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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令她非常困扰——
“停,泰丝,你念错了,这个词放在这里应该称之为‘精妙的’,而不是‘危险的’。”卡罗尔又一次叫停了泰瑞莎的译文念诵,这已经是十分钟内,他第五次叫停了,平均两分钟一次……这对一向表现优异的泰瑞莎而言尚属首次。
泰瑞莎无奈低头,在犯错的精灵文字边上写了一个几乎与之一个模样的古精灵文字,然后标上重点强调标记——由此处往上看,不长的一篇译文中,已经被她记上了十来处的重点强调标记,说明起码有十来得的错误……这出错率高得,无怪乎泰瑞莎自己都完全无语了……
泰瑞莎虽然有几分沮丧,可是依旧认真地向卡罗尔求教,这股子韧劲倒是最令他欣赏的,所以,卡罗尔倒是毫无保留地向她传授辨识古精灵文字与精灵文字的方法……
晕头转向地学了一整天,泰瑞莎出门之时,自然免不了满脸的暗淡,阿奇尔见了有些不赞同道:“泰丝,别这么折腾自己,父亲和母亲已经想办法派人出去打听了,相信不靠着交换生,也是有可能去自然国度的,你别到时交换生没搏到,身体倒先弄垮了。”
泰瑞莎闻言微微一笑摇头道:“没事的,最近事情比较多才这样,明天我不忙活了就是。”
阿奇尔这才满意地点了头,两人策马一路向奥布里翁家而去,已是盛夏时节,虽然时间已经晚了,可是天色却还没有完全暗下去,地处帝国西北区的塞凡提斯借着西北冰原的风,夏天倒算是比较凉快的。这样的天气骑马也算是极痛快的一件事,两人策马一路小跑,很快便看见灯光通明的枫园——
“咦?奇怪了,今天难道有客人来?”阿奇尔远远望着,不由放慢马速,惊讶道。
“是啊,也没听婶婶和叔叔之前说起过有客人啊,难道是突然来访的?”泰瑞莎也放慢了速度。两人一路猜测着绕过小湖,来到主楼前。
管家迎了出来,一脸笑意道:“小姐,您的舅舅布伦托爵士来访。”
“咦?杰夫舅舅怎么来了?”泰瑞莎万分惊讶,“舅舅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这么突然过来了?”
要知道,按着礼仪规矩来说,除非关系非常非常亲近,否则不告而来的拜访实是一件十分失礼的事情。
“布伦托爵士是和巴曼先生一起来的,”管家继续丢出“炸弹”,“此次来访也是因着巴曼先生才临时决定的。”
按着巴曼与亚摩斯的关系,这样的突然来访倒算合理——两人俱是军人,自然不拘于那些规矩,又是过命的战友,关系自然非同一般。
不过,杰夫…布伦托居然会和巴曼扯在一起,倒是十足令两小惊讶不已,在微笑的管家这里问不出所以然来,两小自是迫不及待地向待客厅跑去——
半年未见,杰夫…布伦托瘦了许多,但,整个人也精神阳刚了许多,倒是透着几分真正属于4级中位剑士的利落。一见泰瑞莎,杰夫便起身向奥布里翁夫妇及巴曼告了声罪,拉着她,舅甥俩寻了间单间,独自“交流感情”。
杰夫虽然有些“妻管严”,但对泰瑞莎却是真心的关爱,询问了一通关于生活,关于学习的事情,绪了通别离之感后,他才道:“跟船出海的人我已经安排了,大约再过两个月就能收到他们的第一次回复,我已经交待人一有情况就把消息送过来——交换生的事情我也已经打听过了,它的要求太过严苛,你也别太逼着自己,身体要紧,就算这边去不了,我们还可以另想办法。”
泰瑞莎听着他的叮嘱,微笑点头,许了诺会乖乖听话,眼见着杰夫满意点头,她才好奇发问道:“舅舅,你怎么会和巴曼叔叔一路?我记得布伦托家好像没和军部有什么交情啊?”
