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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君欠身道:“弟子……弟子也想随同公子出去磨练一番……”郭暮云一旁轻声喝道:“清荷师妹,不得造次!”吕思君微笑道:“也好。朴朔这孩子没了尹二哥在一旁指导,我也着实有些担心。我早听闻你与他走得很近,便让你一路多多照顾我那尹二哥这唯一的徒弟吧。”清荷脸一红,欠身道:“多谢掌门成全。”说罢又退了下去。
过了几天,朴朔与端木清荷分别告别众人,一同下山磨练去了。
第二十七回 乱世豪杰(下)
朴朔和端木清荷下山已有几月,到处都听见百姓暗中咒骂隋炀帝杨广,说他骄奢淫逸,好大喜功。朴朔道:“这狗皇帝,逼得老百姓这般,到头来必然江山不保。”端木清荷点头道:“是呀,这天下是百姓的,又不是他杨家一人的!”朴朔推了推她,道:“我们说话亦是要小心为是。”原来朴朔看到不远处有好几队隋兵,是有这般说。他们来到一处官道旁的茶馆小憩,听到那小儿道:“哼,那狗皇帝这几年大兴土木,逼得好几处地方暴乱了呢。听说现在势力最大的便是有一位叫秦琼的人了,他和一群兄弟诸如程咬金、单雄信、徐茂公、霍让等已在大树林公然起义,夺了金堤关了!”朴朔微笑地抿了一口淡茶,道:“看来适才店小二所说的几位人物,确是乱世奇才,我倒是想要去见上一见。”端木清荷笑道:“你爱去哪去哪,但是我可一定要跟着你!”朴朔浅浅一笑,放了几块碎银在桌子上,大声道:“买账!”店小二收了银子,微笑道:“客官走好。”朴朔携了端木清荷一路向金堤关出发,想要去会会秦琼那一路人。
话说大半年前,秦琼还在潞州大牢之中。那日晚上,县令处理完事情后,回到住所,只见他富人一脸欣喜。那县令忙道:“富人,何事这般开心?”那夫人笑道:“死鬼!你送奴家这么好的东西,还假装不知情?”那县令目光顺着他富人手指所指,发现她脖子上带着一串翡翠玛瑙项链。“夫……夫人,此串项链从何得来?!”那县令显然很是惊慌。那夫人道:“我之前和几位番婆一道出去买东西了,回来时就看见东西摆在桌子上了。”县令一听,也是无可奈何,既然不知道是谁送来一串如此精贵的项链,不如便借此博夫人一笑也好。
第二日清晨,待得那县令起床后,却见一名官差在他耳畔道:“一位自称是聚贤庄的二庄主单雄信在偏厅等候你许久了。”县令大惊,心道:“这单雄信乃是如今有名的草莽人物,此刻怎生回来拜谒于我?”不管怎么说单雄信来了便是客人,那县令总是要去见一下他的。来到偏厅,县令道:“单二庄主不知前来有何贵干?”单雄信原本是负手背对他而立,此刻听得人语,便转身笑道:“也没什么,见最近大人办案子着实公正,特意送了些东西来。”遂即,他道:“何伯,将东西拿上来。”何伯领命,从旁拿出一只盒子,打开一看,居然是黄金百两!县令道:“单二庄主……你……你这是作甚?”单雄信哈哈大笑,道:“大人多年忙于民生大计,府邸迟迟未修葺。今日单某带了这么些许金银来,且想为大人修葺下府邸。”县令却道:“单二庄主,本官素与你无什么瓜葛,你却此刻这般殷勤,还是名人不说暗话,说明你的来意吧!”单雄信立马换了一张脸面,道:“好,大人既然这般说了,我也就明说了吧!秦琼这一案子,我却有着许多的疑点。”县令冷哼道:“那秦琼与你什么干系,要你这般操心?”单雄信笑道:“大人不知,我单雄信一向喜交江湖上的豪杰。这秦琼人称‘小孟尝’,一手功夫也是不错,若是枉死在牢狱之中,岂不可惜?”县令道:“照单二庄主这般说,岂不是说本官随意判案?!”单雄信道:“草民不敢,不过呢,我怕大人疏漏了某些细节,难免造成误判!”