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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正巧是玄音楼一个特殊的日子,柳林波便带着梁骁来到这里。
梁骁嘴角带着笑意看向柳林波心中已经明了,柳林波所说的地方便是这里,也猜到她定是这里的东家。
柳林波对着梁骁回以一笑,和梁骁一道抬脚来到门前,一眼望去便见大厅里已是座无虚席,人人都在翘首以盼,似乎在等待什么。
柳林波笑了笑收回视线,看向正在看着自己和梁骁的门童。
门童是个大男孩,十二三岁,让人奇怪的是他没有看到有客人来时的喜悦之情,而是皱着眉头,一脸苦相地看着柳林波和梁骁。
门童看着眼前的二人,从二人的穿着和气质上已经知道,这两人非富即贵,可是今晚是玄音楼楼主妙音姐姐的专场演唱会,雅间一个月以前就被预定完了,大厅里也没有空位了。这可让他犯难了,让他们进去吧没有位子坐,不让他们进去吧又怕怠慢了客人,被掌柜的数落,这可如何是好?
柳林波看着门童一脸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禁萌生一个恶趣挑眉道:“怎么?有客人上门不欢迎?不想挣银子?”
“不是不是,可是”门童欲言又止,片刻后仿佛鼓足了勇气一般道:“二位请进,不过大厅里已经没有空位了。”
“没有座位?”柳林波重复道:“没有座位,你让我们如何听歌?难道要站着不成?”
门童闻言,刚舒展的心顿时又紧了起来诺诺地道:“小姐,小的也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那你要想呀,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柳林波故意刁难道。
梁骁看着她笑而不语,他知道柳林波在故意为难这门童。
“小的,小的想不出办法来。”门童苦着脸道,他又不能把已在里面的客人赶出去。
这是一道娇媚的斥责声传来:“小豆子,你在干什么呢?”
门童闻言,仿佛看到救星一般赶忙跑到大厅里说话之人的跟前,正欲开口解释,不想说话之人急切地迈步出了大门,而叫小豆子的门童不明所以。
这说话之人正是玄音楼掌柜的云娘,只见她身着浅蓝色衣裙,头发上插着数根朱钗,年纪大约三十左右,但脸上却风韵犹存。
只见她快步来到柳林波跟前一脸的欣喜,欲张口说话但犹豫了片刻,并没有出声。
柳林波看着云娘,笑着点了点头。
云娘随即笑着道:“二位预定的雅间已经准备好了,请随奴家来吧。”说完便在前面引路。
柳林波点头和梁骁随着云娘往二楼的雅间而去。小豆子看着三人的背影一脸的茫然,预定雅间的客人他都知道,这两位什么时候预定的?
小豆子虽然心中疑问甚多,但他并没有开口询问,而是乖乖地回到了门旁站着。
大厅里的很多客人都是官家公子,他们自然认识柳林波和梁骁的,但他们没有想到九王爷和九王妃也会来这玄音楼听歌,在他们的印象里,他们二人一直比较特立独行,应该对听歌这种事没兴趣才是,不想他们却猜错了。
柳林波和梁骁随着云娘进了二楼的一间雅间,云娘随手关上了门来到柳林波跟前就要给她下跪,柳林波随即拉住了她道:“云娘,无需如此。”
云娘也不再坚持,直起身眼中泛着点点泪花。云娘为何会如此?这一切的缘由还得从这她身上说起。
这云娘年轻时就生得貌美如花,后来嫁了一个夫君,便出嫁从夫和丈夫一道经营着一家丝绸铺,云娘人长得漂亮,而且能说会道,丝绸铺被她打理得红红火火,小两口的日子也过得很是富足。
不想,好日子没过上几年,丈夫渐渐沾染上了赌博恶习,而且越赌越大,越赌越输,最后丝绸铺也被他输掉了。
虽然丝绸铺都被输掉了,但云娘的丈夫依然不知悔改,根本不听云娘的苦言相劝,为了筹集赌资,竟然把云娘卖进了春满楼。
