而决。
老狐狸不耐烦地喷着响鼻，足足过了一分钟楚江才举臂喝问：“哪个队里有盗贼？”
后面传来大队、小队长的喝问声，片刻后一个盗贼扭扭怩怩着催马过来，道：“督师大人，我是飓风情报部朝北要塞分部成员，盗贼。”
过了片刻又有六个人走了出来，都是飓风情报部的幸存者。作为盗贼在大军团激战时属于弱势群体，能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
楚江让这六个盗贼凑近过来，低声细细吩咐了他们一些事情之后就让他们先行进发了。
“大家都把空间戒指里的东西翻一翻，有白袍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