县令道:“那单二庄主又有什么见教?”单雄信道:“秦琼在江湖上声名极是响亮,为人正直,这响马的下流勾当他是断然不会去当的。至于他的包袱会搜出王大户的金银,怕是有人栽赃嫁祸于他!”县令讥笑道:“哼,这倒是稀奇了,怎不见谁栽赃嫁祸给本官呀!”单雄信缓缓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角,又喝了几口茶,方道:“尊夫人脖子上的那串翡翠玛瑙项链,我记得可是在凌王府也有相同的一串呢。”县令听到此言,汗透重衣,许久才道:“单雄信,你到底想怎的!”单雄信道:“我也不想怎的,只想大人好好对秦琼一案详加查究,还他一个公道!”县令道:“现在想要详加加以追究已是徒劳,我已将公文发至刑部,待得公文审批下来,秦叔宝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单雄信面露微笑,道:“据我所知,大人公文虽然会上发刑部,但是刑部只会在捕快名列中将秦琼除去,还会让当地县令自己处决这事情。”其实,这些话原本不是单雄信说的。那天得闻秦琼出事,单雄信便去找了一位人称“赛诸葛”的徐茂公。此人善观天象,对于天文地理所知甚多,且腹中计策也是不少。徐茂公听闻这件事,仔细分析了一下,便指导了单雄信来演这出戏。
待了几日,刑部公文发下,诏文上便让县令自行处理。县令无奈至极,只好按照单雄信的要求再度审理此案。县令传召了王大户,王大户说那也前来劫财的人与秦琼体型相差甚多,秦琼因此被释放。不过,县令却说他死罪可逃,活罪难免,于是将他发配至冀州,也就是靖边侯罗艺所管辖的范围之中。至于之后秦琼如何会获免军役,还遇到程咬金、单雄信、徐茂公等人一道揭开反隋第一步,且听今后分解。
到了半路,朴朔方一拍脑袋,道:“不成不成,我还得先去魔教呢!”说罢,立马朝回赶,朝成都那里赶去。清荷知道他心中担心那“映霞”姑娘,心中满不是滋味,奈何先前却说了无论朴朔走至何处都要死死跟随,只好和朴朔一同朝魔窟赶去。
金堤关内。
此刻,尤俊达带领数名手下来到了军帐内。徐茂公问道:“尤兄,探到了瓦岗寨的动静了么?”尤俊达轻叹一口气道:“徐军师,探到了!”徐茂公疑惑道:“既然探到,为何你唉声叹气?”尤俊达道:“瓦岗寨此刻坚若磐石,关口亦有士兵拿着画像不住检查出入的百姓。”他喝了一口凉茶,续道:“我和几名弟兄好不容易探听到,秦将军利用十三太保身份大破金堤关的事情传到了瓦岗寨了。”秦琼叹道:“果然……这瓦岗寨难攻了!”尤俊达道:“守城的为马宗和马有周,不过令尤某十分不解的便是,守城的军队却只有区区两千人!”单雄信道:“瓦岗素有‘天下第一寨’的美称,为何只有两千士兵把守?尤兄,你真的没有探查错么?”尤俊达道:“我自然是探查清楚的,实情确是如此!”徐茂公道:“适才尤兄说瓦岗守城的士兵拿着画像严密监视过往行人,也就是说,大破金堤的战术已然不可再用……只是,金堤关乃是易攻难守之地,加之粮草不济,此刻我们留守于此端的危险。倘若隋炀帝派出大军来剿灭我们,我们恐怕是难以抵挡。而瓦岗寨则不同,此地三面环山,又靠近洛口仓,一旦攻下,不仅军备粮草得到了保障,亦可直逼东都洛阳。瓦岗寨攻下,进可攻,退可守。不过……”秦琼猜出大概,道:“军师是否想说,要想攻下瓦岗寨,只有强攻一条路?”徐茂公捋了捋胡子,道:“不错!不过瓦岗寨之所以被称为‘天下第一寨’,亦是说明此处易守难攻,地势优越。”徐茂公面露担忧之色,道:“瓦岗一役,势必是场硬战,一定会白白添去许多弟兄的性命……”秦琼道:“那我们此刻便要加快练兵了,越是晚一天攻打瓦岗,就越是对我们不利!”
