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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欣一小声插话道：“可若是咱家鱼养的不错，每个月交的量很多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甄老爷子闻言瞪了王欣一一眼，又看向王友全，沉声道：“你家女儿是怎么教的？咱们大人商量事情，哪有她在旁插嘴的份？你王家到底是如何看待我甄家的？若是看不上这笔生意，大可以寻旁人家合作去，我甄家还不稀罕”
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很低，而且王欣一现在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不管她这话说的有理没理，甄老爷子都不会允许这样一个人在他面前问出这么一句质疑的话来。
王欣一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以她目前对面前这位甄老爷子脾性的了解，他不生气才怪呢。
王友全正尴尬的不知该如何回话的时候，王欣一主动站起身子，走到了甄老爷子的面前，而后轻轻蹲身道：“小女唐突，还请甄老爷子勿怪，只是小女问出这样一句话，也是有原因的。”
甄老爷子瞅见王欣一还算是一个知道礼仪的人，又见她做出一副赔礼道歉的样子，心里舒坦了一些，便随着她的话问道：“哦？是什么原因？”
王欣一当下也不隐瞒，将自家粮食季季高产的事儿说了一遍。反正这粮食高产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根本就没有隐瞒的必要。
王欣一道：“甄老爷子，虽说我也不知道我们家粮食高产的原因是什么，但是事实就摆在那里，所以我就想也许我家养鱼也能养得很好，这才冒然跟老爷子您提出这样的问题。这也只是因为我想的多些，还请甄老爷子勿怪。”
甄老爷子不由颔首，王家村有一户人家粮食产量极高的事儿他也曾听闻过，不过一直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也一直以为是以讹传讹，根本就不相信有人家的粮食一亩会产到那么多，如今听王欣一的意思，似乎就是他们家，而且粮食高产也是真的一般。
甄老爷子诧异的看向王友全，询问道：“真有这事儿？”
王友全心里忽然范上一种自豪之情，轻笑着颔首道：“确有其事。”
甄老爷子捋了捋胡须，道：“怎么可能有人家的亩产会那么高？莫不是你家有什么秘诀不成？”
王友全摇了摇头，“不瞒老爷子，其实这也是从去年那季小麦才开始高产的，以前我家粮食产量也一般，家里孩子又多，都不够家里开销的，日子过得甚为艰难。自从粮食忽然高产以后，家里日子才宽松了一些，也才有闲暇力气考虑养鱼的事儿。至于秘诀是没有的，不然也不会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
甄老爷子想想也是，若是真的有什么祖传的秘诀，不需要为银子而担心，也不可能低三下四的求他来做这笔亏本的买卖。
甄老爷子又细细思量了一番，琢磨了一下子自家的情况，而后道：“从目前来看的话，只要你家成鱼每月的产量不超过五百斤，那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我绝对都能帮你销的出去。只是五百斤也不是个小数，何况是你家那么小的鱼塘。若是你贪功冒进，一下子在那小鱼塘里投放太多的鱼苗，导致鱼的密度过高，反而会得不偿失，容易死鱼。”
王友全对这些了解的不是很多，忙摆出虚心请教的姿态，细细问了甄老爷子的意思。
甄老爷子也不含糊，况且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当下跟王友全细讲了一番。
王友全也是这才知道，原来不是一个鱼塘里面投放越多的鱼苗越好，这鱼其实也跟人一样，若是一个家里有太多的人，那么就会嫌挤，粮食什么的也会不够分，自然人生活的就不好。鱼也是这个意思，一下子养太多的鱼，鱼就会容易死。
王友全心中有了数，也觉得既然不能投放太多的鱼苗，那么他家那个小鱼塘想一个月成鱼产量达到五百斤以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如此，该问的都问的差不多了，甄老爷子便唤丫鬟拿来文房四宝，照着两家人定下的协议写了一份契约出来。写好以后，便将那份契约递给了王友全，让他细看一下，再在上面签个字。
