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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觞目瞪口呆,她唇边浅淡的微笑忽然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忍不住缩了缩肩,心里再一次告诫自己,千万别得罪陈玲珑!她的报复方式一般人承受不起!
玲珑冷笑,她真想看看当水流苏看见佳人,联想到玉美人时,究竟会是何种反应。
水流苏的反应是脸色刷白,继而浑身颤抖,青筋暴起,再然后勃然大怒,直接将两个美人扔出去,让她们在别院自生自灭了……
一日后,皇上率领群臣前往围场狩猎,据说盛况空前,不过因为玲珑在家养胎,也没看着热闹。因云翎玉也去了围场,西凤谣独自在家,便带了孩子出来寄宿,取了一堆布料问玲珑哪个花色给小孩子做肚兜好看。
玲珑这才知道她已经会做针线了,龙凤胎身上一模一样的锦绣袍子就是她的手笔,当下看了看身旁的糯米,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做娘的很不称职,因为对针线活没兴趣就懒得学,让孩子穿不上自己娘亲做的衣服。
她心里暗自反省了一顿,反正水流觞离家五天,她也没什么事,就拉着西凤谣一起给孩子做小肚兜。
本以为水流觞会五天后才回来,不料刚到第三天下午,突然,院外传来一阵吵嚷声。玲珑正在门廊下和西凤谣一边做肚兜一边闲话,听到动静不由皱了皱眉:“豆浆,去看看怎么回事。”
豆浆去了,不久脸色刷白地跑回来道:“王妃,王爷受伤了!”
一语未了,府里的小厮们竟然抬了一只担架进来,玲珑的脸当时就白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废位
呼啦啦的一群人将担架抬进屋里,紧接着下人们混乱的议论低声响起,敲击着玲珑的耳膜。
一股寒意顿时从脚底窜至头顶,她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一下子被人抽走了,整个身体软趴趴的。西凤谣一把抓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急,先进去看看。”
扶着她转身走到屋里,将下人们全部赶了出去。
玲珑来到床边,望着水流觞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色惨白,胸口处却正常地一起一伏,这才稍稍放心。过了一会儿,忽然说:“凤谣,你家那位估计也回府了,你去帮我打听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豆浆,出去问问寻御医了没有?司书和入琴呢?”
她的语气里有着一种浓浓的压抑,西凤谣以为她伤心,忙拍拍她的手背,带上孩子回府去打听情况。豆浆也慌忙出去探问。
玲珑坐在床边,水流觞的眼睛仍旧闭着,呼吸很是微弱,眉尖蹙着,仿佛在压抑着身体上的痛苦。她掀开盖在他身上的纱被,正紫色的蟒袍上,左胸处有一片深色的血迹。
她一言不发,表情严肃地解开他的腰带,剥开他的外衫,露出里边雪白的亵衣。再次解开衣带,伤口已经被简单包扎过,雪白的绷带上晕红了一大片。
她伸出一根指头捅了捅,他不动。她又捅了捅,他还是不动。
“你想让我动胎气吗?”。她不悦地问。
话音刚落,一直躺在床上装尸体的水流觞突然睁开一只眼,斜望着她,略带讨好地笑问:“你生气了?”
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重重地落下,随之而来的是被他的笑脸激发出的熊熊怒火,皱起眉,没好气地质问:“幽王爷,幽王殿下,您这是唱哪出啊?”
水流觞忽然将手指放在嘴唇前,嘘了一声,随后躺回床上继续装尸体。少顷,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豆荚高声叫嚷:“王妃,太子殿下带御医来了!”
玲珑看了看水流觞,又看了看门外,眉尖一蹙,忽然用帕子捂住脸,扑倒在床前大声嚎哭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您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妾身呐!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成这样了?您让妾身和糯米可怎么活啊?还有妾身肚子里的孩子!王爷您可别吓妾身啊!”
饶是水流觞想努力装尸体,也不由得抽了抽眉角。每听她嚎一次“妾身”,他就恶寒一次。
豆荚红着眼圈将她扶到一边去,安慰道:“王妃,您别太伤感,小心肚子里的小主子!”
