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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崔兰只是问问,大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他们只需要跟着大人就可以了,而且今天虽然赶路有些辛苦,但是猎户们其实根本没什么事情,抓捕猎物都是林北在做,猎户只需要把这些山货捆起来放到牛背上就可以了。
这一晚林北担任了守夜的工作。
一只华南虎闻到了人类的味道,游荡了过来,却在发现林北后转身而去,虎类号称百兽之王不假,但是它们也知道什么东西是不能惹的。
林北还看到了好几大群猴子,叽叽喳喳的从旁边的树木上荡过,就算看到林北也并不觉得害怕,有些猴子甚至做出鬼脸来嘲笑林北。
一夜安全。
第二日,猎户们天擦亮的时候就醒了,就着火堆把昨晚吃剩下的肉烤热了些,然后直接当早餐,等猎户们吃完,林北带着这群人再次上路。
这里已经是涪山的极深处了,涪山并不只有一个山头,而是无数山头形成的山脉,这里座座山头林立,两山之间形成峭壁和峡谷,因为无人能来,所以植被保持完好,上千年的巨树数不胜数,林北甚至能看到一些峡谷里猛然长出一棵巨树,需要十几人合抱的那种,这种巨树简直可以自称为一个生态系统了,看到它们,人类会感觉到自身的渺小。
这里无论是山鸡还是野兔数量都极多,林北边走边抓,只要抓到后就弄死,交给猎户们捆在一起,扔在牛背上,短短的时间内就收获颇丰。
“大人,那里有果子。”崔兰突然一指前方的峭壁。
林北朝那里一看,这种红果子大概有乒乓球大,外面长着一些毛刺,这是俗称的刺球果科,也就是蒺藜科植物,大都是不能食用的果实,不过有少部份为浆果或是含核的果子,这种可以吃的,而且味道还不错。
这些刺球果长在峭壁上,表面的毛刺使鸟类不敢吃它们,食草类动物又爬不上去,所以才能一直保存到现在,一些灰黑皮毛的野兔也躲在里面,它们不会吃掉这种果子的,反而要借这些果子来抵御外敌,比如说老鹰。
对于这种有果实的植物,林北是比较乐意收集的,像它们以后可以种植成篱笆,果实还能吃或者榨成果汁来喝,也能酿成果子酒,比单纯的植物作用要大得多,再说了,果子成熟了,看着也好看不是。
所以林北根本没犹豫,朝着那个峭壁就爬了过去,弄刺球果的同时还能赶些野兔下来,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
没等走到峭壁,一个猎户突然惊呼道:“大人,前面好像有个大洞啊?好像是熊洞?”
顺着猎户指的方向,那里确实有一个比较隐蔽的山洞,三四米高,山洞的前面有些灌木,还有一棵小树长在那里,隔着视线,如果不留意,极容易被忽略,不过现在一留意,就能看到山洞口比较光滑,很像是动物长期出入的痕迹。
林北蛇信在空中伸缩了几下,接下来,他‘看’到了山洞里的情形。
这个山洞里面更大,不过却不并深,大概只有十五六米,在山洞的最里面的角落里,有三只小黑熊,两只在呼呼大睡,一只精力却很好,用爪子挠着它们兄弟的身体,发出低微的叫唤,估计是想让它们一起玩耍,而成年的黑熊却不在洞里,看样子应该是出去觅食未归。
看到小熊,林北的眼睛亮了。
“大人,应该真是熊洞。”崔氏阿兰观察了一阵,最后得出了结论,这些人世代行猎,虽然看不见里面的小熊,却能根据经验知道里面是什么,“而且里面应该有熊。”
“果然如此。”另一个猎户也小声的点头道,随后兴奋的看着林北:“大人,要杀掉吗?”
现在的人自然不会有保护动物这种说法,所以猎户们问出这种问题相当平常,熊这种野兽历来都异常珍贵,熊皮熊胆和熊掌都是极具价值的东西,就连熊肉也很补力气,猎户们没能力的时候碰到熊也会尽力一试,现在有林北在,猎户们自然是想杀掉了。
林北自然不会让猎户们这么做,每个地区的熊其实数量都不多,何况里面还有三头小熊,就算要杀,林北也得等它们长大后再说,所以林北摇了摇头,表示不杀。
“大人,为何不杀?”一个猎户忍不住问道,一头熊的价值太高了。
林北还未解释,崔氏阿兰却对那个喝道:“大人既然不想杀,自然有大人的道理,我们照做便是,说这么些话做甚?”
