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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凉病倒的消息,容府上下很快就传遍了,于是容夫人第一个前来探病的,进门就怒气冲冲的责问,冰清还蒙着呢,瞧着容夫人一脸的愠怒,二夫人得意的神色,三夫人平板的面容,四夫人跟五夫人一如既往的装木头人。
“……好端端的被气成这样,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凉哥儿的性子我知道,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火,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容夫人高坐在上面,就看着一脸疲惫的冰清责问道,若不是看着冰清有着孩子,这口气也不会这样的压抑着怒火。
“儿媳也不清楚啊,夫君从我房里出去后直接去了书房,我洗漱过后就睡了,正睡着呢就被墨玉叫了起来,说是夫君病倒了。”冰清也是着急郁闷各种纠结,好端端的怎么说躺下就躺下了。
二夫人此时却忽然开口说道:“大嫂有了身子,这有些事情也得想开些,自己身子重要,女人啊就得贤惠大度。”
听着这话里有话,冰清哪里还能不明白的。
容夫人的眼睛也落在了冰清的身上,如果真的是老二家的说的那样,他可要好好的跟冰清说说了。
“多谢二弟妹关心,只是二弟妹这心也操得太过了,哪里有兄弟媳妇过问大伯房中事的,二弟妹还真是好家教。”冰清正在怒头上,说出的话也有些不好听,脸色都是青的。
二夫人的脸顿时就变了,“大嫂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也是好心,大伯本就体弱,若是因为这些事情闹心以至于一病不起,大嫂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吧?”
一病不起这四个字,顿时刺痛了冰清的心,让她整个人都好像是被人紧紧地扼住喉咙,呼吸都不顺畅了!
☆、055:人活着不是委屈自己滴
冰清虽然觉得容凉的病情有些突然,但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几乎没有犯过病,很是稳定。这突如其来的犯病,根本不可能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吧?虽然说冰清还不是对这件事情很肯定,但是以她对他大约的了解,眼前这个聪明到极致的男子,怎么可能为了这种幼稚的事情生病进而犯病?
这个男人虽然不敢说要什么有什么,但是只要他想要,哪里还用看自己的脸色,也根本不用生气。所以冰清觉得这事儿根本就不是二夫人自以为是的样子。
虽然冰清不知道容凉究竟是为了什么突然病倒的,但是她还是有信心觉得自己的丈夫不是那么幼稚的人。想到这里,冰清强忍下心里的怒火,看着二夫人问道:“结果?不知道二弟妹以为是什么结果?二弟妹真是好笑,听说二弟妹房里的惠姨娘温柔如水,二叔时常去看看她,可见二弟妹真是调、教的好,这样的本事我还真是想要跟二弟妹学学。”
二夫人的脸色顿时就白了,看着冰清的神色第一次有了防备。
冰清不再看她,转头看着容夫人说道:“母亲不用担心,夫君的身子这半年多来一直养得很好,今儿个忽然动怒,想来是有什么咱们不知的事情发生。韩医正最是知道夫君的身体,开了药方服了药想必很快就能苏醒了。母亲若是担心,到时不如亲自问一问。”
容夫人一开始还有些怀疑,是不是冰清两口子之间闹别扭了,此时瞧着冰清和缓的神情,柔和的语调,再加上她听到消息后连妆容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赶过来,心里觉得自己的猜测可能有了失误。但是即便是这样,容夫人还是把伺候容凉的人都给打了十板子。
冰清身边的玉墨亲自出去看着执刑,秦妈妈在一旁计数,东苑所有的仆人都来观刑。
这样大的阵势,冰清心里便有些恼怒,这样的事情本来应该是她做才是,可是容夫人连问都不问一下,就这样下了口令,让她这个嫡长媳的颜面往哪里搁?
容夫人只想着为儿子出口气了,却完全顾不上冰清的颜面了。或者说容夫人心里是明白的,但是因为儿子病倒,对冰清也有不满,这才敲打她呢。不管是哪一样,冰清都觉得很受伤。
所以容夫人把话吩咐下去之后,冰清也没反对,只是神色淡淡的坐在那里,眼睛只盯着前方,一句话也没说。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二夫人心里是有些得意的,出身再高贵在婆婆跟前还不是生生的受着,这天下做儿媳的都是一个样,在婆婆跟前,除非你是皇家的公主,不然的话就只能忍着痛着还不能反抗!