半月后,秦琼等人率兵来到了瓦岗寨门口。秦琼仔细一瞧,道:“瓦岗三面环山,城墙高约五丈,端的不好攻打呀!”城楼上突然冒出二人来,秦琼识得他们,他们分明是瓦岗的两名守将——马宗和马有周。秦琼刚要率兵,程咬金拍马上前,对其道:“秦老弟,这次我打先锋!”秦琼微微一笑,道:“也好,你那三板斧的功夫非常人所能抵挡,你就为我军振奋下士气。”程咬金哈哈大笑,晃了晃手中两把宣花大斧,拍马冲了上去。来到城门之下,程咬金大喝:“哪个小兔崽子出来和你爷爷我大战几回合!”城内没有回应。程咬金大怒,道:“一群缩头乌龟!要是怕了你爷爷我,便快快投降,让出这瓦岗寨!”马有周从城垛中探出头来,喝道:“你这蛮汉子,且瞧小爷的手段。”说罢,巴掌一挥,只见城楼之上几只木箱子里,万箭齐发,箭支犹如淅沥的雨滴一般落下。秦琼等人大惊,万万没有想到瓦岗寨还有此等利器!程咬金挥舞双斧,勉强躲开了箭支的攻击,但是身上也被箭矢擦破了皮肉,摔下马去,只好躲在瓦岗寨城楼之下,而先锋部队却全部阵亡!秦琼与程咬金乃是儿时故友,眼瞧程咬金有了危难,立马拍马上前。程咬金看到他此番涉险,心中虽是大为感激,但是也担忧他的安危,于是大喝道:“秦老弟,你且回去!我程咬金才不会死在这些龟孙儿手上呢!”徐茂公大声道:“还望秦将军一切以大局为重!”秦琼无奈,只好道:“程老兄,你且挺住,老弟不久便救你出来!”说罢,跟着大军撤退。
临近黄昏,秦琼终于按捺不住,道:“我现在便去就咬金出来!”徐茂公手一伸,手中长仗横在秦琼身前,阻了其去路。秦琼大惊,面有些许怒容,道:“徐军师你奈怎的!”徐茂公捋了捋胡子,道:“你如今乃是这军队中的堂堂元帅,岂能做事不着后果!”秦琼大怒,一掌推开徐茂公手上长仗,不料徐茂公一个转身,手一抖擞,长仗便如鬼魅一般粘着秦琼。秦琼此刻心系程咬金,不与徐茂公客气,飞身一脚,踹开长仗,立马蹲下,一脚横扫,意欲绊倒徐茂公。徐茂公使了步法,让了出来,手上却依旧发力,长仗击在秦琼胸口。秦琼身着雁翎甲,此等攻击又如何伤得了他?!秦琼大喝,卸开长仗,另一只手欲扣徐茂公喉间。突然一人闪入,扣住秦琼手腕,道:“不许动手,我有话讲。”两人定睛一瞧,却是那单通单雄信!
第二十八回 勇闯魔窟(上)
这一路上,朴朔用足轻功,仅过了几日,已达四川境内。又过得三两日,便到了成都。
回到成都,只见商铺关了不少,街上行人也是稀少,满是萧条之状。朴朔见到此等光景,不禁叹道:“几年光景已过,早已是物是人非了。”端木清荷见了这幅景象,也没了兴致,道:“公子,我们先歇歇吧?这么些日子我们一直赶啊赶的,着实没怎么休息……”朴朔原本就像这样冲到魔教去,或许心系白映霞和宫萧羽安危,竟忘了身边还有个端木清荷。此刻,他转过头来,发现端木清荷身上锦衣早已是布满了尘灰,头上青丝也是有些凌乱。朴朔点头道:“也罢,我们且先找个客栈住下。这几日我疲于赶路,竟让你旅途这般劳顿,端的对不住你。”端木清荷笑道:“这没什么的……”朴朔瞧出她说话声音甚轻,而神色亦是让人担忧,以为是累着了,忙携着她住进一家客栈。其实,越是靠近魔教,端木清荷心中愈发沉重,她不知白映霞到底是如何的一位女子,能够让朴朔为她如此挂念。只是,她却不知,一个人最为孤独无助之时,一个轻微又毫不起眼的关怀,能够让那人感激一辈子。
半夜,朴朔突然想去山野中那间破屋子瞧上一瞧,便起身披衣,从窗子翻了出去,轻巧地落在地上,然后用足内劲,足下发力,很快来到自己以前住的破屋子。此刻已是初夏,夜晚还是有一丝燥热。朴朔坐在屋前的那块大石头上,任由晚上的夏风吹拂着自己。他望着屋前的风景,想起了那夜救下宫萧羽,又想起宫萧羽细心指导他雪影掌和移形换影步法,再后面,则又想起了白映霞给了自己心法的书本,让自己能够修习内功……种种的种种如今都历历在目。朴朔闭上双眼,泪水却不住流出,划过脸颊,然后再让夏风将泪水吹干……
不知不觉之间,朴朔竟然躺在那块大石头上睡着了,睡得从未有过的沉。待得朝阳东升,阳光温暖地照在朴朔的脸上之时,他方才醒来。朴朔缓缓睁开双眼,才想起端木清荷还在客栈,于是立马发足狂奔。来到客栈不远处,朴朔瞧见端木清荷焦急地站在客栈门口,不住地四处张望。朴朔立马上前,无料端木清荷见了他,双手叉腰,撅起小嘴,满是不高兴。朴朔只好赔笑道:“清荷……其实我昨夜去了以前住的地方去了……”端木清荷道:“哼!你要去就去嘛,为何不与我说?”朴朔双手一摊,道:“我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