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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典现场那些贵族老爷们现在才算回过味儿,场面一时混乱不堪,有人惊呼着晕倒,有人恐惧地尖叫,有人如同发疯一般要向外跑去。但更多的人则是恐惧而怯懦地被战士们驱赶着,如同被猎犬看管的羊群一般……
“政变!”贝妮塔就算再迟钝也明白了此时正在发生的事情,小脸发白,伸手紧攥着泰瑞莎胸前的蕾丝,语色略显凌厉地问道。“泰丝,你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问句,因为泰瑞莎从一开始的反应就目的性明确!并且她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也说明了她早有预谋——她们正藏身于某根柱子中间。某根支撑整个观礼台的主要支柱的内部……
谁能想象一根柱子中居然能藏人?
泰瑞莎竖起尖指在嘴上一点,示意她噤声,同时压低嗓音道:“嘘,没事,你要对你英明的叔祖父有信心。”
经她这么一提醒,贝妮塔立马从柱子留出的观察孔向外望去,努力寻找着瑟斯坦大公他们的身影,同时,以着同样低的嗓音再问道:“泰丝,今天这是你们特定布的局?为什么?是谁居然敢发动政变?”
“这些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泰瑞莎的声音低沉和缓,柔软得好似包裹着一层丝绒般,渐渐将贝妮塔的躁急安抚下去,“我们俩只要看戏就好,这,不是我们的舞台……”
全副武装的卫士们渐渐控制了场面之后,整个广场上,只有主席台上的三位大公显得格外的突兀——经过混乱和短暂的战斗之后,绝大多数的人都被圈禁起来,就算有少数武力值强悍的人突出重围,也无法对目前的局势产生太大的影响。
三位大公都是一般沉静地看着局势的发展,没有一个人对此场面表现出什么异样的反应来,直接到一切回归平静的此时,瑟斯坦大公这才懒懒地挪挪身子,目光越过与自己顺位的奎斯塔大公,望向加德斯大公道:“这些是你的人吧,怎么,要发动政变?现在还要干什么?杀了我和汉默,然后痛心疾首地宣布我们反叛——或者是与兽人勾结,或者是其它稀奇古怪的罪名——再然后你悲痛地决定退位,以示自己识人不清,却最终在民众们支持的呼声中接过三公大权,总揽全局……”
顺口说了这长一长溜后,瑟斯坦大公挑了挑眉,神情嘲讽道:“你真当所有人和你一样都是傻子吗?”
加德斯大公闻言,面无表情地转向瑟斯坦大公,与他静静对望两秒之后,终于唇角一扬,回复他一贯的笑面虎模样,说道:“你可真爱开玩笑,咱们在这个位子上都坐了这么多年了,谁有可能未经议会审判和全民公投就将我们定罪?那可是触犯最高刑律的无赦之罪——我不过是想介绍一位朋友与你们认识罢了。”
说着,他向人群的方向招招手,一个卫士排众而出,走到了三位大公身边,摘下沉重的头盔抱在怀中,同时右手举剑按在左胸头,30度鞠躬,行礼——
“这是‘黑狼’,来自一个非常神秘,历史悠久的族群,他们一族一直生存在我们所不知的神秘领域中,他们个个能力非凡,并且还拥有极强的纪律性,是最好的战士!现在,他们很有诚意,愿意与人类同生共存——我想,如此优秀的盟友总比那些整天在肮脏的草原上打滚的兽人们更可靠,不是吗?”
随着加德斯大公恭维般的介绍,那位“卫士”保持着最优雅的笑容望着瑟斯坦与奎斯塔两位大公,似乎在努力展示着自己的诚意,但他的眼眶中却不再呈现人类所应该有的模样——那里面只有一片灰气汹涌,有如浓郁的雾气在翻滚一般,灰色之中,点点银光闪烁,在灰气中按着某种特定的规律运行……
瑟斯坦大公和奎斯坦大公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子慢慢沉重起来,心底涌上一种很安心、很舒适的感觉,就好像眼前的人是自己久违的至亲,或者最依赖的朋友,甚至而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能与对方进行分享——毫无保留!
浓郁的灰气渐渐在三位大人的眼中升腾起来,渐渐替代他们原有的视觉器官……(未完待续)
268 正面对峙
“嘭!”死寂之中,天空中再次炸开一道魔法烟花,蓝紫色的魔法烟花有如电光一般在天空中肆意地流窜着,划出一道道奇异的弧度,魔法烟花一向是在绽放出最美丽的刹那便消逝,可是,眼前这道突兀出现的魔法烟花却与众不同,那些肆意流窜的电光火花从空中缓缓下落的时候,非旦没有因失去魔力支撑而慢慢消逝,反倒越来越闪亮,越来越耀眼,越来越快速地向地面坠落而来!