三夫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有些放空,若是以前她必定也会得意洋洋的踩上两脚以示优越感。可是这回却是闷葫芦一般,坐在那里一句话也没说。
四夫人五夫人更不用说了,坐在花厅里,就跟做监一样,却也只能忍着。两人头也不抬,眼神都没什么交流,就像是两座石雕一样。
外面的板子声渐渐地没有了,玉墨前来回话,容夫人这才点点头,“请郎中来开药。”
玉墨这才松了口气,“奴婢谢过夫人恩典。”
能请郎中来开药,说明这些人不用撵出去,要真是都撵出去了,替换服侍的人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更不要说新人进来,只是习惯主子就得要有些日子,主子未必就能使唤的顺手,这里面的事情多着呢,想想都令人烦心。容夫人这句话,这些挨了板子的也算是放下一颗心,挨板子不要紧,就怕板子挨完了还要被撵出去,这可真是没活路了。
墨玉传了容夫人的话,外面挨了板子的人,齐刷刷的隔着帘子给容夫人磕头,这回可真是真心的了。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渐地都没有了,容夫人的神色和缓了一些。玉墨亲自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了,本来冰清是打算亲自服侍容凉喝药的,但是容夫人这个举动,让她很难看,此时也不主动接过来,就看着玉墨在自己这边瞅了一眼,看着自己没有接过去的打算,只得带着两个小丫头过去服侍容凉。
折腾这么一阵子,冰清的脸色也不太好,惨败中透着些青色,整个人都觉得疲乏得很。再加上这事又是三更半夜的,睡得迷迷蒙蒙的就被硬生生的叫起来,冰清此时心情哪里能算得上是好。
轻轻的站起身来,冰清看着容夫人说道:“儿媳身子有些不适,就先告退了。我会让玉墨留下好生的服侍,母亲放心就是。若是母亲不放心,也可以亲自派两个丫头过来,儿媳感激不尽。”
冰清想着出了这样的事情,容夫人一定会借着此次机会赛人进来,既光明正大又能站得住脚,何乐而不为?既然结果不能避免,冰清索性先一步说出来,既让自己姿态高雅,宽容大度,还能让容夫人挑不出错来,顺便让她也闷口气。
哑巴吃黄连这样的苦楚,也不是只有婆婆能不给儿媳的。她堂堂司徒家的女儿,不能不孝长辈,但是也不是真的泥捏的,没有点脾性。
果然冰清这话一出口,容夫人的神色就有些僵硬,但是此时冰清怀着孩子,再加上冰清也不阻着给容凉抬丫头伺候,她一时间也找不到冰清的错处,只得板着脸说道:“你还有身孕,去吧。”
冰清也没多言,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睡着的容凉,转身走了出去。
冰清一走,二夫人等也跟着告退了,只剩下容夫人看着玉墨几个丫头服侍容凉吃药。因为容凉还未醒,所以喂药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容夫人亲自在旁边看着指挥着,冰清已经回屋躺下了。
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若不是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冰清只觉得自己今天未必就能这样轻松的回来。说到底还是托了这个孩子的福气,她说回来的时候,容夫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是有些冰冷的。
怀孕的儿媳固然重要,可是在婆婆的心里自家儿子更重要。
冰清嗤笑一声,慢慢的让自己平静下来,闭上眼睛睡去。
许是这一夜折腾得有些厉害,冰清早上起床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想着也不用去容夫人那边请安,倒也不着急起床,虽然担心隔壁容凉的身子,可是她却也做不到就这样急匆匆的贴上去嘘寒问暖,假装深情。
冰清坐起身来,身后倚着靠枕,眼睛凝望着最近才新换上的水墨薄纱帐子,冬天用薄纱给人一种寒冷的感觉,所以这纱用了三层,即便是这样也比冬日用的帐子让人看着清透空灵,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容凉说她是个娇娃,衣食住行样样都要精致,若是嫁到寻常人家,必然是养不起的。
冰清不否认这一点,她自小就是金玉堆中长大的,锦衣玉食供着,绫罗绸缎堆着,丫头婆子敬着,父母双亲疼着。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人,就算是再怎么洒脱,已经形成的深刻的习惯,让她不由自主的回想着让自己处身于更舒服的环境中。
在这一点上,冰清从不委屈自己。
她为什么要委屈自己?短短几十年,人生得意须尽欢,又何必顾及别人的眼神。
纱帐影影绰绰的透着人的影子,墨玉掀帘子进来的时候,隔着纱帐就看到冰清坐起来的身影,忙上前问道:“夫人,要起身吗?”