王友全巴掌大的字都不识一个，好在这次将王欣一给带了过来，故而接过甄老爷子递来的契约以后，直接将之递给了一旁的王欣一。
王欣一也不含糊，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那契约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这才又递给了王友全，一面轻声道：“可以签了。”
甄老爷子见着这副有趣的场景，鉴于先前王欣一出乎他意料的表现，这次倒是没有先生气，而是问王友全道：“这契约你自己看了便可，如何给你家的女儿去看？”
王友全双颊微红，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解释道：“不瞒老爷子话说，其实我笆斗大的字都不识一个，家里只有小女一一是识字的，故而这次特意将她带了过来，看看，顺便长长眼。”
甄老爷子闻言不由奇道：“你家几个孩子？家中可还有旁的识字的人？”
王友全老老实实的回道：“孩子倒是有四个，最小的是四儿，如今倒是在镇上的学堂读书呢，旁的也没有识字儿的人。”
甄老爷子更加奇怪了，“那你家闺女是跟谁识得字儿？如何就看得懂这契约了？要知道这可不是识上一两个字的人就能看得懂的。”
甄老爷子的疑问也是有道理的，王友全一家不过是个庄稼汉子，自个儿都是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可能有那闲钱去帮闺女请个教书师傅回来，当然更不可能将一个女娃儿送去学堂读书，如此王欣一就算是能跟旁人学一些，也肯定是有限，未必能识得这契约书上所有的字。
王友全甚是自豪的看了王欣一一眼，笑眯眯的回道：“不瞒甄老爷子说，也不是我王某人瞎夸自家姑娘，村里有一个老爷子是识得字的，年轻的时候曾是个秀才。我家一一见着幼弟能去镇上的学堂读书识字儿，心里羡慕，所以就求了村里的老爷子教她认字。她倒也是出息，只要是教过她的字，她都能认识并能记住，故而村里的老爷子也高兴教她。这不，如今她倒是比她幼弟认识的字儿都多。”
甄老爷子不由打量了王欣一一眼，只是实在没有看出她哪里不一样了，不由更是奇怪不已。不过他倒也没有真的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听完王友全的话后，顺势赞扬了王欣一一通，便让王友全在契约上摁了手印，而后他也在契约上签了字。契约一式两份，如此两家人就真的是合作伙伴了。
王友全小心放好契约，欢喜的跟甄老爷子道了别，表示等过些日子家里池塘收拾好了，就来甄家购买鱼苗回去养殖。
甄老爷子也客气了不少，遣人将他们送了出去。
坐在回去的牛车上，王欣一惬意的靠在她娘的怀里，那种幻想着自家鱼儿丰收的场景。不过若是真的成了真，她心里也觉得有些憋屈，白白的让那甄老爷子占了偌大的便宜。
只是她现在苦于没有什么贩售的渠道，而且她现在还小，根本也不可能出去寻找其他合伙人，便只能先咽下这口气了。
正文 132章 悔婚风波
132章 悔婚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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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志实的婚事已经被提上了日程，王大婶跟王友全商量了一番，便趁着一日天气晴朗，两口子一起去了马家，打算跟马家老俩口子商量一下婚事的具体细节和婚期的确定。
自从上次在马家见过马家姑娘以后，王大婶心里对马家姑娘是一百个欢喜，恨不得早日将那个宝贝媳妇给带回家，然后早日帮王家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也好让她在村里人面前扬眉吐气一番，再不让那些人嘲笑她家连个媳妇都娶不上。
马家二老很是开明，这桩婚事本就是早早商量好的，王家好不容易同意晚一年将她女儿带回去，马家已很是感激，故而当王大婶提出想帮他们将婚事办了的时候，马家二老2话没说就同意了。
当然，鉴于两家原先是约定的换亲，所以马家也没有提什么聘礼的事儿，只是说王家现在经济好了很多，若是可以，就尽量将婚事办的好一些，也给两家长长脸。