“这事正凑巧,”杰夫似乎没打算和泰瑞莎细说,只简单介绍道,“西北前线急需一批陈年的粬米,正好族里在西北区的仓库里有足够的分量,这一次,我和巴曼先生就是负责运送这批陈年粬米去前线的。”
西北前线需要粬米?而且还是派了战斗力强悍的巴曼护送?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泰瑞莎满脑子各种纠结,可是,还不待她发问,杰夫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板了脸教训道:“听说前几月你去了一趟西北冰原?还参加了遗迹挖掘的团队?你也太糊涂了,虽然机会难得,可是你怎么能连安全都不顾了?贝蒂和亚摩斯也真是,怎么能同意你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如果伤了残了,甚至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对得起你母亲……”
噼哩叭啦,噼哩叭啦……杰夫在念叨,泰瑞莎在发呆……(未完待续)
067 泰瑞莎的好奇心与行动力
炼金术是一门神奇的学问,经由它,看似完全不相干的东西可以融合在一起,创造出一个全新的、独一无二的新事物,长长久久的传承下来,使得它成为一门无比繁复的学问,归入正统的有诸多,未被归入正统的也有诸多,而我们习惯上称那些未被学术界承认的学说、原理等称之为“神秘术”……并非所有的“神秘术”都是不可考究的、背离规则的,只不过,它们的可控性未能达到正常炼金学的标准。当然,更多的“神秘术”始终游离于人类的可理解范围之外——或者当你前往兽人联盟、矮人部落或者自然国度的时候,会惊奇的发现,某些在人类而言不可理喻的东西,将会被他们奉为真理……
——选自《泰瑞莎炼金手札》
培迪亚的面前放着一份报告,内容并不多——或者可以说是内部少得可怜,因为上面只有一个名字,一个长而繁琐明显属于一个出身自历史久远的贵族家族的名字。培迪亚看了看名字的首字与末字,那分别代表着此人的名字与姓氏,不知是因为灯光还是别的原因,一向没什么多余表情的面容上竟带着几分阴郁。
本杰明…卡曼,一个声名狼籍的纨绔子弟,几乎从他懂事起,就没做过一件值得人赞许的事情——哦,得承认,他至少还算是个聪明人,虽然纨绔,但在世家子弟所该有的一切教育、试练方向,他的表现一向都是不错的,这使得他能够在本家的老辈面前讨得好,使得他们更纵容他在外肆意胡闹。
这样的一个声名狼籍的家伙看上自己的宝贝妹妹,这样的事,让培迪亚只觉得恼火——有一种自家人被亵渎的感觉。沉默之中,这股子气在逐渐酝酿再酝酿……当然,更令他憋着气的是本杰明会对泰瑞莎感兴趣的起因……
“嘿,小家伙。别绷着一张脸,”一名中年的粗犷男人动作粗鲁地将一杯酒塞到他手中,同时笑道,“不过是小女孩好奇心发作来玩玩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当年你来我这儿的岁数可比她还小,不是吗?”
粗犷男人的话只换得培迪亚冷冷的一个瞪视——不过由于年龄和身份差异,这种瞪视看着不免带了几分与长辈赌气的味道。
中年男人见了嘿然一笑,将自己丢进柔软的沙发中,四肢大大地摊开。舒适而狂野,同时笑道:“话说回来,她的舞技还真是棒啊——怎么之前没听你们提过?你没见她当时那份风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十二岁女孩——二十岁还差不多……这样的年纪有此风情。也难怪卡曼家的败家子会看上眼。”
中年男人大肆赞赏的话只令得培迪亚的目光越发深沉,把玩着酒杯微抿了抿唇,培迪亚这才开口道:“听说最近本杰明和南丝走得很近?”
“是啊,那小子倒是大方,”中年男人笑道,“两人才好上,他就帮着把她的欠债都还清了——当然,那小子忒狡猾,他可是把债权紧紧抓在自己的手里的。”
培迪亚闻言一挑眉:“也就是说。南丝现在的债权人从我变成了本杰明…卡曼?”