“轰……嘶啦……”不过数秒之后,电光火花落入庆典广场之中,石质的地面不知怎地,居然成为极好的导电材质,无数细碎的小电光在整个广场四处流窜着,电得人手脚发麻——那些全副武装的卫士们这下可就惨了,电光肆意在他们身上流窜着,上上下下、返返复复,电得他们一个个都全身抖动,好似在抽疯一般……
被圈禁的人群中不知由谁带头喊了一声,立马就有几十人排众而出,将离他们最近的卫士们撞开,将原本的包围圈撞出了一个缺口,人们尖叫着纷纷向外逃去——
原本死死盯着瑟斯坦大公和奎斯坦大公的某人见状,眉头一蹙,略略偏首,灰色汹涌的眼眶中银点连成一道特异的符号,下一秒,原本被电得四下抽动的卫士们也不知整地,竟顶着一身四处流窜的电光,继续开始驱赶着人群——此时的他们如同从地狱而来的恶魔,每一步踏出都带起无数电花闪烁,每一个动作都机械生硬得宛如机器而不似人……
“泰丝,泰丝,泰丝,你快想想办法啊,你快救救他们!”立柱中的贝妮塔见状急得不行,在狭小的空间里团团乱转着,扯着泰瑞莎衣服用力摇摆着。整个人显得无比躁动不安。
“冷静,妮妮,冷静,你要对你英明神勇的叔祖父有信心,也要对那位千年老妖转世一般的奎斯塔大公有信心——虽然加德斯大公一样精明,但毕竟以一对二,算计自然不如人家周全的,放心,没事的。”泰瑞莎伸手揽过贝妮塔。口气闲闲地说着,整个人的状态如此之放松,好似她们现在是在美丽的花园中,伴着下午茶聊着闲话八卦一般……
泰瑞莎的反应几乎令人想要抓狂。贝妮塔忍不住伸手揪住自己的发,死命地绞着,将发型师大半个早上的努力毁于一旦后,她总算恢复了冷静——
而此时,主席台上,一身全副金属铠甲,却压根没被四下流窜的电光影响的某人突然一转头,“目光”直指观礼台的某根立柱!
他抬手,拔剑一挥。一道青灰的能量悄然出现在立柱前,干脆利落地将立柱横劈两半!
“轰!”失去了重要支柱的观礼台一下从中间坍塌,瓦砾滚滚,烟尘四起——
“哎呀呀,你可真没绅士风度,怎么能这样对待两位柔弱的女士呢?”一道带着笑意的调侃声从烟尘中传来。轻柔温婉,带着某种极特别的娇憨意味……
烟尘略略淡去,泰瑞莎扶着贝妮塔脚步轻盈地从一堆废石瓦砾中绘缓走来,笑意盈盈——她那浑身上下的轻松惬意与如今的场面格格不如,越加突显出她的特异来。
“你。是谁?”“黑狼”终于出声,声音低闷有如闷雷,又好似许多没开口说话一般。一字一字都有几分生硬感。
“我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谁?”泰瑞莎挑眉笑道,“谁都嘛知道,‘噬魂魔’最擅长入侵灵魂,不给你知道本名还好,一旦被你们知道了本名,那可就危险了——就好像蛇被拿住了七寸一般……咦?呸呸呸,我这样说,岂不是把自己当成蛇了?真是的,自己骂自己,真笨!”
泰瑞莎说得轻松自在,“黑狼”却是真正变了脸色——原本白皙的肌肤底下突然汹涌起无数灰色,将他全身上下都“染”成了灰青色,乍一看,就好像石膏人像一般。
灰气继续在他的眼中肆意翻滚起来,不过两秒,他一字一顿,以着特定的节奏说道:“泰、瑞、莎、博、尔、杰!”
一字字,一声声,有如炸雷,震得人心魂震颤!
