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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樱离说到这里,微微一笑,叫人准备了笔墨,当场给洪婵写了封信,因为害怕信在半路被截或者是落入敌方之后,段樱离的信中,只有三个成语:
冰锁连城
卧冰求鱼
赤壁之战
写好后将信交到唐心苑的手中,“速把此信交给洪小姐,如果能够顺利交到她的手里,时间上算,应该刚刚好。”
唐心苑看了半晌看不懂,但还是点点头,“我一定会替你把信寄到。”
二人再说了些闲话,唐心苑才告了辞。
唐心苑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人来唤她,说是羽太子在叫她。段樱离于是又回到了凤羽的房间,发现段芙蓉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了,不过房间里还有浓重的脂粉香味儿,凤羽正走到窗前开窗,听到段樱离的脚步声便道:“是你来了吗?”
段樱离应了声,“天气还冷,开窗做什么?”
“透透气,我快要被熏死了。”
他在她的面前倒不作伪,段樱离笑笑地说:“我倒觉得挺香的,这就是女子的香味,应该是你们男子最喜欢的才对。”
凤羽打开了窗才转过身来,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我听着你语气里怎么有浓浓的酸味儿,怎么,终于有点羡慕嫉妒你的大姐了?你吃醋了?”
“你少自作多情了。”
段樱离说着,也不由被这香味熏的打了个喷嚏,“你找我来什么事?难道又到了喝药的时间?”
“你是我的粗使丫头,可不单止是试药的药奴,除了试药,你还有很多事要做的。”
段樱离皱皱眉头,他是要趁着这个机会戏弄她吗?
不过她却不怕他的戏弄,笑道:“当然,只不知羽太子有什么吩咐?”
“我要整理一些卷宗,你帮帮我。”
“我?”
“对啊,你。”
段樱离猜不透凤羽在想什么,卷宗一般都是不让外人动的,特别是像凤羽这样的人,手头的卷宗恐怕涉及到很多的机密,更不能被她这样的外人知道。或者说,凤羽根本已经把她当成他的人?或者是死人?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道:“我们去书房吧。”
书房在哪里?段樱离扶着他出来,便见秦秉玉正在门口,伸手摆了个请的姿势,显然是他带着他们去书房。
书房门打开的那一刻,段樱离的脑袋疼了一下。
这个书房的风格她太熟悉了。一进门便是一个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而书桌就在这个书架的前面,旁边放着一只荷包游鱼笔洗,书桌上整齐地放着几摞卷宗,看起来很是普通。然而段樱离却知道书架后面另有乾坤,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趁着他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时,便悄悄往书架后看去。
只见书架后面其实是个古董架,各种名贵的古董,墙壁之上有许多失踪已久的古画,张张价值连城,在角落里有一只麋鹿的骨皮像,栩栩如生,正中间则是一只矮矮的方型榻,宽大而舒适的样子,榻的四角,放着上好的玉狮席镇。
一般来说,狮子气势太盛,多数人不会选择以它来做席镇,但也有些人,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硬要以已之气势,将狮子的气势压于身下。
果然是与以前的习惯一样呢,若是只是普通的客人,自然只能看到书架和书桌,谈话便也在那里,若是相投的人,又正好是被羽太子看得起的,则会被请入内里。
内里才是真正的他,奢华而高傲,带着藐视一切的嚣张。
“樱离,之前,你大哥段逸,说要介绍一个朋友给我认识,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做这件事,人竟然失踪了,还有他要介绍的那个朋友也没有了踪影,你猜测,他们是出了什么事?”
“我怎么能猜得出来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哥一直想杀我,他回来后都没有跟我好好说过话呢,我不了解他,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的死活。”
段樱离所说的内容倒是有那么几分可怜示弱,可是语气却淡漠的让人听不出感情来,好在凤羽也习惯了,又说:“以我对你大哥的认识,他不是那种没有任何理由,忽然就对一个人产生恶感甚至要杀了这个人才行的人,他这么做必然有特别的原因,我现在就特别想知道这个原因,我猜,肯定是你做了什么事,让你大哥不得不杀你。”
段樱离已经将里面打量完毕,看着凤羽的目光便更加多了几分冷漠。
他真是一点都没变呢,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他的行为习惯几乎是一样的呢!