春满楼的老板娘让云娘接客,云娘抵死不从,从里头跑了出来。云娘一路狂奔,不想一条大河挡住了去路,云娘看着春满楼的人就要追上来了,正欲跳河自尽,不想看到一个白衣小公子帮她打跑追赶的人。
云娘感激不已,后来才知道这个白衣小公子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也就是几年前的柳林波。
当时年仅十四岁柳林波救了云娘后,了解了云娘的遭遇,灵机一动便给云娘一些银票让她来京城开了这家玄音楼。柳林波也派了一些逍遥门的门人在暗中相助云娘,帮她扫平一切麻烦。
云娘确实是做生意的好手,几年的时间已经把玄音楼经营得有声有色,让玄音楼成为京城中很多达官贵人消遣的必到场所。
当然,柳林波之所以在京城开这家玄音楼,自然是有她的用意,她手上所有京城里的消息都是从玄音楼里送出的。同时也可以多赚些银子,毕竟前几年她在将军府中的生活开销被二夫人克扣的很严重。
几年来,柳林波一直非常感激云娘在背后的默默相助,当初她只是无意中救了她,而云娘这么多年不知道为了她做了多少涉险之事。
“云娘,这么多年,辛苦你了。”柳林波再度开口道。
“小姐,您是说哪里话?若没有小姐的当日相救,云娘已早不在这人世间了,云娘就是给小姐做牛做马,也不会觉得辛苦半分。”云娘拿出锦帕擦了擦眼睛道。
“好了,云娘,我们不说这些了。”柳林波环顾了一下雅间道。
只见这间雅间布置典雅,所用物品皆是上等,而且都非常新,像没人用过一般,窗口的位置正好对着一楼大厅,打开窗户,大厅里的一切事物便可一览无余。
柳林波知道这间雅间定是云娘一直给她留着的,这一留就是四年。
柳林波心中满是动容看向云娘道:“云娘,今晚是妙音的表演?!”柳林波虽然早已知道,但还是问了出来。
这妙音自从第一天进玄音楼,柳林波便从云娘的汇报中知道了她,据说她不但长得花容月貌,而且歌喉更是一绝,非常得京城里那些贵公子的喜欢,一年前就稳坐了这玄音楼楼主的宝座。
“对。”云娘答道,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接着道:“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她就会出场了。”
柳林波点头对云娘道:“你先去忙你的吧”
“好。”云娘点头,让丫鬟给柳林波和梁骁上了一盘水果和一壶茶便退了出去。
柳林波见云娘退了出去,看向一直没有开口的梁骁笑着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梁骁听了柳林波的话笑了笑道:“我都已经知道了,还要问什么?”他早从柳林波和云娘的对话中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听梁骁这么一说,柳林波来到桌旁坐下,给他和自己都倒了一杯茶,笑着挑眉道:“哦?既然如此聪明,那就猜猜那妙音姑娘今晚会唱什么歌吧。”
梁骁也来到柳林波对面坐下笑着道:“我猜定是那首万马奔腾”
“这么肯定?”柳林波笑着问。
“那是自然,那妙音姑娘自从坐上楼主的宝座,每个月只会演唱一晚,每次的第一曲都是万马奔腾,从来就没有变过。”梁骁肯定道,这玄音楼他早就让人调查过,虽然一直没有查出它的东家就是自己媳妇,但其他的他还是很了解的。
“王爷这么肯定,那我们来打个赌如何?”柳林波明眸中泛着点点星光,如夜空中的星星一样璀璨。
梁骁非常喜欢看柳林波的一双明眸,但此刻他却感觉到她的明眸中似乎含着一抹算计,这让他心中隐隐感觉到不太妙,直觉不能跟*打这个赌。
柳林波当然看出了梁骁的一丝犹豫笑着道:“想不到堂堂的九王爷也如此胆小。”
梁骁当然也知道柳林波在对他用激将法,宠溺地笑了笑,缴械投降道:“好吧,*你说那赌注是什么?”
“很简单,赢的人可以对输的人提一个要求。”柳林波看着梁骁笑着道。
想到这梁骁一阵失笑,看着柳林波道:“*,这次我若赢了,这个要求不会到最后作废了吧?”