泰瑞莎眼神恍惚了一下,失神五六秒后,才突然又笑了起来道:“哎哟,你的‘探魂术’不错嘛,只不过,可惜了,这可也不是我的本名哦。”
“黑狼”闻言,眼眶一下子瞪大,变得有原来两倍大小,四周的肌肤因为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扩张而产生撕裂,细细密密的网状纹路布满了他的大半张脸,青灰之气便借机从皮肤底下“越狱”而出,在他眼周形成无数“触角”——
“啊!”贝妮塔见状惊叫一声,吓得整个人缩到泰瑞莎的身后,即恐且怒道,“他不是人!那是什么东西啊!”
“他们是‘噬魂魔’,以人类的灵魂为食,”泰瑞莎淡淡应道,目光不知觉飘远,“他们中大部分曾经也是人——破碎的,迷失的人类的灵魂……但,自从他们抵制不住欲望的驱使,吞噬同类的那一刻起,他们便成为人类的死敌!”
“吼!”“黑狼”张大嘴,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吼叫声,既眼睛之后,嘴部也出现无数裂纹——此时,“他”的整张脸都被不断腾起的灰色所笼罩,只剩下双眼位置依旧有银光闪耀……
“吼”、“吼”、“吼”……似乎是与“黑狼”相应和一般,其余的“卫士”们也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非人的吼叫声,依旧电光闪耀的铠甲缝隙中漏出黑气,好似无数触手般将萦绕在“他们”周身,凡是不幸碰触到黑气的人,轻则如同被寒冰冻到一般全身发冷,重则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僵硬倒地,抽搐不已。
“吼!”“黑狼”头部的灰气隐约呈现出一只狼首的形态,随着他的动作,狼首若隐若现——
“你是‘驱魔者’!”“黑狼”语气笃定且厌恶,不过,下一秒,“他”却换了一个垂涎无比的声调道,“你的灵魂纯粹而紧实,绝对是最美妙的极品!最上好的补品!吼!”
吼声刚落,“黑狼”便化作一缕轻烟向泰瑞莎直扑而来!(未完待续)
269 老对手再相见
突如其来的武装变故不仅影响了庆典广场上的贵族巨富们,也影响到了正在外廷游玩的平民们,全副武装的卫兵们的一路狂奔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人群不自觉跟着他们向内廷涌去,却在靠近内廷的时候,被满地的血光所震慑——外廷与内廷的连接处,原本守护宫门的将士们已经被完全肢解,血液飞溅,泼洒在宫墙上,将原本朱红色的宫墙染得更加地艳丽,浓郁血腥味以及满地残肢碎段令无数人或是当场呕吐,或是当场昏厥……
只一瞬间,王宫的变故就已经传遍外廷!平民们尖叫着、哭喊着,纷涌向宫门外跑去,人挤人、人踩人,各种拥挤,各种喧哗……
被王宫暴力事件吓坏的人们压根没注意到,混乱的人群中,总有那么一些人淡定得十分不正常——他们虽然也被人潮推搡着,却始终是在人群中转来转去,并没有被挤出宫门,同时,虽然他们在人群是被推挤,却是不但没被挤倒在地,反倒还能不时从地上“提拉”起一些不幸被推挤在地的老弱病幼,将他们护送到安全的地方……
随着平民们涌出宫门,恐慌地向四面八方散去的时候,宫门血案的消息也不胫而走,整个帝都一时间陷入异样的风声鹤唳之中……
每年新年的头一日,本该是整个城市最热闹的一天,所有的家庭都爱倾巢而出,或是前往王宫看庆典的烟花表演;或是前往街头巷口,在那些临时搭建的小礼台上观看歌舞戏曲演出;或是前往教堂,祈求天神的赐福……可是,这一年的新年元日却只能在萧索中度过——午时之后,除了全副武装的军队外,城市的街道上再也不见任何一个人影!
这不仅是戒严的结果,更是各方因局势不明而采取的保守政策。
……
十六车道的中央主干道上,如今只有一队一百余人的骑队在飞速驰骋。寒风吹过,卷起一片残破的单衣碎片在人中飞舞而过,青蓝的衣料上深红的血迹刺眼至极——骑队快速跑过,沿着主干道一路向北,没走多久,前方传来一阵兵器交击声,为首者没有放慢速度,只是抬手做了一个手势,身后便有十骑排众而出。快速组成一个战队形制,疾奔而去!
大约四五分钟过后,当百人骑队快速追上前队的时候,前方的战斗已经结束。路面的薄雪被踩踏得一团污乱,但依旧可见血迹斑斑——地面上横七竖八躺了一百来号人,而被十人小队围圈控制的则有四十多人,无论是躺着的还是站着的,都是身着标准战服,看模样,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