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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外边的侍卫听到声音,却只是彼此别有深意笑笑。
“不用喊了!”男子开口,声音刻意地有些压低:“我刚刚告诉他们,我要和王妃玩个游戏,若是王妃喊救命,谁都不准进来!”
柳林波此刻没有带什么兵器,只能徒手和这人搏斗。这个易容成自己相公的人,却招招致命,下手毫不留情。似乎,他的功力在自己之上。
柳林波一个不小心,便被她划破了肩膀的衣裳。闷哼着向后退去,低头看着一眼自己的衣裳,只见被划破的衣裳处露出了点点红色。
不知不觉,一股怒气从她的心中涌了出来。眼前寒光一闪,那家伙仿佛阴魂不散的鬼魅一般抓着匕首刺向她的心窝。
却见柳林波的身形一变,如一条灵蛇一般扭动着身体躲开她的匕首,然后狠狠的一掌拍上此人的肩头。这人蹬蹬蹬后退了几步,噗通一声跌进了温泉池中。
柳林波趁此刻大声命令道:“来人!刚刚那个人不是王爷!”
门口的侍卫见到柳林波肩头的衣裳开裂,立时惊觉不好,马上冲进了温泉房中,但那人却已经从温泉池里爬了出来,撞破后边的一扇窗子逃之夭夭。
侍卫们吆喝着追了出去,四处追捕此人。
韩玉白着一张脸,朝天上发射了一颗信号弹。紫色的焰火飞腾,在半空中炸开,然后出现一股紫色的浓烟,经久不散。
府里的丫鬟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看着她肩头的伤口,急的小脸刷白:“王妃,怎么办,怎么办,你受伤了,你流血了怎么办啊!”
柳林波旋即冷静下來,沉声道:“洠拢一胤考淙シ蟮阋┚秃昧耍
丫鬟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回到卧房中,她坐到桌边,那小丫鬟则从多宝阁架子上拿过她的药箱。她一个口令,丫鬟一个动作,好不容易才帮她处理好伤口。
刚刚才把白布给她包裹好,梁骁便从外边冲了进来。
“林波,林波,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会受伤!”梁骁急的满头大汗,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关切。
柳林波凝眸望着他,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眼神里似乎还带着打量的目光仔细瞧着他,那人的易容术决不在师傅之下。
“林波”梁骁有些手足无措:“你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有个人”柳林波缓缓地开口:“易容成了你的样子想要杀我!”
梁骁暴怒地瞪圆了眼睛,眼珠几乎突了出來:“韩玉!”
梁骁转身便走了出去,大声叫着韩玉的名字,府里众多贴身保护林波的侍卫,但是却让她受了伤,让他怎么能不气。
韩玉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也不为自己辩解。
“你们连我都不认识吗?怎么会让刺客混进王府!”梁骁暴怒地嘶吼,几乎那些个不中用的家伙一脚脚踹死。
“不怪他们!”柳林波见他气得要失控赶忙追出来,帮韩玉辩解道:“那人易容成了你的模样,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的官服都是一样的,他们没能辨认出来也情有可缘!”
“你出来做什么?快进去休息!”梁骁紧张兮兮地将她抱了起来。
“喂”她终于确定这个男人不是假的,也只有他才会把自己当成纸娃娃一样来照顾。
一直高悬的心脏落回了原处,柳林波忍不住道:“我是伤到了肩膀,又不是伤到了腿,我自己能走!”
她不喜欢他总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抱来抱去的,于是赧颜地向他发出抗议。
但梁骁却一直板着脸孔,坚持把她抱进房间放到床上。他则坐到床畔目光深深地,深深地,看着她肩膀上包裹的白布。有红色的血迹从白布中透了出来,那么的刺眼。
他觉得自己不可原谅,他居然让她身陷险境。幸好,幸好她没事。他完全不敢想象,若是她真的被人刺杀成功,自己会不会疯掉。
她在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对自己的心疼,于是开口道:“夫君,我真的没事!”
“对不起!”梁骁轻启薄唇,却吐出一句歉意。
“又不是你弄伤我的,干吗要跟我道歉!”她不喜欢他自责的样子。
“不管他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梁骁向她发誓,他一定要为她报仇。
傍晚的时候,出去追拿刺客的人才回来。梁骁听到禀告,叮嘱她好好休息,独自一人來到前厅。
厅里黑压压的跪了一堆侍卫,领头的侍卫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说:“王爷,属下办事不利,没能找到伤害王妃的刺客!”