对于崔兰此话,林北还是挺满意的,其实他也想解释一下,但是无奈这些人字都不识,根本解释不了,所以还不如独断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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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回程
因为成年黑熊肯定是在附近,林北怕惊扰到它,下次来的时候这里会熊去楼空,所以林北只是很快的爬到半山腰,弄了几株刺球果,连野兔都没有抓,然后就赶紧带着猎户们离开。
下次林北会单独过来,因为小熊只要快成年就会被母熊赶走,在这段时间林北应该已经把养殖场弄起来了,到时候可以把小熊弄到里面,不至于太早的夭折,要知道森林里就算是熊和虎这类猛兽能长大的同样并不多。
猎户们被崔兰喝骂了几句后,显得有些沉默,也不再过问林北要做什么,只是默默的跟着。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林北一行人的收获却不太多,这里野鸡数量不少,但是野兔却少了,而且巨树渐渐变得矮小,灌木丛变多了,林北心说该不会是要走出山区了吧,要真是如此,那这涪山并不大啊。
不过很快,林北就知道自己猜测错误了,林北爬上了一棵大树,在顶上朝四周打量,几座巍巍的大山在前方矗立,依次渐高,最高的已经看不到顶了,得有好几千米,林北甚至能看到几条隐隐的白练从大山峡谷之中奔腾而下,这是山中之河。
这种高山才是真正的原始森林嘛,林北心里这么想,然后加快了速度,这样一来,猎户们可就有些惨了,虽然林北在此,蛇虫都被林北的气息惊走,但是地下却没有路,要过去非得挥猎刀砍不过,对他们而言,太难行了。
“大人,歇歇吧。”崔兰面带疲惫,猎户们也都好不到哪里去,身上诸多伤口,都是被各种藤条划杀的,所幸这些伤口极小。
猎户停下来休息,顺便喝水吃东西,林北精力却十足,又再次爬上大树朝前看,前方一座大山已经很近了,这座大山高度最少有两三千米,半山腰以下都是原始森林,而半山腰以上树木渐渐稀疏,以林北现在的感应能力,能看到半山腰以上有许多野兽群。
“应该是羊群或是鹿群。”林北想了想,认为这个判断应该差不多。
野羊群和鹿群这些食草类其实更愿意呆在开阔的地带,因为这利于它们逃跑,前方那座山半山腰以上就很符和这种条件,当然,说不定上面还有野马群或是象群之类的,毕竟这个时代野外资源还是相当丰富的,深山里的生态系统还未被人类破坏,像典韦兄那样能逐虎过涧的猛人根本没几个。
林北前世是个很向往大自然的人,现在身为蟒身,变得更加便利,所以看到前方的情形,林北真是恨不得马上就过去,可惜现在看着不远,但是望山跑死马,林北又得照顾这群猎户,所以只能强自按捺住这种想法。
好不容易等猎户们休息得差不多,林北便开始动身了,猎户们一个个腰酸背疼,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可惜林北在前面,猎户们也只能咬牙跟着,心里有些埋怨之余却也佩服妖龙大人充沛的体能,果然是妖龙,和人就是不一样。
第一座大山看着真的离林北他们很近,不过要走到哪里却太困难了,随着地势渐高,深涧也越来越多,猎户们只是普通人,不能飞檐走壁,所以往往得绕路,而这一绕路又得浪费无穷的时间。
“大人,还往前走吗?”崔兰问道,她真的很累了,不光她,连背负着数百只山货的大牛也累得够呛,呼哧呼哧的喘气,蹄子好像也磨坏了,没有这头大牛,猎户们显然是不可能带着数百只野鸡和山兔行走的。
林北一指前方,崔兰想了想问道:“大人是想去前面那座大山看看?”
林北点头。
“大人,前面是什么山我们不知道,不过这里肯定也是涪山里,而穿过涪山好像就是海边了呢。”
海?林北还是第一次听到涪山的后面是海这个说法,顿时看着崔兰,希望崔兰再说说。
崔兰抹了把脸上的汗,带起几抹血珠:“那面真的是海,海的很远很远的对方是一个海岛,同样也是我们郡里的治下,好像是叫朱卢县吧。”
“好像是吧?”其余猎户也不太清楚,他们这辈子都没出过合浦,但是却连郡的县也不太清楚。
“夫子肯定是知晓的。”另一个猎户言道。
朱卢县?林北绞尽脑汁想了想,朱崖他倒是听过,也就是现代的海南,但是朱卢县?会不会是崔兰听错了?