然而她的语气却放得很柔,甚至略微带着些不易觉察的媚,“若我大哥真的要此时跳出来杀我,羽太子会怎么做呢?”
“自然是把你送给他杀,你是我的敌人,而他是我的朋友。”
“就知道你会这样。”段樱离笑道:“若你不这样,便也不是你了。”
二人都笑了起来,笑罢,凤羽却又道:“你不会真的把我想成是这种人吧?”
“难道,你不是这种人?”
凤羽沉吟片刻,终于道:“我的确是这种人,不过如果真的有人要杀你,我想我此刻还没有想好怎么做,或许到时候可以让我的本能来做个选择。”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就算段樱离在他的心目中,地位不同,也不过如此而已。
接下来的时间里,段樱离给开始替他整理卷宗,都是一些数字类的东西,而且卷宗上都标着特殊的符号,恐怕除了凤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其他人是看不懂的。怪不得他能如此放心的让她替他整理。
当卷宗整理的差不多的时候,凤羽便拿着毛笔,要写毛笔字。他现在看不到了,但是毛笔字写得依旧规整,笔画厚重有力,却是“峥嵘轩峻”四字。
“我写得怎么样?”
“很有气势。”
这时,有丫头端进药来,“太子殿下,该喝药了。”
凤羽嗯了声,丫头便把药碗递给了段樱离,她刚想要喝下去,便闻得这药的确和宫里的略有不同,秀眉微拧,她道:“这药与宫里的药已然不同。”
那丫头忙道:“换药方了,这件事羽太子是知道的。”
段樱离看向他,只见他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段樱离从他的眸中看出几分复杂,心里忽然产生不祥之感,昨晚她就喝过这个药,也确实没事,凤羽也同样没事,按道理说,今日这药便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为什么她就是感到忐忑呢?
她忽然捂住肚子,轻轻呻吟了声……
凤羽面色一变,“樱离,你怎么了?”
“我,我肚子痛……我可能吃错了东西……”
凤羽马上明白,她是不想试这碗药,所以才装作的。
当下苦笑了下,道:“把药给我吧,今日不必试药。”
段樱离道:“还是别喝了吧。”
“不喝药,我的眼睛如何能好呢?你不想让我当一辈子瞎子吧。”
说着他便来接药,段樱离把手中的药递给他,“既然如此,你要是被毒死了,可不能怪我没给你试药,我是提醒过你的。”
凤羽接过药碗,没再多说什么,便将药喝了下去。
喝下去了,等了半晌,也并没什么事,于是段樱离怀疑自己担忧的太多了,并且对于自己这么小心翼翼,紧小慎微的感觉,产生一抹羞惭。关键是不想在凤羽的面前,被他看到她的胆小,但事以至此,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她开始轻轻地呼唤慕风的名字,可能清风院的暗卫毕竟还是太密集太厉害了,所以她叫了很久之后都没有回应,便想到这次终于孤军奋战了,这样也好,本来不就是想要这样吗?
当天晚上,再次到了凤羽喝药的时间,她无奈来给他试药,药刚刚下肚,就知道自己又上当受骗了……
在倒下去的时候,她还不甘心地向凤羽道:“你要杀我,何其简单?不必绕这么多弯子吧?”