冰清好一会才说道:“大爷怎么样了,醒了没有?”
“后半夜大爷就醒了,硬是要过来看看夫人,瞧着夫人睡得沉也没打扰又回去了。韩医正早上扶过脉大爷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就是不能再动怒。”墨玉小心翼翼的回答,虽然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她总觉得两位主子闹别扭了,做奴才的还是警醒点好。
冰清听着这话吃了一惊,“后半夜醒了?”
“是。”墨玉应道。
冰清心口就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一醒来就来看自己,她又不是铁石心肠,总是有点软软的感觉。只是一想起这厮的行为,心里又堵得慌。要纳妾直接说,她又不是那泼妇,还能不允?至于跟自己绕老绕去的吗?
冰清自从嫁了容凉早就认命了,更何况妾侍通房这种东西不过是个玩物,只要不像是容瑾宠妾灭妻,一辈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更何况她娘家也不是小门小户,借容凉几个胆儿也不敢对自己太过分。更何况自己现在还有了孩子,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想通了这些,冰清觉得自己要跟容凉谈谈,于是对着墨玉说道:“服侍我起来吧。”
“是。”墨玉忙上前打起了帐子挂在玉钩上,拿过冰清的衣裳伺候着她穿上。屋门外的小丫头听着屋里的动静,前后有序的端着铜盆巾帕等物脚步轻缓的走了进来。
冰清洗脸梳头打整好了,这才扶着墨玉的手,抬脚往容凉的屋子走去。
☆、056:知道他过得不好,我就开心了!
冰清出门的时候太阳都有一杆高了,金晃晃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桠洒落一地碎影,随风舞动,晃得人的眸子里都似有一汪春水。
容凉宿在了隔壁的房间,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冰清立在长廊下,末冬的寒风早已经不再那么犀利透骨,此时吹在人的身上,反倒是让人觉得神思清明,浑身的懒散也渐渐的被弥散了去。
“夫人,廊下寒凉,还是进屋吧。”墨玉小心翼翼的说道,心里万分的担忧,可是又不敢强劝,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夫人毕竟怀着孩子,如果真的有个什么,那可如何是好。
冰清瞧着墨玉着急的面孔,心里也知道她们这些当奴才的为难,于是笑了笑,“不过是微微一站散散,你就急成这样。走吧,多大的事儿。”
墨玉这才松了口气,忙扶着冰清进了容凉的屋子。
屋子旁边隔出一个见客的小花厅,昨日就是在小花厅见得二夫人等人。花厅左手边摆着四扇四季风景落地紫檀包铜嵌象牙玉石大屏风,将后面遮挡的严严实实。
冰清绕过屏风走了进去,容凉正半躺在床上,手里握着一卷书,面色比往日都要苍白些,往昔还有些血色的唇,此时都干枯起皮,毫无血色,整个人好像也恹恹的。
听着冰清的脚步声,容凉轻轻地抬起头来,看着冰清眸中闪过一丝狂喜,但是很快的又端正了面孔,那如深潭般清俊的黑眸,强压下层层涟漪,假装镇定。
幸亏她来了,不然他真等不下去了,就要冲到隔壁认罪去了。
冰清很自然的在床榻前的锦杌坐下,面上带着一如平常轻柔如春风的笑容,碧波般的眸子似是一眼就能望到底,一如当年那个看着自己的小女孩,这么多年,时光荏苒,她却依旧如初。
可是,就是这样没有丝毫涟漪的眸子,平静的就像是如镜子般的湖面,忽然容凉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神色间就带了些小心翼翼。
“我听丫头说你后也醒来还去看了我?”冰清柔柔的开口,就像以往闲话一般,神态随意中带着些说不清楚味道的疏离,如同他们刚成亲的时候。
容凉小心肝微慌,忙说道:“嗯,我去看看心里安心些,我突然这么一发病,怕你休息不好。”
容凉这话说得有点试探的意思,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