“是啊,五嫂,先让御医诊治吧。”面目有些憔悴的水流苏兄友弟恭地说,语气温和,表情充满了真挚的担心。
玲珑只是用帕子捂脸,抽抽噎噎地哽咽,也不言语。御医上前给水流觞把了脉,又看了伤,拱拱手道:“太子殿下,幽王妃,幽王殿下这伤已经处理过了,虽然险,还有一寸就伤及肺脉,老臣这就为幽王殿下开一些内服外敷的药,只要不发热,就无碍。”
玲珑从帕子的缝隙中看见水流苏的眼眸里划过一闪即逝的精芒,心中冷笑一声。水流苏和御医客套几句,见玲珑终于缓过气来,红着眼圈跟御医道谢,忙温声安慰道:“五嫂不必担心,程御医医术高明,他说无碍五哥就不会有事。”
“太子殿下,我家王爷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去狩猎吗?怎么会弄成这样了?”玲珑带着哭腔,急切地问。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五哥想进山猎熊,结果遭遇了埋伏。五嫂别急,此事让父皇震怒,父皇已经责令三司彻查,一定不会让罪魁祸首逍遥法外的。”
水流苏剑眉微颦,说起事情经过,眼里闪烁着疑惑不解。只是玲珑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又安慰了几句,水流苏匆匆告辞,说是去刑部打探消息。玲珑让人送走他,这才关上房门,重新坐回床边。
水流觞再次睁开眼睛,问:“他走了?”
“嗯。”玲珑眉头紧锁,“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是你设的陷阱,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
水流觞摇头道:“不算严重,本来是要置我于死地的,幸亏我机灵才躲过一劫。虽然不是我设的陷阱,但也算是将计就计。”
“是水流苏?”玲珑恨恨地问,恨不得这就去宰了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水流觞再次摇摇头,唇角勾起一抹薄凉的笑意,仿佛正在思考着什么:“不是他。其实这次的受害人是他。”
“什么?”玲珑一头雾水,仿佛坠入了迷雾里,云遮雾罩的。
“要不了多久,太子就要被废了。”他高深莫测地笑道。
玲珑心头一凛,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这个局不是你设的?”
水流觞含着高深莫测的笑,望着她:
“说了不是,我只是将计就计。”
玲珑忽然有种如坠冰窟的寒凉感,张口想问,却又无从问起。水流觞笑眯眯地敲了一下她皱紧的眉心:“别再皱眉了,再皱儿子会变成小老头的!放心吧,天塌下来有我呢。”
玲珑心中一暖,天塌下来还有他呢,短短的一句话,偏偏让她如此轻易地就放下心来,她相信他不会让他们的家陷入危险之中。
“可你至少该在将计就计之前告诉我一声,突然来这么一出,吓死我了!”要不是刚才看见他皱得古怪的眉毛,她差点就昏过去了。
“我没告诉你,你不是也猜出来了吗。所以说,咱们俩最有默契了。”他嬉皮笑脸地说,又皱起眉头装出一副苦相,“我饿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
“还是先喝药吧。”她忧心地说。
“这伤真不要紧,以前在战场上比这个严重多了。我真饿了。”他笑着安慰道。
玲珑直勾勾地盯着他,说实话,对于他瞒着她冒这么大的危险,她十分不满。现在看见他这么毫不在乎,她更是不满。巴不得那药里多加点黄连苦死他!
“我受伤了。”他亮出自己的伤口,可怜巴巴地对她说。
她无奈,说了声“知道了”,站起身去吩咐丫鬟准备吃食,不料刚走到门廊,却看见丹心双眼通红地站在东厢的墙角。听见动静,连忙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迎上来问:“王妃要什么?”
“准备点吃的送进来。”玲珑奇怪地看着她通红的双眼,“你怎么哭了?”
“没有,刚刚被风迷了眼。奴婢这就去准备。”丹心低着头语速极快地说完,转身跑进小厨房。
“她怎么了?”玲珑疑惑地问随后进来的豆荚。
豆荚上前,在她耳边小声回答:“奴婢听说,司书和入琴跟王爷一起遭了埋伏,入琴受伤,司书遇难。”
玲珑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惊愕地瞪圆了眼睛,随后手忙脚乱地跑进屋里。
水流觞仰躺在床上,玲珑刚一靠近,便能感觉到他的周身散发出浓浓的忧伤。仿佛一只孤独地受伤的幼兽,蜷缩在属于自己世界的黑暗里,任何人都无法踏入。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一瞬间便笑得温暖如春,好像刚刚那些伤感情绪从未存在,笑嘻嘻地问:“我的饭呢?”