这事儿就算马家不说，王大婶也会这么去做。因为家贫，她也没少在村里人面前抬不起头，也没少被旁人冷嘲热讽，如今既然有那实力和条件了，当然会办的越隆重越好，也挣一回面子回来。
如此，两家都同意了这桩婚事，也都同意现在就开始准备婚礼事宜，然后再选一个黄道吉日，就将王志实跟马娟的婚事给办了，也了了两家老人的心思。
晚上吃饭的时候，王大婶便将两家商议的结果说了一遍，王欣一自然替王志实感到欢喜，极开心的祝福他道：“大哥，你就要成亲啦，我也有嫂子了呢。”
前两日王大婶曾提过说要给王志实把婚事尽快给办了，当时王志实的表情还甚是欢喜，甚至连着几日脸上都带着极欢喜的笑意，显然也是甚为期盼这桩婚事。只是今天他的脸色却是异常的凝重，听到王欣一祝福的话语以后，眉头都皱起了一起，却是一丝喜悦的神情也无。
王欣一自然看出了他的异样，奇怪的问道：“大哥，你不高兴吗？”
王志实抬头看了爹娘一样，欲言又止，还是垂下了头去。
王大婶这才看出他异常的反应了，同样不掩诧异的问道：“志实，你怎么了？可是不喜欢马家姑娘，还是出了什么事情？”
王友全也不明所以的看向王志实，期待他能给出一个完满的答案来。
王志实本就不善言辞，如今被一家人团团围看，心里更是紧张的不得了，呐呐了好一阵子就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王大婶嘭的将手中的筷子砸在桌子上，恨声急道：“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呗，这么支支吾吾的是干什么呢？莫不是想急死我不成？”
王志实一吓，张口结舌的道：“我不想成亲。”
王友全三人俱是一震，很难相信这句话是从一向听话老实的王志实口中说出。
王大婶眸子瞠大，惊愕中不掩愤怒的瞪着王志实，气道：“你不想成亲？什么叫你不想成亲？你可知道今年你已经多大了？你今年已经二十了再不娶亲，你莫不是想打一辈子的光棍，还是想出家做和尚去？是，以前咱家穷，是爹娘对不起你，让你连个媳妇都娶不上，但如今不是已经帮你寻了一个极好的媳妇嘛，你以前也对马家姑娘很是满意，现在又出什么幺蛾子呢？”
“为了你的亲事，好不容易找了个愿意换亲的人家。如今你妹妹都嫁去马家一年了，你现在才说你不想成亲，你将你妹妹置于何地？你若是早说了这句话，怡又何苦嫁给一个傻子？你到底还有没有脑子”王大婶实在没有想到王志实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再想到王怡的付出，当下气的眼泪都落了下来，右手则气的不住的拍桌子。
王欣一也没有想到王志实会说出这句话，先前看他的反应，她一直以为她大哥很是喜欢马家姑娘呢，谁曾想她爹娘今儿个都去马家商量过了，她大哥现在才说不想成亲的话。
这近两年的时间相处下来，王欣一也知道她大哥不是那种冒失的人，他既然说出了这句话，肯定是有他的用意在里面，断断不是耍性子的。
王欣一伸手握住她娘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而她在看向王志实，轻声问道：“大哥，我知道你说出这种话也需要勇气，也肯定有你的理由和原因在里面，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改变了主意？我想那马家姑娘你很早之前应该就见过，若是实在不喜欢，不愿意娶她当媳妇，也不应该是现在才说。现在爹娘都跟马家商量过了，就算你不愿意娶马家姑娘，也应该给爹娘和马家一个交代吧？”
王志实愧疚的扫了爹娘跟王欣一一眼，双唇紧抿，心思难安的低下了头。
王大婶见他不答话，更是生气，扬手就想打他，王友全见状忙拦了下来，叹着气道：“你先别急，总得问问清楚再说。”
王大婶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心里失望已极。她自己的婚事就是勉强行事，结果果然受了大半辈子的罪，还累得几个孩子没有好日子过。她原先想过，若是可以，一定要帮几个孩子都寻到满意的婚事，尤其是两个女儿，断断不能让她们再走自己的老路。可是眼见得大儿年纪越来越大，家里却穷的连份彩礼都拿不出来，最后不得不同意了换亲的事情。
她一直觉得愧对大女儿，好在马家待大女儿不错，马家小子神智也恢复了清明，眼见得大女儿的生活是越过越好。可是先前的伤害依然存在，并没有消失。她狠下心牺牲大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