凤羽的脸上有点忧色,也仅此而已。
在她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只听他说:“你放心吧,我不舍得你死,更不想伤害你。”
……
晚上,凤羽把人叫入书房,指着古董架子说:“把这上面的古董全部都擦拭干净,还有墙壁,地面,死角,能擦的地方都弄干净。”
秦秉玉觉得他有点夸张了,“羽太子,古董什么的,最忌讳如此粗糙的擦拭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凤羽道:“没什么事,我就怕有人给我下毒而已。”
然后在擦拭古董后,果然就死了好几个人,都是面色铁青,口吐白沫或者是七窍流血,总之死相很不好看。
凤羽知道后,唇抿得很紧,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秦秉玉的禀告更让他愤怒,原来上面的毒居然不止一样,很显然,恐怕下毒的不是同一拨人,若今日不是因为段樱离到了古董架后查看,引起凤羽警觉,害怕她在古董上做了什么手脚,而使凤羽决定进行清理的话,恐怕他在日后不可避免地要着了道。
果然好多人希望他死呢!凤羽想了半晌,就被气笑了。
然后对秦秉玉说:“这事不必追查,如果是府内之人,便是追查也追不出原凶,自有人做好替罪羊,反而会致府中人人心涣散。先去做另外一件事。”
秦秉玉应了声道:“好。”
秦秉玉去找卜青牛。
而凤羽则去了窜云楼,到了是高的那一层,那里有个房间,却是被长年包下来的,只有凭着特殊的标识才能进入。凤羽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鱼龙玉佩,顺利进入窜云楼,房间里黑洞洞的,有种淡淡的馨香在空气里萦饶,凤羽道:“点灯。”
这个房间,自当年四皇子凤沐在宫中被烧死,灯就没有再亮过了。
等到把灯点亮,他便坐在靠着窗的椅子上,问身边的侍从,“有一颗星,是不是特别低?”
那人往窗外看了眼,发现外面黑沉沉的,根本没有星。只得老实回答,“羽太子,今夜没有星。”
“等会就有。”
凤羽闭起了眼睛,道:“如果那颗星出来了,就告诉我。”
“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凤羽被冷风吹醒,他刚才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有许多熟悉又陌生的脸,可是在醒的那一刻,这梦就好像烟云般散去,一点痕迹都不留了。
恰在这时,那侍从道:“羽太子,有星了。”
“是特别低的位置吗?特别亮吗?”
“羽太子,那,那好像不是星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星星呢?”
“多嘴!”
这个侍从这么一说,凤羽倒是可以确定,对面的“星”升起来了。
而那颗星,也的确不是真正的星星,而是宫内广寒楼最高的那一层,有人进入,并且点亮了灯。
进入广寒楼的,正是慕风。
凤羽是看不见的,所以他不知道对面的灯闪了几下,但他可以控制自己这一面的灯,便让那侍从灭了灯,然后又点亮,如此这般两柱香的功夫,其实他就给慕风传达了一句话,“樱离在我这里,请杀了明帝!”
段樱离已经被他控制了,慕风自然得听他的话。
这便是他们二人当年约定的暗号,广寒楼和窜云楼是奉京最大的两座楼,高耸入云,遥遥相对,他们以灯光为暗语,可以在宫内宫外互传消息,原本当然不是为了现在这个目的,只是现在用来谈判却方便得很。
不,说是谈判,不如说是命令。
因为无论慕风那边儿灯闪了几下,给凤羽任何暗示,反正凤羽是看不见的,也不会明白他的意思,既然如此,当然无从谈判,慕风若是不想让段樱离死,只能按照凤羽所说的做。
他相信,以慕风的性格,绝不会任段樱离自生自灭的。
☆、从此血脉相连
……那晚,慕风在广寒楼中坐了很久。
这座楼,或许是太高,又或许是太无用,据说当初建此楼便是明帝为了讨好他的娘亲陈贤妃所建,陈贤妃好登高望远,好像望见了远处,心也就跟着到了远处。然而,等明帝真正把此楼建好之后,陈贤妃这个爱好却又消失了,好像自此楼建好,她就从来都没有登过此楼,时间久了,此楼就这样,成为一个无用的东西。
以前,慕风不太明白,他的娘亲为何要辜负明帝的一番好意,也不明白,二人明明可以相爱,为何彼此间的距离又那么远。
娘亲的脾气是极好的,多年来都未曾见过她发脾气,她的唇角总是带着抹微笑,很认真地过着生活,并未因为自己的命运而怨天尤人。
但是她死去后,太医说她的病因却是积郁成疾,无药而治。
明帝听了这个答案,不知为何忽然愤怒地,跑到陈贤妃的尸身前,恶狠狠地盯着她,似乎要将她从榻上扯起来,好好地问问她为何会积郁成疾,难道他对她,不够好吗锎?
……明帝后来似乎明白了。
而现在,慕风也明白了。
他之所以登高望远,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