中年男人举了举杯子,以示对他这个疑问的肯定回答。
培迪亚先是静默了数秒,而后嗤笑一声道:“这倒是她自找苦吃了……我本还想着只要她退了学便罢——不过,现在看来,连诸神之神都看她不顺眼啊。”
话至于此,培迪亚一口干了杯中琥珀色的酒。一手往那张白纸上一按,内劲一催,报告纸立马碎成粉末,随着他抬手时带起的空气流动而四处飘散开去——喝了酒毁了纸,培迪亚才起身向中年男人点头微微致意。这才转身离了此间室内。
走出建筑物的大门,培迪亚抬头望着明朗的天空,微微呼出一口气来——无关任何负面情绪。仅是一种万事归于掌握之中的放松。
☆☆☆
窗明几净的图书室内,依旧只有泰瑞莎一人在埋头苦读——自从木飞前往自然国度之后,便再也没人能偶尔地与泰瑞莎作伴了。这一天,她翻阅的书籍实在是太过厚重了,以至于她不得不将书搬到阅读桌上,慢慢地翻阅——那是一本年代绝对久远,来历绝对神秘的书籍,大小几乎等同于半张阅读桌,当它被翻开来时,便几乎将整张桌子都遮盖了去,只留下了四四方方的边沿。
书籍的封皮是合金制作,冰冷无比,但摸上去却极神奇地有一种毛绒绒的感觉——就像在抚摸某些短毛兽类的绒毛一般。书的每一页似乎都带着金属的光泽与丝绸的柔软,书页上的文字是深蓝泛着金色的色泽,手抚摸上去可以隐约感觉到矿物的颗粒——书写的墨水无疑是用特殊的矿物粉末调制而成的,要不然,这些字迹早已被时间磨蚀了。
究竟是谁居然会用这么奇特的书籍来记录那些在正统炼金师而言,几乎等同于“旁门左道”的“神秘术”呢——无论是书还是墨,绝对都是极其上等的东西啊!!!
一边腹诽着此书记录者的败家行为,泰瑞莎一边快手快脚地查询着自己想要看的消息——
“……古老而神秘的驱魔仪式,常常在幽暗的角落里进行,一群全身绘满了古怪图腾的巫咒师围着火堆跳着古怪扭曲的‘舞蹈’,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语言’,或是装神弄鬼,或是真心实意……以最纯洁的融蚀之水浸泡,以最勇猛的热血清洗,以最坚固的骨骼熬煮,当所有的陈年粬米化为粘稠的白色胶状物后,将它们浇在被污染的事物上,诅咒退散、恶灵返遣;交它们涂在身上,可防妖魔入侵……”
指间在书页上滑动着,感受着指腹下的凹凸不平,泰瑞莎不免对这样的“神秘术”感觉无比怀疑,这段记录中充满了各种神秘主义的色彩,又是巫咒又是什么最纯洁、最勇猛——这种完全无法实际量化的东西使得严谨的泰瑞莎只感觉万分不适。
炼金术有着严格的体系,在这个体系中,炼金的成功率与个人的操作悉悉相关,而个人的操作无外就是稳准狠及快捷,可是,再怎么稳准狠的操作碰上完全无法量化的东西也是没辙啊——纯洁?什么叫最纯洁?勇猛?人外自有人外天,谁又是“最!”勇猛?
再说了,这个“神秘术”中,只用了水、血、骨骼及陈年粬米,根本寻不到任何促使粬米产生炼金反应的魔力元素。也无怪乎泰瑞莎会一疑再疑……可是就算她再怀疑,该记录的还是得记录,该实验的还是得实验,毕竟事实胜于雄辩……
……
作为一名合格乃至优秀的炼金师,好奇心与行动力一向是不可或缺的“好朋友”,泰瑞莎也不例外地拥有这样的优秀品质,在翻了七八本记录了“神秘术”的书籍,寻了五六样与陈年粬米有关的古怪“神秘术”后,她一样一样地对它们进行着研究——也不知道为什么,泰瑞莎对巴曼的行动、西北前线的需求有着令自己也惊讶的不安感,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在不断敲打着心脏一般……
哦,她不得不承认那种不安感,就像曾经她在某个远古精灵布了“禁锢术”的“墓穴”中曾经感受到过的不安感,极其相似……
……
老宅的炼金室中,摆了各种古怪的怎么看也不像是炼金原料的事物,泰瑞莎反复推敲着、反复实验着,一个又一个地否定了被自己抄录出来的“神秘术”,直到一小碗用加固过的冰狼骨熬制的白色果冻状事物慢慢成形,她自是不由自主地皱了皱鼻子——这玩意儿的味道可实在不太好闻啊……
与此同时,老宅中的另一处角落,暮微笑着,看着眼前的水境将泰瑞莎的一切表现分分毫毫地反映出来……直到泰瑞莎用刮刀将那些乳白色的“果冻”小心送入水晶钵中收藏好,暮才不免挑眉讶异道:“……居然没受到任何影响?真是有趣了……”
☆☆☆
卡罗尔的手边有着三件东西,每一件都颇为令他头疼,第一件是来自军部的邀请函——邀请他参与一次“重要的、艰难的、影响重大的”研究;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