不过同时,林北想着,如果海南也属于合浦郡的治下,那这合浦郡还真的挺大啊,居然管得那么宽,连海南那边也归县里的那位大守管辖,不过林北很怀疑,那位大守大人真的到过朱卢么?这里穷山恶水,走上一圈不得好几年啊。
崔兰明显不太想林北再往前去了,他们真的受不了了,太累,所以林北虽然很想过去看看,但是最后还是不得不做罢,出来的时间也很长了,也该回去了,反正他在森林里行走如常,大不了以后独自出来,这么想着,林北不再前行。
这个晚上林北在附近找了山涧休息,山涧里还有一个水潭,不过水质很差,里面还有好几条三四米长的水蛇,全被林北赶走,等到第二日,开始启程回去。
路上的时候,林北已经不再抓野兔和野鸡了,因为牛驮不动了,不过倒是顺手杀死了一只猪獾,这只猪獾肥肥的,一烤身上都是油,让猎户们补下了元气。
回程要比来的时候慢一些,第五天的晚上,林北和猎户们才赶到龙潭,这个时候天都黑了。
看到龙潭的那一刻,猎户们都长吸了一口气,连崔兰也是如此,以前他们进山呆的时间比这次要长得多,但是却没有像这次一样五天都在赶路,满身疲惫的他们看到木屋顿时觉得好亲切。
“谷谷,谷谷。”丢丢率先发现了林北,从葡萄藤上飞起,飞到了林北的身边,然后停在林北的脑袋上,狠狠的啄着林北,好几天没见到‘母亲’,这小家伙在用自己的方式跟林北打着招呼。
“大人,你可算回来了。”卞夫子从屋里出来,点着火把看清是林北,长舒一口气,这几日林北不在,虽然没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卞夫子却觉得失落落的,而林北一回来,那种感觉就没了,很奇怪。
林北看到卞吉也很亲切,这几天没有写字了,所以赶紧写道:“猎户们累坏了,让他们休息吧。”
卞夫子说了林北的意思,猎户们却没有去休息,而是先把牛背上的山货弄下来,这些山货需要处理一下,要不然都臭了。
这个晚上,龙潭很热闹。
第七十九章夜谈
卞吉让人在林北的木屋边上也修了一间木屋,很小的一间屋子,三面都有窗户,打扫得很干净,屋内一榻一几,他又把木简搬到了屋里,顿时显得古色古香,极具韵味儿。
至于甄大掌柜,林北却没看到他的屋子,可想这几天他应该相当苦逼,身上都不像几天前那样油光水亮了,不过林北看到他的时候,甄定仍然笑眯眯的,显示出了过人的心理素质,求人嘛,总得有求人的样子,至于小管事甄八,现在却不在这里了,肯定是回了商行,而甄定的护卫也少了两个,不知道去了哪里。
在猎户们处理山货的时候,林北先把丢丢和奇奇送到葡萄藤上去,这两个小家伙已经能飞得很高了,卞吉告诉林北,这几天两个小家伙不时的飞出龙潭,然后晚上会回来,林北检查了下,幸好两个小东西并没有受伤。
现在它们已经算是成年鸟类了,有属于自己的天空,林北并不怀疑它们会在某一天飞出去后就永远的不再回来,或许是会找到新家,或许是被吃掉,这是生命的轨迹,换句话说,林北只能帮它们到这里了,他也并不是它们真正的母亲。
等两个小家伙回到窝里开始变得安静,林北爬到了木屋顶上,去看那些幼蛇,好家伙,林北顿时苦笑了,最先孵化出来的三百来条已经跑得一条不剩,这五天倒又孵出了一百来条,沉睡在屋顶,另外的蛇卵估计已经变成死卵了。
“看样子这些家伙也都要爬走,小弟果然不是那么好发展的。”
因为这样,林北自然不太用心了,这种生命规律就算他是现代穿来的也根本没有丝毫办法,当下就下了木屋,去火堆那边看猎户们处理山货。
崔氏阿兰他们对林北喊了声,手脚却丝毫不停,猎户们用猎刀绕着野兔的脖子划一圈,这样兔皮就能揭下来了,而且相当的完整,然后再把光溜