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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呢?”
西风瑾四处看了看:“走散了吧。”
“是么?”她张望了片刻,叹了口气,道,“反正凤谣要放天灯,去河边等她好了。”
“姐!参加灯会,你好歹猜个迷嘛!”敏豪一把扯住她。
“有什么好猜的?无聊!”玲珑挣开他的手,转身要走。
“咦?那边在干吗?那么多人!”敏豪忽然指向远方,疑惑地问。
玲珑望过去,只见一张方桌前聚满了人。个个表情凝重,似乎很有趣的样子。她好奇地挤过去看,原来是一名老汉正在那儿吆喝,他的旁边悬挂着一卷标有“千古绝对”的薄纸。上书“烨堆锁澜桥”五个大字。并注有挑战一次收费两文钱的字样。
在他面前摆了一只很大的琉璃花灯,造型居然貌似光明女神蝶,颜色竟还能随着角度不停地变幻。老者说这是花灯大师袁弘耗时四年打造出来的极品花灯。
“蝴蝶!好别致的花灯!”玲珑忍不住轻叹。看向那个上联,“锁澜桥?锁澜桥不是京城一景么。”
火光堆满锁澜桥,这在花灯遍地的今天形容得十分贴切,锁澜桥又是实景,且此句分别以“火土金水木”为偏旁。
围观者全都皱眉沉思,有好几个上前挑战,都被老者否决了。西风瑾看了看玲珑。思忖了片刻,忽然上前,跟班芮烟很贴心地付了两文钱。西风瑾提笔蘸墨,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坚韧洒脱的黑字。玲珑好奇地凑过去看,只见上面写着:烟铺横沙堤
横沙堤是庙后头的堤坝。春秋两季风景很美,也应该算一景。
周围人看完之后,在心里默念一遍,觉得此联对仗工整,意境也妙,实乃佳对。
老者更是没想到居然能有人对上来,瞠目结舌地问:“公子文采出众,老朽佩服。请教公子大名?”
“无名之辈,不足挂齿。老先生。对子已经对出来了,那盏花灯能否赠予在下?”
老者忙将蝴蝶灯递过来,看着几个人离去,捋着胡子感慨道:“果然后生可畏啊!”
走出一段路,西风瑾忽然将花灯塞给玲珑。玲珑莫名其妙:“干吗?”
“送你。”他脱口而出,随即觉得自己的脸好像红了。眼神躲闪,不敢看向她。
玲珑本想拒绝,但这盏灯实在是太漂亮了,犹豫了一下,笑道:“谢谢啦!”
西风瑾粲然一笑,敏豪在心中默念道:“姐夫,情敌如此之多,你自求多福吧。”
隐在人堆里的侍棋更是狠狠地同情了一把他的主子:“王爷,不是奴才不帮您,王妃身边的苍蝇实在是太多了!”
从后门出去,一条河堤横卧水面,上面布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灯。小贩们各据一角在高声吆喝着,河岸两旁有不少姑娘正在放天灯。少顷,西凤谣等人赶了过来,对着玲珑抱怨了一通,乍看见她手里的花灯,惊叹过后,好奇地问是哪儿来的。玲珑随口回答赢来的。
西凤谣不疑有他,羡慕地扁扁嘴,去买了几个天灯,写了愿望挂在上面,点燃。天灯随着热气缓缓上升,忽然,只听前方传来一片惊呼,与此同时扑通一声,某人落水了!
呼救声很刺耳,听起来像个姑娘。岸边有妇人声嘶力竭地大喊:“来人啊!救命啊!快救救我女儿!”
墨羽离河边最近,二话没说,直接脱了外衣跳进河里。玲珑吓了一跳,现在可是冬天!