梁骁顺手抄起一只茶杯丢到地上,茶杯摔了个粉碎,溅起的碎片划伤了几名侍卫的脸孔,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吭一声。
“养你们有什么用!”梁骁的声音森冷得仿佛冬季的雪花,洠в邪氲阄露取
“九弟好大的火气!”随着悠闲的话音,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晃晃悠悠地从外边走了进來。
梁骁厌烦地眯起眼睛:“你来干什么?”
梁通挑唇,唇边有笑,眼神却冷冷的:“我听说弟妹遇到了刺客,特地来看看她!”
梁骁不悦地质问道:“你在我府里安插了眼线!”
梁通撇撇嘴角:“用得着我在你府中安插眼线吗?你府中的侍卫满大街的追刺客,随便找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梁骁冷冷地说:“她休息了,用不着你来探视,以后你也少來看她,记住,她是我的女人!”
“多谢你的提醒!”梁通收到逐客令,却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而是撩起长衫的下摆,自己找了个位子坐。许久不见,当初梁骁理解皇上的不忍,放出来就放出来吧。没想到这人像受了刺激似得脸皮越来越厚,真是堪比城墙,脑子不正常。
梁骁黑着脸瞪着他:“四哥,你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
梁通笑笑,对于他的嘲讽也不以为意,只是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似乎淑妃病了以后他就比以前更加不正常了:“你们俩这大好人还真是波折呀”
“够了!”梁骁闻言马上烦躁站起身:“慢走,不送!”
“难道九弟不想查出到底是什么人刺杀的九弟妹吗?”
梁骁心中一动,于是没有再赶他离开,而是出声问道:“你有线索!”
梁通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我能有什么线索,我又不能未卜先知!”
梁骁的拳头“嘎巴嘎巴”的捏了起來,他想揍人。
梁通赶忙道:“其实我是想帮你分析一下的,她与世无争,怎么可能会跟人结仇,依我看,刺杀她的人肯定是因为你的关系!”
“对了”一个侍卫忽然插嘴道:“王爷,我们追到了左相的别院才把刺客追丢的,这件事情,会不会和左相有关!”
梁骁和梁通闻言全都是一愣,梁骁赶忙追问道:“然后呢?你们有没有进去搜查!”
“有!”领头的侍卫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们本来不让搜的,说那里是左相的别院,左相的几位如夫人和少爷、小姐都住在那里,但是我们想这个刺客敢刺杀王妃,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们也得去搜,所以就闯进去了,但是却什么都没搜到!”
有个侍卫扭脸瞧了瞧身边一个鼻青脸肿的侍卫,小声道:“也不是什么都没搜到,他闯进了程小姐的闺房,结果发现左相家的小姐正在洗澡,然后被小姐给打了一顿!”
一干侍卫纷纷发出闷笑声。
那名鼻青脸肿的侍卫赶忙为自己喊冤:“我明明见到那个人身上穿着暗红色的官服,在程小姐的院子里不见的,我当然要去查查了,谁知道一推门却看见他家小姐正在屋子里洗澡”
梁骁脸色铁青地问:“所以你们就回来了!”
一干侍卫看到王爷又生气了,赶忙耷拉下脑袋,怯怯地点头。
梁通抬手一扶额头,看似万年好人似的:“我说九弟,你的这些侍卫真是太老实了,这样就被人赶回来了!”
梁骁倏地站起身:“马上点齐人马,跟我去左相家的别院!”
但是当他带着众人大张旗鼓地赶到左相家位于京城郊外的别院时,却听到里边传出妇人哭天抢地的声音。
“我可怜的女儿呀,我活不了了,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你倒是醒醒呀,!”