柳林波当然明白梁骁说的是什么意思遂笑着道:“只要你赢了,提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
梁骁闻言眸子立刻闪着光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本姑娘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柳林波挑眉道,随后话锋一转:“不过,还是等九殿下赢了再说吧,你要是输了的话,可就”
柳林波没有说完,而是拿她那双含着笑意的明眸看向梁骁,意思不言而喻。梁骁看着柳林波眼中的趣味暗叫不好,这次恐怕又中招了,但似乎他已经上了贼船,想下去已经晚了。
这时,梁骁就见柳林波站起身打开了桌旁的窗户,随后坐下往一楼的大厅里望去。
梁骁随即也看向一楼的大厅,就见梁启和那摄政王二人同时进了大厅正往二楼而来,大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柳林波和梁骁看向二人的同时二人也发现了他们,柳林波在梁启地眼中看到了惊奇,而罗剑的眼中什么也没有,如一口老井深不见底。
梁骁看着罗剑的眼神,刚刚愉悦的心情顿时被压抑所代替,一种无名的恐慌让他恼恨不已。
很快,二人的脚步声和云娘的招呼声出现在了雅间门外,柳林波知道他们进了隔壁的雅间。
柳林波一直看着一楼大厅,而梁骁也一直沉思不语,似乎他们两人都怀揣着心思。
片刻后,大厅里忽然一阵欢呼“妙音姑娘出来了,楼主出来了”
柳林波听着下面的欢呼声甚是无语,想不到在这古代人们也如此崇拜偶像。
这时,柳林波就见一名红衣女子抱着一把琵琶来到了圆台中间,施了一礼,便坐在圆凳之上。柳林波知道她就是妙音,只见她以红色纱巾遮面,容颜在纱巾之下若隐若现,让人遐想无限。
柳林波看着妙音的打扮,勾了勾嘴角,不得不佩服云娘拿捏人心的精明,人们往往对那些越是不能轻易看到的东西越是好奇。
很快,大厅里安静了下来,柳林波就见妙音手指轻抚过琵琶丝弦,悠扬的曲调顿时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接着妙音轻起朱唇,悦耳的嗓音伴随着悠扬的曲调顿时抓住了大多数人的心神,人们的目光几乎全部都集中在妙音身上。
妙音的歌喉也把梁骁的心神拉回到了当前,只见他皱了皱眉头仔细聆听,他仿佛在其中听到了柳林波笛声的味道。
一样的婉转,一样的悠扬,一样地带着淡淡的忧愁,这完全是柳林波笛声的味道,这时梁骁已经完全能够肯定。
而梁骁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首曲子根本就不是万马奔腾,难怪林波要和他打赌,她分明是早就知道那妙音的第一首曲子是什么,说不定根本就是林波自己特意安排的。
梁骁起身关上窗户重新坐下,看向柳林波无奈地笑了笑道:“*,你故意把我引到你的陷阱里,说说你有什么目的?”
“那王爷猜猜我有什么目的吧。”柳林波笑着把梁骁的问题又抛回给他了。
“我哪里能猜得到?不过,*你这是在耍诈,所以那个赌注也不能作数。”梁骁开始找理由反击,他直觉要是让*提要求,那个要求定是他不乐意的。
“王爷你这是在耍赖?愿赌服输,耍诈也要有耍诈的本事,对不对?”柳林波并不否认她早就知道了妙音的第一首歌曲是什么,但胜负已定,再说她出老千又有什么用?
梁骁闻言笑着扶额道:“好,我输了,那爱妃你可以提要求了。”
“这个嘛,回去再说。”柳林波神秘一笑道。
“好。”梁骁没有意见,片刻后接着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梁骁一直比较纳闷,为什么这玄音楼姑娘唱出来的曲子都如此的奇怪?不管是词也好,调也好他都是闻所未闻的,就像*吹的曲子一样,他从来就没有听过,难道他真是孤陋寡闻了?
“琵琶行。”柳林波笑着答道。
“琵琶行?”梁骁重复着,他可没听过这个名子,随后接着道:“*,这首曲子是你作的。”梁骁猜测。
“我可没有那个本事。”柳林波笑着道:“我只是把古人的一首歌曲搬了过来而已。”
“哦,这么说,这玄音楼姑娘所唱得曲子都是你给她们的?”梁骁肯定地问,他越来越佩服他的*,不明白她的小脑瓜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对。”柳林波笑着点头。
原来,这玄音楼在创建之初,柳林波就已经计划好了,楼里姑娘所唱的歌曲必须是别人没有听过的,这样才能吸引住别人的眼球,因此,柳林波便把她前世记忆中的歌曲都翻了出来,推陈出新,稍加修饰,再配上此时的乐器演奏,效果果然非同凡响,玄音楼的名号很快被打响。
虽然柳林波回京城后一直没有来玄音楼,但云娘早已知道她已经回来了,并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