玲珑僵硬了片刻,甩甩头,抛开刚刚心口处那一瞬间的疼痛,欲言又止地问:“那个……司书他……”
水流觞眨眨眼:“我派出去了。”
玲珑怔了一阵,终于明白过味来:“你是说他没事?”
水流觞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玲珑顿时有点咬牙切齿:“那丹心……”
“搞不好经过这事,他们两个能更进一步呢。”水流觞笑嘻嘻地挤挤眼睛,一副“我很善良”的模样。
玲珑无语地撇撇嘴唇,她心知司书肯定是被他派出去,执行秘密任务了。为了掩人耳目,直接弄出个以身殉职。
水流觞有好多重要的事是不能对外人言的,能对她做到这样坦白已经很难得了。不得不说,每当他这样对她,她都会很感动。
所以她愿意给予他信任,少追问,不添乱。
她自然不能把机密泄露出去,真相的确不能让丹心知道。希望经过此事,丹心能认识到自己的心。她这么往好处想。
事实果然如水流觞判断的那样,半个月后,三司呈报案情结果,称西郊围场刺杀幽王的罪魁祸首正是水流苏。尽管水流苏百般辩驳,大呼冤枉,可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却无从狡辩。
皇上勃然大怒又痛心疾首,辍朝三日,终于还是没舍得杀掉自己的亲生儿子,只是削了水流苏的太子之位,改封为“闲王”,并将原来的贤王府换了牌子做“闲王府”。然后,水流苏被终身软禁于闲王府,不得出入,并禁止任何人探视。
得知结果的当天夜里,水流苏坐在东宫的外书房里,瞪着一双恨红了的阴鸷眼眸,面目狰狞。冰冷的语气带着拆骨剥皮的恨意,犹如地狱罗刹不甘心的低诉,森森地响起:“父皇,你既不仁,别怪儿臣不义!”
水流苏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垮台,太子党一脉被打击的措手不及。紧随而来的,是皇上以雷霆之钧重创了太子党派系,贬官的贬官,降职的降职,瓦解的瓦解。
一时间,整个朝堂上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有些老臣在夜深人静之时,忽然忆起了几十年前,皇上在登基之前血洗整个皇族时的杀伐果断、血腥无情,似乎悟出了些什么,不由得苍目圆睁,冷汗流淌,倍感寒凉……
第二百五十二章偷闲
秋末。
太子在被废位之后,一直如冬眠的蛇一般,无声无息,仿佛不存在一样。
水流觞则一反从前在朝堂上,和水流苏分庭抗礼的气势,安静得不得了,借口养伤也不去上朝,天天在家陪着玲珑和糯米。打着探望的旗号前来拜访的客人一概不见,幽王府门可罗雀。
就在所有人都感觉到整个京城陷入波涛暗涌时,没有人察觉,京城周边的某些军营在平静的表面下,正发生着不易察觉的异动。这点异动很快便被十月初二,阿曼国新王登基的消息给淹没了。
四王子赫连任在三日前以强势之姿发动政变围了王宫,老国王大怒之下一命呜呼,新王理所当然登基即位,昭告天下。
水流国亦派了以礼部侍郎为首的一干官员携礼前去道贺。
风和日丽,长空蓝映水,秋湖碧连天。
幽王府荷月亭内,水晶帘斜挂,沉香炉氤氲。一张红木长桌摆在亭子中央,水流觞抱着穿得美美的糯米坐在铺着雪白虎皮的椅子上,将极品狼毫笔塞在糯米手里,手把手一笔一划地教她写名字。
糯米有些不情愿地虚握着笔,歪过头,直勾勾地盯着雪白的宣纸上苍劲有力地写着“糯米”两个字,小眉毛微蹙,一副苦逼的模样。根据水流觞对她的了解,她是在不高兴这两个字居然是她的名字。
程御医背着药箱,弓着背跟随丫鬟进了亭子,先给王爷和郡主请了安,之后又上前小心翼翼地给水流觞诊了脉,看了看胸口处的伤,又问了问近些天的饮食睡眠情况,重新开了药方,才退下去。
糯米被奶娘抱着,一脸茫然地看着山羊胡老头来了又去,满脑袋问号,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