梁骁不由分说地带人闯进后院,就见一个衣着十分华丽的妇人趴在床边,正在鬼哭狼嚎。
而床上的女子根本就看不出长相,则是一身冰霜,静静地躺在那里,分明已经中了冰蚕蛊。
梁骁脸色铁青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如今她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他就算想要质问都质问不了。
“真是巧啊”梁通跟在他身后走了进來,看了看左相家的小姐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
一个管家打扮的男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來,没好气地瞪着他们:“几位大人,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才来了一趟如今又來,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
“走!”梁骁一声令下,带着自己的属下离开左相家的别院。
他有些想不通,还能拥有那么精湛绝伦的易容术。
程氏一族陷入了恐慌。先是左相中了冰蚕蛊,接着是左相的长子,再然后是左相的次子,三子,四子,五子。
左相府中,一个又一个,凡是同左相有血缘关系的人,纷纷中了冰蚕蛊,变成一具冰人。
虽然在梁骁的告诫下,左相府中的人再也不敢外出,但是仍然有一个又一个姓程的人中蛊。
左相家的仆役被发生的事情吓到,纷纷请辞,就算主人不肯放人也全都收拾了行李各自逃命,生怕下一个变成冰人的会变成自己。
没几天左相家就变得一片荒芜,除了一群跟尸体没两样的“冰人”之外,左相家的宅子空无一人。
左相夫人只得出面让京都府尹派人去守着左相家的那些“冰人”。
“夫君,夫君,解药配出来了!”柳林波一手抓着个紫檀木盒子,另一只手拎着裙摆跑进卧房,献宝似的把紫檀木盒子放到他的面前。
“你瞧,解药终于配出来了!”
她在温泉房里忙碌了将近一个月,终于被她培育出了几朵莲花,再加上其牠的香料,经过极其复杂的工艺,做了一盒解药出来。
梁骁本来正在桌边看奏折,闻言站起身,爱怜地用指腹轻抚着她愈见消瘦的脸庞:“辛苦你了!”
“不辛苦!”柳林波用力地摇了摇头:“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左相家吧!”
“现在!”梁骁忍不住笑起来:“小傻瓜,现在都半夜了,还是等天亮了再去吧!”
“现在去吧!”柳林波央求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直都不踏实,总觉得要有事情要发生!此事牵连甚广,我老是觉得不踏实”
“真拿你没办法!”梁骁无奈地准备妥协。
却见韩玉快步走了进来:“王爷,不好了,巡城兵马司的人来报,左相府中着火了!”
“什么?”梁骁本能地和柳林波对视了一眼,手牵着手向外跑去。
这个时候着火,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二人也没有费事地去马厩取马,这个时间马匹身上的鞍恚г缇腿×讼氯ィ僮吧闲枰ú簧偈奔洌共蝗缢鞘┱骨峁吹每臁
距离左相家还有很远,便可以看到一股浓烟直冲天际。浓烟下是橘红色的火焰,不停地吞噬着建造房屋的木料。
二人连门都没走,直接飞身上了路边的一座围墙,沿着围墙來到左相家的院子,就见着火的地方只有前厅。
不少衙役手上拎着可以装水的器皿,正在奋力救火。
他和林波跳下围墙,随手抓住一个衙役,用力吼道:“怎么会着火的!”
那衙役认出他,战战兢兢地说:“不不知道啊”
“左相他们的‘尸体’呢?”
那衙役哭丧着脸,伸手指着着火的前厅:“白天的时候,府尹大人说把所有的‘尸体’都集中到前厅來,结果傍晚刚把尸体搬來,现在就着火了,真是邪了门了,前厅里根本就洠в械阒蚧穑趺椿嶙呕鹉兀俊
“所有的!”梁骁心思转动:“那别院的尸体呢?”
“也搬来了!”
“该死!”他用力地将那衙役推到一边狠声咒骂着,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骂谁。
“怎么办!”柳林波茫然地看着眼前正在剧烈燃烧的房屋,暗恼自己的一番心血都白费了。
她花了二十几天,好不容易才配制出来的解药,却没有用武之地。
却见梁骁从一个衙役手中抢过一桶水,兜头浇到自己的身上。
“夫君”她见到他的举动,知道他想做什么?她急急地唤着他的名字,有心阻止但是嘴唇翕动了一下,最后出口的却是一句:“小心!”
梁骁扭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闯进火场,忍着烈焰烧灼在身体上的疼痛感,在一片浓烟中找到距离门口最近的两具“尸体”,一手一个拎了出来。
他这样闯进去五次,一共救出了十个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