她急忙奔过去,却惊讶地发现,河畔鬓发散乱、焦急万分地呼救的竟然是陈世美家的潘氏,那么河里的那位……
不一会儿,墨羽从水里冒出头来,奋力将一名穿着大红色羽纱披风的姑娘拽上岸。冬衣浸透了水,十分厚重,彭将军和彭之见状赶紧上前帮忙,用力将两人拽上岸。
墨羽又累又冷,趴在岸上大口喘气,彭之急忙将大氅解下来盖在他身上。玲珑微怔,心里笑了笑,是好朋友呢。回过头,只见潘氏扑上前,一把搂住落汤鸡似的女儿,嚎啕大哭,心肝肉地乱叫。她提了提灯笼,借着昏暗的光线,一眼看清,落水的果然是陈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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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电脑硬盘坏了,丢了很多资料,幸好小说存了盘才躲过一劫,泪奔啊!今天刚修好,会补上,等会儿还有两更,可能晚一点,大家明天看也行,十分抱歉!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册封太子
陈媚儿由于被救得及时,只是全身湿透了,并没呛多少水,咳了几声缓过劲来,慢慢张开眼睛,先是迷茫了一下,美丽的丹凤眼闪烁着的朦胧神情十分动人。
接着,她下意识地侧过头去,目光落在一旁的墨羽身上,微怔过后,不禁双颊通红,连忙挣扎着坐起来,苍白着嘴唇柔声道谢:“多谢公子相救。”嗓音柔婉好似泉水叮咚,身姿羸弱仿佛西子捧心,足以激起所有男人的保护欲。
玲珑见此情景,心中冷笑,对墨羽道:“你还不快去换衣服,大冬天,你不要命啦!”
墨羽憨笑了声,西风瑾忙说:
“我和皇觉寺的方丈很熟,可以跟他借间厢房换件衣服。”
“那麻烦你了。”墨羽笑道。
西风瑾带着他火速往寺庙里奔去,彭之不放心地跟随在后。
见墨羽匆匆离去,陈媚儿心里一急,差点跳起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她一见倾心的男子,那么地温柔,那么地有安全感,她还没问清对方的名字呢!
然而她已经冷得动弹不得,更不好意思当众叫住他,只能在心中懊恼。潘氏此时才看清来人,急忙起身行礼:“臣妇参见幽王妃、贤王妃。刚刚那位公子是王府的人?多亏了他媚儿才得救,臣妇该如何道谢才好!”
“举手之劳,夫人不必在意。陈小姐都要冻僵了,夫人还是赶快回府吧。”玲珑淡淡地道。
潘氏见女儿的确快要冻僵了,也是心急如焚,急忙告辞,让家人抱起女儿。匆匆回府。敏豪面如寒冰,上前,低声问:“姐,是他们吗?”
玲珑轻哼一声,敏豪紧攥了攥拳头。
过了好久,墨羽三人才姗姗归来,彭之笑说方丈人非常好,不仅借了屋子。还借了墨羽一套衣服,又给煮了姜茶驱寒。墨羽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虽然外面裹着大氅,可里头穿着方丈借给他的僧袍,还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刚刚那姑娘没事吧?”他问。
玲珑往回走,不咸不淡地冷笑道:“你倒是好心。”
“怎么?”他愣住,疑惑不解地问。
“当年在平安县,她的马车可差点轧死你。”
墨羽微怔。忽然回想起来,脸一白,表情沉郁了下来。
灯会结束后,敏豪拉着墨羽的手笑道:“墨羽哥,我们送你回去吧。你住在哪儿,我想去看看。不然我今晚住你那儿好了。咱们俩好好聊!”
“这……”墨羽拿眼看向玲珑。
“姐!”敏豪哀求地望着玲珑。
“你想住就住吧。”玲珑浅浅笑说,与其他人道了别,对敏豪道,“上车。”说罢,转身先上了马车。
敏豪笑嘻嘻地拉着墨羽上了马车,此时躲在暗处的侍棋再次悲鸣:“上……上车了!坐一辆车!”
魅一慢条斯理地道:“果然不能让王爷知道。”
墨羽由于被编入御林军,需要经常在宫中值班,余下的时间会住在平民区一处僻静的小巷里。赁的小院加上他总共住了五个男人,全都是御林军的同僚。人多点对没成家的男人来说很热闹。也互相有个照应。
一路无话,僻静的小巷子里不算整洁,但很有生活气息,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犬吠和夫妻间的吵嘴声。马车将墨羽送到小院门口。玲珑紧跟着下了车,环顾四周,笑道:“你现在住这儿?”
“不是什么好地方,又让你看笑话了。”墨羽有些脸红。
玲珑只是笑了笑,对敏豪说:
“你先进去吧,我和他说几句话就回去。你记得明天别忘了去国子监上课,放假把心都放散了。”
“知道了。”敏豪鼓着腮,不满地说。
“我住正房,你进去就能看见。”墨羽笑道。
敏豪点头,跟姐姐挥挥手,推开虚掩的院门进去了。墨羽目送着他进门,才回眸将视线放在玲珑身上。
“我知道流觞找过你。”她开门见山地说。
墨羽微怔,笑道:“啊,那个啊……”
玲珑打断他,认真地说:
“过去是我自以为是了,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你,以为功成名就人人都想要。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究竟想过怎样的生活,如果你真心想追求名利,我会尽全力去帮你,但是,你也知道皇族的事很复杂,如果你不愿意,无论他用什么筹码,你也不要答应。也许我自作多情了,我的意思是,不要为了我去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我不喜欢你那样做。”
墨羽目瞪口呆地听完,良久,半垂下头,微微一笑。过了片刻,抬起头来望着她,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做任何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很好。那我先走了,小豪麻烦你了。”玲珑说罢,转身上了车,很快便离开了。
墨羽仍旧站在原地,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目不交睫地望着她的马车远去,唇角漾出一丝苦笑,内心涩然。
她的无情又果断,居然让他更加欲罢不能!
新年彻底过去,然后,谁也没想到,混乱的东安局势居然被一向以温文尔雅的形象示人的贤王水流苏给轻易地平息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东安的不少高层官员离奇自尽于家中,随后贪污腐败、官匪勾结的证据被搜查出来,此证据又连根拔起了一大批低阶官员,一时间整个东安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的大清洗,向来被形容为黑暗、混乱的东安省居然变成了纯洁、清廉的代名词。
可那些高官是怎么死的?这是许多人关心的问题,可第一,他们的死亡方式的确是自杀,至少表面上看是;第二,他们都是罪臣,罪臣为什么会畏罪自杀,通常没人愿意去追查得过于详细,撇清自己还来不及,谁想去找那种晦气!
水流苏凯旋而归,然而却一如既往地和煦谦逊,他的办事能力让不少朝中大员开始赞叹忌惮,他完美的笑容也赢得了许多百姓的喜爱推崇。一时间,这位向来低调温柔的六皇子,忽然就成为了全水流国人民茶余饭后的话题,人气空前暴涨。
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各种请求立储的折子的压力下,水流国天福三十一年三月,皇帝水流年终于下旨昭告天下,封六皇子贤王水流苏为太子,贤王正妻玉美人为太子妃,妾室墨蝶舞为太子良娣。
圣旨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
玲珑前往烈王府去探望烈王妃,水流烈出事后回京,幽王府只是送了厚重的慰问礼品,人并没到场。太子册封的圣旨刚下达,此时刚好可以去烈王府瞧瞧里头的反应。
烈王妃还是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坐在椅子上,仿佛总是在忐忑不安,压根不像王府内的主母,就连孙沛柔都比她从容得多。
再次见到孙沛柔,她比从前更瘦了,眉眼也十分憔悴,妆容画得很是浓重。在她拿起茶杯喝茶,袖子往下溜时,玲珑一眼看到她雪白的胳膊上有两道凝着血的紫色鞭痕。她心头一跳,看来传闻没错,水流烈真是个变态。
孙沛柔面上一惊,连忙将袖子拉下去。玲珑装作没看见,放下茶杯,笑容可掬地道:“本来应该早点来的,可年节的时候事情本来就多,听说烈王殿下又伤得很严重,我怕过来了反倒给三嫂添麻烦,所以一直等到今天才敢来登门探望。三哥好些了吧?”
烈王妃嘿嘿地讪笑,孙沛柔淡淡道:
“多谢幽王妃惦记,王爷已经大好了。”
“上次幽王府送来那么多补品,我们还没道谢呢,多谢弟妹惦记着,王爷虽然还在调养,但已无大碍了。”烈王妃笑说。
“那就好,这样我和王爷也放心了。王爷一直都很担心三哥,可因为身子不好,也没办法过来。说起来,三哥此次实在凶险,好端端的,怎么会被行刺了呢,保护三哥的人都干什么去了!”
“可不是呢。唉,具体怎么回事,我一个女人家也说不清,幸好王爷此次没有大碍,否则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该怎么活啊!就是到现在,过了这么久了,我这心里头还是觉着后怕!”烈王妃说着,居然嘤嘤地哭起来,用帕子擦拭眼角。
玲珑无语,只能和孙沛柔一起劝她别太伤感,看来从她嘴里也套不出什么内幕了。也是,烈王妃是个实打实的妇道人家,还是一只碰见大事就哆嗦的小兔子,知道得多了才不正常。
坐了一会儿,玲珑就起身告辞了。烈王妃苦留不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